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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毀水車,滅清宵,京都風雲,危機再

  第130章 毀水車,滅清宵,京都風雲,危機再顯 

  守仁學堂。 

  李彥龍臉色不太好看,他坐在許清宵面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李大人,您就別生氣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大事,對朝堂也好,對大魏也好。」 

  「您也不想想,您身居高位,受點委屈也沒什麼,要不這樣,等水車工程結束后,我提筆作詩,將您的功勞表彰進去,您想想,這水車工程利國利民。」 

  「千秋萬代,千百年後,您的名字還永遠被世人記著,如此一來,朝中那些大臣那個比得過您?」 

  茶桌面前,許清宵儘可能地安慰著李彥龍,他理解李彥龍的心情,畢竟這件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開心的 

  許清宵這番話倒也不是忽悠人的話,水車工程一旦實行,必是功在千秋。 

  而李彥龍也必會名流千古。 

  隨著許清宵這樣開拓思維,這下子李彥龍沉默了。 

  是啊,這水車說到底是個好東西,而且必有大用,未來百年千年甚至是一萬年後,水車也一定會長存。 

  即便大魏江山易主了,可百姓還是得依靠此物啊,到時候只要許清宵寫表彰詞,把自己加進去,那自己就是間接性名流千古了。 

  對比一下朝堂那幫文臣。 

  他們即便是現在看不起自己,對自己有惡感,那又如何? 

  自己可以名流千古,而他們沒了就是沒了。 

  想到這裡,李彥龍也就不再生氣了,反而是不斷腦補千百年後,百姓們該如何誇讚自己。 

  「守仁,老夫到不在乎什麼名流千古不千古,只是覺得你說的很對,身居高位,哪可能不被質疑,行吧,是老夫有些孟浪了。」 

  李彥龍心結打開了。 

  許清宵也順勢笑道:「李大人當真是大度謙容。」 

  此話一說,李彥龍笑意更濃盛了一些。 

  只是很快,李彥龍繼續開口道。 

  「今日陛下有了旨意,讓陳尚書督查水車工程推廣之事,你為副手,配合陳尚書,至於戶部,刑部,兵部,還有工部,各司其職,一併推廣。」 

  「守仁,這些日子你就別想清閑了,準備做事吧。」 

  李彥龍出聲,告知女帝今日在朝中的旨意。 

  許清宵聽后,倒不以為然什麼。 

  「李大人,水車推廣之事,初期的事情,肯定要不了我搭手啊,我好不容易休息幾日,就讓我在家靜養吧。」 

  許清宵不覺得什麼。 

  水車推廣之事,的確是如今大魏發展第一目標。 

  但真要做的事情不就是幾個環節。 

  【採購】-【運輸】-【搭建】-【科普】 

  採購相應的材料,把價格談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範圍內,然後開始運輸到各郡各府各縣各鄉,最後再施工搭建,等大功告成了,再科普給百姓。 

  最後一個科普是最簡單的,畢竟水車搭建好了,水源一來,告訴百姓如何接水就好,這很簡單,相信百姓也樂意學習,畢竟有利於自己。 

  而採購環節,不需要自己操什麼心,有戶部尚書顧言在,還怕不能把價格打下來? 

  至於運輸環節更不需要自己擔心了,兵部吃乾飯的?軍營調人運輸過去,不就行了? 

  搭建環節也是工部的事啊,自己最多就出點力,給大家培訓一下,怎麼搭建比較輕鬆簡單一點。 

  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普通世界,是仙俠世界,不說別的,找些武者來搭建一下,輕輕鬆鬆搞定。 

  前前後後的流程,差不多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完善了。 

  只要不出現什麼大問題,不然三個月或者四個月,必能竣工完成。 

  當然許清宵唯一擔心的問題就是,顧尚書突然又反悔了,畢竟看著銀子一箱箱往外送出去,心態崩了。 

  除此之外,許清宵還真想不到會出什麼差錯。 

  所以這件事情輪不到自己出面做什麼。 

  安安心心在家躺屍鹹魚不挺好的嗎? 

