“喂,不要吧!”
“什麽鬼!”
“哪來的透明火焰,滅啊,滅啊!”
“我的天!”
變化的太突然、太快,導致楊凡驚駭大叫,難以接受。
什麽叫天堂墜落地獄?
什麽叫成功近在眼前,卻瞬間灰飛煙滅?
那便是此時此刻,他的心,他的遭遇。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受傷。
他整個人,很好。
雖然,他的周身莫名其妙被透明火焰所燃燒,但是,他真的一點痛楚感都沒有,也依舊感知不出透明火焰的能量。
不過,當下他就算再笨,也能夠想象出這場夢即將結束了,他楊凡終究功虧一簣,無法看到透明海洋最深處的真相。
“為何如此?”
“是我神魂中,閻王、妖帝的手段,不夠強嗎?”
“還是那些禁忌之矛的力量,加持不夠?”
“我這條路,是自由嗎?”
“我這條路,超脫了希望、絕望嗎?”
“怎麽不讓我,再衝下去……”
楊凡內心咆哮,逐漸的沮喪。
如今之狀況,他什麽都做不了。
他隻有保持傻傻的大字型,傻傻的恒定速度的俯衝。
然而,他的眸光、身軀都模糊了。
透明火焰的燃燒,並不太激烈。
可最終,幾瞬之後,他就會消失此處。
而這種消失,很悲劇,誰都拯救不了。
目前,一秒一離開!
透明火焰的焚毀,從楊凡的腳、手、軀幹,到最終的頭顱。
“啊……”
楊凡撕心裂肺。
他太不甘心。
他瘋狂的叫。
當他隻剩下一顆被火焰包裹的頭顱時,他模糊的眸光內,好像看見了異常變化,有些同樣模糊的圓圓的,帶著微光的東西,開始於左右兩邊的沸騰大浪中浮現。
但一切,僅此而已!
下一瞬間,他離開了。
他的真身,神奇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也就是虛神界之中。
當下的虛神界,四麵八方,一片空白、空蕩。
楊凡癡癡的凝固原地。
他再無需去注意左右。
這時候,他的眸光往前一看,就發現了變化,且有一種格外深刻的感知,正是那遙遠的地方,那根半空中的小小的禁忌之矛,已經被他的白光神魂所籠罩。
嗤嗤嗤.……
他聽到了輕微的炸響聲。
他不用仔細觀察。
他的意念通過神魂瞬間發現,一百二十三粒禁忌物質,奇異的依附在禁忌之矛上,暫時擋住了它的威力,讓白光神魂非常安全,這種安全,也令楊凡獲得自由。
現在,他就可以悠悠的輕鬆的走過去,然後,他隨意伸手一動,便能取出禁忌之矛所盯住的那頭靈魂生物,也就是說他楊凡,成功破了此關,蒼靖之被釋放,獲得自由塵埃落定!
但楊凡,沒有動!
他還沒緩過來。
他的心裏太失望,太沮喪。
他的神色,也一片癡呆、木然。
“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啊。”
“嗬嗬,這還真是一場夢境。”
“眼前一切,就像從未發生過,簡直太好笑了。”
“那根禁忌之矛,不就好好的在那裏嗎?”
“禁忌之矛,沒有毀滅啊。”
“而我,到底經曆了什麽?”
“閻王、妖帝,你們兩位,是成心戲耍我楊凡嗎?”
……
這個男人喃喃自語。
他停不下來了。
他必須通過這樣的話,來加速恢複、加速振作。
可突然間,如同當頭一棒,晴空霹靂。
天大存在猛地,心靈傳音。
“楊凡,你看見了什麽,快說!”
“我呆不了多久!”
這蓋世老怪的聲音,非常急迫。
而且,聽上去,他仿佛遭受了不可估計的重創,很虛弱。
“師傅?!”
楊凡心中大叫。
他真是該死,自己的一番沮喪、灰心,居然把師傅都忘了。
“師傅,你怎麽樣?”楊凡急問。
“別管我!”
“我快離開了!”
“我沒有事!”
“你發現了什麽,說!”
天大存在抓緊時間,連珠炮彈。
“一座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我無限往下墜落。”
楊凡劍眉微蹙,吐出一句話。
“還有呢?繼續!”天大存在催促。
“師傅,你感知到黑暗深淵了嗎?”楊凡尋問。
“你小子別管我!”
天大存在大喝:“我的經曆不同,你先說完!”
“好吧。”
畢竟是師傅,楊凡點點頭,隻好遵命,他接著道:“我看見了深淵中沸騰的黑暗氣息,浮現一頭頭不完整的生靈,它們有手、有腳,卻沒有清晰麵貌,不過,它們發現了我,想要獲得解救般,師傅,這意味它們的因果,被鎖在深淵嗎?”
“對,還有什麽!”天大存在趕緊道。
“還有貌似九重天的亂舞白發!”楊凡聲音凝重。
“九重天?”
“你小子確定是白發?!”
天大存在吃了一驚。
“不錯,確定是白發.……”
楊凡傳音,可話猶未了,被天大存在立刻打斷,詢問:“這些亂舞白發,是在不完整的生靈下嗎?有何變化?”
“嗯,是在下麵。”
“白色長發,於黑色光幕中顯現。”
“而最後,亂舞的白色長發中,又浮出兩個完整生靈微微飄蕩。”
“一具,乃粉紅色的骷髏。”
“另有一具,則是黑色的圓圓的東西,長滿毛發。”
“師傅,白色長發為九重天的因果嗎?”
“你老人家的因果,又在哪裏?”
楊凡一句句,飛快的道。
他當然還要借機問一問,確定一些事。
“九重天的因果,那有可能,但也說不準。”
“楊凡呐,我的遭遇不同,我無法去肯定判斷,我自己的因果更是模模糊糊,你先說,白色長發後,又發現了什麽?”
這蓋世老怪的話,楊凡聽上去就感覺敷衍了事。
可終究兩者,一師一徒。
如今天大存在,更貌似重傷之狀,楊凡懶得去計較了,他隻反問了一個關鍵問題:“師傅,你的爭渡之機,會毀滅嗎?”
“放心,不會,你快說!”
“好!”
楊凡悠悠道:“亂舞的白發之後,黑暗深淵照亮了透明光芒。”
“透明光芒,白不白?!”天大存在急問。
這令楊凡感到詫異。
可是他來不及問,師傅已經再次催促,且要楊凡一次說完。
“透明光芒,並不太白。”
“重要的是,透明光芒中,有一個混沌蛋。”
“此蛋縈繞密密麻麻的紋路,非常璀璨,凝固最下方。”
“師傅,這混沌蛋是否為你的因果?”
楊凡解釋、反問。
然而,得不到答案,天大存在忽然變得氣喘籲籲,其聲音更極為虛弱,再問道:“那個混沌蛋,你闖進去了嗎?”
“嗯,闖進去了。”楊凡一答。
“看、看見了什麽?”
“滄海!”
楊凡平靜道:“師傅,你還記得吧,我們在仙魔池交流過,關於神女姬小蝶的死,關於閻王、妖帝的萬年爭鋒,以及那句話蝴蝶飛不過滄海,我認為.……”
“好、好!”
他的話又被打斷了,仿佛這樣已經足夠。
“楊凡,以後來仙魔池,我再告訴你詳情!”
“為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