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孰輕孰重
“慢著!”張青山冷哼一聲擋住了莊天海。
“難道你看不到他正在給人看病嗎?”張青山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莊天海。
莊天海看到有人擋住自己,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認出了張青山,他忍不住皺眉道:“是你?”
真是冤家路窄,剛推爺爺去重症病房的時候碰到的就是張青山。
“滾開,老子現在沒心情搭理你!”莊天海憤怒的想要推開張青山,他是來找齊大夫的,不是來找張青山鬧事的。
可是就在他手推向張青山的一瞬間,已經被張青山牢牢的攥在了手中。
“你家人沒告訴你說話客氣點嗎?”張青山冷哼一聲,用力攥著他的手腕。
“小子,你再不放開後果自負!”莊天海囂張的說道,敢和自己動手,這小子看來是真的活膩了。
張青山麵色冰冷,正準備教訓一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這時齊長河開口了。
“小夥子放開吧,趙雄飛的情況挺好的,他也是因為病人情況才這麽急躁的,互相諒解諒解。”齊長河打圓場道。
聽到齊長河的話,張青山冷冷看了一眼莊天海,然後慢慢鬆開了他的手腕。
這裏畢竟是醫院,更何況齊長河還是趙雄飛的主刀醫生,他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看到張青山鬆開,莊天海將胳膊從張青山的手中抽出來,然後看著張青山憤怒的說道:“走著瞧!”
然後他拽著齊長河,“快點走,要是我爺爺出了什麽問題拿你試問!”
齊長河苦笑一聲,被莊天海拉出了病房。
等到三人走後,張青山看到趙燕冰冷的臉,自知留下來討不到什麽好處,便借口還有點事需要忙離開了。
中午,張青山從聽雨軒帶了兩份飯過來。
到了病房,才得知趙燕下去買飯了。
張青山將燉好的烏雞湯打開,這次帶來的烏雞湯是稀釋過後的,除了味道鮮美一樣,藥效價值比較小。
趙雄飛也不拒絕,張青山將他扶起來靠在床上,然後用湯勺一點一點將烏雞湯給他喂下去。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趙燕走了進來。
“你做什麽?”看到張青山的樣子,趙燕忍不住問道。
她手裏提著兩份飯,張青山看了一眼,好像都是羊肉麵。
隻是一份裏麵羊肉挺多的,另一份裏麵幾乎看不到羊肉的存在。
“燕燕,人家小張帶來的飯特別香,你也嚐嚐。”趙雄飛笑著說道,他已經迷戀上了雞湯的味道。
趙燕神色冰冷,“爸,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羊肉麵,你吃一點吧。”
趙雄飛似乎看出兩人不對頭,笑了笑說道;“好吧。”
趙燕走到病床前將張青山拉起來,然後自己坐在椅子上,把肉很多的羊肉麵打開給趙雄飛喂。
可是趙雄飛已經喝了不少雞湯,自然沒什麽胃口了,吃了兩口便擺擺手說自己不想吃了。
趙燕見狀也不好勉強,便自己把剩下的大口大口吃完了。
趙雄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一個周以來,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醫院對於病人是減輕痛苦的地方,但對於家屬來說,絕對是異常受折磨的地方。
張青山也注意到了她的樣子,相比之前神采奕奕的趙燕,現在的她發起脾氣來似乎都沒有那麽精神了。
吃完一小碗羊肉麵,她又打開了給自己買的那份,可是看著那感覺沒有任何味道的羊肉麵,她不禁皺了皺眉頭,然後又勉強自己夾起一筷子放進嘴中。
這一份普通的麵八塊錢,在醫院附近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為了省錢,她幾乎每天中午都吃這個。
別說這沒什麽味道的麵,就是山珍海味不換樣天天吃也很容易膩的,現在的她對於這份八塊錢的麵早就膩了。
張青山看出她的難處,輕輕將帶來的牛蛙肉推到了她的麵前,然後對趙雄飛說道:“叔叔,你做手術的時候我再過來幫忙。”
趙雄飛點點頭,他大概已經猜出了張青山和女兒的關係。
張青山走後,趙雄飛關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他帶來的菜真的不錯,人也走了,你就吃點吧。”
聽到父親的話,趙燕遲疑片刻打開了張青山帶來的菜。
頓時一股撲鼻的香味傳來,長時間吃著八塊錢沒味道麵的趙燕聞到這股香味,忍不住流口水了。
她夾了一塊肉,放進嘴中,咀嚼兩口,忍不住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燕燕,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趙雄飛問道。
他感覺兩人就像是吵架的小兩口一樣,雖然互相不對頭,但心裏還在彼此關心著對方。
“爸,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人家是富二代,和我們不是一路人。”趙燕淡淡道,又夾了一筷子牛蛙肉。
她並沒有告訴父親張青山就是她的債主,而是說這筆錢大多數都是別人捐助的,剩下的都是自己多年來的積蓄。
趙雄飛正準備說什麽,歎息一聲說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嗎?”