  「你啊你,明明有如此才華,卻總想著偷懶,不過想想也是,真讓你參合進來了,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眼下陛下最希望的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出什麼事,一點事都不要出。」 

  「行了,老夫就先走了,回頭真施工起來,你必須得來一趟工部,好好教教工部的人如何搭建,想躺著賺功勞,別做夢了。」 

  李彥龍起身,他心情莫名好了起來,說完這話之後,便直接起身走了。 

  「李大人慢走。」 

  許清宵起身送走李彥龍,緊接著回到房內。 

  開始看書。 

  不得不說的是一點,這個華星雲的確守時,昨日晚上便讓人送來了聖人書籍,而且不少,歷代聖人的都有。 

  對於其他聖人,許清宵暫時沒有看,主要還是尋找大聖人的事迹。 

  文宮中的七個人到底是誰,許清宵還是要搞清楚一些,畢竟知己知彼更好。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掌握主權。 

  而與此同時。 

  懷寧王府內。 

  當聽到今日朝堂的所有事情之後,懷寧王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滿朝文武,為何一日之間,全部答應水車工程,這決然不可能。」 

  「戶部尚書顧言,惜財如命,讓他拿出五萬萬兩,甚至是六萬萬兩,七萬萬兩白銀出來,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受。」 

  「吏部刑部兵部同意,老夫到不覺得什麼,可為何武官一脈也同意?」 

  「他們難道就不知道,一旦實行水車工程,大魏北伐十年內別想再起嗎?」 

  「難道他們也放棄了北伐嗎?」 

  「不!絕對不可能,若放棄北伐,武官一脈將會陷入長達幾代的被動,這些國公絕對不可能如此愚蠢。」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懷寧王這一刻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了。 

  他是第一個相信水車工程可以利國利民之人,所以在密室之中,他才會說出那種話來,甚至不惜利用上異族這顆棋子。 

  可問題是,昨日自己書信不少藩王,得到的回復幾乎全部都是一個意思。 

  並沒有在乎這個水車,希望自己三思,不要輕而易舉動用異族這枚棋子。 

  這一點,他不生氣,因為這些人愚蠢,愚昧,對自己來說是有利的。 

  按照他的計劃和想法,水車工程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落實下來,而且絕對不可能是說直接落實五十郡地。 

  可沒想到,一天。 

  就是一天之內。 

  所有人竟然全部同意了。 

  而且全部答應下來了? 

  滿朝文武,意見一致,這本身就是一件極難之事。 

  是誰? 

  誰在背後當推手? 

  而且又是誰有這般能力?李廣孝嗎? 

  不,他沒有這個能力,他說不服武官一脈。 

  懷寧王深思,到底是誰在幕後這般。 

  「王爺,屬下打聽到,昨日宮內的太監,去了守仁學堂,不知交代了什麼事情,隨後許清宵派人前往番商街,收取番商賬本。」 

  「而後分別去過戶部,刑部,吏部,還有安國公府上,而安國公也喊來了齊國公與盧國公,包括數十位侯爺。」 

  跪在大堂內的下屬開口,告知懷寧王許清宵的動向。 

  然而懷寧王直接搖了搖頭。 

  「不可能是他。」 

  「他算什麼?看似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可實際上呢?女帝是天子,大魏的皇帝,在她眼中沒有好壞,沒有對錯,只有國之利益。」 

  「六部官員,也有自身的利益,不可能因為一個許清宵,而捨棄自己的利益。」 

  「至於武官一脈,他們看似對許清宵熱情,可說到底不過是把許清宵劃為自己人,涉及到武官集體的利益,莫說一個許清宵,就算是一百個許清宵也沒用。」 

  懷寧王直接搖頭,他並不認為許清宵可以左右朝堂。 

  因為朝堂是什麼地方? 

