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九山之威（中下下下下）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這道聲音，猶若神仙般縹緲瀟灑。
這道聲音，忽然的響徹天際，仿佛無所不在。
更奇異的是，此音一出，大地上的火神及雲曦，莫名的就被保護住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事實上，火神根本來不及反應，已徑直昏迷過去，如果楊凡能注意、能看到，就會發現，兩人的體魄外已籠罩一團血色燦爛的光繭，上麵無數的血光流轉，神秘詭異，宛如孵化般。
這導致，火神很遺憾，並未聽到那神仙般的話。
楊凡，在明知火神擁有自保之力後，此時，也無暇顧及大地。
這個男人，已經吃了一驚，看呆了！
“什麽鬼？”
“神秘生靈進入封魔火，還魂了？”
楊凡心中兩問，眸光難以置信。
須知，他開啟了小小的火眼金睛。
他瞳孔內，兩簇燃燒的金色火苗，能夠洞徹遙遠的神魔山的狀況，之前，九座山峰皆為血色，而如今，有了變化！
最中心的一座血色巨峰，猛然化為純粹的黑暗！
不僅如此，那山峰之上，那頭不動的血色火焰的狂魔，亦是莫名其妙，化為一身猙獰可怖的黑色，燃燒開黑暗火焰。
下一瞬間——
“呼……一覺千萬載，仙意激蕩，我自醒來。”
縹緲的聲音再次神奇傳出。
剛才太快，不知何地誕生，而當下，楊凡終於確定，此無所不在的話，正來自那頭狂魔之口。
“你是誰？！”
楊凡喝問。
同時，他在瘋狂的修複右拳，積蓄能量，隨時準備殺過去，包括師傅那滴黑暗眼淚，也做好了應戰準備。
“我是誰？”
“我來自哪裏？”
“我將到哪裏去？”
“誰知道呢？”
那頭狂魔完全變了。
它黑暗可怖的目光，雖然始終凝視著楊凡，可現在開口說出的話像是自問自身因果，又仿佛感歎蒼天天機。
這模糊的論調，無論誰聽來，都搞不懂。
“你媽.……”
楊凡咬牙，忍不住一聲大罵：“小小封魔火，少跟我裝神弄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現在給你機會，講明來曆、講明因果，否則，我將把你震入無盡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無盡深淵.……”
那頭狂魔微微一愣。
它好像有些熟悉，又感到頗為模糊，總之，記不起來。
事實上，楊凡的話，便是故意在試探。
“你又是誰？”
“為何駕臨神魔山？”
沒有明確的記憶，狂魔也不糾結。
轉而，它問話楊凡，語氣依舊縹緲瀟灑，毫無生氣之意。
“我乃楊凡！”
“我乃整個世界的主宰！”
“我的身份，高高在上！”
“我的師傅，更是超脫大帝，號稱天大存在！”
楊凡咆哮天地。
假話中帶著真話，總之，他就是吹牛皮，以此來確定那狂魔是裝傻，還是真傻，再作進一步算計。
這證明，他並沒有發瘋。
雖然一切極為古怪，他還是保持冷靜，不想隨便動用師傅的黑暗眼淚，畢竟機會隻剩兩次，或者說隻有一次，如果黑暗眼淚被耗費掉，他必會爆發魔性。
所以，再未殺向天庭之前，他還不敢太過亂來。
“天大存在，好威風的名字！”
那狂魔悠悠一讚。
它既不害怕，也不驚訝，仿佛隻是尋常的稱讚對方。
“你個怪物，真不認識天大存在？”楊凡問。
“應該認識嗎？”那狂魔微笑道：“我自太古以來，已一覺睡夢千萬載，豈可知當世……”
“少來這套！”
“我的師傅，存在無盡歲月了！”
“天大存在，乃宇宙之霸主！”
楊凡怒然打斷，一通咆哮。
“宇宙霸主？”
“茫茫宇宙，哪有什麽霸主？”
那狂魔好笑，還不生氣，看著楊凡一問：“當今何世？”
“你全不記得了？”楊凡反問。
狂魔輕輕歎息：“我若記得，何必睡夢千萬載。”
“你為何沉睡？”
“你又為何蘇醒？”
“神魔山一共九座，憑什麽你醒了，其餘八座不醒？”
“封魔火，你最好如實道來，有一句假話，我必以超脫大帝的力量鎮壓你，望你好自為之！”
楊凡三問，繼而威脅。
“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
那狂魔保持笑意，氣魄極高。
事實上，它到得醒來後，都始終站在最中心的幻變的黑暗巨峰上，那是一動不動，既不生氣，也不動手。
它對楊凡的問話，也如一答之。
“我，想睡就睡啊。”
“至於我的蘇醒，得感謝小兄弟，若沒有你的仙意激蕩，若那大門未曾擊中我的閉關所在，我豈能醒來？”
“小兄弟，你還能激活大門仙意嗎？”
“你能不能再動動，喚醒我的八位兄弟，這一覺千萬載，難得蘇醒，我想看看他們，可以滿足我的心願嗎？”
楊凡憤怒到，無語問蒼天。
這狂魔，在搞什麽東西？
“我喚你大爺！”
“你個怪物，你個廢物，究竟是誰！”
“我這般罵你，辱你，你都不敢動手嗎！”
楊凡激它。
“唉……”
那狂魔感慨道：“任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又何妨？我自當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再說了，小兄弟，你不是我對手。”
“我感謝你的大恩大德，現在，你不願喚我的八位兄弟，便請離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的觀想天地。”
“稍後，唉，我亦要睡去了。”
楊凡，聽懵了！
而且，越聽越不是味。
他總感覺，這頭狂魔揣著明白裝糊塗，像是故意戲耍自己。
“閻王，你認識嗎？”楊凡沉住氣，問。
“閻王是誰，很厲害嗎？”
狂魔問，很正常的詢問，猙獰可怖的黑暗麵孔，一點不茫然。
楊凡，忍！
他再問：“妖帝呢，聽說過嗎？”
“未曾聽聞。”
狂魔歎息道：“不過，小兄弟，以你之話，想必口中的閻王、妖帝，那極是厲害了，我深感欣慰。茫茫寰宇，總是英雄輩出，一代勝一代，一浪接一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對了，小兄弟，你所說的閻王、妖帝，相比你師傅如何？”
“你還在跟我裝？！”楊凡瞪起眼睛。
“你誤會了，我沒裝啊。”
“中古黑暗，你知不知道？！”
“當今，中古了嗎？”
“我草你大爺！”
楊凡徹底大爆炸。
這個男人真的到了極限，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