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拿什麽贏
“不錯，困鎖之地必然便是晶光寶物的內部，這說明從萬年以前，當閻王封印神話大陸，於帝王淵鎮下晶光寶物起，閻王的整個布局終於貫穿相連，他就等著你某一天自投羅網。”
天大存在微微一笑，再問：“那晶光寶物內，可展現什麽奇異？如何尋覓出你體內的因果？”
“億億萬層疊加空間！”楊凡沉聲道。
“億億萬？”
天大存在吃了一驚，飄在楊凡身後的黑暗屍氣都不覺一震，雖然不知具體怎麽回事，可短暫的時間內，能夠以億億萬層空間鎖住一人，縱是它巔峰時期都無法辦到。
“對，億億萬，甚至更多.……”楊凡的聲音充斥絕望，他一字字描述著之前的經曆，從那些白色光線的照射，到渾身發熱，再至場景幻變，駭然出現無數星球。
接著星球混亂運轉跳動，他卻自視聰明的中計。
最終，體內無盡的細胞共鳴，導致因果逃無可逃，一閃而逝。
“好厲害的手段，匪夷所思！”
天大存在驚道：“修士的身體內，本是一座無邊寶藏，這道理正如極小化極大，寰宇可為人，人其實亦為寰宇。
但無盡歲月來，道理可懂可知，真正做到的幾乎沒有。
至少，為師從未見過。
換作我昔日的巔峰，也未將身體開發至那種程度。
如此看，閻王相比中古時期已不知進化了多少倍，否則他絕不能僅憑一道意念激活你體內的無盡細胞，現在的閻王就算暫時還沒做到，隻怕也快接近人為寰宇之境。”
“人為寰宇？”楊凡癡癡的問。
“對！”
天大存在耐心解惑道：“為師雖號稱天大存在，可再大也僅是天，也必在天之內，這還是極為誇張之說法。
不過，人為寰宇就截然不同。
整個宇宙都是你的。
你的意念無所不在，甚至根本不必為人。
一花一草、一露一塵，皆可作為你的藏身之處。
或者虛無的空氣，亦或者縹緲之思想，也能容你藏身。
此乃小者！
大者，乃天之外！
乃無蹤之處！
縱是你尋遍寰宇也發現不了之地！
但是，你卻在他的體內或意念中，自以為非常自由！”
“嗬嗬，嗬嗬。”
聽到這裏，楊凡苦苦發笑。
他眸光中不禁留下一滴滴淚，每滴淚水都是絕望無助的。
還能怎麽辦呢？
他不知道！
楊凡唯有痛徹心扉，抒發情緒的喃喃自語：“師傅，我絕不是閻王的對手，你知道嗎，現在細細想來，從我出現神話大陸一路成長，再到破解閻王雕像，得到諸多至寶。
再至龍萱的死，我肝腸寸斷，然後得到魂燈。
接著，我上帝王神仙海，偶然救心神，再見九鼎得血色碎片，隨即又去了天神山，令軒轅劍解密。
哈哈哈.……事到如今，我想明白了，全懂了。
難怪軒轅劍的體內會藏有一絲閻王因果。
那時候，軒轅劍為我一一解惑，而這解惑的同時很可能.……不，按我所想一定是那樣，閻王通過軒轅劍的解密，暗中了解到我收服血色碎片的過程中，激活了體內因果。
所以，他等著我來帝王淵，果斷出手了。
師傅，你說這些經曆聯係起來，得多可怕？
這叫什麽算計？
這簡直就是無所不在的天羅地網啊！
我楊凡呢，就是一隻螞蟻，任其踩踏，無法反抗！
我拿什麽贏？
我還怎麽自由！”
最後，楊凡已一聲大吼，轉過身來。
其眸光，淚流滿麵。
無比絕望的麵孔，讓洛驚鴻、永生、心神，及微微蘇醒的小仙都感到窒息，不能開口，仿佛大家也和楊凡一樣絕望。
是啊，如果楊凡的推論全為真，他這一路的崛起，每一絲舉動都在閻王控製內的話，那他的成長就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很可能，他的成長、強大，純粹就是閻王在下棋。
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成功，是否也是閻王的陷阱？
這次奪去了他的因果，那麽下回呢，又是什麽？
“臭小子，你早該知道，閻王就是這麽強！”
天大存在猛地一喝：“收起你可憐的淚水，現在要麽活著，要麽死去，不過，你真的死得了嗎？你的神魂不死不滅，縱是你的肉身毀滅，神魂也在，那時候，隻留浩瀚神魂，恐怕你真成了一具傀儡，再沒有自己的思想！”
“我拿什麽贏！”
“什麽是自由！”
“天之外在哪裏！”
“閻王那混蛋，藏在什麽鬼地方！”
楊凡衝著天大存在，接連四聲暴叫，淚水飄飛。
他的心靈，真的瘋了。
如今，想不到任何辦法，且隻要安靜著，略微琢磨，就會感覺惶恐，就會這般認為，是不是自己的下一個行動，也在閻王的算計控製中？比如去傾城聖域破解閻王、妖帝之雕像，實際，這並非軒轅劍的心願呢，或許乃閻王的命令！
而這樣一步步落入布局，無可奈何的，該叫他如何反抗？
“沒有完美！”天大存在忍不住怒喝：“楊凡，你還記得為師的話嗎，普天之下絕沒有完美！”
“完美，什麽是完美？”楊凡瞪著黑暗屍氣。
“完美便是無懈可擊，毫無漏洞。”
天大存在冷冷一笑，點化道：“但閻王並非如此，閻王還有妖帝這個對頭，我們且不論閻王、妖帝厲害到何等地步，隻以你小子來說，隻要相信自己，堅定心靈，未必沒有逆轉契機。”
“契機？”楊凡眼神一抖。
“對啊。”天大存在笑道：“閻王大費周章，不知用了多少年來謀奪你的體內因果，你說他為何這般做？”
“我的體內因果太恐怖，隱藏太深！”楊凡吼道。
“好，那你的因果背後呢？”
“背後？”
“嗯，背後是誰？”
“我怎麽知道，這重要嗎，沒有意義吧！”
楊凡大叫，他明白師傅想說什麽。
或許，他的因果背後藏著一頭無以倫比的蟄伏生靈，可能比閻王、妖帝都厲害，指不定真的達到了‘人為寰宇’之境，但這關他何事？如果這樣，他豈不也為一顆小棋子。
他連閻王都鬥不過，又豈會戰勝那位生靈。
這點想來，簡直更絕望。
“怎麽沒有意義？”
天大存在好笑道：“如果世間真存在比閻王、妖帝厲害的生靈，那他們彼此某一天，就會為了目標一決勝負。
這就是你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不管那是何種生靈也絕對不完美，它一定輸過，甚至慘敗，否則幹嘛蟄伏？又為何選你楊凡，來布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