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賭石
四不像沿著山路往裏開，山路崎嶇，時起時伏。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有不少豪車出現在了山路兩側，越往裏豪車越多，山路越窄。
風承天隻好停下車來，和王胖子走進山去。
估摸又走了十幾分鍾，漸漸已經可以聽見人聲。他們加緊步伐，山裏的人聲越來越大。
一群人驀地出現在一個小山坳下，這群人約摸有三四十個，他們圍成了一個圈。
圈子中間豎著一塊成人高度的大石頭，旁邊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深冬時節竟然赤著上身，他正在提著一把大斧頭在揮舞，好像是在熱身。
一個老人叫道：“少爺，您真的要劈啊？還是讓陸公子先來吧。”
“滾開，我今天就是要劈這第一刀，誰也別攔我，你再多嘴，回去我就讓我爸退了你。”那大漢罵道。
這人雖然看著粗獷，但聽這口氣，倒像個孩子一樣，是個巨嬰無疑。
“鐵蛋，他們在幹什麽？”風承天問道。
“看樣子應該是在賭石吧，我也沒進來過，不太清楚。但是既然是賭石，規矩應該和外麵的差不多吧。”鐵蛋道。
“他們在爭‘第一刀’。你們倆第一次來，應該不懂。”
這時，一個耳熟的男聲從他們後麵傳來，兩人回頭一看，正是大聲公。
風承天心裏一凜，這人好厲害的身法，竟然可以無聲無息地走到我的背後。
大聲公見風承天一臉狐疑，還以為他是在納悶自己的話，於是解釋道：
“賭魔石跟外麵的賭玉石不同，因為這東西實在太珍貴，要買到一個的價錢都已經是天文數字，所以誰也不敢用一整個來交易，萬一買了一塊廢石那就損失慘重了。”
鐵蛋問道：“那什麽叫做‘第一刀’？”
大聲公道：“因為不敢賭一整塊原石，所以在這裏，大家都是按下刀數來交易。原石成色差一點的，每刀就便宜一點。成色不錯的，每刀就買貴一點。”
風承天來了興致，雙手抱在胸前，問道：“這樣你一刀我一刀，那要是劈開了原石，裏麵有料，這塊石頭該算誰的？”
“誰切到見色，這塊石就是誰的。”大聲公道。“一般來說，想這麽大的一塊原石，大概就是三四十刀就能解開。所以，賣家會按照這個數，來定每一刀值多少錢。這樣一來，整塊原石的天價就分攤成了幾十份。誰有錢想多賭些的，盡可以多買幾刀。”
兩人總算明白了這裏的賭石規矩。
風承天笑道：“這樣說來，不是越後砍的越占便宜？怎麽這個人要爭這‘第一刀’？”
大聲公也笑道：“你不是本地人吧？怎麽連他都不認得？”
風承天心裏也笑道：“你才是不是本地人，連我都不認得。”但他嘴上卻說，本地倒是本地的，隻是離鄉數年，物是人非了。
大聲公拍著手道：“Bingo！那就對了，他是現在千盛市第六富豪——程家的小兒子程鎮北。他從小就膂力驚人，少年時因為逞強鬥狠打死了人，逃到了外國，去年才回來。這次回來，不知他在外麵學了什麽功夫，一雙手像生鐵一樣，強悍著呢。”
“原來是程家的人啊，那你說的這些，跟這第一刀，又有什麽關係？”鐵蛋一臉憨態地問。
大聲公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還想不明白嗎？這可大有關係哩——你們也看見了，他用的是斧子。別人一般都是用長刀或者鋸子，但他不一樣，這把斧子是他的貼身武器，經常帶在身上，還時不時拿出來吹噓說，這把斧子喝過上百人的血，叫做飲血斧。
“這飲血斧不通平常的斧頭，我猜多數是他特別訂造的，他的一斧，抵得過別人的七八刀啦。所以啊，平常給他賣一刀，也賣得比別人貴點。”
風承天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都別說了，我們先來看看程少爺這一斧能劈出個什麽結果來。”
這時，隻見程鎮北已經熱完身了，雙手握斧。
“程少，我們都知道你猛，你可千萬要輕點手，別傷了裏麵的料喔。”一個年輕男子輕佻地笑道。
程鎮北傲笑道：“怕什麽，劈壞了隻算我的。你別是哄我輕下手，能讓你們撿了便宜吧？”
那年輕男子笑笑，並不作答。
程鎮北又笑道：“任你們想出什麽滑頭都沒用了，我這一斧下來，魔石就是我的了。”
風承天聽到這話，來了興致，笑道：“看來他是想一斧子把這塊原石劈開了。”
大聲公點點頭，也集中精神地望著程鎮北。
啊——
隻聽見程鎮北一個暴喝，朝著那塊大石當頭就是一斧，從頂處直劈入石中，石頭被劈開了一大半，整個斧頭都看不見了。
全場一片安靜，大家都在緊張地盯著那塊石頭。
隻有風承天一臉看戲的樣子，並不在意，他隻想搞清楚魔石是什麽東西。
隻見程鎮北用力把斧子一拔，帶出了不少石屑，但是未見有什麽異象。
“沒有東西？”大聲公失望道。
那群人中的一個腰杆還算挺直的白發老頭走到石頭前，摸了摸，瞧了瞧，對眾人說道：“未出料，繼續開石，下一位。”
看來這個就是賣方的代表人，負責主持整個賭石的秩序。
剛才讓程鎮北留手的那年輕人走上前來，手上拿著一柄長刀，笑著對程鎮北說：“程少，多謝你的飲血斧放水喔，等我拿下魔石，再請你喝酒。”
程鎮北一臉不悅地說道：“哼，我都劈開了一大半都不見有，這塊隻是廢石而已，陸公子你也隻是在浪費錢。”
兩人相互擠兌，那陸公子倒也不上心，隻是來到石前，舉手就狠狠劈出一刀。
刀鋒落處，登時黃光乍現，異常奪目。
眾人看見那石頭裏麵放出光來，有不少沒賭的人一片驚歎，買了刀還沒砍的失落連連。最難受的還要算那程鎮北，沒想到自己的奮力一劈，結果為他人做了嫁衣。
姓陸的大笑道：“多謝程少成全。”
氣得程鎮北頓足捶胸。
而這時，風承天也感受到了魔石的力量，自己體內的氣息湧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