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1(首更七萬,求訂閱
我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憂傷,正如我藏不住愛你的喜悅,藏不住分離時的彷徨。我設計了一萬種方式遇見你,卻沒設計一種方法留住你,一開始不斷掙扎,到最後仍然只能成為你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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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揚冷不丁地皺眉,健碩的身軀將她擋在了黑暗中,隔著很近的距離,余歸晚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卻從他短促的呼吸中感覺到了他的憤怒,那種憤怒幾乎足以將她毀滅。
她絲毫都不害怕,微揚起的小臉帶著冷冷地譏誚,繼續說道:「你一定沒有想過,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去年的情人節把禮物都送錯了。其實,你根本就不打算給我買禮物的,只不過是無意中被我發現了,然後你只能將計就計,將那一雙小一碼的鞋子送給我。呵呵,那時候的我可真笨,竟然高興地忘了去想一些事情,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的時間,你難道連我的鞋號都記不住嗎?你隨便找一個借口,我竟然傻傻地相信了……」
「余歸晚!」他冷聲低喝道,一雙陰鷙的冷眸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恨不得將此刻的她殺了泄憤,「所以,你為了報復我,你就去勾 引別的男人?是不是!」
余歸晚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氣得全身直發抖,幾乎咬著牙恨道:「易揚,你未免把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了!為你作踐我自己,一點都不值得。」
兩個人誰都不肯讓一步,就那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僵持著。
倏爾,易揚大笑了起來,似是得意,又似嘲諷,又似癲狂。13acv。
余歸晚防備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絲毫不敢放鬆自己的警惕心,一個人在突然受到刺激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良久,他的笑聲止住了,一雙漆黑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 ,聲音有些沙啞兒,「余歸晚,其實,你還在乎,不是嗎?要不然的話,你怎麼可能找個男人來氣我!」
「易揚,你想多了,從我知道你跟凌薇攪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噁心,我更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竟然會認定你就是我這一生的良人,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余歸晚覺得自己瘋了,在這種時候,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的,她失望了,甚至絕望了。
余媽媽告訴她,男人嘛!總有逢場作戲的時候,讓她別放在心上。她在質疑,媽媽到底是為了她的幸福著想?還是為了弟弟結婚的房子?
「你!」易揚氣得直瞪眼,原本俊逸的臉龐幾乎扭曲,他恨,那一種自卑心理開始在他的身體里作祟。
你看看!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愛你,她已經會後悔跟你在一起了,她甚至後悔當初認識你,虧你還為她著想,不忍心拋棄她這個糟糠之妻,可是她呢!從來都看不起你……
「啊!」余歸晚尖叫一聲,可是後半聲被易揚硬生生地截住了,他的大手緊緊地掐住她的頸脖,余歸晚的臉色漲得通紅,她拚命的掙扎,用力地敲打在他的胸膛,他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失去了理智一雙瞪得大大的眼睛充滿了血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和恨意。
余歸晚只覺得肺部的空氣一點點的減少,甚至看到了死亡正在朝著她招手。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那是她最喜歡的一段靡靡之音——
「一番番青春未盡遊絲逸,思悄悄木葉繽紛霜雪催,嗟呀呀昨日雲髻青牡丹,獨默默桃花又紅人不歸,你說相思賦予誰……」
易揚猛地一怔,像是突然醒了過來,他詫異地望著自己放在余歸晚頸脖上的雙手,嚇得他連忙將余歸晚鬆開了,然後迫不及待地轉過身去,雙手甚至還有些戰慄,顫顫抖抖地從煙盒裡掏出一支長長的細細的香煙,另一隻手拿著打火機,試了好幾次才將香煙點燃了。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差點把自己嗆住,不停地咳嗽著。
就在剛才,他差一點就親手掐死了余歸晚,殺人是償命的,他更知道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灰白色的煙霧遮住他的視線,他低著頭,不敢去看角落裡的余歸晚一眼,終究,是他做錯了,一時的憤怒將他心底的良知泯滅,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在後怕。
