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隻有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阮笙,“……”
“不管什麽情況,我都會把夏夏救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將口罩戴上了,“不過反倒是周先生您,十分感謝您今天救了我,不過以後想來我們還是不要有見麵的機會比較好,畢竟您已經有了合適的未婚妻,於情於理都是不怎麽合適的。”
她頷首,直接就推開了房間門。
周時凜沒動。
反倒是坐在病床上因為飆車骨折了一條腿的許大少爺朝著外麵努了努下巴,“你還不追?一會兒說不定就跟別人跑了。”
“有人接她。”
周時凜垂眸,嗓音都是冷淡的,“他哪裏比我這裏安全。”
許大少爺,“……”
阮笙逃出生天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剛剛好就在車庫門口等著,她坐上車之後直接摘掉了自己的口罩。
“怎麽樣。”
裴景發動車輛之後,朝著她睨了一眼,“把你心心念念的大小姐救回來了嗎?”
“……”
阮笙下意識抓緊了自己身側的衣衫,到底還是緊緊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夏夏那裏我不確定她會不會聽我的話,不過應該沒什麽問題,程少熠給她的劑量不會少,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必須要找到韓庭之的下落。”
“已經有人找到了。”
裴景順順利利地調動了方向盤,“不過華苒的人在那裏,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不然……
韓庭之就又會被轉移地方。
雖然說他們不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麽,可他在看到垃圾場慘烈情況的時候,其實整顆心都是懸著的,完全無法想象發生了什麽。
他本來是要跟著的。
可無奈簡歡臨時回國,韓庭之也說自己就是送個東西就回來,誰知道這一送過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甚至命懸一線。
“我可以想辦法聯係到華瑤。”
阮笙坐在副駕駛裏皺了皺眉,“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夏夏這裏的事情交給我,韓庭之就交給你,我一定會讓夏夏看明白這件事的。”
不能拖著。
因為……
隻要往前拖一分,江暮夏就多一分危險,韓庭之也是。
……
程少熠聽到外麵的動靜,視線本能地就落在了麵前女人的身上,眉心都微微沉了下來,“她剛才給你說什麽了?”
“啊?”
江暮夏抓著掌心裏的小藥瓶,莫名有些緊張,“我剛睡醒來,她說給我做檢查。”
“然後呢?”
男人步步緊逼,“她還說什麽了?”
“還說……”
江暮夏抬眸看著他那雙棱角分明的臉龐,眉心瞬間就微微皺了起來,“阿驍,為什麽你要攔著她來找我?”
那一瞬間,程少熠的眸就凜冽了起來。
“他們要害你。”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嗓音都是危險卻又低沉的,“尤其你現在剛剛住院,等你完全康複了我不會攔著她來找你。”
江暮夏看著麵前這張自己滿心滿眼都信任的臉龐,到底還是低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阿驍,我有點怕。”
她抿了抿唇,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笙笙好像很久都沒有來找我了,可我一點兒都不記得,剛才她給我說什麽我也沒聽清楚,她是真的想害我嗎?”
“嗯。”
程少熠隻能順著她的聲音往上爬,“隻有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江暮夏一愣。
抬眸對上那雙深邃的視線之後,到底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地靠在了他的胸膛裏,“我就知道,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
程少熠摸了摸她的腦袋,並沒有放下心來。
半個小時後。
臨近十點多的時候,程少熠到底還是從床頭櫃裏摸到了之前的小藥瓶,江暮夏看到的時候,到底還是微微皺了皺眉,“阿驍,我今天晚上……可以不喝藥嗎?”
程少熠的眸瞬間閃動了一下,盯著她那微微呆滯的麵龐。
“為什麽?”
“我肚子有點疼,”江暮夏本能地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話的聲音都是莫名委屈的,“明天早上再吃吧,我想喝點湯。”
她的眉眼認真,眼眸清澈。
程少熠很少見到她這樣的時候,就算是這段時間都沒有,視線微微僵硬之後到底還是放下了手裏的藥瓶,“好,那就喝點排骨湯,明天早上再喝藥。”
江暮夏也沒說什麽。
晚上睡著的時候閉著眼睛,約莫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程少熠才招了招手,“你確定剛才進來的護士是阮笙嗎?”
“這……”
黑衣人皺了皺眉,“她帶著口罩,我不確定,不過範醫生一般不會認錯的。”
“嗯。”
程少熠看著那睡著的小女人,到底還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讓醫生把藥暫時停了吧,明天開始藥量減半。”
黑衣人,“是。”
江暮夏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阮笙跟她說過的那句話瞬間就鑽到了自己的腦海裏,她的呼吸瞬間聽停止了。
這間醫院是沒有裝監控的,但是別墅裏有。
說是為了保護她。
她在確定男人離開了之後才將自己掌心裏那攥地都已經出汗了地藥瓶拿出來,腦袋裏麵嗡嗡作響,完全淩亂。
完全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夏夏,我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你記住,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徐驍給你任何藥你都不要再吃,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如果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到底什麽是真的?
她不知道。
可她跟阮笙這麽多年的相處,就算這段時間她沒有出現,肯定也是不會害她的,她有百分百的肯定和確信。
她的腦袋亂作一團,嗡嗡作響。
等到沉默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到底還是坐起身朝著外麵看了一眼,摸到了床頭櫃上的藥瓶。
去了浴室。
那小小的藥片跟阮笙送過來的一模一樣,的確是分辨不出來,可她不知道為什麽在做這些事的時候竟然有些忐忑。
就像是……
違背了某些自己原本應該遵循的遊戲規則一樣。
等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是大汗淋漓,坐在床頭久久沒有睡意,連帶著腦海裏的畫麵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外麵大雨轟隆。
她抱著膝蓋,記憶裏突然就有熟悉的身影闖了進來,連帶著那天晚上在百樂門門口的畫麵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曆曆在目。
她看到了一雙被雨水衝刷過後,仍舊清澈的眼眸。
看到了……
那拚了命地抓著她的手,最後在耳邊給她說了一句什麽簡單的話,她聽不清楚,可那種恐慌和害怕卻是完全能感受到的。
一點兒也不像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