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5章 張家危機
嫡長子張永煌戰勝了戚家嫡長子戚耀輝，為張家挽回了顏麵。
這可是一件大喜事，而居功至偉者，正是張青山。
若不是張青山治好了張永煌的內傷，又加以指點，張永煌的功力又怎麽可能一日千裏？
正是因為張青山的幫助，張永煌才打敗了戚耀輝，向榮城民眾宣示了張家的家威。
為了感謝張青山，張家家主張杉設宴，款待張青山。
參加宴席的人，全都是自家人，並無外客。
張家雖然人丁奚落，可也依然是榮城的名門世家，排場十足。
宴席之上，玉液瓊漿，山珍佳肴數不勝數，可見張杉的誠意。
為了讓張青山一飽眼福，張杉還特意請來了榮城最好的歌舞姬助興，養丹堂上，鶯歌漫舞，水袖飛揚。
“阿青師父，這榮城的歌舞，你可還滿意？”
張杉關切的詢問張青山的意思，張青山淡淡的喝了一口酒，道：“還算不錯。”
“如此最好！”
張杉大喜，張家能夠得到張青山這樣的元神境強者相助，真是上天庇護。
殷嬌嬌好奇道：“舅舅，這張家主廳，為何叫做養丹堂？”
張杉耐心解釋道：“張家靠賣丹藥為生，這主廳自然以養丹堂為名，和那些家中有礦的家族可不一樣。”
正如張杉所說，丹藥的營收，是張家的生命線。
但凡世家，若沒有一點營生，是無法維持那麽大一個家族的運作的。
玉華洲的頂級世家，都是經營靈石礦脈，一本萬利稍差一點的世家，則經營田產、房產，也能夠旱澇保收。
至於張家這樣的家族，則靠著一張丹方崛起。
丹方在玉華洲格外珍貴，張家先祖偶然獲得了一張，便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張家的店鋪中，賣的是一種名為小還丹的中級丹藥，消費群體是廣大的後天武者，能夠生肌止血，治愈傷痛。
由於價格低廉，倒也頗受歡迎。
“永煌雖然尚武，可對於煉丹卻一竅不通，倒是嫣兒，煉丹的技術倒還湊合，今後，這張家的家業，隻怕會讓嫣兒承擔！”
張杉自嘲道，張永煌和張嫣兩人，也並沒有往心裏去。
和尋常世家不一樣，張家的嫡子，隻剩下張永煌和張嫣兩人，兄妹倆互相護持，從不勾心鬥角，所以，不管張家日後怎麽樣，也是不會禍起蕭牆的。
盛大的宴會持續了一天一夜，宴會結束之後，眾人疲憊不堪，便回到各自的院落休息去了。
張杉安穩的睡了一個好覺，醒來之後，便有仆人稟告要事。
“家主，戚家似乎推出了一款新的中級丹藥！”
“新的中級丹藥？”
張杉一愣，這戚家是張家的對頭，他自然也格外關心戚家在丹藥市場上的所為。
以往的戚家，在藥鋪裏販賣的，都是靈丹級別的丹藥，針對的大多是先天高手，雖然藥效不錯，可價格卻相對昂貴，曲高和寡，導致生意也不怎麽樣。
可今日，他們卻推出了中級丹藥，也就是說，他們打算和張家搶奪低端市場。
“這中級丹藥，叫做什麽名字？”
張杉又問，仆人又道：“叫做補氣散，據說有補氣生精、活血化瘀的效果，價格隻是小還丹的一半。”
“補氣散？沒聽說過。”
張杉的眉頭緊皺，聽描述，這補氣散的效果，和小還丹有些類似。
不知道戚家究竟是從什麽地方獲得的丹方？
雖然疑惑不解，卻也並不擔心。
戚家並非誠信之家，對自家的丹藥過多的吹捧，這並不奇怪。
相比之下，張家的小還丹在榮城格外搶手，有口皆碑，自然是不會怕那些剛剛上市的丹藥。
可事態的發展卻遠遠出乎張杉所料，戚家的補氣散，一上市就銷售火爆，迅速的占領了榮城的市場，嚴重壓榨張家小還丹的生存空間。
僅僅七日的時間，張家的銷售額就降低了五成。
利潤減少五成，毫無疑問，對於張家來說，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張杉立即找來了張永煌、張嫣以及各藥鋪的掌櫃，商議對策。
“諸位，這補氣散究竟是什麽玩意兒，為什麽會一下子占據榮城市場？戚家的行事方式，我們都是清楚的，全是宵小行徑，他們真的能夠煉出受歡迎的丹藥？”
張杉麵色凝重道。
一位掌櫃道：“家主，隻怕事情並非如此，這補氣散我也買過，雖然在效用上，和張家的小還丹沒有什麽兩樣，可是價格卻相當的低廉！這類中級丹藥，銷售對象全是後天武者，後天武者由於實力不足，囊中羞澀，挑選丹藥，自然隻會挑選便宜的。”
