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海外來客

  “可有聽說過此國?”


  宣德帝放下手中的禦筆,拿過手巾擦了手,不緊不慢的問道。


  “看了對方的國書,我去書庫中查過,對方距離我帝靈國很遠,在大海的另一端,是一個島國,還沒有我一省之地大。”


  “那他們來是為了什麽?上供膜拜?”


  “臣不知。”


  “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讓他們進入港口,他們的船派專人看守,進入的人一律不得帶武器。”


  “是,臣明白。”


  簡單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糯米藕,心裏美滋滋的正在賞月,突然月亮變成了血紅色,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也被簡單的神識捕捉到了。


  簡單從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眉頭輕皺,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明法寺的明鏡、皇家寺院的慧明,都有所感應,站在院中望著天空中的圓月,心思久久不能平靜。


  在外曆練的翡翠則是別扭的轉了個身,化作一條小青蛇,纏上了一顆樹,躲在了樹洞中,等待太陽的升起。


  荷花則是被早起清掃大殿的小沙彌叫醒,將他帶到了僧房,讓他先休息,之後再到齋堂用飯,荷花懵懂的點點頭,團在一起又睡了過去。


  岸邊樓船最高層中,一位一身武士服,身高一米七的男子,沙啞著嗓子說道:

  “齊藤大師說,隻要我們能奪下了這裏,我們就能將子民們都遷到這裏來,讓他們免受海風的侵蝕,不再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你們可有信心?”


  “有!”


  麵前站著三十幾位黑衣蒙麵,一身勁裝的男子,腰間都挎著刀劍,在首領的一聲令下後,隱入黑暗,消失不見。


  當黑衣首領來到甲板上時,見到了身穿一身白色無紋狩衣的安培神官,安培神官麵容白皙,一雙狐狸眼攝人心魄,對方似乎已經在甲板上等了一段時間,望著岸上的燈火,轉頭對頭領說道:

  “鬆下首領,這次時機不對,我們最好隻是建交,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安培神官是何意?你知道這次我們是犧牲了多少人才來到這裏的嗎?難道要讓我們空手而歸?”


  “首領,我的式神告訴我,此國有神祇守護,我們無法抗衡。”


  鬆下板正的麵孔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但是仍然問道: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連你也對付不了?”


  “我們的船靠岸時,對方就已經發現了我們,請恕我無能。”


  鬆下有些不死心,但是安培神官是整個瀛洲國最高的神官,也是法力最強的神官,他的話自己是不能忽視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培說了自己要說的話,就退回了船艙中。


  此時帝靈國的侍衛隊也來到了碼頭,準許瀛洲國來使入宮覲見。


  鬆下打起精神,帶著手下組成的四十人的覲見隊伍,以及禮物,向皇宮走去。


  安培神官並未隨行,他知道隻要自己踏上這片土地,自然會有人盯著他,所以安心的待在了船上。


  此時的簡單坐在搖椅上,慢慢睜開了雙眼。


  剛才因為血月的一閃而逝,讓她心生警惕,整個神識籠罩住了帝靈國,看到了兩位住持的反應,翡翠的躲藏,荷花的安睡,以及那艘自己很不喜歡的樓船。


  現在其中血煞之氣最重的一行人去了宮中,這是世俗拜訪,她不會插手,不過見見那位神官倒是很有必要。


  抬步間簡單已經來到了那艘樓船的甲板上,但是巡視的人一無所覺,隻有安培神官第一時間出現了甲板上。


  “安培有禮了,不知閣下來訪所為何事?”


  簡單拿出自己的團扇,輕扇一下,在船上巡邏的武士全部都倒地不起,隻有安培還站在那裏。


  “無事,就是來看看?血煞之氣這麽重的人很少見。”


  安培狐狸眼眯了眯,穩了穩心神,才開口:


  “我國戰亂,正在尋求支援,這些都是武士,常年征戰,所以讓您誤會了。”


  “嗬嗬!”簡單輕笑出聲:

  “誤會不誤會你不是心中有數嗎?”


  安培心中一緊,對方就是那位神祇,來此隻是警告自己,他隻能躬身行禮:

  “閣下多慮了。”


  “但願,要知道想要獲得什麽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隻是有時候,你要的東西是你付不起的代價,切記哦!”


  話落簡單的身影在甲板上如沙粒般隨風而逝,而暈倒的武士們也都清醒過來,都在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麽,看到安培神官站在甲板上,都將目光投了過去。


  “無事,你們堅守崗位即可。”


  隨後安培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艙內,對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剛才自己的式神連現身的機會都沒有,式神傳遞給自己意思是,他們被壓製了,無法動彈。


  另一邊鬆下帶著自己手下,恭敬的覲見了宣德帝,並呈上了自己國家的特產,一箱箱的珍珠,各類寶劍、珊瑚等珍寶,讓宣德帝龍顏大悅,準許他們在都城暫留一段時間。


  鬆下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樓船,和安培說了這個好消息,安培則是告訴了他一個壞消息,此國的神祇已經來過了,還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鬆下原本很好的心情,頓時有些堵,跪坐在桌案的一邊,最後隻能說:


  “我知道了,我會約束他們,我們這次隻是單純的覲見,聽說這裏信奉佛祖,亦有佛修,我們可拜訪一二。”


  安培神官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位鬆下一向剛愎自用,難得聽了自己的勸,也是很給他這個神官麵子了。


  送走安培神官的鬆下,越想越氣,一把掀了案桌,心裏很不痛快。


  這個安培神官怎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都沒交手就覺得自己會輸,這不是他們瀛洲武士的作風,他們一向是一往無前的。


  鬆下叫來了武士首領,安排他利用晚上的時間,對整個都城進行查探,看看他們是否有機可乘。


  回到荷花湖的簡單沒有修煉,隻是打坐冥想,查看自己神識中白玉蘭仙器與紫府的融合,隨著白玉蘭的慢慢融入,簡單的整個識海也在不斷的擴展,猶如星海一般,慢慢的演化著。


  棉花糖有些著急,從簡單的發髻上脫落了下來,落在簡單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主人,你不擔心嗎?我覺得他們不是好人。”


  “你也說了,他們是人,而非修士,我不能插手太多,警告了他們的神官,已經是極限了,畢竟對方什麽也沒做。”


  “哦!那個皇帝要提醒嗎?”


  “他很快就會知道了!”


  一身黑衣蒙麵的瀛洲忍者,如黑暗中的爬蟲,在整個都城中攀爬,伸出觸角,丈量著土地,收獲著一切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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