  是一個最無情,最在乎利益的地方,人情?人情在朝堂當中一文不值。 

  今日戶部尚書與刑部尚書關係極好,明日可能就會撕破臉,這種事情在朝堂上屢見不鮮。 

  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利益,有自己的出發點,不可能因為一個人,或者是人情而被左右。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大魏早就亡國了。 

  朝堂越是講規矩,越是冷酷無情,對國家來說才是好事,如果不在乎利益,因為一個人的言語,而被左右,也坐不上尚書那個位置。 

  可以說的是,全天下的聰明人,都是笑面虎,當利益在的時候,你我皆是朋友,當沒有利益的時候,再好的兄弟也會反目成仇。 

  這個道理,他三歲的時候就懂了。 

  「不對。」 

  但下一刻,懷寧王搖了搖頭。 

  「許清宵去了戶部,吏部,刑部,還找了安國公?」 

  「他是幫陛下辦事。」 

  「是交易。」 

  懷寧王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皺著眉頭,依舊在沉思。 

  他不認為許清宵能左右朝堂,但他相信這是一場交易,女帝與文武百官的交易。 

  「女帝許諾了什麼,才能讓他們都同意?」 

  「甚至讓武官一脈都答應下來,這筆交易肯定很大。」 

  「但正是因為如此,這個水車工程本王更要阻止。」 

  「只是各地藩王皆然愚蠢不堪,不知道此事之重要,本王要動用自己的力量,將此事拖延。」 

  「還有這個許清宵。」 

  「也必須要除了,此人有大才,不能為我所用,就不能留了。」 

  懷寧王一眨眼的功夫,想了許多事情。 

  他必須要阻止水車推廣之事,這是當務之急。 

  至於藩王愚昧,其實有一點他沒有說出來,這一點他自己也明白,有時候並非是藩王愚昧,而是大家都在互相防著。 

  只要對自己無害,不會輕而易舉出手,誰都想要當皇帝,亦或者是說誰都想要在未來謀取最大的利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懷寧王憤恨的是,這些人為了自身利益,不顧大局罷了。 

  而許清宵,懷寧王已經徹徹底底起了殺心。 

  當然他不會直接出手殺了許清宵,那樣的話,就是破壞規矩,真這樣做,那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至少女帝不會放過他。 

  這一刻,懷寧王落坐下來,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是一份卷宗。 

  卷宗首行也赫然寫著【平安縣異術案】 

  過了一會,懷寧王壓著聲音道。 

  「去一趟錢家,孫家,還有周家,告知他們,本王有事商議,讓他們派任,今日子時之前,趕來京都。」 

  「還有,加大力度調查這份卷宗,所有辦事之人,全部細細審問來龍去脈,尤其是這個程立東,儘快找其下落。」 

  「再者,太平詩會過後,便是陛下壽誕,到時萬國使者皆會入京,有些棋子可以讓他們順勢入京了。」 

  懷寧王開口。 

  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 

  「是,王爺。」 

  後者接下命令,隨後消失在了原地。 

  而這一刻,懷寧王目光則十分平靜。 

  「許清宵!你千不該,萬不該做出這個水車工程,此物利於大魏,但並不利於本王啊。」 

  他心中自言,已經下了決心,要將許清宵除掉。 

  只是就在此時,一封信忽然出現在自己桌前,憑空出現。 

  信紙之上,赫然是六個字,字體工整,且字跡鋒芒,絕非常人之筆。 

  而這六個字赫然是【毀水車、除清宵】 

  懷寧王眸子平靜,下一刻信紙自動化作煙灰,而後徹底消失。 

  就如此,一連幾天。 

  大魏彷彿徹底安靜下來了。 

  華星雲的歸來,除了那兩天以外,並沒有傳來什麼新的消息,讓許多百姓們有些失望,本以為會是一場激烈無比的碰撞。 

  卻沒想到,到頭來華星雲竟然什麼都不做,雖然也有人說華星雲是在醞釀,可很快有不少消息出現。 

  華星雲來的當日,就拜訪過許清宵,同時華星雲也主動請願去戶部,寧可成為卷吏,想要為大魏做點事情。 

  甚至有好幾次,有人說了許清宵的不是,華星雲也會在第一時間反擊,同時告訴許多人,自己與許清宵沒有任何恩怨,兩人皆是讀書人,也是大魏官員。 

  願意相輔相成,從而至大魏走上新的鼎盛。 

  雖有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人的記憶不僅僅只是三年,三年前的華星雲有多傲然,還有不少人能記住。 

