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夏夏,我好想你啊
“嗯,”男人的腦袋湊過來,直接抬手扣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你的腰怎麽這麽細,我都喂了你半個多月了一點兒肉都沒有。”
江暮夏忍著沒有說話。
反倒是那帶著酒氣噴薄的呼吸落在了她脖頸的同時,略微硬的短發都紮在了她脖頸的位置,那時候她原本還能隱忍的情緒到底還是控製不住了。
“韓庭之!”
她皺了皺眉,直接抬手推搡著想要從他身邊逃開,“你去洗澡。”
可男人扣著她腰肢的力道很重。
“別動。”
韓庭之低垂著眸的同時到底還是微微睜開了那雙醉醺醺的眼眸,盯著她看了好半晌之後才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去洗澡,你等我一會兒。”
說著,就撐起身站了起來。
因為醉酒坐下來好一會兒的原因,現在站起來的時候身形都微微搖晃了一下,江暮夏心頭一跳下意識就想要去扶,但是男人卻站穩了。
她扶了個空。
韓庭之那時候身上就穿著黑色的襯衫和長褲,腳步微微趔趄之後直接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然後搖晃著去了浴室。
江暮夏期間的整顆心都是揪著的。
“嗯……”
直到浴室裏傳來了清晰的獨屬於男人的悶哼聲,她皺了皺眉,下意識就起身跑了過去,結果就看到站在花灑下的男人。
“……”
“夏夏。”
男人的視線隔著水幕落在了她的身上,明明英俊沉穩的表情卻帶著莫名的委屈,“為什麽這個水是涼的……”
江暮夏眨了眨眼,這才發現了他那略微繃緊的下頜角。
明明……
要是放在正常的情況下一般喝醉酒的人要是衝了冷水那基本上就能清醒一點,可他那壓根都沒有一點兒要醒來的駕駛,而且那眼神……
極其無辜。
江暮夏抿唇看著他那莫名濕漉漉卻又委屈的眼神,到底還是走過去摸到了花灑將水溫調好,這才稍稍往後退了兩步,“好了。”
男人那時候就在她身側站著,後背靠在冰涼的瓷磚上。
“嗯。”
他仰頭將腦袋抵在身後,喉結微微顫動的同時說話的聲音都是迷蒙而不自知的,“抱歉,嚇到你了剛才。”
他很少喝酒。
而且今天在生意場上的時候差不多有十幾個人來敬酒,全都是韓家那些虎視眈眈的大股東,自己要是不喝酒就是難以服眾,可要是喝酒的話說不定會把自己喝到胃出血,所以自己提前吃了醒酒藥,將這些全盤收下。
完美退場。
江暮夏微微抬眸看著他那很明顯還沒醒酒的駕駛,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你以後……不要喝這麽多酒……我不喜歡……”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靠在身後的牆上。
麵色緊繃。
她甚至都能看到他那脖頸上因為剛才溫度驟然變冷的時候出現的紅色,還有耳根處微微泛起的紅,很明顯是醉得不輕。
“韓庭之。”
她咬了咬唇,到底還是順手關掉了旁邊的浴室門,“既然不會喝酒就不要這麽折騰自己,反正我是不會心疼的。”
說是這樣說,可她還是摸到了旁邊的毛巾。
“嗯?”
韓庭之那時候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隻不過腦袋微微低垂了下來,在對上她視線的時候突然就勾唇輕笑了一聲,朝著她伸出了食指,“就喝了這麽一點。”
她皺眉,“一瓶?”
