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 想通了
“兩隻黑手，閻王、妖帝嗎！”
楊凡癡呆的觀望，難以置信，眼前變化太快，過於出乎意料，當四麵八方億億萬的水滴封鎖‘透明光’後，海上就憑空出現兩隻巨大黑手，隨即，朝著各自海洋中抓去。
兩隻黑手，完全不對抗。
它們是一種互不幹擾的狀態。
且各自抓取水滴的速度極快，就像兩股颶風席卷，以楊凡的眸光判斷，黑手朝著海水一掃，就有數以千萬計的水滴被吸納，然後被吸取的水滴消失不見，黑手緊接著又掃又抓。
仿佛在趕時間一樣，異常急迫。
“閻王、妖帝，是不是你們！”
楊凡開聲大喝，終於叫了出來。
可惜，根本不得回應。
兩隻黑暗大手，仍在各自抓取，弄的左右兩方的海洋天翻地覆，但是又有很詭異的一點，楊凡的正前方沒事。
也就是說，有一滴水，處於完全自由！
而這滴水，當下也不在海洋內，它處於黑暗中。
怎麽說呢，這滴水便是之前連接左右兩方的黑金磨盤，不過，當磨盤接連變化後，極大化極小，成為了一滴水。
當然，水中也封印著透明的光。
“閻王、妖帝，不敢動？”
“這滴水變自由了？”
“或者說，待他們將兩方水滴抓完了，再來爭奪這一滴？”
“而這，是我的機會嗎？”
楊凡心緒，一下有些振奮。
但他又很懷疑，其中藏著陰謀。
弄不好是這兩個混蛋故意留下這一滴，讓他來。
一念至此，楊凡瞪著腳下的‘彩路’。
這條多彩的路始終存在，往前筆直延伸，原本路接連著黑金磨盤，但自從磨盤化作水滴，路就連接黑暗了。
楊凡順著路，慢慢往前看。
最後他判斷，如果真能到達那邊，輕輕一跳就可奪下水滴。
想到這裏，他便往前稍微邁一步，沒想真能走。
自己果然很自由。
且走動之下，圍繞的白色電光也保護著跟隨。
“陷阱！絕對是一場陷阱！”
楊凡猛然咆哮，憤怒之極：“閻王、妖帝，你們想讓我去奪那滴水是也不是？然後輪回主宰的鎮壓降臨我身對嗎？虧你們號稱萬古無敵，這點小事都要我來，要不要臉？”
然而，不論他怎麽叫，毫無回應。
兩方的巨大黑手，仍是各自抓取，弄得海嘯般翻滾。
“哼！”
楊凡一聲冷笑，不動了。
他幹脆閉上眼睛，悠悠呼吸。
可是，左右兩方卻完全不管他，過去數天居然還在抓，就像那些水滴無窮無盡般，一道道劇烈的震蕩聲，傳至耳邊。
“有完沒完！”
楊凡忍不住，瞪起眼睛。
他沒法冷靜自身，現在很焦慮，很亂。
因為楊凡思維一向自由，非常大膽，如今左右兩方的黑手動靜可不止一個答案，很容易判斷，其實有第二個。
第二個是什麽呢？
閻王、妖帝實際在暗暗收獲造化。
說不定這些造化，這些水滴，就是他們破解輪回主宰與灰色生靈的關鍵，因此，此刻絕不宜開戰，各幹各的。
而這兩個混蛋也算準楊凡不敢妄動。
隻要楊凡不動，他們終有一天，會將左右兩方的億億萬水滴全部取完，隻留下中心黑暗的一滴。
那為何偏偏不取這滴水呢？
恐怕一取就完蛋，形勢將瞬間大變。
“是這樣麽？”楊凡蹙起劍眉，心靈很沉重：“經曆帝王淵，被謀奪因果後，閻王早已算準我不敢亂來。
若是如此，現在我每等一瞬，閻王、妖帝的收獲就強大一分，縱然我最終等來變化，到時還有我出手的餘地嗎？
師傅說過，世間絕沒有完美。
再是恐怖的生靈，都必有一絲漏洞。
我能看著閻王、妖帝，輕鬆收獲？
他們如全力破開輪回主宰與灰色生靈，那我存在的價值呢？
我是不是變得可有可無？
不行，我得破壞！
那黑暗中的水滴，或許就是唯一漏洞！”
楊凡心中咆哮著，猛地一衝。
不及瞬間，他又駭然急頓。
“不對，不對……”楊凡不斷搖頭，整個腦袋都亂了，神色非常緊張：“陷阱，還是一場陷阱，憑什麽我去抓水滴，就會有改變？我特麽如此重要嗎？
不，是我的因果很關鍵！
而閻王在帝王淵，已謀奪了我的因果！
弄不好，破解輪回主宰、灰色生靈都是虛招！
或許妖帝不知，但閻王在演一場戲！
這混蛋，想看透我的因果，那粒藍色的光！
真要這樣，閻王會怎麽做呢？
他當然順著妖帝演，而我一旦衝動，奪下那滴水，莫名鎮壓一來，因果就炸了，這一炸藍色的光.……”
楊凡滿頭冷汗，不敢想下去。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看見海水滲入磨盤，產生咯咯的轉動後，已經想到這件事，也是他最害怕的。
要知道，他的因果，可是讓血色碎片都驚懼之極。
從這一點判斷，如果他的因果真代表一位蓋世怪物，說不定比灰色生靈還厲害、還神秘。
“該死，我到底去不去？”
楊凡躊躇、心慌，不知所措。
他滿腦子都被自身因果，那粒藍色的光占據了。
問題就在於，藍光要被閻王看破了，將發生什麽？
此時，楊凡已不止考慮自己，還在考慮地球。
這一切，實在太未知。
而閻王、妖帝俱是心狠手辣，為達目的，豈顧眾生之命？
就這樣，楊凡竟傻傻佇立原地，頓了一天！
這一天中，他不知望向左右兩方的黑手多少遍，可兩隻手各自抓取水滴，全不理會他的緊張。
就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
你楊凡要奪水滴就奪。
害怕奪取，其實也無關緊要。
“棋子，嗬嗬，說到底，我特麽就一顆棋子！”
楊凡重重喘息，內心大罵，不知怎地，如此孤獨無助下，他的心境忽然就寬了，自在了，想通一件事。
什麽事呢？
他把自身看得太重要。
閻王、妖帝什麽人？
這兩個混蛋既然能夠施展天羅地網的絕世布局，又豈會在乎一城一池？換句話說，他去奪水滴也好，不奪水滴也罷，都終究影響不了大局，或許將造成一種小改變，小失敗。
但這種失敗，絕對在承受範圍內。
不論‘輪回主宰’、‘灰色生靈’，或是他的‘體內因果’，實際都應該處於布局中，至少，是算計內。
閻王、妖帝早已經無視天地。
他們的爭鋒，至高無上，無以倫比。
他們根本不管，曾經寰宇中有著何種可怖之生靈。
他們隻走各自的路，希望或絕望。
而這兩條路，就是要覆蓋眾生，讓眾生抉擇。
因此，這兩個混蛋現在的破局，黑手抓取的動機，所針對之處，可能也是各自的路要對著‘輪回主宰’、‘灰色生靈’，及他的因果施展，閻王、妖帝其實無懼任何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