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2章 見雲曦
呼！
踏上金光大道的刹那，猶若一縷清風拂麵，楊凡感覺不到一絲能量，更不帶絲毫壓迫，他整個人便一往無前的穿梭，周圍變得透明了，速度之快宛如超脫時光。
可謂一瞬，億萬裏。
下一瞬間，他已雙拳緊握，麵貌憤怒的駕臨金光大道的盡頭。
就在遠方，呈現一片虛無開闊的空白。
約莫百丈之外，盤坐著一具背影，實際上不止背影，在背影身旁，還有一位身影頗為模糊的人站著。
但此刻，楊凡眼睛根本看不到那個人。
從來到盡頭，他第一眼就隻能鎖定住背影。
沒辦法，這具背影太過神聖，周身都在散發神奇的白耀之光，仿佛她來自神話，僅僅看著，便能感知絕不可侵犯的威懾。
以至於，楊凡心中深有體會，現在若非他有堅強憤怒的意誌，若非億億萬星光空間護體，正極速的旋轉，弄不好自己都會接連暴退，扛不住莫名的聖光威懾，遠離背影而去。
“你搞什麽！”
楊凡大怒，腳步一踏，要衝過去。
毫無疑問，聖光背影唯有雲曦，沒有其餘答案，可結果呢，楊凡前方的空白竟是蘊藏強大之極的阻礙，他寸步難行。
嘭嘭嘭！
楊凡不斷轟拳，試圖打破阻礙。
但他的力量實在渺小。
誠然，前方空白非是無敵，他的萬彩星光，那些超級造化仍能帶來沾染，可這沾染卻如同一顆小石子投入大海，掀不起多少漣漪，連一片星光空間都未幻出，便煙消雲散。
“小家夥，就站在那裏說吧，天帝大人不可觸及，你的體內雖藏大因果，如同眾生之主，可你眼下的實力太過弱小，不可能做到。”背影身旁的模糊人開口了，正是那老怪。
“前輩，你怎麽一身模糊，不見麵貌？”楊凡調整能力一向可怕，聽聞老怪話後，更作下些許判斷，忽然間，他便不看雲曦，轉而盯著老怪很輕鬆，悠然問道。
“因為我活著。”老怪答了。
“活著，不在神話大陸內，就模糊？”楊凡接著問。
“是。”老怪點點頭。
“厲害。”
楊凡一笑：“前輩，你在金光太陽，等了雲曦多少年？”
老怪先不答，反倒看了眼聖光背影，楊凡也察覺不出他們的交流，隻是下一瞬老怪回應了，竟然等候了雲曦三億八千二十五年，這時間之跨度真是嚇人，可楊凡眼皮都沒眨。
“有意思。”
楊凡還是笑：“那你一開始知道雲曦在哪嗎？”
老怪不答，居然又看了眼聖光背影，才說不知。
“好。”
楊凡點點頭，接著問：“那你最初感應雲曦是什麽時候？”
不出意外，老怪又顯遲疑，又要看背影。
然而，楊凡又不是傻子，猛然暴喝：“前輩，你在怕什麽，說一句話都不敢做主嗎？你是條狗嗎，隻知道看主人！”
“你！”
殺意，一股極恐怖的殺意令楊凡察覺。
即便有強大的空白阻礙，楊凡億億萬旋轉的星光空間上都激起一陣戰栗，不過他既然敢這樣喝就無所畏懼，反之，楊凡笑的更開心了，道：“想殺我？想說我不知天高地厚？那前輩你來啊，動手比劃比劃，我們試一試，誰更厲害。”
沉默！
模糊老怪一瞬佇立，石像般不動。是，他非常想鎮殺楊凡，教訓這可惡的臭小子，可又不得不遵雲曦號令。
“嗬嗬，還是不敢，對吧？”楊凡一臉不屑，左手忽一動，從靈戒中取出巴掌大的血色碎片，此碎片自然對眼前環境毫無反饋，事實上，他體內所有寶物皆如此。
而且，縱是有反饋又怎樣？小仙的經曆已經在告訴楊凡，你就算掀起劫難或打開玄機，該走的人依舊會走。
“前輩，知道這是什麽嗎？”楊凡左手揚起血色碎片，不待對方回答，便嗤笑道：“就是這塊碎片讓你驚喜感應了雲曦，讓你傳出了見鬼的四極、八象、浮土、天帝的話，就是這該死的東西，我拚盡性命奪來的寶物，要帶走我的夥伴！”
“是，就是它。”
老怪承認了，還輕聲解釋道：“小家夥，這塊血色碎片的來曆不可揣測，他與你的身體一樣蘊藏莫大因果，你以後可千萬……”
話猶未了。
“千萬什麽？哈哈哈.……小心嗎！”
楊凡大笑：“早知血色碎片會讓我失去夥伴，我又何必奪取，前輩，你要嗎？要我現在送給你，留下雲曦。”
沒有回應！
楊凡的話，顯然就是笑話。
且但凡有眼力者，都不敢留著血色碎片。
開什麽玩笑，那種莫名的感應，老怪此刻想起都驚恐之極，猶若寰宇大破碎，諸天萬界都崩壞，都在流淌觸目驚心的鮮血，其中漂浮的屍骨億億萬，若非當時能感應天帝所在，老怪絕不敢開口，幸好，對雲曦傳音後，倒沒有想象中的鎮殺。
“不願意，她還是要走是吧，好，很好.……”
楊凡在笑，很漂亮的從容的笑，可為何這笑聲中卻帶著一絲悲傷，眸光內為何又有極大的痛苦、憤怒？因為，他早就在心中告訴自己，失去一個小仙已經夠了，憑什麽還要再來一次。
“雲曦！”
“你可曾記得東州墳域！”
“可曾記得冰湖之上，你我的初見！”
“道器寶藏的別離，我、龍萱、你，中州的約定全都忘了嗎！”
“如果你忘記，不在乎，那中州聖城，超新星的戰場，是哪個男人一意孤行，抓住了你的手，帶你離開！”
“現在，你都不肯回頭，看我一眼嗎！”
楊凡一句句暴喝，連珠炮彈般。
他可以篤定雲曦心裏必然記得，否則，自己來到這裏不會這樣輕鬆，果然，最後一喝下，雲曦的聖光背影戰栗了，可以察覺到她秀發的飄蕩，哪怕發絲蕩漾極輕，但心中已生漣漪。
“主人！”刹那間，模糊老怪大驚，即刻匍匐大地，對聖光背影大拜，雖沒對雲曦講一句話，但意思很明顯，此乃好不容易的複蘇，千萬不可擾亂心緒，對於楊凡必須做個抉擇，且沒有第二條路，要把神話大陸的經曆當作一場夢。
“老怪滾開！”
楊凡震怒，可一怒之後，嘴角一笑，搖了搖頭，心靈反而出奇的寧靜了，百丈外的聖光背影也完全平靜下來。
他笑道：“雲曦，你知道嗎，小仙複蘇後已經拋下我，提前走了，她不僅選擇獨自上路，飄然遠去，竟還把我當作了蓋世仇敵，有一天還想反殺我，多厲害呀，你此刻也要這樣嗎？一走了之，不聞不問，那好，我便祝你一路順風。”
此話一落，楊凡回身，毅然決然踏上金光大道。
沒什麽好說了。
走吧，全特麽走。
“楊凡。”
豈料到，他沒有遠去，腳下的金光大道突兀消失，化作透明，而身後傳來了雲曦的呼喚，帶著一種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