麵前比自己高出了很多的男人頓時就搖了搖頭,身形微微趔趄的同時直接一隻手撐在了旁邊磨砂門的位置上,笑眯眯地湊近了她,“是一桌。”
“……”
江暮夏猝不及防抬眸看著他那驟然壓下來的英俊臉龐,到底還是微微皺了皺眉,“你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我幫你洗頭發。”
“唔……”
韓庭之那會兒腦袋都是暈暈乎乎的,可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竟然乖巧地動了動身形,直接就在旁邊坐了下來,“夏夏,我好想你啊。”
那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意識的。
江暮夏看著他那早就已經濕漉漉的長發,到底還是走到了他麵前,“自己把衣服脫下來,不然會弄濕掉的。”
“好。”
男人那時候根本都沒睜眼,隻是答應了一聲之後直接就搖晃了一下腦袋湊到了她跟前,她猝不及防直接扶住了他的肩膀。
可下一秒,那手臂就已經扣在了自己的腰上。
她的衣服瞬間全都濕了。
“夏夏。”
韓庭之那時候濕漉漉的長發和臉蛋就在埋在她的懷裏,嗓音都帶著被酒精浸染透的沙啞,“其實……其實我想走的……”
要是放在平常,他早就走人了。
可他不能。
他答應了要繼承韓家,答應了要給她一個根本都不用顧忌的未來,所以在被刁難為難的時候他都鎮定自若地應對了,他要讓那些股東都沒有資格說話。
雖然……
雖然他生意做得很好,可不代表自己就會向別人低頭。
今天是第一次。
江暮夏平日裏見到的韓庭之基本上都是冷峻的模樣,偶爾情緒外漏的時候才會有小小的抵觸和陰鷙,可這會兒的他,卻像個小孩子。
“韓庭之。”
她抿了抿唇,睫毛到底還是跟著顫動了,“你乖一點,我幫你洗完澡之後就舒服了,不然這樣會感冒的,好不好?”
男人沒有動靜,好像是完全都沒有聽到。
“韓庭之。”
“嗯?”
韓庭之好像這會兒才聽到了她的聲音,抬起眸的同時直接隔著濕漉漉的水霧看著她,平日裏那雙漆黑的眸裏滿滿都是虔誠和認真。
她差點都沉溺進去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韓庭之真正喝醉酒的時候會是這副模樣,她要他站著他就站著,坐著就乖乖坐著,讓他出來就跟著他出來,就連吹頭發的時候都乖地不像話。
“好了。”
等到把最後手裏的蜂蜜水喂下去之後,她才算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你現在可以休息了。”
韓庭之那時候就躺在床上,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她深吸了一口氣,鬱結難抒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我都沒有計較你今天喝成這個鬼樣子,要是你以後再敢喝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個小白臉,我才不要跟你這個每天晚上喝地醉醺醺的酒鬼……唔……”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男人扯住了。
她懵了一下。
等到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被牢牢地困在了男人懷裏,溫熱的唇瓣順順利利地堵住了自己的呼吸。
“夏夏。”
男人的嗓音沙啞,當時就蠱惑在她的耳畔。
江暮夏原本是想拒絕的,可在聽到那聲音之後到底還是微微抿了抿唇,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將自己的紅唇送了上去。
“韓庭之,我愛你。”
……
江暮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側竟然是空的。
一點溫度沒有。
那時候諾大的臥室裏隻有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蓋著薄薄的被子,地上還散落著男人的睡袍還有自己的拖鞋,而她的身上到處都是深色的痕跡。
“韓庭之?”
她下意識喊了一聲,可周圍都是安安靜靜的。
反倒是她在喊第二聲的時候樓下的傭人好像聽到了,直接就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大小姐,韓先生一大早就已經離開了。”
一大早?
她下意識就看了眼床頭的鬧鍾,在想到昨天晚上那反常的狀態,還有這段時間他好像都是處於早出晚歸的狀態,到底還是不由得繃緊了指節。
“夏夏,你確定你要結婚嗎?”
“婚姻裏最重要的就是忠誠,我不讓你跟徐驍結婚是因為他本身就不夠清白,我知道你怪爸爸這麽多年忙著工作疏忽關心你,可你也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跟別的男人走,他比你想象的城府要深地多,爸爸不會騙你的。”
那時候她跟徐驍結婚之前,江成柏就是這麽說的。
可她不信。
一意孤行最後甚至在沒有結婚證的情況下毅然決然結了婚,那時候她覺得自己遇到的是愛情,或者說沒有看到他所謂罪惡的一麵,哪怕就算他最後離開的時候,留在她身邊的全都是美好。
雖然短暫,但是卻彌足珍貴。
“太太。”
旁邊的傭人到底還是再次出了聲,“不過先生這段時間的確是很忙,您就安靜地等到當新娘子是就行了。”
江暮夏沒說話。
她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去公司親自找他,可理智告訴她如果自己真的去鬧了的話那麽這段婚姻很大程度上就要半路夭折。
有些事一次就夠了,她不想再來一次。
更不想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