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逛過就足夠
這一晚在酒吧里留到了差不多十一點，唐仁修便帶著唐默雨離去。唐默雨這一整天，都是笑容不斷。回去的路上，有花童還在路邊賣花，唐仁修瞧見她兩手空空，便停步買了玫瑰花給她。
那花童很是高興，因為唐仁修太過大方，他甩著手跑開了，「謝謝先生，謝謝小姐！」
「送你。」唐仁修轉手遞給了唐默雨，唐默雨立刻接過，「好大一束玫瑰花！」
「哎，我真是可憐呢，情人節都沒有人送我花，還是哥送給我的。」唐默雨自嘲了一句，唐仁修問道，「不喜歡的話，我是可以收回的。」
「哪有，我很喜歡的！」唐默雨應道。
唐仁修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是摟著她往公寓而去。
路上的時候，唐默雨問道，「哥，你過來陪我過情人節，那你的女朋友怎麼辦呢？」
「我哪來的女朋友？」
「我才不信，你一定有！是不是？」唐默雨鬧了起來，唐仁修只是微笑，並不回答了。
隔天是初六，唐仁修就要返程離去。唐默雨要去送機，但是唐仁修不應。機場離公寓還有很遠，一來一去既費事也太過勞累，便在公寓里告別。眼看著唐仁修就要走，唐默雨卻是拉住了他，「哥，你等一下啦！」
唐仁修停步，瞧著她轉身奔進了自己的房間。而後一會兒，她又跑了出來。他狐疑於她此刻的舉動，只是瞧見她跑到他面前，而後小手一伸，那掌心卻是一隻小紙盒。
而那紙盒，卻是讓唐仁修愣住了。
這種紙盒子……
這不正是去年的時候，顧敏送來的那個嗎！
唐默雨將紙盒打開，裡面卻是一枚胸針，她笑著道，「好看嗎？是最後一堂手工課的時候，我做的！就算沒有女朋友，也可以送給你喜歡的女孩子！」
唐仁修眼眸一凝，半晌才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我可用不著。」13acv。
唐默雨急了，一下抓起他的手，將紙盒胸針一起放到了他的手裡，「現在沒有，以後也許有呢？說不定明天就有了呢？」
突然之間，這紙盒子彷彿有千斤重似的！
……
一個輾轉，從米蘭直飛港城，抵達港城的時候，已經是十餘個小時之後了。加上時差關係，抵達港城的時候正是午後。
貴賓通道的出口處，已經有兩人在等候了。
兩個男人，同樣是一身黑衣，一個高大威武，一個斯文許多，兩人瞧著像是兩兄弟。
兩人的視線，一致地望向前方。
忽然，瞧見了那抹身影后，那神情更為肅穆。
唐仁修從甬道那頭不疾不徐而來，他風姿卓越，瀟洒難擋。
「二少。」謝武謝文兩兄弟瞧見他而來，立刻恭敬呼喊，謝武道，「二少，您這邊請。」
下了地下車庫，謝武駕車，謝文坐在前方。
車子緩緩駛出機場，上了高架之後，唐仁修喊了一聲，「謝文。」
一聲呼喊，謝文已經識趣，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來，而後遞給了唐仁修。
唐仁修伸手接過，將文件打開，裡面卻全是照片！
那些照片如此清楚，最開始是顧敏和沈澈，他們一起放鞭炮，還有另外兩個小孩子，唐仁修記得他們的名字好像是虎虎和妞妞。瞧著照片里的顧敏，她和別的男人玩的那麼快樂，一起放煙火，還一起散步……
再然後……又翻過了幾張照片，卻是眼眸一緊！
照片裡面赫然出現的居然是那個男人——莫語謙和顧敏！
這之後的照片里，顧敏明顯快樂無比，比起方才，那笑容更是多了！有他們一起去超市的場景，走在路上的時候，依舊是手挽著手的！
再然後，照片拍攝的地方是機場！
他們是要去哪裡？
前方，謝文低聲彙報道，「二少，這幾天我們一直都派人跟著顧小姐。年初一，顧小姐和她的外婆去廟裡拜佛了。年初二，沈家大少來探望他們。年初三，莫家少爺來了。年初四上午，他們一起去了機場。」
「機場？」唐仁修眼中聚起光芒來。
謝文回稟道，「他們應該是去旅行。」
旅行……唐仁修記起之前岳華這邊說過的話語，年會的時候，顧敏的運氣格外好，抽到了特等獎是雙人游。
他眸光冷凝，低聲問道，「是去馬爾地夫？」
謝文道，「不，他們去了……」
唐仁修眼中有了狐疑，而後聽到那兩個字，「巴黎！」
巴黎！
唐仁修此刻想到了過往的一個片段，先前他去法國出差，後來回國后，紫陌在暗中做了一些事情，他將她救下后，兩個人相擁在被子里，當時他說下次一起去巴黎時，她在他的懷裡點了頭。
後來，唐仁修就讓她去辦理護照簽證，為了今後做準備。護照倒是很快辦下來了，卻因公事繁忙一直都沒有去。
誰能知道，時隔多月，當時所做的一切，不料到了此時卻是真正用到了！
——我不做地下情人！
——我什麼也不要！
——再見！
在這一刻，唐仁修對於「地下情人」這四個字，忽然有了新的認知。
到底，誰才是誰的地下情人？
顧敏，你怎麼能如此遊刃有餘地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怪不得你可以說你什麼也不要，怪不得你可以這麼爽快的說再見，怪不得你可以這樣平靜地留在公司里工作，因為你早就打算好了？因為你早就找到了退路，那麼是離開我，也可以到另外一個男人身邊去！
