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隱藏的危機
申璇一時感覺到陰風陣陣削骨而來，她睞一眼小婭，發現這女人幾年不見，倒是變化也不大，一雙眼睛還是依舊慧黠。
實在不知道裴錦程又想幹什麼，她是真不想再和他打架了，閉著眼睛想了想邱小婭剛才那一出事不關已的缺德話，一咬牙，就著裴錦程抱著她的姿勢，雙手一抬就將其抱住，哼了一聲，「破咖啡豆能值什麼錢？剛剛就跟她開個玩笑，她還當真了，真是的。」
申璇說完偏頭對著小婭使了個眼色。 ……
小婭哪是要庄亦辰護的架式，分明就是要跟申璇打一架，衝過去又要去推，裴錦程連忙轉身護著申璇離了小婭幾步，「阿璇，好了，這事就這麼算了。」
「對呀，說來咱們也算認識了，這樣吧，明天我作東，請你和你太太吃個飯。」
申璇的妝容很精緻，下巴上的牙印當時咬得其實不算深，兩天過後打上一層粉底再撲上乾粉，就看不出來。
庄亦辰也在那邊勸著小婭，「小妖，別鬧了，這事就算過去了，和氣生財。」
「會。」
小婭看著申璇的眼色，心知這女人也會有怕男人的時候？心裡一笑，下次開玩笑真是要注意場合。
裴錦程這才偏首看了一眼看著他的女人，她今天這雙高跟鞋不錯，兩人的距離拉近了很多，她很漂亮，雖然化了妝看起來艷了些，卻艷得很乾凈。
樓下是層高兩層的大堂，樓上是酒店。這是秦非言的產業--「秦王宮」。（ps:這個「秦王宮」是當時《小妻太誘人》裡面朵兒被江釗反威脅的地方，也是申璇的照片被秦非言拍了拿去威脅申凱的地方，上本追來的親，還記得吧？）
大家若能把這個關係嫁接好，以後在海城，大家的地位都會穩中有升。
一曲沒有經過排練的tango，卻在男人和女人的較量間不知不覺的演繹完整，而且精彩絕倫，引來陣陣掌聲。
裴錦程終歸沒有申璇當時咬得狠。
非語依舊面含初春梨杏般的笑靨，一路跟她擦望而過的人打著招呼，她是大豪門裡的大家閨秀，那是她的儀態。
伸手過去的時候，侍應生微退了半步，「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這是裡面的客人點的酒。」
裴錦程目光依舊散散的落在舞池，「你喜歡什麼？」
裴錦程唇角凝向舞池，嘴角依舊是紳士派的笑容，但他眸色已經漸沉，此時他心情不好。
申凱把侍應生拖進自己房間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門。
站在一圈人間，挽著秦非言的胳膊，輕輕貼過去，嘴角帶著恬軟的笑意看著別人，聲音輕細道，「哥哥，我去外面一陣？」
「那好呀，下次來g城，可一定要找我。」
庄亦辰一擰眉，上前拉住小婭的胳膊，低聲勸道，「小妖，算了。」
秦非言向來都不會拒絕她的提義，除非她提出要去江州看望那個人，點了點頭，「去吧。」
拖盤還在侍應生的手裡，居然沒翻。
那天申璇和裴錦程到秦家拜訪的時候，他和申凱幾乎一拍即合的覺得秦家和申家應該走得近些。
他要壓著她，次次在花式滑步完成後反壓下她的背，自己欺身而上，感覺到手裡的女人掙扎，他便開懷。
「喂喂喂！」小婭面似忿然的推開庄亦辰，指著申璇就凶著過去，「申璇！你給我說清楚，你說誰的破咖啡豆！你說誰的是破咖啡豆！別以為你是申家小姐我就怕你！那是我和我先生去牙買加親自採的，你敢說破咖啡豆！」
「我重不重，要你試一試才知道，要不然讓我壓一下，你來稱一稱？」申凱的手極不安份的摸向了侍應生的大腿，目光卻鎖在她的臉上。
沒有人拒絕如此激情澎湃的舞步，提琴每一個重音拉下，昂首滑步間，都是從血液里迸發出來的熱情在揮灑。
庄亦辰對南方的裴家不是不了解的，南方第一豪門，這名頭絕不是有人想捧，就捧得起來的，而裴錦程是裴家的長孫，未來的家主，做生意的人，不應該有什麼地域的界線。
秦非言的太太夏淺在外地出差，非語便充當他的女伴出席，她向來不愛喧嘩，對這種衣香鬢影的場合從來都不喜。
申凱是新上任的市長，申家在海城是數得上名頭的豪門。
裴錦程和庄亦辰的笑容都是很紳士的，但這種紳士的笑容內里夾著一層公式化的應酬，「原來你們也去，那我們都可以同路了。」
後來他總結了一下，申璇的妝沒有貼過假睫毛，粉也打得不厚，很貼合皮膚，是屬於雖艷卻很乾凈的那種。
