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我是大帝
“心神，對不住了！”
一陣極盡痛苦的糾結後，永生終究選擇將夥伴放在第一位，霎時間，他抬起右掌，那小小的手上燃燒絢爛的生命之火，而這股火焰即將去席卷楊凡，喚醒那個男人。
豈料到，千鈞一發之際，永生下方忽地嗤啦一聲！
“看！.……”
不斷暈迷、旋轉，詭異墜落著的小仙，在關鍵時候仿佛用盡所有力氣吼出這一個字，此字一落，讓永生的手不由頓住，它再立刻望去下方的小仙，瞬間大吃一驚。
“這.……”
永生難以置信的麵孔，它以為自己眼睛誕生了幻覺，忍不住身影一閃，徑直降臨到小仙的左臂上方，而這般瞪眼一看它確定了，小仙那奇癢的左臂，那看不見的侵蝕感，居然於此時顯現。
且這等顯現，可怕而熟悉！
“怎麽可能？我的天！”
永生抱頭大叫：“小仙，你的左臂被黑化了，那些黑暗能量像一條條小蟲噴薄光絲，快速彌漫，似乎要覆蓋你的全身！
這是楊凡的黑化轉移到你身上嗎？
你們修煉的破碎虛空這麽詭異？
還有惡臭味啊！
小仙，你遭遇了什麽？快說！
你聞到了嗎？
你的黑化不同於楊凡，有股惡臭之味，且這味道中，透出不可琢磨的邪惡感，小仙，你說話啊，我感覺你要被吞噬了！”
此時此刻，永生驚駭、急迫之極。
它需要小仙的指引，來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然而，事不隨人願，這時小仙所遭遇的狀況愈發嚴重，她已來不及回答永生，以至於永生的話在她聽來全是模糊的。
二十瞬後——
短短的時間，對於永生卻是極為漫長的折磨，當它確認小仙無法回應後，且看到小仙的身體飛快墜落黑化，仿佛會被溶解消失一般，那是再也不可等待了。
永生又是抬起右掌，轉移眸光，試圖震醒楊凡。
噗！
可是，奇跡又一次發生。
也幸好永生多等了二十瞬，否則，隻怕他們三位都會陷入巨大的痛苦中，而現在，永生目瞪口呆的看見了一場神跡，那便是楊凡這個男人，竟是忽然成功了。
可以清晰看到，楊凡那黑化的右手食指，不知什麽原因，已然突兀的撕裂出絢爛光暈的一絲縫隙！
且這縫隙，正飛快擴大！
以永生的判斷，或許繼續等下去，楊凡便能完美救出心神！
“什麽意思？”
“為何如此？”
“楊凡，我都準備背鍋了，你現在有沒有搞錯？”
……
永生癡呆了。
它不停的喃喃自語，假裝著自己很鎮定很高興，可那一張臉卻跟要大哭一般，逐漸的充斥猙獰。
因為，又一個選擇來了。
依然是救，或不救？
如今所見，楊凡很好啊，心神有希望啊。
更可以確定一件事，楊凡與小仙之間，那周身的黑暗能量正在進行一種不可思議的轉化。
簡單點說，便是楊凡的黑化在慢慢散去，而小仙呢，則是將這種黑化的痛苦加持己身，她已經不能站立了，就在永生的眼皮底下，不停的翻滾又翻滾。
至此，可以輕鬆想到，當小仙徹底墜落黑化時，便是絢爛光暈破開的時機，到那時候，楊凡應該就蘇醒了，且會非常容易的救出心神，但是，小仙呢？
她怎麽辦？
救心神，便不救她嗎？
要是她消失了，不見了，誰背這口鍋？
心神的命重要，還是小仙重要？
“啊……”
越想越崩潰，永生隻能憤怒之極的咆哮。
咆哮後，它又不斷的喝問楊凡、小仙，它希冀著兩位夥伴能給出意見，幫助自己作下這個抉擇。然而沒誰幫它，誰也做不到，此刻心神的死活與小仙的安危，全在它一念之間了。
啪啪啪.……
巨大的折磨、壓力，那心靈的極致考驗往往令人崩潰，做出某些意想不到的事，當下的永生便是如此。
它居然開始扇巴掌了。
那是一掌又一掌，狂扇自己耳光。
其實這麽做，沒有一點屁用。可對於永生而言，它是讓自己清醒，讓內心不那麽害怕，且它一麵扇耳光，其心中，還不斷重複著一句話，四個字：“我是大帝，我是大帝……”
沒有錯！
它可是前世大帝，生命大世界的主宰！
它曾經，縱橫寰宇，掌控數億生靈的死活！
一位心神，一位小仙，有這麽重要嗎？
本帝，究竟在畏懼什麽？
這些凡人、螻蟻，值得一提嗎？這個抉擇，比之中古黑暗，比之閻王對我下的絕世布局，算得了什麽？
最重要的是，小仙還活著！
她沒死！
她消失了又怎樣？
她可是聖仙經的化身！
到時候，大不了我與楊凡，把她救回來！
如果不救心神，那便塵埃落定，就此錯過！
……
以上，十個瞬間，乃永生的心路曆程。
在‘我是大帝’的激勵中，它終於想清楚了。
隨即，永生佇立海底，一臉漠然。
它仿佛重回大帝般，再沒有絲毫驚慌，它就靜靜的看著楊凡，看著那右手食指逐漸的撕裂開絢爛光暈。
現在，無需多做什麽，等就行了。至於之後，那不出所料，待楊凡清醒，該由那個男人來決定。
不過，此時變得平靜的永生卻不知道，在它下方不斷翻滾的小仙，她的思想、意念，已然神鬼莫測，超脫神話大陸。
她駕臨了一個古怪之地！
那地方，一望無際的黑暗。
黑暗中，天旋地轉，如同卷動開一道道黑色的波浪，而那些波浪劇烈混亂之極，仿佛正帶著她的心及意念無助漂流，永無止境般。
事實上呢，小仙意念所陷落的地方，與之前楊凡的所在之地一模一樣，此乃楊凡的遭遇轉移到她身上。
不過，兩人之間，又像是大為不同！
至少，楊凡並未暈迷、翻滾！
“為何楊凡與我不一樣？”
“楊凡黑化後，怎麽沒有黑暗小蟲？”
“楊凡也沒出現痛癢，這究竟為什麽？”
“難道，閻王、妖帝的因果，區別對待嗎？”
……
這時候，小仙雖然墜落黑暗的混亂，可她並未放棄，她在不斷的自問，不斷的引動思想的活力，她就是要堅持，就是要抗爭，因為她擔心一不思考，整個人就徹底的迷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