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吳綿綿
第52章 吳綿綿
星星點點的靈光隨著岩石逢中長出來的綠植來回飄蕩,石柱底下青紅兩色的池水平如鏡面,偶有滴落的水珠才肯被打破平靜晃蕩出圈圈漣漪。
寂靜昏暗的溶洞中,除了這水滴聲就只剩下一深一淺的呼吸聲。
已是大半個時辰后。
心情總算平穩下來,頭腦也緊跟著恢復清明,卻依然保持著頭朝地半趴著姿勢的吳綿綿,暗戳戳地從手指縫打量對面的人。
雖然吧,她出手著實不輕,可也沒真的傷到自己,是不是可以代表——
阮師叔,也沒有那麼生氣呢?
摸不清狀況生生不敢動彈只能裝死的吳綿綿:……
沒有看過去也能感覺到她頻頻投射過來的視線,青竹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你還預備死多久。」
「這…就活了!」聞聲沒有耽擱立馬爬起來的吳綿綿拍了拍自己的裙擺,忍不住對著她嘿嘿傻笑。
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除了是個粘人精還是個資深戲精?!
撩起衣擺站起身,青竹不再言語,往之前進入時的洞口徑直走了過去。
身後是亦步亦趨緊跟著她的吳綿綿。
……
等兩人從湖底重新回到水面,才發現眼前的小島已經徹底變了個模樣。
比之白雲頂小島,這座島不知大了多少倍,島上到處都是奇石怪林,靈花異草。
對照地圖,青竹仔細分辨了下地理方位,確定這座名為落霞的島嶼與白雲頂小島一西一東,和中心小島呈一條直線並立在撫仙湖上。
「糟了!」吳綿綿停下好奇的打量,猛然之間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焦急不已的神情。
「我的小白和小黃還在之前的小島上!」
小白,小黃…
那兩隻翅虎幼崽的名字?這取名的水平敢不敢再廢點。
對上她可憐巴巴望過來的小眼神,青竹冷漠著臉十分堅決地背轉過身。
自己陪著她一起回去白雲頂?
不可能的,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阮師叔…」
「好走,不送。」
哭笑不得的吳綿綿上前幾步,站在她的正對面,「阮師叔,我是想說關於洗靈丹的事。」
自從十年前,原藤真君得到那幾顆血櫻果的靈種便著人仔細看護培育。
三年前血櫻果終於成熟,原藤真君沒日沒夜的苦心研究,終於在幾個月前確定下了最終的丹方。
這件事,身為內門弟子的吳綿綿本也沒有知曉的資格,不過誰叫她身上擁有特殊狀況的靈根。
「你是說,原藤真君想讓你為他試藥?」
還真叫這不要臉的老傢伙研究出來什麼丹方了?
青竹眉峰一挑,這丫頭說這些話的意思,莫不是想…
「嗯。」
本來她的時限已是不多,又得了玉髓天池的幫助,用不了多久怕就會面臨築基。
吳綿綿本也做好了打算,即使是試藥,失敗的結果自己也不過就是提前一死罷了,可倘若成功了呢…
報著這樣的想法她自然沒有多加考慮地應允了。
這也是為何在聽到洗靈丹的效用時她會那般震驚的原因。
原來,世上真的有這種神奇丹藥的存在。原來,峰主想做那丹界第一人的打算早註定了會落空。
「我想三個月期滿從這裡出去后,還是照計劃那般回峰上試藥。
等吃的時候再來招偷梁換柱,神不知鬼不覺的,這般,想來就不會給阮師叔帶來什麼麻煩了!」
青竹臉上的神色有些微妙,手指不自覺地點了點胳膊。
「哦,你就這麼相信我給的丹藥。」
「當然啦!」吳綿綿分外肯定地點頭。
「為何?」
「因為…」吳綿綿悄悄瞄了她一眼,小聲地說道,「我有個很要好的同鄉,他與秀華峰上的石大牛關係很好。」
所以她知道石大牛曾是三靈根如今已是雙靈根的事。
也從峰主那得知血櫻果的由來,再結合那洗靈丹…
有些事是經不起推敲,撞不上太多巧合的。
「阮師叔您給我洗靈丹的事…」
吳綿綿突然肅整了容顏,三指併攏,「今,我吳綿綿向天道起誓絕不將洗靈丹的事告知給第三人,若有違此誓,願天降雷罰神魂具滅。」
金紅的符陣自她身上亮起,這是天道認同此契約的見證。
吳綿綿舒了口氣,對著她笑顏如花地道,「那,阮師叔,我就先告辭前去白雲頂小島了哦。」
頭上的珍珠墜隨著她揮動的手一起晃了晃,再不逗留地轉身。
「慢著。」
抿著嘴的青竹,終是開了口。
吳綿綿一臉驚喜莫名地回過頭:難道阮師叔要陪自己去?
取出來一隻獨屬斷流峰的密箭遞給她,青竹還是忍不住面帶嫌棄:這是什麼蠢表情?
「一隻密箭護你一次,僅在此僅這一次。」
「哦。」心下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吳綿綿俯身道謝,「謝謝阮師叔…那,我走了?」
趕緊走吧。
背著的手抬起向身後揮了揮,青竹隨意找了個方向率先離開。
……
兩人分開后,只覺得耳根清凈的青竹,頓時看什麼都覺得順眼。
隨意在落霞島上,找了處沒有靈獸棲息的山洞用來作她臨時的落腳點。
每日不是在洞中打坐修鍊,就是進仙府中研究另三舍中的輔修,只偶爾乏了才會出洞在島上逛達一圈。
沒有想過去各處找什麼奇遇,也沒心思去看看島上其他的同門都在幹什麼。
一個人簡直不要太悠閑自在。
轉眼,兩個月時間就這般風平浪靜的過去。
直到那衝天而起的炸響,爆裂開的金色流螢照亮了大半個夜幕。
「吳綿綿?」
難得有意,正在大樹上卧躺著賞月小酌的青竹,望著密箭炸響的方向皺起了眉。
縱身從樹枝上飛下,收好手中的酒壺。
沒有法器的她只得憑著自己的雙腿趕過去。
希望吳綿綿那個丫頭,不是遇到什麼太過要命的情況。
……
「吳綿綿,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說是不說?」
「我說過了,我真的不知道進去的方法,那次完全是湊巧!」
「呵,你當我們是三四歲的稚兒由得你來糊弄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究竟要怎麼才肯相信我?」
吳綿綿全身靈力全無,捂住受傷的腹部跌坐在地上,身體不斷地往後退,鵝黃的撒花裙被荊棘樹枝嗶咔嗶咔划拉出一條條口子。
小臉頭髮上全是泥土和枯葉,看著好不狼狽。
阮師叔,嗚嗚…您什麼時候才能趕來呀~
「要我說,咱們還是對她太客氣,都到了這時還在嘴硬狡辯!」
「你們…想幹什麼!我,阮師叔馬上就會來的…」
「哈哈哈~真真是笑話!」
「阮師叔她還會管你玉瓊峰上的人會怎樣!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