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飛吧
“滄海。”
當楊凡微笑著吐出這兩字，瞬間呼一聲，仿佛有看不見的風吹拂而過，那一望無垠的滄海已被他的思想幻化而出。
此海格外寧靜，毫無波浪！
放眼眺望開來，它說白不白，整體呈現透明之色。
事實上，它的出現，正是蒼穹之上，楊凡撞見神祇後，所偶然的利用自身的無敵神魂，所進入的一個怪夢，而此怪夢，事關閻王、妖帝，事關希望、絕望的終極較量！
楊凡就不信了，血色碎片不怕閻王、妖帝？
就算不太怕，那閻王、妖帝冥冥中的能量，總可以解決黑暗石頭吧！總可以引發滔天巨變吧！
“嗬嗬。”
楊凡凝視一望無垠的滄海，觀察這透明的不動的海洋，看著這自己無限幻想後的夢境，一點不急。
他再次笑了笑，其思想中，更輕悠悠傳出一句話，猶若在蒼涼的悲傷歎息：“蝴蝶飛不過滄海。”
異常神奇！
當此話一落，那遙遙遠方，滄海之上，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隻小小的，仿如塵埃般的多彩蝴蝶。
這隻蝴蝶在微微震動翅膀，處於楊凡極致的意念控製中，可以說，楊凡想蝴蝶怎樣，就會怎樣，而這便是無限幻想的能力。
“下去！”
沒必要留力了。
楊凡幹脆利落，一聲命令。
他要操控這隻多彩蝴蝶衝入滄海內部，掀起天大波瀾。
同時間，他一心兩用，腦海中，開始飛快回憶、飛快構造其在蒼穹之上，看見過的滄海的內部狀況，比如那諸多的海怪，那諸多起伏的星球，總之，便是能完美的回憶多少，就是多少。
他誓要借‘滄海’之勢，展開勢如破竹的大反殺！
然而，下一瞬間——
“嗯？”
楊凡心頭一跳，冷靜的極致的意念，猛地出現波動。
他撞見了匪夷所思的情況，那便是自己好像忽然失憶了，那‘下去’的命令下達後，非但沒辦法操控蝴蝶衝入滄海內，並且，那曾經在滄海中看見過的海怪、星球也愈發模糊。
僅僅數個瞬間，他越回憶、越想構造，越不可能。
反之，他繼續想下去，連遙遠的那隻多彩蝴蝶都快消散了，包括自己的意識都莫名其妙，墜入模糊。
“停！”
霎時間，楊凡心中大叫。
他立刻清空瘋狂的回憶思緒。
隻能這樣迫不得已的阻斷，來遺忘掉滄海的內部情形。
沒辦法了，必須斷掉回憶！
如果倔強的堅持，如果非要幻想滄海的內部狀況，以他所思，可能自己眼前的一望無垠的透明海洋，都會徹底幻滅掉。
而這是為什麽呢？
是滄海的內部，容不得極致幻想嗎？
還是血色碎片，以一種神鬼莫測的能量，刻意阻斷了？
“呼呼呼……”
楊凡佇立原地，紋絲不動。
他在輕輕的呼吸，謹慎的調整。
意念正處於一種半空不空的狀態。
根本不去思考‘為什麽’。
現在，破關最為重要。
對於他來講，回憶不行就是不行，沒必要過多的糾結原因，他要做的事，便是保留‘大本錢’，穩住意念的模糊，慢慢的恢複，然後，果斷的繼續下去。
半響之後——
“還好，滄海猶在。”
楊凡心中一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弧度。
經過短暫的調整，他的思想開始集中起來，那個無限幻想的夢，那透明無垠的滄海依然出現在麵前。最關鍵的是，滄海之上，那隻微微振翅的蝴蝶，沒有散去。
蝴蝶進不了滄海，又如何？
條條大路通羅馬，想要讓血色碎片崩潰，想要破解那些黑暗石頭，也不一定非要完全激活滄海之勢，有可能，隻要引動了冥冥中的閻王、妖帝的能量，就會大功告成呢。
所以，楊凡很有信心。
這時完美恢複後，他便是凝住心神，鎖定意念，將極致的眸光盯住遙遠的，那隻振翅的多彩蝴蝶。
不必下什麽命令。
他唯有一個念頭，就是讓這隻蝴蝶變得愈發的璀璨，然後，自由自在的往前飛就行了。
這一點，對於專心的他來說，毫無難度。
僅僅半刻之後，那隻蝴蝶變得格外燦爛，它開始於楊凡的想象中，自由自在的往前飛去。
前方，無垠無邊。
小小一隻蝴蝶，怎麽可能飛過滄海呢？
它在楊凡的幻想中，就算飛行千萬年、億萬年都做不到。
而楊凡，就這麽癡癡的看著它。
這時候，楊凡看著這隻緩緩飛行的蝴蝶，就像看著一個人，就像看著閻王的摯愛，姬小蝶。
忍不住的，他心中在歎息，在憂傷。
逐漸的，楊凡宇宙霸主的氣勢不在，他就像變為了一個凡人般，動容的盯住那隻蝴蝶，像是與朋友交流一樣，娓娓道來：“蝴蝶，你在等什麽吧？你是否需要一個完美複活的契機？此時此刻，你又是否感到極致的絕望？
你看見滄海了嗎？
以你的速度、翅膀，其實永遠都飛不過去。
因為，你被限製了。
你被你的哥哥，妖帝所拋棄、利用。
就算你的愛人，閻王也無可奈何。
唯有我楊凡，能夠給你幫助。
你願意相信我嗎？願意把你畢生的意念，加持我身嗎？願意……讓我給你一雙翅膀嗎？”
一句句動容的話，楊凡完全入戲了。
或許有人會說，這根本沒有必要。
這隻蝴蝶本就是楊凡想象出的，徑直下令不就完了？
但在楊凡看來，全不是這麽回事。
要做好一件事，就要做到完美！
現在，楊凡是真的把那多彩蝴蝶，當成了姬小蝶。
他自己也好像真的站在了滄海上，真的走到了最後一步，要破解希望、絕望的驚世真相般。
不知不覺間，問話的最後，楊凡竟是忽然閉眸了。
他不再看自己幻想出的滄海，不再看那隻多彩蝴蝶，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了內心的一股憂傷，及極致的不甘，且帶著這種無限悲傷的情緒，一步步落棋：“世間之事，絕沒有完美，人死豈能複生？閻王犯了錯，就是錯！妖帝贏了一步，便是贏了！今日，縱是我楊凡背負使命來到這裏，也不能讓你重現世間！
但是，我可以讓你見閻王最後一麵！
可以給你一雙寰宇的翅膀，振翅高飛！
更可以讓你在極盡的絕望中，獲得新生！
希望、絕望，哪有誰對誰錯？
這場萬年爭鋒，根本沒有勝負！
絕望中，其實本就蘊藏著希望！
姬小蝶，你聽懂了嗎？
如果懂.……蝴蝶，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