這女人臉上施著統一的淡妝，五官秀麗清妍，可一雙眼睛又過份冰冷，冷得從她的眼裡，看不到一點感**彩，除非她眸動神轉，似是發現了什麼的時候，才會突然一亮。
領了庄亦辰的歉意，這是人家夫妻親手採的豆子，自然看得極重，一時有情緒也是正常，他也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拉了拉申璇，示意她走先。
「別當侍應生了，要不然我包養你？」申凱將眸劍刺進侍應生的瞳仁里，想要看到她的不安和惶亂。
「知道你夠機靈，不然我能這樣干啊？」
回望一眼庄亦辰，那男人也一臉的無奈，這弄得什麼事嘛，低頭在她耳邊道，「阿璇，我讓你推幾下好了，你就別鬧了。」13acv。 ……
裴錦程和申璇到了六樓的房間，準備洗澡。
秦王宮長得好看的女侍應生並不少，甚至個個都是挑選過的。
難道要酒的人，比市長的官大？市委書記來了？
「哈哈。」
裴錦程哈哈大笑，「非言，我現在很想被雷劈干身上的汗，我得上樓去沖個澡。」
「賞個臉？」
男人的西裝外套在拉著女伴下舞池之前就已經脫下交給了侍應生。 ……
他並非喜歡所有的女人化妝，只是總覺得申璇的妝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又說不清哪裡不一樣。
非語禮貌的向周圍的人暫時告辭，然後走開，聽見身後有人讚揚，「非言，還是裴家有福氣，海城多少老爺子想把你家妹妹弄進門去做兒媳婦，孫媳婦啊。」
裴錦程和庄亦辰兩人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時不時的聊上幾句，庄亦辰道，「晚上你去的話，你大舅子去嗎？」
「tango。」
江釗被江老爺子動用關係調回了江州，把秦榮方氣得三個月沒往江家打一個電話，江家那邊一來電話，他就掛斷。
「先生，請您自重！」
「幹嘛要算！她先挑事！我幹嘛要算！我咽不下這口氣！」
反正這裡沒有她的客戶。
就在裴錦程和申璇剛剛刷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六樓的電梯門再次打開。
裴錦程認為申璇是極少做一些小孩子一樣的動作，所以每每當她有這些小動作的時候，他都會多看幾秒。
別人都說是秦榮方覺得在江釗一走，政治勢力被削減了而不高興，但那些人哪能體會秦榮方從江釗十四歲起就一直帶著，看著外孫讀大學，結婚，生子然後又離開他的心情。
現在一見，這植物人也大變活人了，還這麼稱頭帥氣，看來這g城的水土果然有神仙之效。
裴錦程很喜歡申璇化過妝的那種味道，他甚至總是不經意的低頭在她耳邊說幾句，去聞她臉上的脂粉味。
「大哥去的。」裴錦程笑笑道，「我對東邊不熟，倒是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晚宴，如果大哥不去，怕是只能和我太太聊天了。」
試衣間里兩個女人小聲道，「還好我夠機靈，遇到個笨的，誰跟你演搭子？」
庄亦辰挑眉一笑，「怎麼會？晚上我和我太太也會去，自然是熟的。」
晚宴在三樓。
他叫住她！
申凱市長大人該有的有節操的和藹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饒有興味的笑意，他乾脆操起了雙臂，靠在牆上，這侍應生奇怪的地方可真多，再怎麼講，他也是海城的市長，可這女人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左一個先生，右一個先生，夠禮貌，卻一點也不巴結。
一拉開門，侍應生便從他的面前走過，他皺了一下眉，秦王宮的侍應生素質向來極高，有客人拉開門，應該讓客人先走，或者會跟客人噙笑微微頷首「先生您好。」以示打過招呼。
看到庄亦辰和他的太太跟其他人在舞池裡跳著優美的華爾滋，顯得和睦又和-諧，他站在外圍，任著申璇挽著他的臂彎，拍了拍她手背，「阿璇，會跳嗎？」
申璇哼了一聲，「憑什麼！」
確切的說是秦非言和申凱一起弄的。
申凱的眸子緊了緊，嘴角卻是壞痞的笑容，「怎麼？我想喝你一杯酒，你還不願意給？」
若換了別的侍應生，就算他拿了酒，也會隨機應便，再快速回去調一杯給點酒的客人送過去。
