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喪失記憶
“快！”
閻王喊出‘你左我右’後，妖帝隻此一字，卻無疑同意了閻王的話，然後，億億萬分之一個刹那，速度快到劇烈飛退中的楊凡完全無法辨認，隻是楊凡碎裂中的眸光駭然看見一幅奇景。
景象中，無數混亂的舞動光線已是摧枯拉朽般闖入右邊一團巨大的沸騰的血光內，同時，遙遠一望無垠的紫色火焰也濃縮、凝聚，宛如化成了億億萬隻手，強勢闖進左邊血光。
而對楊凡來說，這便是最後的畫麵。
因為隨著閻王、妖帝一起聯手試探灰暗怪物的因果，那其中造成的莫名壓迫恐怖無比，遠非楊凡意念能夠抵擋。
嘭一聲！
楊凡意念化作的身體，包括還纏繞著的六道天地枷鎖瞬間崩潰，他極其無奈的退出此地的駭人景象。
但是，楊凡並未回歸三座雕像的範圍，隻因整個過程尚未完美結束，那粒代表他因果的藍光仍在眉心之中，所以，當他的一道意念炸毀後，根本不能蘇醒。
這時候，楊凡處於一種混沌之極的狀況。
他感覺得到自己回歸真身了，可悲劇的無法睜眼、無法動彈，反倒腦海中宛如大風席卷，籠罩出一層層的千千萬萬的迷霧，而在這些迷霧的最深處，竟是傳來了淒厲的嘶吼！
那吼聲，仿如一種怪物的極致掙紮。
“那是什麽？我在哪裏？”不出閻王所料，意念毀滅後的楊凡記憶開始喪失，他不太記得之前的事了，此時聽見淒厲嘶吼、感知腦海迷霧後，楊凡隻是本能的反應，嚐試在混沌茫然的狀況內去拚命凝神，去洞徹迷霧的真相。
時間流逝。
做到這一點非常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楊凡方才發現隱隱的些許畫麵，而這些景象已經是閻王、妖帝收尾的時刻。
“好多手！”
“漫天的血色光粒！”
“閻王、妖帝在爭什麽造化！”
楊凡心靈三聲大吼，當他終於破開迷霧，所展現的真相卻根本沒有兩團大無邊的血光，反而，一左一右都化作了絢爛光手，億億萬隻，數之不清，很難判斷誰是閻王、誰是妖帝。
不過，這無窮的手卻在互相爆炸。
看樣子，彼此像是瘋狂搶奪漫天遊走的血色光粒。
其實，這剩餘的血色之光便為灰暗怪物留下的因果線索，至於怪物本身早已逃之夭夭，而怪物究竟去了哪裏重新蟄伏？或許奪到越多的血光，便將愈發接近真相。
因此，閻王、妖帝短暫聯手後，自然彼此敵對。
這種突然的相殺，根本不用說，心中都門清。
嘭嘭嘭.……
楊凡腦海內，便是不斷響徹光手的碰撞、爆炸之音，且每爆一瞬，他的真身都大抖一下，那種感知就像一切快結束了，他會獲得自由般，最終連珠炮彈的炸響持續數刻。
楊凡隱隱見到的最後畫麵，如同一左一右的無數光手化作了兩團巨大星係，產生極其猛烈的互相碰撞。
這一撞之下，震出一線黑暗璀璨的光圈，光圈則帶著‘滲人’的嗤嗤聲，像能破碎天地萬物般，貫穿楊凡腦海。
“啊！”
楊凡慘叫，來自心靈的劇痛。
就仿佛自己失去了什麽。
事實也如此，他的記憶被這黑暗光圈切割了。
下一瞬間，轟隆！
楊凡真身都燃燒起來，莫名騰起了藍色火焰，雖未立刻毀滅軀體，卻讓他的心靈承受極致煎熬，仿佛自己的意識、靈魂都將不見，幸好整個過程不足一刹。
呼！
一道劇烈風聲響起。
像是有東西飛走了，實際也如此，楊凡眉心中那粒因果藍光終於飛出，瞬間遠去，消失在茫茫黑暗內，被閻王收走了去，閻王既然謀奪了他的因果，自不會歸還。
轟轟轟！
緊接著，一連串的小爆炸。
這時候楊凡意識、心靈、身體都自由了，他能夠輕鬆的睜眼，然後就發現血色碎片與魂燈都飄在自己眼前，而爆炸之聲居然來自籠罩他的茫茫白霧，看狀態這些白霧快要消失。
更重要的是，楊凡眸光一瞪，在他正前方的百丈外，終於清楚出現跪著的白光燦燦的閻王雕像。
“災難結束了？”
“那是什麽災難？”
楊凡一點想不起，非常茫然。
他看了看自己，嘴裏還咬著神女的情絲，雙手也緊緊捧著不朽之物，可奇怪的是，自身剛才的經曆一無所知。
“該死！”
楊凡心靈震喝，很是生氣，轉頭再一望，能夠透過消失中的濃鬱白霧注意到外界，他已經看到了高空的日後、傾城怪物、輪回之眼，如此楊凡便意念發力，周身沸騰萬彩星光，掩飾身份。
現在，他仍舊聽不到外界聲音。
不過，外界早已鼎沸。
除了不敢發聲的小仙、永生等夥伴，日後、帝王中人等等，誰都無法避免，一個個非常激動，驚呼四起，從白霧爆炸，逐漸散去的瞬間，大家就情緒振奮，感覺要結束了。
當見到璀璨的萬彩星光再度照耀，大家再也忍耐不住，帝王、傾城中人直呼前輩無敵，像是已經解放般。
“最大的難關已經過了嗎？”
傾城怪物詫異開口，以他的閱曆看著萬彩星光，真不明白當下情形，這神魔山的老怪物究竟做了什麽。
“或許吧。”日後也不懂：“這番老怪物度過時光侵蝕，應能順利接近三座雕像了。”外界不明真相，完全不清楚閻王、妖帝，及那頭灰暗怪物的存在。
“老怪物，老怪物……”
至高仙器‘輪回之眼’，那位北方的少女則在不停呼喚，想要得到楊凡的某些回應，或者指示，可是半響之後，當雕像範圍的白霧盡散，獨剩璀璨的萬彩星光時，楊凡卻巋然不動。
這個男人呆住了！
楊凡已收了血色碎片、魂燈。
他嘴裏還咬著神女的情絲，手裏則將不朽之物暴露外界，或者說，不朽之物已經恢複如初，那龍首與底座之間，有一團璀璨的白光照耀，能夠被外界所視。
但楊凡心靈卻完全沒想這些。
現在，他正死死閉眸。
他瘋狂的集中意念，想要恢複記憶。
然而見鬼的是，他越努力的回憶，腦海中卻偏偏隻永恒不休的傳來一句話——楊凡，你記住，一定要破三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