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威脅
“福禍難料，這才對嘛！”
大家暗暗點頭，再沒誰反駁楊凡，顯然楊凡剛才的解釋沒有胡思亂想，才算是一種合理的推論。
不過，當下非深刻的討論之際，關於未來的事想多了反倒無用，他們不知不覺都安靜下來，眸光均仰望去蒼穹。
而蒼穹之上，足足過去八天，依然一層不變。
看去就是一片血光燦爛，輝煌天地！
且這燦爛之中，毫無能量鎮壓。
誰都不知這血色碎片與九鼎意誌的對抗，要持續多久。
“楊凡，你說蒼穹之巔會遵照九一極數嗎？”永生忽然問道。
“應該會吧，如果是，那便在一天之後。不管等會兒發生什麽，大家放心，我與黑暗眼淚保持著溝通，能夠隨時激活。”說到這裏，楊凡意念一動，那身前凝固的一滴黑暗眼淚，便是繞著大家轉了一圈，隱隱傳來強烈的殺意。
而隻要眼淚是自由的，他們便有了某種保障。
至少，真有災難不會輕易隕落。
然而世間之事，總是出乎意料。
他們以為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當九天一到，天地之間一如往常。
蒼穹上依舊血光照耀，沒有異動。
包括楊凡右掌的血色碎片也乖乖躺著，完全不能聯係。
“什麽意思，不是九天嗎？”
“莫非是九月？九年？甚至九百年，九千年？”
“會不會血色碎片與九鼎意誌相持不下，難分伯仲？”
“楊凡，我們到底要等多久？如果遲遲沒有異變，又當如何？且血色碎片、九鼎這般未知的對峙下去，極可能互相爆發，繼而降臨大災難啊，到時候，血色碎片還能保護嗎？”
……
一時間，大家提出疑問。
他們的眸光又不約而同，看去那個男人。
事實上，他們說的話及困惑，也始終縈繞著楊凡。
可楊凡能怎樣呢？
此時此刻，他也無解！
“呼……”
突然間，楊凡眸光頗為冷冽的盯住蒼穹，開口道：“不可能等太久，我們不能始終處於未知。最遲一月！如果時間一到，蒼穹之巔仍舊盡為血光，那我便激活黑暗眼淚，交給師傅出手！”
這是下定決心了。
且此話一落，他幹脆便不再看蒼穹。
反而，他將自己的雙眼，死死的凝住右掌上的血色碎片。
不管有沒有用，他赫然開始對準那紋絲不動的血色碎片，傳達一股強烈的意識，那便是如認我為主人，如想以後跟著我，一個月之內搞定九鼎的意誌。
縱是搞不定，那至少帶來些變化！
至少，令蒼穹之巔不再盡是血光！
因為，當下的楊凡也很懷疑，如蒼穹之巔保持血光照耀，搞不好某一瞬，便血光大爆炸！
一天之後——
“楊凡，你在幹嘛？”
大家無所事事，久看蒼穹無解的情況下，自然看向那個男人，赫然發現楊凡不僅一直盯著血色碎片，其嘴巴還不斷的默默念叨，像是下達某種咒語般，非常古怪。
“我在下命令。”
楊凡能夠分心兩用：“也可以說，我在威脅血色碎片，要此碎片一月之內解決九鼎意誌，或者改變蒼穹的血光，否則，我就爆炸黑暗眼淚，讓師傅來奪走它.……”
說到這裏，楊凡笑了，頗為愉快的接道：“現在，我的意念正在告訴血色碎片，師傅有多厲害，要是它老人家忽然現身，駕臨這裏，隻怕碎片會在漫長的歲月中困鎖，以至於再沒有未來。”
“威脅有用嗎？血色碎片真能聽到？再說，它也不一定怕你師傅啊。”大家深表懷疑。
“不畏懼？哼，離開神話大陸後，差不多！”
楊凡冷笑道：“但凡還在這片天地，它便不會是我師傅的對手，更重要的是，它特別需要自由！而它當下的處境，根本無需追隨多厲害的怪物，否則，不必被我所收服。
至於它能否聽見我的命令，那我們更不用在乎，有這塊血色碎片最好，即便沒有，我也無所謂。
當下，我不斷的念叨，灌注意念，隻是想碎片明白，它的未來，它想要的崛起，其實都在它自己的手中。
它若不爭，那便由它去吧。”
此話一落，楊凡徹底沉寂，凝神。
因為經過這般剖析後，他愈發認為自己的話有道理。
刹那間，他便將所有的意念，那些威脅，那天大存在的厲害，極盡瘋狂的，山呼海嘯般，傳達至血色碎片中。
他這樣做，也是在爭！
而世間之事，生靈的進步、造化，往往就需要頑強爭鬥。
若不爭，哪來的高下之分，階級之分？
哪來的想要的自由？
又哪來的蓋世怪物，閻王、妖帝？
若不爭，這麽木訥的活著，生命還有什麽意義？
這時候的楊凡，仿佛悄無聲息間參透了至理，且他將這個至理，不停的灌輸給血色碎片。
終於，在極為偶然的瞬間，又一次創造出奇跡。
呼呼呼.……楊凡右掌的血色碎片，突然動了。
“血色碎片顫抖了啊！”
“楊凡，什麽情況，有感應嗎？”
“有沒有危險，災難？”
……
刹那間，大家全發現了，驚呼四起。
“不知，先看看！”
楊凡沉聲一喝，此時他也拿不準血色碎片的具體情形，且在自身靈力都被莫名抽空的狀況下，他周身所籠罩的那白光燦爛的神魂，依然無法融入血色碎片中。
也就是說，他對此碎片毫無感知。
而大家也隻能安靜觀察，耐心等待。
時間流逝.……
一瞬，又一瞬。
這每個瞬間的劃過，都同時伴隨著楊凡右掌上，那塊血色碎片的‘呼呼呼’的動靜，直觀看來、聽來，此碎片的表麵似乎在傳達輕輕的風聲，似乎有什麽能量正激活。
但真相，又像並非如此。
至少，當下沒誰能夠感應到那些風。
他們唯一可見的改變是，此碎片在楊凡的右掌上，極快極快的顫抖，看來一跳一跳的，似將衝天而去。
“上啊，衝上去！”
“給我拒絕九鼎意誌，碎片，你沒選擇了！”
“要麽被我師傅奪走，要麽衝上蒼穹，破開燦爛血光！”
“該死的快去，想要崛起，就給我爭！”
“記住，我楊凡才是你的主人，你要聽我號令！”
……
一句又一句厲喝，持續不斷，源自楊凡的內心。
這個男人並未有絲毫鬆懈。
此時，他仍在瘋狂的極盡的給掌中的血色碎片下達命令。
然而，其過程似乎完全不受他的掌控，楊凡的意念，暗暗的足足對著血色碎片叫了半響，可這塊碎片呢依舊在他右掌的範圍內，一點脫離的跡象都不存在。
直到，一刻之後——
“看天，你們快看！有改變，血光在融化！”
永生率先洞察到，忽然激動的吼了起來。
這一吼，大家立刻抬頭，那眸光一瞪，便是透出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