秦非言拍了拍手，笑道，「哇！真是太棒了，你們兩個這一跳，別人也不敢跳了，敢情是不打沒準備的仗啊？」
晚上很多帶了女伴參加，女伴卻形同虛設，男人大多穿梭在男人間，侃侃而談。
侍應生頓了兩秒，才轉過身來，噙笑頷首，「先生您好。」唯有一雙眼睛，不帶笑意。
托著托盤，托盤裡有兩杯顏色斑斕的果酒。
習慣了家裡人給她安排的一切。
但她柔婉如珠，不喜也不會表現出來，也不會說出來。
五分鐘后，小婭把禮服架子拉過來，親自給申璇量尺寸，挑禮服。
重新洗漱過後，才打算重新到樓下去，畢竟還未散場。
「好了好了，下次我陪你再去，不給別人喝就是了……」
侍應生臉色一變，反卡在後腰的手，緊得很，她凜了凜氣，瞪了申凱一眼，「閉上你的臭嘴！」
申凱走過去，還有那麼點市長大人該有的節-操，帶著點禮貌，「這是什麼酒？」
這晚宴是秦家和申家一起弄的。
回到海城，她真的不想再逼自己去干那種事。
人已經推上了申璇的肩膀，「給我道歉！」
事情進入白熱化，想息事寧人的兩個男人最後不得不說，「我們不該打斷你們姐妹之間的聊天和玩笑，這事情就算了吧？」
申璇被身側捲來的寒氣凍到，偏首抬眸，看著男人下頜僵硬，不再跟她說話，小聲嘆道，「錦程，我不喜歡這種舞。」
非語目光一滯，呆愣后，迅速追著那個身影疾步走去……
秦非言癟嘴道，「我太太不在的時候，可不要在這裡秀恩愛，會被雷劈的。」
兩個風姿卓越的男人，幾乎在同時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對方，相視一笑。
晚上唯一一支只有兩個人在舞池裡躍動的舞步。因為很少有人未經排練就能跟上這樣的舞步。
這本來就是一場現實的交易。
優美的華爾滋跳得人很多，但是申璇不愛，雖然在g城參加一些晚宴的時候，不得不故作優雅的去跳那種舞。
她詢問，卻並不強求，若是秦非言不同意，她便不會去。
小婭甩開庄亦辰的手，眼睛卻不甘兇惡的瞪著申璇，「算什麼算！她說的什麼話！今天我還就不做她的生意了，怎麼著！她不給我道歉，休想出我這店！」
裴錦程亦有他的心思，對於庄亦辰這種突然出現在財富榜上的新秀，他不會掉以輕心，這樣的人，像極了林致遠，要麼城府極深，要麼心狠手辣。眼睛里的光很友善，客套的笑道，「那怎麼好意思？」
偏偏這女士還是他的太太。
一曲歇畢，二人攜手走出舞池，臉上均有細密的汗珠。
「無恥！」
裴錦程一向知道申璇在裴家好媳婦，但另一面有一副爆脾氣，沒想到回到海城居然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和他打架就算了，這在外面，兩個女人居然也有打架的嗜好，真是讓他頭痛。
可這人？
侍應生們穿著統一的襯衣，打著啾啾小領結，單手背在身後，挺胸抬頭的托著各種酒和飲料在人群中穿梭。
申璇也覺得自己一身的汗，黏著很不舒服，「我也要去。」
總歸是捨不得。
庄亦辰這時候一下子被小婭突然跳躍的情緒弄得有些六神無主，他這太太比不得別人，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現在正在逐步好轉，正常的時候跟常人無異，就是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鬧著說要結婚是小，等會要是脾氣上來打起人就麻煩了。
襯衣從褲腰裡扯了出來，袖子是挽著的，扣子鬆散了三顆，每一個大動作的時候，都能看到他結實精瘦的胸膛。
環環相扣的關係，一直漫延到g城。
而真正覺得少只胳膊的人是秦非言，畢竟秦家現在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江釗一調走，他失去了很多發財的機會。
男人的睥睨之姿，女人的頑強之態，他們的下頜緩緩拉近，而後目光一撞，又在下一個音符響起來的，唇角一點斜勾后拉開距離。
裴錦程以前對庄亦辰並不了解，可醒來后發現富豪榜上新晉的新秀居然是以前沒怎麼聽過的人，就知道這人本事也小，以前大致是隱性富豪。
但又不得不承認，在江州的發展不會比在海城差，他就是卯著一口氣而已。
「呵呵。」
