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少之又少
“楊凡。”
輕輕兩字，倏地傳來。
很溫柔、很美妙，仿如天界仙音。
聽上去就有一種虛無縹緲，琢磨不定。
這兩字之前楊凡在蒼穹下聽到過，不過當下聽來，那又是大不一樣，至少他本能的感覺，說話之人距離自己很遠很遠，方才有這般虛無縹緲。
“前輩，你在哪裏！”
“我是楊凡，我來了！”
“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前輩見諒！”
……
楊凡便是楊凡。
這個男人的反應，就是這麽快。
此時此刻，在看到黑暗眼淚被廢後，他本來處於極大的絕望中，本來都無路可走了，可突兀傳來的聲音，突兀的呼喚自己，那便是如同救命稻草。
他立刻變得非常恭敬，還抱起雙拳，腦袋也是不斷的左右張望，想要發現神秘少女的蹤跡，再好好認錯。
沒辦法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縱是楊凡心裏有千萬個不服，現在也隻能暫且認栽，誰讓黑暗眼淚報廢了，自己的實力又遠遠不及呢。
“別急，我在前方。”
神秘少女的聲音，再度傳來。
聽聞其音，楊凡頓時眸光一凝，筆直的凝視前方，有些茫然，他的第一眼並沒看見那少女，眸光所視還是一片黑暗，約莫數瞬之後，方才隱隱注意到些許蹤跡！
那蹤跡，竟是一對微微擺動的白色翅膀。
而那翅膀，顯得極盡虛無，若非細致凝神，絕不可看到。
至於神秘少女的身影，則完全沒有。
“前輩，那對翅膀是你嗎？”楊凡恭敬的問。
“是我。”
神秘少女溫柔回應，隨即仿佛笑了笑：“楊凡，幸好你激活了黑暗眼淚，否則，我不知何時才能顯身呢。”
“哦？”楊凡大吃一驚：“前輩何意？這滴黑暗眼淚來自我師傅，它有很大的威脅嗎？”
“有沒有威脅，你自己不清楚？剛才不是說了麽？”
神秘少女反問道。
聽上去，她倒像沒有生氣，反而頗為愉快般。
“晚輩之前深陷未知、惶恐中，也是被逼急了，以為前輩不肯相見.……”楊凡急忙誠懇的道歉。
且有意無意間，大拍馬屁。
說他師傅的眼淚遠遠不是對手啊，否則，豈會被輕易封鎖掉。
實際上，這是他想暗中套訊息了。
其實，不止這一個疑問。
當下的楊凡，其腦海中有諸多問題。
九鼎、魂燈、血色碎片、天大存在、磨盤、數不清的路……真要問來，他可以問幾天幾夜！……
總之，此時他想找準機會，盡量了解清楚，如果能把內心的許多疑惑連出一條頗為完美的線，那就再好不過了，當然，前提是魂燈的破解，必須放到第一位。
“不必抱歉。”
待楊凡說完，神秘少女笑道：“若非你帶著一滴黑暗眼淚，我也不會知曉，封印的神話大陸中，還有這麽可怕的生靈。”
可怕！
楊凡記住了關鍵詞。
這時候，他腦海中有一個對比了。
看來這神秘少女，似乎在他的意料中，至少，他的師傅或許還勝過這位少女，便不由道：“前輩認識天大存在嗎？”
“天大存在？嗬嗬，好威風的名字，但不認識。”
神秘少女輕鬆的回應，聽來又仿佛沒那麽怕：“不過，你師傅既能在封印的神話大陸中輕易的超脫大帝，那是如今的我遠遠不及了。其實之前，若非借助咯咯之音，我也絕無可能封鎖那滴黑暗眼淚，若我沒有想錯，你的師傅應該發現了我的模糊存在，隻是呢，它或許還感應不到我的真身。”
不認識！
如今，不及！
楊凡又記住了一些關鍵詞，照他所想，這神秘少女很不簡單，看似謙虛的回答，卻口氣甚大。
如今遠遠不及，那便是以前不怕了？
可若不怕，又豈能沒見過天大存在呢？
她到底來自哪裏？
楊凡思維無限發散，感覺聽神秘少女說的越多，內心的好奇、欲望、疑惑，也是一種往上的膨脹狀態，壓不住般，這導致他隻能暫且不問魂燈，反而道：“閻王、妖帝呢，前輩知曉嗎？”
“嗯。”
這番，神秘少女居然隻落下一字。
且這一字，根本聽不出任何情緒，以楊凡的判斷，恐怕是這少女終於有些畏懼，不願提及閻王、妖帝。
並且，她也不容楊凡再問，就自然的轉換話題，意思便是讓楊凡現在拿出魂燈，她會依照九鼎意願，盡量破開其中秘密。
“前輩等會兒，真的要消逝嗎？”楊凡暫且不拿，繼續急問。
“會。”
“多久之後？”
“或許很快，或許很慢，具體我也不知。”
“不知？”聽到這裏，楊凡大感不解，要知道，之前蒼穹之下，他可是聽這少女說就快消逝了，讓他趕緊上去，可當下，她忽然來個不知，這又什麽鬼？
“嗬嗬。”
神秘少女一笑：“這得謝謝你師傅的黑暗眼淚，若無這滴眼淚，也沒有此時此刻天地間的咯咯之音，其中的因緣，倒是頗有意思，一切可能都是一種偶然吧，讓我能多留片刻。”
“咯咯之音不消失，前輩就存在？”楊凡反應極快。
“對。”神秘少女答道。
“那咯咯之音來自哪裏？”
楊凡好奇道：“為何我師傅的爭渡神物也有？”
其實他明白，此乃故意套話。
果然！
神秘少女拒絕道：“楊凡，這不是你能了解的事。”
“晚輩冒犯了，請前輩恕罪！”
楊凡抱了抱拳，旋即，裝作滿臉懵懂，看著遠方隱隱浮現的白色翅膀，茫然道：“不過，晚輩的朋友在之前的考驗中，九鼎超脫神話大陸的過程內，曾經清楚聽到了咯咯之音，並且，她還看見了諸多磨盤及數不清的路，甚至，她的意念進入了一條路，前輩，這些畫麵，都是真實的嗎？”
此話一出，沉默！
神秘少女像被楊凡的話驚住了。
足足過去十個瞬間，她方才平靜問道：“你朋友是誰？”
“畫麵是真實的嗎？”楊凡不放棄。
“不錯，是。”
神秘少女終於確認了。
且她的話語中，又帶起一抹有趣笑意，道出了一個奧秘：“你那位朋友究竟是誰？楊凡，能有幸看見磨盤及路的生靈，其實寰宇之內少之又少，就算你師傅的意念駕臨此處，也絕無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