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反思,嫉妒得發瘋!
雪姝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她對他的占有欲會這麽強,會對他說出這種話。
可她真的控製不住。
如果說,這事是發生在他開口讓她給他時間之前,發生在他沒有溫柔地吻過她,抱過她之前。
那她頂多就是在看到這個痕跡時傷心自卑,像上輩子那樣認命,把對他的感情藏到死。
可關鍵現在不是。
她告白了傾訴了,他親她了,抱她了,無微不至地待她好。
她可以不去追究他先前說的沒碰過府上其他女人這話的真假,也可以不去計較他在這之前有過哪些女人。
但她忍不了,忍不了他在對她做了這些事後又將這些事對另外的女人做。
她會嫉妒,會嫉妒得發瘋!
夙珝鳳眸微眯,眸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捏著雪姝下巴的動作變為輕撫,“所以,你想殺了我?”
雪姝看著他,眼前有些模糊,聲音這會兒才有些變化。
“沒辦法,我隻能這樣,因為我會嫉妒,會嫉妒得想死。”
夙珝看清了她淚眼裏那一閃而過的痛苦和堅定,忽然明白了什麽。
而這個明白,讓他心底因她為這麽個小玩意兒就對他動手而升起的怒意頃刻間煙消雲散。
夙珝稍微鬆開了鉗在她腰上的手,指腹在她的唇角摩挲,“你舍得麽?舍得我死麽?”
雪姝咬唇,方才的冷靜又有了裂痕,“舍不得也要舍得,我見不得你跟我一起後又跟別的女人一起。”
說起這個“別的女人”,夙珝並未馬上糾正,而是問“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雪姝撇開視線,開始有些哽咽,“殺不了也要殺,想方設法。”
她知道自己是不自量力了,可她真的忍受不了。
她光是一想到他懷裏有過其他女人,她的腦子,她的心就跟要炸了似的。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會生這樣的心思,也從不覺得自己會這麽執著。
可已經晚了,在他主動親她,說會對她負責時起就晚了。
上輩子藏了一輩子的心思如滔滔江水洶湧澎湃,她已經收不回來了。
夙珝讀不了懷裏人的心,然這般強烈的感情,便是不讀心,他也感覺到了。
這麽個玩意兒?
沒必要?
夙珝看著她,這才覺得沒必要的其實是他自己。
他想逗她,好奇她嫉妒起來會是何種模樣,可他怎麽能忘了,她對他,是至死不渝啊。
至死不渝的愛會存在嫉妒嗎?
會。
會因為嫉妒而改變嗎?
不會。
會因為嫉妒而悲傷嗎?
會。
所以他在幹什麽?
明知她對他的感情,卻還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用這種方式逗她,這不是在傷丫頭的心麽?
他被百姓稱“不敗戰神”,他也自認自己從未有過任何失敗,卻偏偏在碰上她後屢戰屢敗。
大意中藥強要了她致她慘死,為追究真相逼得她險些心灰意冷,如今又因自己一時興起而傷她的心。
夙珝覺得,別說她想打他了,就是他自己都想打他了。
抿了抿唇,夙珝呼出一口濁氣,擦去雪姝臉上的淚後輕輕將人擁著,“我怎麽偏遇上你這麽個小傻子。”
能不傻麽。
明知他們之間的不可能,卻依舊藏著對他的心思忍辱為他產子。
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回應她這份感情,卻傻傻地相信他,對他毫無防備。
明明自己都說見不得他有其他女人,卻又矛盾堅持愛他,哪怕是一個死人。
怎麽會有這麽傻,這麽可愛的小家夥。
雪姝看他方才分明都還對她冷眼相待,這會兒卻又這麽溫柔,不由想起先前的巴掌和甜棗,回想起來不禁更讓她憤然。
“你放開……”
這個節骨眼,夙珝自然不會就這麽鬆開她,相反不僅沒就此放手,還擁得更緊了。
“你……”
“不管你信不信,”夙珝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說,“從始至終,我都隻有你一個人,這裏的痕跡……”
捉著她的手摸到那處。
“是前晚去端王府時被夙嘉那臭小子咬的。”
雪姝掙紮的動作因他後麵這句話僵住了,一時錯愕,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夙嘉……咬的?”
