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原來如此
“前輩見過？”
帝王十人吃了一驚。
並且，一個個反應很快，立刻恭喜楊凡回憶起前世因果。
“別鬧，聽老夫慢慢講。”
楊凡開聲打斷，其話語不再帶著怒火。
反之，他開始編故事了。
當然，這樣的故事，本就帶著巨大的風險。
很可能，他當下所說之話，全都被天神山，或軒轅劍聽了去。
不過，楊凡就是要這樣試探。
他偏偏要看一看，自己編的故事，會不會被戳穿？
畢竟，如果注定會暴露，那也比接近軒轅劍或九鼎前好。
“太古啊，遙遠的太古！”
楊凡的聲音蒼老幽遠，充滿愁緒：“之前，老夫‘九一極數’引動開來，便莫名回憶起遙遠的太古年代，一個斷層的神秘的時期中，所撞見的一模一樣的山。
隻是可惜，過去這麽多年，此山已非彼山。
天神山變了！
這山一變，軒轅劍就非老夫可去之地。
小子們，都聽懂了嗎？”
帝王十人齊刷刷搖頭。
開什麽玩笑？
你說的這麽簡單，這麽模糊，誰聽得懂？
“真是一群蠢貨！”
楊凡不滿道：“太古年代，老夫所撞見的天神山，純粹無垢，妙物天成！而現在，你們告訴我，天神山還純粹嗎？”
“這.……純粹啊！”
姬靖很是茫然的答道。
這帝王族長還想解釋，說什麽自中古黑暗後，閻王封印以來，天神山始終佇立神仙海上，從未經曆過大戰波動，也從未有人力的損害，可以說絲毫都沒有破碎。
原來什麽樣，現在就什麽樣。
可惜，楊凡根本不容其辯解。
“還敢狡辯！”
楊凡狠厲的眸光掃過去：“小兔崽子，你當老夫的‘九一極數’不存在嗎？此天神山中，分明有鬼！
山內，別有洞天！
不僅如此，還蘊藏人之氣息！
老夫若不動九一極數，若不率先試探，如果貿然借天神山回憶前世因果，那麽，老夫就會因為這一點氣息，墜入萬劫不複之境，唯有滾回神魔山，墜落沉睡，再難以現世！
現在，你小子還有何話說？”
“我、我、我……”
姬靖被楊凡的一句句喝問，整得思緒混亂，結結巴巴。
這帝王一派的族長，已經失去方寸。
他根本不知該如何解釋。
或者說，他已想起什麽，但暫時不知該如何分辨。
“哼，陰謀暴露，無話可說了？！”
楊凡再是大喝。
“沒有啊，前輩！”
姬靖戰栗中，又咚一聲跪於高天。
其餘九人，則士兵般不動。
因為，其餘的帝王中人，也終於明白楊凡發現了什麽，他們既是震驚楊凡的洞徹能力，同時也不想遭受無辜牽連。
沒辦法，真相全部被楊凡算準了！
那是辨無可辨！
唯有姬靖一人，開始不斷的磕頭。
那是對著楊凡的萬彩星光，飛快的解釋著。
他告訴楊凡，天神山內的確別有洞天，也的確藏了一個人，而那人乃一位女子，乃她的表妹，姬雲落。
關於姬雲落藏於天神山之事，姬靖也頗有擔當，這般告訴楊凡，說是姬雲落曾鑄下大錯，而他自己抓回姬雲落後，在數十年前一意孤行，不管帝王另一派的阻止，強行鎖於天神山。
到最後，姬靖又辯解道，如果天神山中因禁錮了人類，從而影響前輩回憶因果，那麽，他可立刻前去釋放。
但是，楊凡輕輕蹙眉，並不回應！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正在思考，究竟順不順著這條路，放了姬雲落，這是一個可行的選擇，但認真琢磨之下，似乎又沒什麽用，就算當下放了姬雲落，他又如何與姬雲落相見呢？
姬雲落，終究會在帝王！
而他楊凡，是要破魂燈之謎，是要去見九鼎。
然後，他還要拯救心神。
這才是最重要的兩個目的。
完成那少年的心願，對於這兩件事而言，隻能拖後，否則，若立刻見姬雲落，便加大了暴露身份的風險。
“前輩？”
見楊凡十瞬都不開口，跪在高天的姬靖抬起腦袋，像條哈巴狗一樣，望著萬彩星光，希望獲得赦免罪過般。
“姬雲落是你表妹？”楊凡突兀發問。
“對對對，數十年前，姬雲落膽大包天，竟敢違背祖訓，逃離帝王聖域……”姬靖連連點頭，想要解釋其中因果。
可楊凡哪裏會聽。
關於姬雲落的事，他早已清楚了，當即冷笑道：“你小子看著麵善，還真是心狠啊，禁錮自己表妹數十年，什麽意思？想囚禁至死嗎，為何又不給個痛快？”
“前輩，你誤會了……”
姬靖一五一十的解釋。
他告訴楊凡，雖然禁錮著表妹，可姬雲落在天神山中生活得很好，除了無法離開外，一切都是自由的。
姬雲落從未遭受多餘罪過，也從沒有認錯之心，否則，他作為族長，作為表哥，早就釋放了。到得最後，他又提及，如果楊凡願意，他可以立刻釋放姬雲落。
“嘿嘿，那女子骨頭倒是頗硬。”
楊凡愉快的點頭：“不錯，老夫欣賞她，若有閑暇，倒可見一見，點化一番，不過嘛，現在釋放就不必了。
你小子，好好待你表妹就行。
記住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而天神山，既有了人類之氣息，曆經幾十年後，那麽當下就算釋放了姬雲落，那所存在的氣息，也不會瞬間散去。
這點，你們未曾領悟九一極數，都不可能懂。
看見山外的紫霧了嗎？
這姬雲落的人類之氣，已是無聲無息，深入霧氣中，哪裏是一日兩日方可消散，老夫等不了這麽久，也就不敢隨意冒險，借軒轅劍恢複因果記憶了，那將得不償失。”
“原來如此！”
這時候，同在萬彩星光內隱藏的夥伴、四大族長、夜嵐終於大吃一驚，恍然大悟，赫然洞徹到楊凡真正的目的。
其目的，有二！
一，拒絕軒轅劍，那自然唯有去九鼎。
可最關鍵的，卻是第二點，人類之氣會影響楊凡。
此關鍵，如此自然，便讓帝王的十人知曉。
那麽，待去了九鼎之後，楊凡借此拋開帝王十人，獨自進入九鼎範圍，這樣一來，他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增了。
至少，做到了第一步！
“是，前輩放心，從此之後，小子一定好好待表妹……”在夥伴震驚之際，姬靖立刻抱拳回答，又是長長的一串話。
最後還請教楊凡，什麽時候釋放姬雲落為好。
他說心中終究還想著表妹，既然楊凡有點化之心，那麽解惑佛語時，可否讓表妹同行？
“嗯？”楊凡微有意外的笑道：“你小子總算有點悟性，可以，關於釋放姬雲落之事，就待老夫記起因果後，再作決定吧，不必急，現在，站起來。”
“是！”
姬靖美滋滋的站起，接著，他伸手指向左方，告訴楊凡九鼎就在那邊，遠處，很快就可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