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欺騙,君曜的把柄
“要走了?”君曜側過頭來,先開口。
夙珝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醒神茶,對君曜問的這顯而易見的問題並不想搭理,“在哪?”
君曜笑,對他這平日裏懶到極致,辦起事來卻雷厲風行的性子早已習慣。
不過,像這段時間這樣如此好一段時間都這般勤快的情況連他都還是頭一次見。
“看來,你是真對那丫頭上心了,”君曜一邊在那邊不知比劃著什麽,一邊似笑非笑地說。
喜貴站在一旁,聽君曜如此說時忍不住便去看他們家這位爺。
可惜這位爺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對於君曜的調侃,他隻給了對方一個冷眼,神情略顯倨傲。
“是又如何?”
聽聽,承認得多爽快,多大方,一點兒別扭都沒有。
君曜“不如何,就是想起半月前的事。”
那時他問他可在意那瘦弱得可憐的丫頭,結果這家夥倒好,因為他隨口而出的四個字糾結半天,狠狠傷了人姑娘的心一把。
夙珝一聽他說“半月前”就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了,臉色頓時冷了好幾分,唇角冷冷一勾,“看來最近你太閑了。”
先前讓君曜查有關那丫頭重生的事,可惜至今一無所獲。
恰好他這邊有了眉目,他為月靈族的王,神宮自然由他去更為合適,相當於原該是這家夥手上的事被他攬過來了。
君曜輕笑,想說便是沒有這件事,他在幽之境整日也是無法閑下來的。
然待他瞧清了男人眼裏隱藏在冷意之下的玩弄之色時君曜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是有“把柄”被其抓在手上的。
輕咳一聲,君曜不得已收起眼中調侃,直接就轉到了正題上,在他剛繪製好的大致地圖上比劃。
“據我測算,神宮近日該在五弦海附近,於大賢東南方,非大賢境內,距京城四萬裏左右。”
五弦海,顧名思義,中央被五道山脈隔斷,因這五道山脈酷似琴弦而得名。
四萬多裏,比回幽之境整整少了六萬裏。
夙珝在圖上掃了一圈,視線在最終位置停留了片刻。
不多言,下一刻起身,“我不在的這兩日夙嘉會與你聯係,族中之事,你看著處理吧。”
一族之王投生為人,還無故散去靈力。
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群龍無首勢必引起人心惶惶動蕩不安。
不過,好在有君曜在。
他的轉生經君曜之口,在族人眼中便成了曆劫。
這些年,族中大小事都是君曜代為處理,也正因如此,他投生為人的這二十多年裏,族中並未因族王不在而發生大的動亂。
在他尋回所有靈片返回幽之境之前,這些事還得君曜繼續下去。
這也是為什麽君曜會想說就算沒有雪姝這件事他也沒得閑的。
君曜對他說的表示習慣了,看他要走,君曜想起一件事,“你打算如何進淨明殿?”
這個問題,戚風先前也問過。
聞言,夙珝看向君曜,淺色的唇抿成一條線,眸光幽深,卻沉默不語。
君曜幾不可見地眯了眯眸,“怎麽?”
夙珝微微呼出一口氣,稍收了視線,似別有意味地說“屆時就知道了。”
說罷,不等君曜再說話,手一揮,鏡麵陡然如水中漣漪般散開,最後消失不見。
喜貴看出自家主子心裏有事,卻是沒問。
隻看著那切斷與君曜的聯係後卻站在原處若有所思的人,等了小會兒後怕他耽誤時間,便提醒道“王爺,時辰不早了。”
夙珝聞言側首看了看他,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隨即周身升起一陣淡淡煙霧,眨眼間消失於屋內。
喜貴看著他家爺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本尊一走就打著嗬欠徑直往內間走去的昭王分身。
不知為何,他心裏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可究竟會發生什麽,他也說不上來。
……
“師父,王上去神宮了嗎?”