  溫酒作詩,鎮守邊境,大罵皇室,無論是才華還是什麼,三年前的華星雲,的的確確不差於許清宵,可三年後的他,似乎變得更加成熟了。 

  讓百姓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華星雲的表現,初步還是贏得大部分百姓好感,最起碼他懂得上下,也願意前往戶部當個卷吏,種種跡象都顯得華星雲謙和無比。 

  不過民間當中還是有一些說法,認為這是偽裝的,甚至這些說法傳到了華星雲耳中,後者也沒有惱怒,只是正常解釋,不急不躁。 

  沒有了衝突,沒有了矛盾,自然也贏不來關注。 

  朝堂上也沒有什麼趣事,百姓們最近的確很無聊,每日談來談去的事情,又回歸到了誰家兒子多優秀,誰家女兒嫁了個好人家,誰家又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一時之間,百姓們莫名覺得有些空蕩蕩的,畢竟自許清宵來京都之後,動不動就發生大事,每天日子過的很快,一壺茶一碟菜,幾個朋友談上一天,快哉的很。 

  但好在的是,有兩件事情,讓百姓們有了一個盼頭。 

  太平詩會馬上就到了,下個月月中。 

  女帝的壽誕也快到了,太平詩會結束后的十五天。 

  相比較之下,百姓們更期盼的還是太平詩會,這可是真正的大事,大魏所有有才華的讀書人都會聚集,包括周圍許多國家的讀書人也會出現。 

  往年的詩會,都會出一些上等佳作,甚至還出過千古詩詞,留下佳話,這一屆的詩會,自然更受矚目。 

  因為大魏來了一個許清宵。 

  還有一個華星雲。 

  而此時。 

  守仁學堂。 

  陳星河沐浴著黃昏微光,他一個人站在學堂當中,不知道再沉思什麼。 

  或許是有些感慨,也或許是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陳星河忽然想寫日記了,記錄一下自己的人生,也要記錄一下自己的心得。 

  自己不能這樣荒廢下去了,需要每日反省,否則的話,就真是廢物了。 

  自來守仁學堂后。 

  陳星河原本的目的是想要來幫許清宵忙,可住了快一個多月了,愣是一點忙都沒上,反而每天到點吃飯,這讓陳星河莫名覺得自己很廢物。 

  可自己明明很有才華的啊? 

  想到這裡,陳星河回到房內,開始寫日記了。 

  就如此,轉眼之間,過去了數十日。 

  距離太平詩會,還僅剩四日的時間。 

  守仁學堂內。 

  許清宵剛剛回到房內,這幾日實在是太累了。 

  也就在此時。 

  師兄陳星河緩緩走來了。 

  「師弟。」 

  隨著陳星河走來,許清宵立刻起身。 

  「見過師兄。」 

  許清宵作禮,陳星河則直接開門見山道。 

  「師弟,問你個事,太平詩會即在眼前,你當真沒準備詩詞嗎?」 

  陳星河認真問道。 

  「哎喲,師兄,你放心,師弟說不準備,就一定不會準備,不會騙你的。」 

  許清宵有些無奈道。 

  他哪裡看不出來自己師兄的心思,無非是想在詩會上展露一下自己的才華。 

  但害怕自己的詩詞太好,以致於讓他尷尬。 

  「恩恩,師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太平詩會,你若是不參與,豈不是可惜,不過想想也是,你最近公務纏身,這種詩會,不參加也無所謂了。」 

  得到確切的答案后,陳星河內心很開心,隨後坐在這裡與許清宵談論了一些事情。 

  緊接著就離開了。 

  等陳星河離開后,許清宵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掃了一眼床榻,發現有一本小冊遺落。 

  估計是師兄的東西。 

  拿起一來,上面赫然寫著【陳星河日記】 

  看到這個,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雖然說窺視別人秘密不太好,可問題這是自己師兄啊。 

