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事態嚴重
「錦程,你什麼時候回酒店,我在你房間外面。」
裴錦程接著電話,懶懶道,「我現在有事,不回去,我找個人陪你到北京城轉轉吧。」
「轉什麼啊,到處都是雪,錦程,我去找你吧。」
「晚上吧,我要帶沁兒去見個人。」
白珊在電話那頭沉默,「錦程,你這麼對我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特別的快樂?」
裴錦程輕聲反問道,「小珊,你這樣跟我在一起生活,有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快樂?」
「那以前你為什麼能快樂?」
「以前我沒結婚,怎麼玩都可以,有什麼錯?」
「你在為了申璇的事,報復我?」
「我沒有報復你,小珊,我只是覺得你想要個名份,你覺得這個名份於你來說,很重要,我就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現在是李沁兒?」白珊不依不饒起來。
「小珊,我勸你別打沁兒的主意,她脾氣不好,年紀很小,沒有什麼包容之心,你沒必要去跟她爭個是非對錯。」
「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有多過份?走了一個申璇,你又弄一個李沁兒,錦程,到底把我當什麼啊?」
裴錦程默了一陣,「有時候不是說你想讓我把你當什麼,我就能把你當什麼的,有些事情,我情非得已,很難做到。」
白珊緊緊的呼吸了好幾口氣,她千里迢迢的跑過來,等來的卻是他這樣的對待,連好好見個面都不肯?「以前你在外面玩,好歹注意我的感受,現在你就不能收斂一些?」
裴錦程輕輕的笑了一聲,有些涼薄的意味,「收斂?我沒有收斂嗎?在g城,是我想上報紙和雜誌的嗎?現在那些搞媒體的,能賺錢什麼新聞都要挖,你們家裡人不高興,鬧到公司來,我還刻意迴避到了北京,並不想讓你不舒服,可是你怎麼做的?你把你父親和叔叔全都弄到北京來,想給我難堪,還是想讓我當眾給你陪個不是?」
裴錦程過於不友好的口氣讓站在房門外的白珊瞬間愕然,馬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解釋,「錦程,我本來是一個人來,我叔叔來北京是有他工作上的事要處理,你知道的,這兩年g城一直都在動蕩,不停的換領導班子,我又根本不懂他的事,我們只是順道,順道而已,我並沒有拿叔叔來壓你的意思。」
裴錦程心裡瞭然,白立軍果然是有別的目的,聽到白珊如此說,口氣便有所好轉,「你先在北京逛逛,我不帶沁兒一起。」
白珊終是鬆了口氣,裴錦程果然是不喜歡她跟父親和叔叔一起的。她真是傻透了,明明知道他討厭束縛,偏偏還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施壓,讓他厭煩她,一次次的把他推得更遠,他答應了不帶李沁兒,這就是個好的開始了,不是嗎?
「好,你忙好了,給我電話好么?」
「嗯。」 ……
裴錦程的計程車在天-安-門廣場邊停下來,他付了錢,下車。
後邊一輛軍牌越野往這邊開過來,到了面前的時候,他伸手拉了車門,坐了上去,楚峻北一見裴錦程坐上車,便笑道,「喲,裴大少今兒這身打扮真是春風送爽啊,雪地里都感覺暖洋洋了。」
裴錦程坐在後面,難得不還嘴,只是笑笑。
楚峻北看了一眼坐在副座的雲燁,「誒」了一聲,「雲少,你看看,咱裴大少脖子上這條雪白的圍巾是不是特別漂亮,跟春天裡的梨花兒一樣,白透了,哈哈!」
雲燁轉過身來看著裴錦程,亦是舔了微乾的唇,笑了笑,調侃道,「真白。」
不怪楚峻北這樣取笑裴錦程。
裴錦程脖子上這條圍巾連縫著商標都沒剪,剛剛在計程車里實在太熱,他有解開過,下車又重新圍了起來,商標便朝了外,這種連聽也沒聽過的雜牌就算了,偏偏那商標並非水洗標或者綉標,一看就是便宜貨。
「你不覺得很襯膚色嗎?」裴錦程閑適的坐在後面,並不覺得自己穿幾萬塊的大衣就不能戴幾十塊錢的圍巾,這似乎並不衝突。「這個顏色跟我的大衣顏色很配。」
「好配啊,你趕緊把商標剪了吧,剪了的話,沒人知道你買的地攤貨。」雲燁的鑰匙扣上吊著一小把瑞士功能刀,遞給裴錦程。