莫家的少爺，顧敏，你想做莫家的少夫人？
唐仁修眼中那幽暗的光芒愈發凝重，他溫雅的俊臉上，是一抹讓人冷駭的神色，讓謝文瞧的心驚！
謝文一眼不發，而在開車的謝武也從前車鏡里看見後邊的二少。
頓時，兩人心中都是一凜！
「巴黎那邊也派人跟著了？」
「是——」
「讓他們繼續跟著，立刻將最新的照片發送過來，我要隨時知道動向！」
※※※
法國巴黎——
異國城市，巴黎浪漫到無以復加。
「凡爾賽宮位於法國巴黎西南郊外伊夫林省省會凡爾賽鎮，作為法蘭西宮廷長達一百零七年。全宮佔地一百一十一萬平方米，其中建築面積為十一萬平方米，園林面積一百萬平方米……」莫語謙在前方進行著講解，顧敏就在後面靜靜聆聽著。
莫語謙是念建築系的，又在法國留學，所以對於這座城市的一切，自然是了解。更不要提是這座凡爾賽宮了，更是他們需要研究記憶的建築之一，細枝末節的詮釋，比起嚮導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整座宮殿，布局嚴密協調。正宮東西走向，兩端與南宮和北宮相銜接，形成對稱的幾何圖案。宮頂建築摒棄了巴洛克風格，採用了平頂形式，顯得端正而雄渾。宮殿外壁上端，林立著大理石人物雕像，造型優美，栩栩如生……」
聽著莫語謙的話語，顧敏就由著他帶領著往前方而去。
凡爾賽宮是如此的宏偉壯觀，五百多間大殿小廳處處金碧輝煌，豪華非凡。那些雕刻，那些巨幅油畫以及掛毯，都是如此名貴。走過一個又一個富麗的參觀廳，走過一道又一道長廊，顧敏卻始終也沒有瞧見她所想要瞧見的東西。
「阿謙。」顧敏終於開口呼喊。
莫語謙原本正在講說，聽到她的呼喊，他便停了下來，只見她正望著自己，「姐？」
顧敏笑著說，「阿謙，我聽說凡爾賽宮裡有花房是嗎？」
「有啊。」莫語謙應道，「你想去看？」
「恩！」顧敏點了頭。
宮殿前方是一座風格獨特的法蘭西式大花園，而後在後方卻是一整座溫暖花房，種植了不是這個時節卻會綻放的花朵。雖說是花房，但是這設計已和天然栽培的一般。花房的頂端是透明的玻璃，陽光大好照耀而下，走上樓去，由小門推開進入，撲鼻而來的花香醉人。
如此巨大的花房，放眼望去全是花海，一整片的紅艷美麗！
顧敏望著這片花海，眼中閃爍起光芒來。
莫語謙側目一瞧，只見她雙眼有著灼熱光芒，那是十分激動的目光。這兩日來，他們來到了巴黎。莫語謙在巴黎留學，所以對這裡很是熟悉，就帶著她參觀了名勝古迹，雖然她也有微笑也有高興，但是似乎並不興奮。不像此刻，會有這樣的眼神。
「姐，你來巴黎，就是為了來這裡看玫瑰花嗎？」莫語謙笑問。
而就在前幾日，莫語謙突然到來了之後，外婆就催促著他們去旅行，只說是有特等獎，千萬別浪費了。她也約了人要去寺廟裡禮佛，這兩天都不住在家裡。於是，就這樣被外婆給推出來了。莫語謙的護照簽證自然是沒問題的，機票也有，只需要去兌現就好。
可是等到了機場，顧敏卻臨時改變了主意。不去馬爾地夫了，去法國去巴黎。
於是，那特等獎就被棄之不顧，直接飛來了這個浪漫城市。
她還記得他問：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
彼時她回答他是在巴黎，他又問：那麼你知道我眼前是什麼嗎？
她只以為是巴黎鐵塔，誰料到他又說：是玫瑰，凡爾賽的玫瑰。一整座凡爾賽宮花房盛開的玫瑰，真想讓你看見。
顧敏微笑，輕聲說道，「我聽說，這裡的玫瑰很漂亮，所以就想來看看。」
一在差多興。莫語謙想起昨天是情人節，他卻沒有送花給她，他立刻道，「姐，你早說啊，想要玫瑰花的話，我送你！」
莫語謙就要下去採買幾朵來，但是被顧敏攔住了他，「不用了，阿謙。」
顧敏瞧著那些花朵，她揚起了釋然微笑，那陰霾似乎隨著這一笑而綻開。
那個寫詞成痴的林夕，他就曾經說過那樣的話。
他說喜歡上一個人，像是喜歡上了一座富士山。
也許，喜歡上一個人，也就像是喜歡一座凡爾賽宮的玫瑰。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
你有什麼方法可以移動一座凡爾賽宮，回答是，你自己走過去。
愛情也是如此，逛過就已經足夠。
「阿謙，我們走了。」她輕聲一句，微笑轉身，如此坦然瀟洒地告別那一片花海。
是的，顧敏，逛過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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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林夕的詞，也喜歡他所說的這句話，覺得很適合阿敏，也適合每一個曾經愛過一個人，最後沒有在一起的人。這一刻，她微笑轉身，請為阿敏鼓掌。ps：下節公寓的對峙，維會儘快儘快，先去吃個飯，真心快淚奔了，妞們請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