又一位掌櫃道：“一開始，我認為戚家是故意壓價，好打壓張家小還丹的生存空間，於是我派了小廝去查探，這才知道，補氣散的成本，比小還丹的成本低廉許多，一瓶補氣散的成本，僅僅為一百錢而已。”
張嫣不可思議道：“一百錢，這莫不是開玩笑吧？就算隻是中級丹藥，也需要靈草作為藥引子才行，而且煉製的過程中存在風險，不能夠一蹴而就！小還丹的成本，哪怕成功率為十成，也需要兩百錢，他們是怎麽辦到的？”
“嫣兒，快住口！”
張杉厲聲道，張嫣不敢繼續抱怨。
之前那位掌櫃將一隻小瓶子交到了張杉的手中，道：“家主，這就是補氣散。”
張杉打開瓶口，一股清香迎麵而來，頓時令張杉覺得舒坦不已。
以張杉的實力，區區中級丹藥，自然不能夠帶給他多少幫助，可他依然瞧出，小瓶中的丹藥是難得一見的療傷珍品。
可惜的是，張杉卻聞不出補氣散的煉製原料。
“這丹藥的丹方，究竟是誰研究出的？居然有如此效果？”
張杉詫異道，憑自己對戚家的了解，隻怕這丹方，並非出自戚家之手。
難不成，戚家有高人相助？
眾位掌櫃見家主都一頭霧水，也有些焦急。
“家主，你快想想辦法吧！”
“是呀，總不能這麽坐以待斃吧？”
“再不想辦法的話，我們就要喝西北風了！”
張杉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戚家與張家打價格戰，那麽小還丹就暫且降價吧，降到原本的一半，與補氣散同價位，相信那些老顧客，依然會光顧我們的。”
將小還丹的價格降低到原本的一半，等同於虧本銷售。
如此一來，張家隻怕入不敷出。
掌櫃們有些無奈，可也隻能如此。
第二天，張家藥鋪的小還丹，就降價一半進行銷售，這也使得那些因為價格而選擇補氣散的顧客，再一次光顧張家藥鋪。
張家藥鋪的生意，再次回歸到了以往的時候。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戚家人的耳中，戚家家主戚廣，與煉丹大師丹風在廳堂裏密謀著。
“丹風大師，果然如你所料，張家為了拉攏顧客，將小還丹降價銷售，與我們的補氣散同價位。”
戚廣向丹風匯報著市場上的情況，丹風冷冷一笑，道：“沒想到張家這麽快就落入圈套了？哼哼哼！我已經將情報放出去了，他們都認為補氣散的成本是一百錢，可惜的是，這是假的！”
丹風的話，令戚廣大喜過望。
“丹風大師，你說的可是真的？”
補氣散的煉製，全都是丹風一人操持，所以戚廣並不知道具體的煉製方式以及材料、成本。
原本以為一百錢的成本已經足夠便宜了，沒想到成本居然不到一百錢。
“丹風大師，補氣散的成本，究竟是多少？”
戚廣好奇的問道，丹風便比出了一個六的手勢。
“六十錢？我的天！”
戚廣驚喜不已。
丹風不愧為煉丹大師，居然能夠以六十錢的成本，煉出補氣散這種效用極強的丹藥，令戚廣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僅僅由於丹風的煉丹技術高明，補氣散的丹方，也是無價之寶。
丹風又道：“張家為了挽回市場，降價是必然的，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降價一事，他們能降，我們也能夠降，而且我們就算降價，也有得賺，可惜的是，張家一降價的話，整個張家就會被掏空！”
一席話，聽得戚廣不寒而栗。
如果丹風不是自己一方的，而是其它勢力的人，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樣的煉丹師，足以掌控整個榮城的丹藥市場，可謂為所欲為。
區區張家，又怎麽是丹風大師的對手呢？
“是是是！大風大師，我這就命令各家藥鋪的掌櫃降價！”戚廣點頭哈腰道。
既然計議已定，自然越早行動越好。
戚廣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戚家各家藥鋪的掌櫃，讓他們將補氣散的價格再降低三十錢，一瓶隻賣八十錢。
“張家的小還丹賣一百一十錢，我們就賣八十錢，我倒要看看，客人是買戚家的補氣散，還是買張家的小還丹？”
戚廣得意洋洋，自言自語道。
這場價格戰，從一開始就是陷阱，張家若是參與，自然會越陷越深，到了最後，就會淪落到萬劫不複的境地。
隻怕不出一月，張家就會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