裴錦程剛一接過,後來心思一動,又把鑰匙扣推了回去,「我為什麼要剪?」不緊不慢的拿下圍巾,重新折,將商標包在裡面,「放心吧,今天不給你們丟人,北京這鬼天氣,沒條圍巾,叫人怎麼過?」
楚峻北還欲說點什麼,已經叫雲燁用眼色給制住了。
雲燁心裡清楚得很,裴錦程這條圍巾怕是申璇的,內分泌似乎不那麼失調了,只要把這個狀態給維持下去,回g城就會正常些。
時間這麼緊,也不想再開什麼玩笑,偏首向後看著坐在主駕駛位後面的裴錦程,「錦程,白立軍到北京來的事,怕是有點煩人。」
裴錦程將商標裹住的圍巾重新掛在脖子上,車裡空調很足,有些熱,便沒有繞圈,看著前排的雲燁,「我知道,現在已經在傳副省長出了點問題,怕是隨時都會下來,他一門心思想要那個位置,這次來,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如今楚峻北要去南方發展,雲燁一直有心拉攏楚峻北到他們這個陣營來,也沒有想要瞞他的意思,而且之前也就g城的局勢跟楚峻北分析過,所以並不避諱的繼續跟裴錦程說道,「他已經是省公安廳廳長,再兼了副省長,下一步省長就是他的,這位置萬萬不能給他。」
裴錦程斜倚著門邊,「我知道,副省長,省長的位置都必須是遠哥的。」他看著雲燁,一臉平靜,心裡卻是駭浪翻湧,「他如果兼了副省長,再做了省長,我再也不用喘氣了。」
雲燁又道,「可他畢竟是實權廳長,背後又有白家,白家再不濟在g城也有很強的經濟實力。遠哥就算是市委書記,終是少了些什麼。」
裴錦程已經明了雲燁的話,這種暗示太過明顯,「阿燁,到現在了你還不相信我?白立軍後面有白家,可經濟實力,白家如何裴家比?g城誰又敢拿經濟實力來跟裴家相比?錢這一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說過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現在我擔心的是,我們太穩,白立軍會比我們動作快很多。」
說到這裡,裴錦程微微一頓,眸色一閃,倏地忽亮,「其實我有一個辦法。」
「你說。」雲燁問,楚峻北一直安靜細心的在聽。
裴錦程道,「如今我們都在北京,這個地方很敏感,我們g城縱使很多習俗被默認,但白立軍身份特殊,如果白立軍的侄女嫁給別人做妾的事情,在北京這個地方鬧開,你們覺得會怎麼樣?」
雲燁方毅的下頜驀地一緊,崩得更加冷硬,他馬上打斷道,「不行!不能拿這個事情開刀!」
裴錦程「哦?」了一聲,「我都不怕犧牲,你怕什麼?」
雲燁搖頭,「你做生意的,有什麼好怕的?你和申璇最多離個婚就了事,申璇還能去告你,讓你坐牢嗎?可是我們莫家就不好過了,我姐姐當初就是死活要嫁進辛家做妾,父親還為此跟她斷了父女關係,雖然如此,但後來時間長了又都在來往,而且也沒有避嫌,特別是有了阿甜之後,阿甜在父親家住了很久,外界眼中,這層關係並沒有斷,連阿甜都一直覺得沒有斷。若是為了這個事情鬧起來,莫家也要受到很大的牽連。」
雲燁說到此處,眸子里凜冽的精光愈發的沉重起來,「而且這件事情如果被挑起,得罪的就不是白家一家,我們會和很多家族走到對立面去,用其他辦法!」
「……」裴錦程沉默下來,自然是認同了雲燁的看法,「峻北,白立軍都去見了些什麼人,你那裡能不能查到?」
楚峻北道,「早上阿燁就已經在叫我查了,等會到了吃飯的地方再說,我父親替你們約了人。」
而就在這時,楚峻北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之後,聽到對方說話,他馬上快速靠邊踩了剎車,裴錦程根本沒有系安全帶,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椅枕上。
楚峻北一掛電話,馬上轉過身來,看著正在撫額的裴錦程,急沉的語氣,顯得事態嚴重,「錦程,咱得馬上去你太太的酒店,白立軍剛剛見了幾個人,去了你太太那裡!他並不是一個人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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