這邊,幽之境王宮寧安塔內,身穿青色小袍頭頂圓髻七八歲樣貌的侍童進屋,如是問道。
君曜在夙珝斷了聯係後便看著他畫的地圖,目光定格在終點,心思看起來卻又不像是在那地方。
聽到侍童的聲音他不慌不忙地收回視線,隨手將那浮在空中的靈圖揮去,轉而看向扒著屏風朝他這邊探頭的人。
莞爾,君曜朝其招了招手。
侍童咧嘴一笑,繼而蹦跳著來到他麵前,一上來就猛地撲進了他懷裏。
君曜接住他,隱去眼底淡淡的涼意,抬手撫上他細膩白嫩的臉,“怎的不多睡會兒?”
說話間,指尖自侍童眼角撫過。
緩緩的,眼前這雙天真無邪的杏眸隨著他的動作慢慢變成了一雙妖嬈極致的貓瞳,懷裏嬌小的身子也在此刻發生著明顯的變化。
原帶著一些嬰兒肥的小圓臉變成了巴掌大的鵝蛋臉,微蹋的鼻梁升高,櫻唇顏色變深。
這還不止,矮小瘦削的身子開始變得凹凸有致,緩緩朝男人貼近。
顯然,他應該是“她”。
她勾唇笑,抬起纖長的手臂摟住君曜的脖子,長腿輕輕一搭,二話不說照著那雙淡色的唇就印了下去。
君曜好脾氣地順著她,一隻手輕柔地理著她披散下來的發。
一吻畢,懷裏的佳人氣喘籲籲,然而君曜的氣息卻絲毫無起伏,就像方才沒有接受來自佳人的火熱一樣。
佳人靠在他懷裏,不甘地扯著他的一縷發絲,說“孩子都有了,你就不能反應大些麽?”
君曜笑,神情有些淡然,繼而將自己方才隨手做的清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淩兒最近有些不乖了。”
方淩,他的妻,他的把柄。
方淩沒有儀態地張嘴,連勺子一起咬進了嘴裏,甚至還咀嚼得嘎嘎響。
君曜索性鬆手,就這麽看著她把勺子給吃了。
方淩餓了,一口粥和一個勺子不夠她吃的,她幹脆端起碗來了個牛飲,順道將君曜擺在桌上的一盤小青菜,果子和點心都倒進了肚子。
吃完後,她用君曜的袖子擦了擦嘴,撒嬌道“哪有不乖,懷孕嘛,我不舒服。”
邊說,她邊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放在腹部。
“雖說才四個月,可……可我真的不舒服,他鬧得我好煩,我能吃了他嗎?”
本就不是孕育子嗣的體質,要不是為了他,她何需來遭這種罪。
君曜挑眉,不答反問“你覺得?”
方淩無奈歎氣,像霜打了的茄子,“我想吃人,吃好多好多的人,我都要饞死了……”
君曜把她從懷裏挖出來,極為不讚同地皺起了眉,眼中帶上了一絲嚴厲,“忘記你跟我約定什麽了?”
方淩不想他這麽看著她,咬咬唇,抓起他的手親。
“我便隻是隨口說說,我既應了你,就不會反悔,跟了你這些年,我什麽時候真出去吃過了?”
聞言,君曜眉間的褶皺有所鬆動,卻還是語重心長地說“並非我有意凶你,你也知道現今你懷著身子,食欲比平時來得重,我不在的這期間,你有信心能控製得住麽?”
他這妻子,能力可是與他不相上下的。
平日倒好,她能抑製,但自打有了身子,隔兩日便會因她那天生的口腹之欲受苦。
前幾個月孩子小沒怎麽鬧她,最近鬧得厲害,每每都是他封印鎮壓方能將其壓製不讓其現原形。
對於君曜的問題,方淩很誠實地表示“不能。”
君曜又皺眉了。
方淩接著就說“不過,你能把我鎖起來,壓在這寧安塔下,我便出不去了。”
君曜扶額,對她這餿主意不是很想搭理,“時辰不早了,我也要啟程了,去晚了碰上他就不好了。”
說罷起身,順帶捉著方淩的腰將她拎起來放至一旁。
方淩為他整理發冠,邊道“日後王上發現你在騙他,指不定會鬧成什麽樣。”
換成是她,必定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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