  再聯想到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許清宵覺得,還是有必要看看,萬一有什麼信息呢。 

  打開日記,很快內容出現。 

  —— 

  【武昌一年,七月二十八日】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如此英俊,才華橫溢,到現在還沒有入品。 

  為什麼那些長相普通,也毫無才華之人,卻這麼快入品。 

  師弟不算,他長相英俊,不亞於我,入品是正常的。 

  —— 

  【武昌一年,七月二十九日】 

  詩會馬上就開始了,我要好好準備,這一次我一定要一鳴驚人! 

  我要讓師弟知道,師兄就是師兄! 

  我要看書了! 

  【武昌一年,七月三十日】 

  看完了兩本書,我覺得我行了! 

  即興作一首看看。 

  就以才華為題吧。 

  一代才華盛,千秋禮樂榮。 

  恩,不錯! 

  【武昌一年,八月五日】 

  今天出去了一趟,外面人真多,聽說已經有不少讀書人來了,還有一些萬國來使,大魏熱鬧起來了。 

  我要認真讀書了,太平詩會,我要一鳴驚人。 

  【武昌一年,八月十日】 

  最近幾天,師弟好像有些忙,整天跑來跑去。 

  我其實很想勸師弟,好好讀書,參加太平詩會,但又想到,師弟之才華,若是他作詩了。 

  那我豈不是沒了? 

  好糾結啊,好痛苦啊。 

  【武昌一年,八月十一日】 

  我想明白了,師弟如今名揚天下,他已經不在乎名聲了。 

  所以他參不參加無所謂,不過還是擔心他臨時又想作詩。 

  不行,不行,我還是要問仔細一點,要是他作詩的話,我就不浪費時間了。 

  要是師弟真不作詩,那我就作一首詩,就怕作的太好,超越了師弟那就不好意思了,算了,我還是不做千古名詩吧。 

  百古也行,最好還是十古,免得打擊師弟的自信心。 

  陳星河啊陳星河,你啊你,什麼都不行,就是太謙虛,不過也是,讓一讓師弟也好。 

  —— 

  師兄的日記,莫名讓許清宵有些尷尬。 

  但想了想,許清宵也忍不住一笑。 

  自己這個師兄,就是太想要出風頭了,不過也正常,試問一下那個讀書人,不想要出風頭? 

  行吧。 

  自己就不參加這個什麼太平詩會了,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讓自己師兄好好出出風頭。 

  不過,如果以師兄這作詩水平.出風頭的可能性不大,出洋相的概率還是比較大。 

  要不要去勸一勸? 

  許清宵將日記放置一旁,開始沉思。 

  也就在此時,忽然之間,陳星河反身回來了。 

  只是一眼,陳星河的目光,便落在床上的日記本,當下陳星河臉不紅心不跳地走來,將日記本拿起。 

  「師弟,你看裡面的內容嗎?」 

  陳星河神色平靜地看向許清宵。 

  「哈?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許清宵第一反應就是裝糊塗,這要是說看到了,估計師兄沒臉在這裡待著了。 

  「真的?」 

  陳星河有些狐疑。 

  「真的,這是什麼啊?師兄,我看看。」 

  許清宵起身,想要看看。 

  而陳星河轉身離開。 

  「沒什麼,師弟,出來吃飯了。」 

  陳星河說到這裡,就已經消失了。 

  而許清宵也不由曬然一笑,隨後也沒有去吃飯,朝著外面走了。 

  他還要去工部幹活,工部的人,實實在在有些麻煩。 

  就如此,一直到深夜,許清宵才回到守仁學堂,二話不說,直接躺床上休息了。 

  翌日 

  辰時。 

  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他睡了一覺,這半個月來,許清宵覺得是真累。 

  工部的官員都跟湊數一樣,無論自己怎麼去教他們水車組裝,可這幫人就是有點手笨。 

  不過許清宵也明白,工部的官員,大部分對這種東西只存在於理論知識,讓他們理論嗶嗶,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可讓他們真上手干,他們就不會了。 

  所以許清宵讓工部尚書李彥龍儘快找一批優秀工匠過來,讓這批工匠來學習,隨後統一發放到各郡,不然真靠工部的官員,估計錯漏百出。 

  起身!舒展腰肢! 

