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閻王的淚
“小女娃，你確定不來了，不驗明老夫身份？”楊凡靜靜站著，盯住北方天際的黑色大眼笑問。
“不來了，不來了，快開始吧。”
少女催道：“我反正又贏不了你，管你是誰，快破雕像啊。”
“你說破就破，你是天王老子？”
楊凡仍是不動，繼續問，不過聲音卻冷了，開玩笑，他如今身份可是神魔山的太古仙人，根本沒有任何義務釋放聖域，剛才輪回之眼氣勢逼人，若不給點教訓，那算什麽？
“你到底想怎樣！”少女叫道。
“很簡單……”楊凡悠悠開口，說的話簡直跟去菜市場買菜一般輕鬆，他不過就叫輪回之眼自爆一下，將那討厭的黑色大眼睛縮小一點，不要太多，廢一半功力就行。
“你！大、大……”少女氣之極，想不到神魔山的怪物竟有這種過分要求，雖然自廢一半功力倒不會影響她的仙器真身，隻是這虛無的黑眼再難發力，不能趁機看透奧秘了。
且關鍵的是，這樣做太丟臉！
她漫長歲月來，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我大膽？哈哈哈……”楊凡大笑：“你不從也罷，那我就此離去，這三座雕像關我屁事，看到時你個女娃留不留得住我。”
“你……”
“別墨跡，我給你十個瞬間。”
楊凡下令了，且這令一下，根本無需暗示，一前一後的傾城怪物、日後已經主動震喝輪回之眼，讓其趕快行動，廢一半功力，若不從神魔山前輩的號令，那也好說，滾回老窩。
或者，被他們聯手之下，打回去。
畢竟破雕像為重，而輪回之眼冒犯在先，打她又怎樣。
“啊！”
黑色大眼中，傳來一聲慘痛尖叫。
那少女氣瘋了，可她能怎麽辦？如今之勢不得不從，否則她根本沒有機會見證神魔山怪物挑戰雕像。
“老怪物，你夠狠！”
最終少女痛徹心扉，一聲怒嚎，緊接著，轟轟轟……遙遙北方，數萬裏高空上，發生驚駭塌陷，那一隻黑色大眼中不斷的崩潰自毀，一股股地尊巔峰的壓迫如海嘯般席卷天地。
而這種爆炸威能，被日後、傾城怪物輕鬆消散。
至此，半響之後，原本萬丈之巨的黑眼化為了可憐的百丈方圓，那虛無的色彩更是顯得極其透明，仿佛快要消散般，那少女也朝楊凡暴叫道：“別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你讓我廢一半功力，我偏偏要廢四分之三，這下沒話說了吧！”
“善。”
楊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其實不論廢了多少，他這般做的目的，隻是不想要少女看穿，至於等會兒闖入雕像，傾城怪物是否發現他的身份，則隨機應變。
“哼，老怪物，希望我們下次見麵，你有好運！”少女還不服，還要挑釁，此乃明著暗示，以後如果再有相見之日，怎麽也要較量一場，正是輸陣不輸氣。
“嗬嗬。”楊凡懶得再理，接著震喝：“吾身旁的仙意分身，誰若敢動其一分.……”
“好了，老怪物！”
日後實在聽不下去，那團仙意之光分明藏著小仙、永生等，還在這分身、分身，裝什麽，有意義嗎？
但她不可能拆穿。
隻是告訴楊凡，誰都動不了他的分身。
誰要動，先過她這一關，趕緊破雕像。
“嗯，日後？”
楊凡聲音微冷，回眸一瞪，小仙的仙意也同步，而他盯住遠方的金雲，也不說話，卻就一個意思，叫你插嘴了嗎？
“你……”
日後話語一滯。
這天大存在哪收的徒弟，太特麽囂張了，卻偏偏又抓住了她的七寸，掌握了她的心理，沒法，隻能認栽，溫和道：“神魔山的大爺，你先破雕像行不行？”
“善。”
楊凡愉快之極，微微點頭。
其實他剛才那麽做，並非故意浪費時間，反之，乃一種暗中試探，來進一步確定日後是否真站在他一方，現在實錘了，日後的表現果然沒有異心，如此他能拋開顧忌，放心行動了。
一番周旋後，楊凡終於邁出左腳。
他由左至右，開始在雕像萬丈方圓的邊際，慢慢觀察，準備先走一圈，看能否察覺漏洞，或特別的東西。
“老怪物，你幹嘛？”少女看不懂，詫異道。
楊凡不答。
以至於，少女的聲音對他而言，如同蚊蟲般。
當下，楊凡的意念極其集中，且在萬彩星光及神魂的雙重保護下，已經眸光燃燒，開啟了金色的‘火眼金睛’。
他一步步走，盯著雕像範圍仔細看。
可惜，那內部空間居然一片虛無，仿佛屏蔽了‘火眼金睛’，毫無反饋，如此一來，楊凡腳步瞬移，霎時來到左邊‘一半’之處，而這個地方，正好對著跪著的閻王雕像。
乃閻王的側麵！
“好痛苦的神色.……”
楊凡心中一念，從他看到閻王側臉的瞬間，就發現閻王的半張臉刻畫的栩栩如生，顯得極其的掙紮、絕望，閻王一對拳頭均是握緊，死死的砸向地麵，而閻王的眼睛中落下淚水。
一滴一滴，都極為清楚的描繪出來。
“落下九滴眼淚，為何偏偏是九呢？”
楊凡心裏奇怪，暗中記下了，想著其中或許代表某種玄機，不過對於跪著的閻王雕像也僅此而已，‘火眼金睛’除了看到雕像的白光燦燦，難有多餘發現。
所以，他接著往前走。
“老怪物，你還走什麽！”北方天際輪回之眼看不下去，那少女又叫起來，讓楊凡趕緊破雕像，闖進去，別做無用功。
“閉嘴！”
日後喝道：“前輩自有用意！”
“用意？哈哈。”
少女仿佛聽到天下最大的笑話：“數千年前，我們也這麽想，三件仙器兩頭怪物，先後對著雕像轉了無數圈！可最後呢，屁用沒有，該來的鎮壓還是會來，誰又接近過雕像十丈範圍，咦？”
說到這裏，她忽地一頓。
少女想起一件事，叫道：“軒轅劍、九鼎呢？這兩件愛看笑話的仙器幹嘛不來，帝王發生了什麽？”
“關你屁事！”
日後喝道，這件事她也想不通，不過想來，當與楊凡有關。
而楊凡，此時全不在意她們的對話。
不必去回應。
他仍是按著自己的節奏往前走，仔細觀察。
十瞬之後，呼一聲！
楊凡駕臨雕像範圍的背麵。
而這一麵，完全被黑色霧靄縈繞，擋住了妖帝雕像的正身，也掩飾了妖帝可能抱住的姬小蝶，楊凡也是瞪著‘火眼金睛’凝視，本不抱太大希望，豈料赫然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