趙燕沉默沒說什麽。
“燕燕,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那個德行,你不要因為自己的偏見毀了自己的未來。”趙雄飛勸說道。
“爸,我知道了。”趙燕不耐煩道。
趙雄飛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下午三點半,張青山再次來到醫院。
店裏現在有葉麗麗已經完全可以應付,他也終於可以再次可以當個甩手掌櫃了。
讓他疑惑的是,趙燕居然不在病房。
問了之後,才知道趙燕是去找主治醫生齊長河去了。
張青山點頭,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來,閑來無事,索性陪齊長河聊了會天。
“小張啊,燕燕這孩子,真的不容易,她媽因為生她難產而死,我一個把她撫養長大,這孩子受了不少苦。”趙雄飛看著張青山緩緩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手術台上活著下來,萬一不能,現在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了。
張青山愕然,他沒想到趙燕居然從小沒有母親。
“說起來,她現在的脾氣我也有責任。六歲那年,我看她一個人孤單,就去福利院領養了一個比她小的女孩取名靈靈,我原本擔心燕燕會討厭靈靈,卻沒想到兩個人比親姐妹還要親,兩個人上學放學一直在一起,燕燕也總是護著靈靈,連我罵兩句都不行。”趙雄飛說道這裏不由笑了。
“靈靈六年級的時候,燕燕上了初中,有一天晚上,靈靈遲遲沒有回來,我和燕燕擔心不已,就出去找,可找了整整一晚上都沒能找到。”他說到這裏,臉上突然有了怒色。
“第二天下午,我們得到通知,靈靈被人殺害了,那個畜生侵犯了年幼的靈靈之後殘忍的將她勒死扔到了廢棄的工地,用磚壘起來,如果不是警犬,恐怕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靈靈的屍體。”說道這裏,趙雄飛已經怒不可遏,眼中盡是憤怒之色。
“雖然後來抓到了那個畜生,但因為牽扯太多,根本沒把重判,最後隻是判了一個十年有期徒刑,我和燕燕心灰意冷,離開了省城找到了林西縣,就是希望她永遠不要再遇到那個畜生,忘掉這段經曆。可是,她還是沒能放下。”趙雄飛歎息一聲。
他又如何不想為自己的義女伸張正義,可是,對方背後的勢力實在太大了,他根本不可能動得了,更有可能會連累趙燕。
“孩子啊,她隻是對富二代有偏見,你用心待她,她會慢慢放下心中的成見的。”趙雄飛語重心長的說道。
張青山本來想說自己和她什麽關係都沒有,但看到趙雄飛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
他終於明白了趙燕為什麽對富二代擁有這麽大的偏見,童年的陰影完全影響了她的一生。
“答應我,如果我不能活著出來,請你一定要照顧好燕燕。”趙雄飛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張青山看著他蒼老的麵容,隻好點頭,就當是個善意的謊言吧。
情況他已經大致了解過了,趙雄飛的病情很嚴重,不僅僅患有肺癌於此同時還有氣管瘺,手術成功的幾率並不是特別高。
張青山看了看表,都已經三點五十了,趙燕和齊大夫兩人還沒來。
正當他打算開門去問護士的時候,護士已經率先衝了進來。
“這裏有趙雄飛的病人家屬嗎?”她焦急的問道。
張青山回道:“我就是。”
護士給了他一個眼色,張青山明白過來,走出病房。
“趙燕和人打起來了!”護士焦急的說道。
啊?
張青山一臉震驚,這瘋女人,不就是去請個醫院嗎,怎麽還和人打起來了呢。
“在哪裏?”張青山急忙問道。
“重症防護科!你跟我來。”護士說著已經率先跑了過去。
……
“你們憑什麽不讓齊大夫出來?”趙燕一臉憤怒的盯著莊天海等人。
莊天海一臉的跋扈,此時重裝監護室的門口還站著兩人守護著病房,而齊長河則是並病房內一個壯實的男子看著,根本沒法離開病房。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齊大夫已經成了我爺爺的專治大夫,要給你爸做手術,找別的大夫去。”莊天海不屑道。
“可是人家齊大夫都說了,你爺爺現在用不著他。”趙燕據理力爭道。
“現在用不著,萬一一會病又犯了呢?”莊天海淡淡道。
“那別的病人怎麽辦?”趙燕憤怒的問道。
她還沒見過這麽蠻狠講理的人,她原本以為張青山就夠討厭的了,現在看來,莊天海要比張青山討厭一萬倍!
“管我什麽事,反正都是賤命一條,誰在乎他們的死活。”莊天海不屑道。
“你說什麽?”聽到莊天海的話,趙燕徹底怒了。
“難道不是嗎?像你們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就像是社會的蛀蟲一樣,死的越早對這個社會反而越有利,當然,這其中包括你父親。”莊天海冷笑道。
人他是不可能放出來了,隻要有他在這裏,齊長河就隻能給爺爺看病,其他人一律不行。
“王八蛋!”趙燕怒罵一聲,急的向莊天海撲了上去。
齊長河可是這方麵最好的主刀大夫啊,要是他不上手術台,父親存活的概率又低了許多。
看到趙燕撲過來的身影,莊天海一臉不屑,他從小到大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還會怕一個女人不成?
兩人纏打在一起,很快莊天海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這女人和別的女人完全不一樣,拳拳到肉,力氣大的很,自己一時半會竟然拿不下來。
“還看著幹什麽,過來幫忙啊!”莊天海看到門口站著的兩人忍不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