  睡飽了的感覺就是爽啊。 

  雖說自己如今已是八品武者了,幾個月不睡覺都沒有任何問題,可偶爾睡上一覺還是很有精神的。 

  起床之後,許清宵給自己泡了壺養身茶。 

  不得不說,這種悠閑自在的生活,還是特別不錯的。 

  前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又多又熱血,差點沒把自己熱死。 

  眼下享受點平靜日子很舒服,最起碼不至於整天提心弔膽的,也不用處心積慮搞死誰誰誰。 

  也就在這時。 

  楊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了。 

  「大人,有人大清早丟了封信過來。」 

  「您看看。」 

  隨著楊豹的聲音響起,許清宵將目光看去。 

  只是一眼,許清宵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信封呈現白色,但上面赫然畫著一朵桃花。 

  白衣門? 

  許清宵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再開口道。 

  「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直接燒了。」 

  許清宵開口,楊豹沒有察覺出許清宵的異樣,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便用火石直接將這東西燒毀。 

  看著茶壺中的白霧。 

  許清宵神色平靜下來了,所有的好心情,頓時少了一半。 

  「白衣門還要找我做什麼?」 

  「不知道我已經是大魏侍郎了嗎?」 

  「難不成想要策反我?」 

  「這組織有病吧?我都是大魏六品正儒了,想要策反我?有點腦子也不會這樣啊。」 

  「想威脅我嗎?」 

  一個個念頭從許清宵腦海當中閃過。 

  白衣門,這是一個陌生且有熟悉的名字。 

  許清宵對白衣門的印象就是個造反組織,而且還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造反組織。 

  幕後黑手是誰,估計來頭很大,下雨不用撐傘的那種。 

  對於這個組織,未入京城之前,許清宵是想要接觸,因為可以互相交換利益。 

  當時自己修練異術,怕無法壓制,所以也願意與白衣門合作。 

  只是後來自己到了南豫府,實在是沒有時間跟白衣門的人碰頭,也就錯過。 

  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卻不曾想到,白衣門順藤摸瓜找到了自己。 

  所以在自己入京之時,給自己送來了一封信,算是給了聯繫地址,想要找自己談一談。 

  只是來了京城后,接二連三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一點許清宵相信,白衣門的人也沒料到。 

  至於自己入京快有三個月了,白衣門愣是不找自己一下。 

  甚至許清宵一度認為,白衣門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經立言了,一心一意為百姓,不可能策反,所以就放棄了自己。 

  可現在看來,自己把白衣門想的太單純了。 

  有些腦闊疼啊。 

  許清宵的好心情沒了一半。 

  他現在身居高位,大魏戶部侍郎,在大魏當中也算是站住了半隻腳。 

  實實在在不想牽扯這個造反組織。 

  畢竟自己需要贏得民心,從而提升實力,免得異術爆發。 

  若是自己投靠造反組織,先不說這是一個大隱患。 

  造反自古以來都難以贏得民心,這樣一來的話,不僅僅是自毀前程,而且極有可能,反噬自己。 

  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不能跟白衣門合作。 

  但白衣門在這個時候送來信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很簡單,不想放過自己,想要跟自己好好談一談。 

  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舉報自己,或者是找自己麻煩,就是想要跟自己談一談。 

  這一點許清宵猜得到。 

  只是談有兩種談法,策反自己或者是詢問武帝遺寶的事情。 

  如若是後者,那還好說,大家交易完了,你不找我,我不找你,從今往後互不相干。 

  若是前者,那就麻煩了,許清宵可不希望白衣門的幕後黑手看中自己。 

  到時候牽扯更大。 

  「說來說去還是異術這個麻煩。」 

  「一定要解決異術之禍,否則的話,這個問題遲早會爆發出來,到時候任自己百般解釋,也沒用了。」 

  許清宵皺著眉頭,他心中很快就明白自己現在的危機是什麼了。 

  異術這個問題,依舊是一個大問題。 

  現在不是壓制不壓制了,而是根除問題。 

  之所以這段時間好像感覺沒什麼問題,那是因為自己的儒道壓制住了異術。 

  所以才不會顯露出任何危機。 

  可有朝一日自己壓制不住呢? 