余歸晚緊貼著冰涼的牆壁滑下去,雙手捂著自己頸脖,拚命地咳嗽著,幾乎要將整個肺子都咳出來。藏住如你眉。
易揚緩緩地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些許的悔意,他的雙手依舊不停地戰慄,一截黑灰色的煙灰「啪」落在了歐洲進口的羊毛地毯上。他說:「晚晚,對不起。」
他的一句「對不起」,就像是鋒利的刀刃在她的心臟割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余歸晚在心裡冷笑一聲,抬眸,清亮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坐在沙發上神色迷離的男人,灰白色的煙霧將他的臉龐籠罩起來,也隔斷了他們之間五年的愛情,不,應該是說三年,一年戀愛,兩年婚姻,當他跟凌薇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他跟她的愛情就已經埋葬了。
第一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易揚對她呵護備至,余歸晚並非那種不懂事的女孩兒,她懂得敬老,懂得謙讓,也懂得什麼是一個妻子和兒媳該做的事情。起初,每次去他家的時候,她都會兩位老人帶上禮物,易揚的父母也很喜歡她,畢竟這年頭像她這麼勤快而且懂事的女孩子並不多,易揚的父母一直催著他們結婚,還暗示結婚之後立刻要個孩子。
第二年,他們結婚初始,余歸晚辭了職專心幫易揚忙事業,儼然是圈子裡的模範夫妻,一年之後,易揚的事業漸漸有了起色,在整個曲市的律師界,宏揚律師事務所已經站穩了腳跟,於是,易揚讓她回家當一個家庭主婦,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卻唯獨不提孩子的事情,她知道,他們都還年輕,現在要孩子的確早了一些。
也許余歸晚天生就是一個在感情的世界里慢半拍的人,三年前的婚外情,若不是凌薇主動跟她說,她或許一輩子都會蒙在鼓裡。第三年的時候,凌薇出現了,那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兒是她鄰家小妹,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善良的余歸晚並不知道,從凌薇見到易揚的第一面開始,她的心裡就有了想法,而易揚,對一個充滿活力青春的女孩兒沒有任何的把持力……
她依舊傻傻地守著自己的小天地,守著自己最初的幸福。
……
「易揚,你為什麼不索性掐死我?那樣的話,不正好成全了你跟凌薇嗎?」余歸晚淡漠地笑了笑,唇畔的那一抹笑容說不出的凄涼,她的心一分一分的變硬,變冷。
易揚沉默著,腦袋垂的很低,在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的酒意突然醒了過來,渾身幾乎發冷。
「一番番青春未盡遊絲逸,思悄悄木葉繽紛霜雪催,嗟呀呀昨日雲髻青牡丹,獨默默桃花又紅人不歸,你說相思賦予誰……」
熟悉的靡靡之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的綿長,那樣的清晰,你說,相思賦予誰……
余歸晚掙扎著站起來,從自己的包里將手機翻了出來,屏幕上的亮光一瞬間驅散了她眼前的黑暗,也將她的蒼白的臉色照亮。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余歸晚不由得微微一愣,眉心下意識地蹙了起來,她的手機裡面什麼時候存了莫辰逸的號碼?難道是他自己存進去的?
「誰給你打的電話?」易揚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
余歸晚連眼梢都不抬一下,隨即按了下接聽鍵,手機那端立刻傳來一個性感磁性的男中音——
「讓你接個電話可真難。」
余歸晚無奈地扯了扯唇角,剛才她可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她聽到那端有些噪雜的聲音,像是在酒吧,或者其他的娛樂場所,只是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他們之間除了那一個晚上,好像真的不熟吧!
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一個正常人一樣,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莫辰逸緩緩地勾起唇角,一雙漆黑的鳳眸流轉著灼灼的光芒,他笑得極淺,卻足以讓無數的女人為他傾倒。男人低沉的嗓音混雜著低靡的曲調,格外的好聽。
「你白天的時候說,你欠我一個人情,現在還算不算數?」
余歸晚不由得挑了挑眉梢,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這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會在外面最狼狽最絕望的時候出現,就像是一抹耀眼的陽光,令人猝不及防地照進心底深處,驅散了那一片厚重的陰霾。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算數。」
「那好,你現在來守望者酒吧!我心情不好,需要一個人聊天。」 莫辰逸淡淡地說道,修長的手指搖晃著杯中猩紅的液體,迷離的眼神望著昏暗的大廳中三三兩兩的人群。
余歸晚斂眸,然後應了一聲,「好!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