夙珝看她不掙紮了,這才稍微鬆開了手,“是,你且仔細看,像人為的麽?”
雪姝被迫摸著那小塊地方,指尖處似有小蟲子在爬,癢癢的。
本心想就算是夙嘉咬的,那也不能說不是人幹的吧。
結果湊近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兩個稍大些的紅痕中間各自有一個乍一看完全不會看出來的小點兒。
“……”
想到會是怎樣的可能,雪姝無言以對,就差連呼吸也一塊卡喉嚨裏了。
她極其不自在地緩緩抬眼看向男人,開始冷靜不了了,“夙嘉……咬的?”
夙珝頷首,將她疑問的語氣換成了肯定,“夙嘉咬的。”
“……”
空氣裏的塵埃都安靜下來了。
雪姝看看他,又看看他脖子,再看看他,最後抬起雙手緩緩捂住了臉,“別看我……”
老天爺,幹脆真來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她竟然鬧了這麽大一個烏龍,連看都沒看清就認定那是他跟其他女人亂來留下的痕跡,甚至還自不量力地想打他,還想殺了他??!
天……
哪怕是上次錯把他府上的分身當成他,在他從幽之境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跟他鬧不愉快,她也沒像現在這樣覺得丟人,簡直把人丟到姥姥家了好吧。
不,不對……
雪姝叉開指縫,盯著男人衣服上的繡紋眼珠滴溜溜地轉。
這事也不能全怪她,如果不是他剛才說了那讓人引人誤會的話,她也不可能不聞不問地就對他動手啊。
思及此,雪姝稍微有了些底氣,頂著滿頭熱氣慢慢抬起視線,正好跟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撞到了一塊兒。
猛地就是一驚,差點就沒出息地把視線撇開了。
咬了咬唇,她就保持著捂臉的姿勢透過指縫看著夙珝,道“既是夙嘉咬的,那……那你剛才為什麽說那種話?”
還說什麽不能留在那麽明顯的地方……
這種話,是個女人都會誤會的好嗎?
夙珝被她可愛的動作逗笑了,一改平日裏精明的模樣,無辜道“這句話有什麽問題麽?”
雪姝放下手,仰著下巴說“當然有問題了!”
說了不準留在“明顯”的地方,意思就是能留在“不明顯”的地方了?
這不妥妥地男人背著妻子在外麵偷吃才會有的說辭嗎?
她之前可是聽宮人們說了,好多妻管嚴的大臣在外偷吃都這樣。
雖然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夙珝見她回到了平時的模樣,多少放了心。
不過,想到這丫頭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到底還是不忍心再逗她,便將自己的“壞心思”跟她坦白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做錯了自然得誠心認錯。
雪姝聽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你是為了讓我嫉妒才……?”
完全不敢相信,被人們奉為“戰神”的這個男人竟然會有這種小姑娘家才有的心思。
夙珝很坦誠,“是。”
雪姝看著他無比誠懇的模樣,一口氣吊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的,但轉念一想,心裏又覺得暖洋洋的。
聰明如他,卻唯獨搞不明男女之情。
會有這些小心思,不正說明他正在一點點探究這其中的意思,不正說明他心裏是有她的嗎?
想著,雪姝忍不住揚起唇角,側首撫著那塊紅痕,問“還痛嗎?”
夙珝搖頭,抓著她的手問“你不怪我?”
雪姝笑,另一隻手摸上他的臉。
“我怪你做什麽,你心裏有我,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麽還會怪你,反倒是我,沒搞清楚狀況就對你動手,對不起。”
說起動手,夙珝腦海裏閃過她那時的神情,有些心疼,捉著她的手親了親。
“放心,不會有其他女人,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就隻你一個。”
雪姝雙頰開始泛熱,羞澀地抿了抿唇,一頭紮進他懷裏掩飾自己的難為情,卻用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
夙珝翻手腕在她拇指上蓋了個章。
“大丈夫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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