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一口一個韓先生
江暮夏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才發現外麵下了很大的雪,枝椏上都落了看起來厚厚一層。
房間裏暖意融融,跟外麵是兩個極端。
“太太。”
門外不合時宜地傳來了傭人的敲門聲,“我給您準備了早餐,您看您是下來吃,還是我給您送上來?”
江暮夏眨了眨眼,下意識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傭人。
“我不想吃。”
她側眸看著窗外的雪花,好半晌才輕輕笑了一聲,“你去告訴他,他隻要一直不離婚,我就一直不吃東西。”
“這……”
傭人都傻眼了,“可不吃飯怎麽行……”
“我願意。”
江暮夏冷不丁地轉身,說話的聲音都多了幾分明顯的冷漠,“還有,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除了打掃的人之外,別墅裏的其他人都不準進這間臥室。”
別墅裏的女主人發話,傭人自然不能多說什麽。
直接退出去了。
江暮夏看著虛掩的房間門,沉默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去了浴室洗澡換衣服,等到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沙發裏的男人。
穿著黑色的襯衫,修長的雙腿懶散搭在沙發旁邊。
“傭人說你不吃飯。”
他抬眸,視線溫溫和和落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不離婚就鬧絕食這一招,不覺得太幼稚了點嗎?”
“還好。”
江暮夏抓著毛巾,看著麵前男人英俊的臉龐,“畢竟是韓先生你纏著我不願意離婚,我鬧脾氣不吃飯而已,總不能你要要綁著我喂我吃飯才肯罷休。”
“嗬。”
韓庭之從沙發裏站起身,視線直勾勾落在了她身上,“你叫我什麽?”
韓先生。
江暮夏對他的稱呼喊過很多次,可隻有明麵上疏離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看起來不帶絲毫感情的拒絕可疏遠。
她抿了抿唇,看著步步緊逼的男人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韓先生。”
那嗓音溫軟,沒有太多的攻擊性和威懾力,“我隻是不想吃飯而已,怎麽,你還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再來一遍嗎?”
她不明白。
為什麽他要一直揪著她不吃飯這件事不放。
韓庭之跟她隔著的距離雖然不算近,可她還是能清晰地看到他脖頸上她留下來明顯的痕跡,她猝不及防後退,後背抵在了牆壁上。
“你……做什麽?”
“嗯?”
男人自然而然地在她麵前站定,附身驟然捏住了她白淨的下顎,“不吃飯,以為我會對你怎麽樣,嗯?”
“你……你放開我……”
江暮夏本能就想從他的掌心裏掙脫開,可後背已經抵在牆壁上,整個人完全被嚴絲合縫堵在了角落的位置,“韓庭之,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大男子主義,我隻是說要離婚,你至於這麽上綱上線成天堵著我嗎?”
吃飯就吃飯。
可偏偏要他看著盯著才能吃飯。
又不是保姆。
韓庭之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漆黑的眼眸裏多了幾分溫和,“張媽煮了粥,我讓傭人端上來,你多少吃一點。”
“不要。”
江暮夏篤定了不吃飯,那是絕對不能吃飯的,“我說了我不想吃。”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抱起來了。
“韓庭之!”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惱怒,說話的聲音都加載了幾分生氣意味,“我說了我不想吃你聽不見是嗎,你放我下來!”
男人不為所動。
江暮夏被打橫抱著直接去了樓下的餐廳,被摁在了自己的腿上。
“張媽,粥。”
“……”
張媽在旁邊看到這陣仗也不好多說什麽,趕忙就從廚房裏盛了一碗粥過來,放在了兩個人麵前的餐桌上。
“我說了我不想吃!”
江暮夏看著自然而然端起粥碗的男人,臉上的惱怒顯而易見,抬手就把他手裏的粥直接打翻在了地上。
“彭——”
不輕不重的響聲,粥湯都灑在了她的裙擺和男人的膝蓋上。
那一瞬間,她的全身也都跟著僵硬了。
“我……”
她抿了抿唇,看著麵前男人那明顯緊繃冷沉的臉龐,放在身側的指節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攥緊了,“我說了我不想吃。”
韓庭之不動聲色地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抽到了旁邊的紙巾。
“換衣服。”
他好像也沒有生氣,可臉色很不好。
風雨欲來。
江暮夏是知道他生氣時候的模樣的,隻不過大部分在她麵前都是溫溫和和的姿態,並沒有今時今日這樣看起來壓抑緊繃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抱著她上樓,自然而然得去解她裙擺的紐扣。
“韓庭之。”
她抿了抿唇,坐在床沿下意識捉住了他的手,“我就是單純不想吃飯而已,你一定要讓我惹你生氣才開心嗎?”
男人的手微微遲鈍了一下,麵無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五分鍾。”
他微微抬手,扯開了自己襯衫頂部緊繃的那顆紐扣,語調冷淡,“我換好衣服過來,一會下去吃早餐。”
江暮夏坐在沙發裏,背脊都變得僵硬。
好半晌沒動。
可男人還是準時準點在五分鍾之後出現在了臥室,看著她身上完全沒有換下來的襯衫長裙,悶聲不語直接走了過來。
他的動作有條不紊,直接把她的長裙紐扣解開了。
“我說了我不想吃。”
她皺眉看著麵前有條不紊在給她換衣服的男人,抬手的瞬間就撥弄開了他的手,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我說了我不想吃,你聽不到是嗎?”
江暮夏雖然容易生氣,可跟他吵架的時候和很少有這樣歇斯底裏的語氣。
“你衣服髒了。”
男人好像沒聽到,自顧自走過來幫她換衣服。
“……”
江暮夏不想發脾氣,可看著他那副予取予求不吭不響也不生氣的模樣,壓抑許久的怒氣到底還是怒不可竭地全部翻湧了上來,“不用!”
她抬手,直接把自己領口的襯衫扯了開來。
“我自己換。”
人在生氣的時候,動作有時候都能看出來明顯的怒意的,就像現在當著他的麵換衣服的江暮夏,全身上下都寫著明顯的抗拒。
也不避諱。
就這樣悶聲不吭地把髒衣服脫下來,披了件束腰的淺白色長裙在身上。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