哪知申璇的臉色亦是一沉，推開裴錦程伸手在小婭肩上一推，她脖頸下巴揚起跋扈的弧度，跟小婭一樣，凶凶道，「幹什麼！推什麼推！有你男人在了不起啊？就你有老公在嗎？！看我好欺負是吧？我丈夫也在！」
而且這女人的背挺得過份的直，背上像壓過鋼板一樣的挺。
秦非言走過來，帶著侍應生，讓他們拿些喝的，申璇端了杯冰水，很不優雅的喝了一大口。
申凱晚上不小心喝了幾種混合的酒，一時間弄得難受，進了六樓的房間，吐了一通，才又舒服了些。
裴錦程笑笑，「我們沒排。」
「不想跳。」她很想說，那不是她的菜，她不適合那種優雅到死的舞步。雖然跳這種舞的男人或女人看起來都是紳士和貴婦。
每當女人的裙子快要掀開的時候，男人都在這時候要麼一個旋身，要麼一個將健而有力的長腿隨著音樂拉下之時跨進她的腿間，恰巧的壓下。
不可能！
他給裴錦程使了眼神，眸光里有很深的歉意，一偏頭支了支，「裴先生，不好意思，我太太脾氣不是很好，不如等會我讓人把禮服給你們送過去？」
這女人身上無一不是侍應生的打扮，秦王宮的侍應生要求對客人態度不卑不亢，絕不客意討好。但侍應生應該面帶淺淺微笑，她卻沒有。
「我幹嘛要和氣生財！我偏不！她不給我道歉就是不行！你說是吧，咱倆辛苦採回來的豆子，我好心好意拿給她喝，她居然說破咖啡豆！我不高興！」
而庄亦辰那隻城府極深的狐狸，又怎麼可能沒有嗅到這股味道？
「去吧去吧，晚上別下來了，哈哈。」裴錦程一說完，塞了張房卡給裴錦程，眼裡是壞壞的笑。
更不要說現在申秦兩家都有女嫁入裴家，這都是間接的親戚關係，以後便更好說話。
「沒什麼不好意思，我這是為了下次帶我太太去g城的時候，有地方可以吃免費的飯，哈哈。」
她已經習慣了。
侍應生被固在牆上，卻異常冷靜，她空著的手緩緩向後腰摸去，嘴上還是應付著說，「先生，請您不要耽誤我的工作。」
「呵，我打個電話給你們老闆，就說我今天要耽誤你的工作。」申凱的話極不正經，若換了平時，他還會注意一下，可面對一個根本不認識他的人，又何需注意？
一個侍應生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庄亦辰因為跟江釗聯手，使江釗平步青雲，自己的事業也從黑暗轉到白天，江釗調去江州，他不可能去，但是他跟秦非言熟，秦非言要拉隴申凱，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喂！」
下一瞬，她跟著提琴重音拉下之時，借著技巧一躍而上他的腰側，在他有力的接住她的時候，她便挺腰仰首，縴手扣在他的肩上，緊緊壓住，絕不給他機會將她再次壓下，她的目光此時便在他的上方，低睨著他，挑釁！
申凱恍若未覺對方的眼神如刀，窩著手在嘴邊，大哈一口氣，然後深聞，皺眉，「臭嘴？」
秦家坐享海城第一把交椅。
早在回海城過後就經常聽說申家那五小姐已經嫁到g城了，丈夫是個植物人，當時聽著一些說法，還是替申璇感到惋惜，時間久了，也沒人去打聽去問。
申璇挽上裴錦程的臂，哼了一聲，皺了皺鼻子，「這叫默契。」 ……
請女士跳舞被拒，有生以來，第一次。璇時削而打。
女人的裙子彷彿是故意為了這隻舞蹈準備的一般，燃燒一般的紅色，在男人的身邊越燒越旺。
庄亦辰連忙護住小婭，這是自己女人先動了手，他倒有些不好說什麼，可是總不能讓申璇傷了小婭。
小婭幾年沒見這五小姐，腦子裡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隔三差五的傳著緋聞的海城第一美女身上，五小姐狡猾得很，五小姐壞得很。
女人的嘴突然被吻住，申凱把她卡在腰上的手提起來壓在牆上，自己的舌頭在她的嘴裡翻攪著，靈巧的避開對方的撕咬，女人手中的托盤翻落之時，她的手迅速背到身後，那速度快到驚人！
申凱鬆開女人的時候，捏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一翻，斜唇笑道，「臭嘴？你嘗過之後，還覺得臭嗎？剛才我還用了你們酒店裡的小支裝黑人牙膏。」他皺眉思索一下，「那廣告不是說口氣清新嗎？怎麼會臭？難道是偽劣產品？」 ……
六千字更新完畢，這侍應生上六樓來幹什麼呢？親們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