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天道虛影
看著道壇之下那位一臉悲楚的藍衣少女，江長水微微一笑，柔聲道：
“你終於來了，我本以為你會來得更早一些的。”
凰玄音一臉不解的看著江長水，眼中流轉著十分複雜的目光。
“為什麽？” 她有些凝噎的朝江長水問道。
對於江長水的作為，她真的非常、非常的不理解，明明費盡千萬苦才獲得了一切，可為何在轉瞬間卻又要將其親手毀掉？
“為了超脫！”江長水平淡的回應道。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江長水自然也沒像要繼續瞞著凰玄音，且不說她本身的身份如何，但與她相處的這些年，江長水其實蠻開心的。
不管是性格還是容姿，她都擁有著足以吸引江長水的品質。
“超脫！？”
凰玄音那迷離的眼神稍微變得有些疑惑。
“證道成神，享得永恒自在，不就是超脫嗎？對你來說，證道早已經完全不是問題了吧！”
“成神不過是進籠子罷了，哪裏來的永恒自在，要真有永恒自在的話，上一個時代的神靈如今又在哪裏呢.……”
江長水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此方天地早已扭曲，成為困住了眾生的籠子，唯有打破樊籠，方能證得超脫。”
“可你不是費盡心力的補全了天地的缺陷了嗎？隻要按照如今的趨勢發展下去，不管是天地還是眾生，都能擁有更加美好的未來。”
說到這裏，藍衣少女的語氣不由得有些委屈。
“就算你覺得此方天地限製了你，可域外盡是無窮無盡的混沌激流，就算神靈出去，也抵不過一時三刻。”
“身為洪荒生靈，怎能脫離天地而活，天地之於生靈，既是安身之所，亦是容身之處，而打破樊籠之後，又何以為家呢！”
“所以說，這就是眼界和遠見的問題了……”
江長水長歎了一口氣。
“我本以為身為天道的你對這件事會有著獨特的視角和理解，沒想到也還是人情世故這一套。”
說罷，江長水搖動太陽星辰幡，揮出一道無量星光，打在了凰玄音的身體上。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自己出來和我談吧，你用她的身軀說著這樣的話，我聽著實在是有些別扭，況且、她不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在看到這道星光朝自己飛來之後，凰玄音下意識的就想躲開，但星光的速度實在太快，她才剛意識到要進行閃避的時候，就已經被星光擊在了身上。
可出乎她預料的是，她在被這道星光擊中之後，她不僅一點事都沒有，甚至還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許多。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我與她一體兩麵，同根同源，按理說，你應該不會覺察到我的存在才對。”
而就在她因此而感到疑惑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淡漠而又冷清的聲音，這聲音聽著有些像是自己，但言語間卻連一點身為生靈應該具備的情緒都沒有。
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凰玄音突然發現，自己身後居然出現了一個灰蒙蒙的人形虛影，這虛影全身上下都被一層灰霧籠罩著，唯有那一雙眼睛，散發著星河一樣的光輝。
“所以說，我之前不是說過的嗎？這是眼界的問題.……”
江長水抬手一招，將凰玄音攝到了自己身旁，然後搖頭看著前方的那個虛影說道：
“我對於你的出現曾作過很多預想，但怎麽也沒能想到的是，你居然敢如此毫無防備的來到我的大陣之中。”
“這究竟是你對於自己的實力太過於自信，還是區區一道化身並不值得你在意。”
“嗯！？天道大人！”
“你早就猜到了嗎？我的身份。” 還是那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以前的確沒能覺察到，後來直到被望舒提點了一句之後，才發現有些不對。”
江長水說著稍微停頓了一下，“而如今，你都已經來到我的大陣裏麵了，卻還想著隱藏身份，是有多看不起我這周天星鬥大陣？”
“.……” 聽完了江長水的話之後，虛影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我明白了。”
“我此行並無惡意，而星空冰凰本就是我創造來行走世間的化身，我是凰玄音，凰玄音也是我，所以我並沒有想要欺騙你的意思。”
“原來星空冰凰居然是這麽來的，怪不得這麽多的星空種族，隻有星空冰凰是天生地養。” 江長水恍然大悟。
“不過有一點你還是錯了，雖然你與她一體兩麵，但天道是天道，凰玄音是凰玄音，就算星空冰凰隻是你創造出來作為行走事件的載體，但隻要有了獨立的思考和意識，無論她之前是什麽樣的身份，她都會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說著，江長水轉頭朝身邊的凰玄音微微一笑：“你說是吧，小鳳凰！”
“我不是小.……鳳凰、、” 在聽見江長水叫自己小名的時候，凰玄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口反駁，不過話剛出口，她才意識到，這裏還有天道這樣的一個存在，所以後麵的話也變得如蚊子一般小聲。
“你狠在乎她？” 天道虛影朝江長水問道。
“當然！”江長水回答得斬釘截鐵，“洪荒雖大，但是像小鳳凰這般可愛的女孩子，可不多。”
“我可以把她送給你，而且隻要你想的話，洪荒天地之中所有的女修，你都可以予取予求，隻要你願意停止滅世，我甚至可以再創造一隻星空冰凰，以我自己的意誌為主導，來作為你的伴侶。” 天道虛影向江長水提出了妥協的條件。
“怪不得始神會說，你隻有那點可憐而又悲哀的本能.……”
麵對著天道虛影提出的條件，江長水輕輕歎了口氣，看著天道虛影的眼神之中也微微帶上了那麽一絲憐憫。
“你從未嚐試過去理解這天地眾生，隻是將其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而已，這樣的你，又如何能理解得了我呢？”
“說實話，作為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對手，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你對之前的條件不滿意？” 天道虛影繼續加碼道：“隻要你願意停止滅世，我願意將一半世界權柄劃分給你，並且將洪荒眾生的管轄權也過渡給你，讓你成為洪荒天地之中獨一無二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