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浮出水麵
孟修竹隻能略微放下自己捂著頭的手,茫然的看著夏益清。
她感覺自己記憶是錯亂的,因為她已經忘記了父母的長相了,她對原來的事情在逐漸的忘記,岑修是誰?
她為什麽隻能記得住岑修和麵前這個人了?
“她的記憶是不是已經出錯了?”係統現在對著上峰也沒有半分好臉色了,本來以為他想出來的是什麽好主意,沒想到現在把孟修竹弄成這幅樣子。
“你最好搞清楚,孟修竹要是傻了殘了死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真是一個傻憨憨。
如果不是看著他是管理局派下來的人,他早就飆起來了。
其他幾個同事也都同情又擔憂的看著他們。
上峰的舌尖抵住牙齒,既是不甘也是懊惱,現在孟修竹的記憶確實出了問題。她甚至已經開始忘記自己在現代的記憶了。
“你先不要出現在她的神識裏,讓她和夏益清好好相處,保護好她的安全,有危險的時候直接出手幫她。”上峰交代完之後就快步離開了,仿佛有事要忙的樣子。
係統的牙根都癢了。
……
夏益清在床邊守著睡著了的孟修竹,剛才她喝了一碗太醫熬的安神湯之後就睡著了。
孟修竹現在這個樣子不僅僅是記不得他了,還可能有些精神不好了,因為她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他俯身,將手環繞在她的身側,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不察間,一滴清淚落在她的眼瞼,讓她的眼睫微顫,他不敢驚醒剛剛睡下的她,馬上又坐回原位,隻是這樣盯著她看。
到天都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夏益清才離開了房間,門口是跪著的清影。
他從不曾罰過她,隻有這一次,孟修竹落水了。
“以後你要貼身在王妃身側,一刻都不得離開,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危險!”夏益清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清影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額間露出血跡:“是!”
她沒有保護好王妃,按規矩她應該處死的,夏益清看著清影的臉有些煩躁,他想罰她,又怕孟修竹會生氣會心疼,畢竟她這麽疼清影和裁雲這兩個丫頭。
“都去看著王妃,藥熬好了第一時間交給本王。”夏益清的臉色很冷。
清風在恍惚間覺得夏益清好像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冷麵閻王。
晚上休息的時候夏益清是和孟修竹分開睡的,他現在不敢和孟修竹一起睡,他怕孟修竹又有什麽過激的反應,是傷害她自己,也是刺他的心。
夏益清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聲不吭,整夜沒睡著,等天未亮的時候又起身更衣,該去上朝了,臨走之前他去看了眼孟修竹,她睡得很安穩的樣子。
狠狠心,夏益清還是離開了。
葉初陽已經知道了孟修竹的情況了,昨天夏益清請禦醫的時候並沒有瞞住他這個情況,今日的超會也隻開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匆忙的結束了,葉初陽留下夏益清到勤政殿問話。
“她現在如何了,可好些了?”葉初陽的心情是真的複雜,沒想到孟修竹會失憶,他把宮中翻來覆去的查了一遍之後沒發現任何人和她落水有關,當時她離宮的時候也是她一個人,可能當真是失足落水了。
“睡下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還沒恢複記憶了,那邊不是偶然的失憶了。
葉初陽心中的想法多,還雜亂,想到前兩天孟修竹來他這裏說的那些話,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夏益清說,但是和他的關係也大,好像是該說。
“孟修竹現在失憶了,有些話朕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應當告訴你,但是朕還是要說。”葉初陽以這句話開頭。
“前日,孟修竹進宮來過,她找朕說起了之前她被岑修擄走的事情。”葉初陽道。
夏益清又想起孟修竹誰都記不得但是想起岑修的樣子了,心口還是忍不住陣痛,聽見葉初陽這句話,沒什麽心思的問:“有什麽關聯嗎?”
“她讓朕換個方向查找,她說她發現有人在長安接應岑修,而且是個本事不小的人。”葉初陽手中已經有了些眉目了,隻是現在還不那麽確定,如果確定了,他就直接要去抓人了。
“你什麽意思?”夏益清抬頭,盯著龍椅上的人。這是孟修竹和他說的?
葉初陽想起自己查到的,道:“朕連這兩日徹查孟修竹被擄走那日的守門官兵,發現那日守城的官兵中有一個母親是夏府的家奴,死累世的家奴,他是家生子。”
這話說到這裏,葉初陽就沒繼續說了,說多了就是點破了,他不能直接說他懷疑是夏淨植在接應岑修。
夏益清當場就否認了:“不可能是夏淨植。”
他最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你真的了解他嗎?”葉初陽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