  退一步來說,自己依舊可以壓制,可萬一有人知道自己修練了異術,拿這件事情來抨擊自己怎麼辦? 

  堂堂大魏萬古大才,戶部侍郎,竟然修練異術? 

  這要是傳了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 

  儒道可以壓制異術,也可以讓別人察覺不出自己修鍊了異術,可一定有辦法查出來的。 

  譬如說請一位天地大儒來驗明? 

  亦或者動用其他辦法來查明? 

  許清宵可沒有自信認為,堂堂大魏王朝沒有什麼手段查一個人有沒有修鍊異術。 

  所以自己體內的異術,真的要根除了。 

  再不根除的話,早晚得暴雷。 

  想到這裡,許清宵確定了目標,同時他也打算去見一見白衣門的人。 

  不願意牽扯是真心話。 

  可人家非要來找自己,這也是事實。 

  所以想要避而不見,就有些不現實了。 

  終究還是要見一面的啊。 

  只是,就在這一刻。 

  楊虎的聲音響起了。 

  「大人,外面有個人,說是您的老故鄉,來找您敘敘舊。」 

  楊虎走來,告知許清宵有人求見。 

  「老故鄉?」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他有什麼老故鄉?平安縣的衙役們?還是南豫府的文人朋友? 

  也就在許清宵好奇時。 

  一道身影卻緩緩出現在許清宵面前。 

  是一個男子。 

  面色慘白。 

  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穿著一件素衣,帶著笑容。 

  這一刻。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許清宵看著對方,所有的神色與表情,顯得格外平靜。 

  因為,來者.是程立東! 

  他沒想到消失了小半年的程立東,居然又來了。 

  這傢伙當真是陰魂不散啊。 

  目光落在程立東身上,後者的氣勢,比以前顯得更強了,他的氣血旺盛,而且周圍有一股氣。 

  入七品了。 

  不,比七品要強。 

  許清宵身為八品武者,但其實力可以與七品一戰,然而程立東給自己的感覺,卻莫名可怕。 

  絕對不是七品,是六品。 

  當然也有可能是七品大圓滿,半隻腳踏入六品。 

  這有些不合理。 

  前前後後才不過三個月,程立東為什麼能直接晉陞七品大圓滿,甚至是六品? 

  自己到現在也不過是八品啊。 

  不可能說他程立東武道天賦極好,要好的話,早時候不好?就這三個月便突破了? 

  難不成他也修鍊了異術? 

  這也不太可能,程立東沒必要修鍊異術,再者他修鍊異術拿什麼壓? 

  除儒道浩然正氣之外,可就沒什麼可以壓制異術了。 

  「許大人,好久不見啊,是不是有些忘了老朋友?」 

  感受著許清宵的目光,程立東沒有任何得意,也沒有任何囂張,反而是顯得十分熱情。 

  朝著許清宵一拜。 

  「程大人,也好久不見啊。」 

  許清宵淡笑一聲,給予回答,無論內心如何反應,可明面上許清宵平靜自如。 

  「許大人當真是言重了,您現在可是大魏戶部侍郎啊,從四品的大官,程某三個月前已經辭官了。」 

  「現在就是個普通百姓,擔當不起大人二字。」 

  程立東笑道,顯得無比謙虛,可這一口一口許大人,卻莫名帶著其他意思。 

  「哪裡,哪裡,許某能成為戶部侍郎,這其中也有程大人不少功勞。」 

  「程大人,去院內閑聊吧,我知曉你不喜喝茶。」 

  許清宵淡笑了笑,緊接著請程立東去院內閑聊,畢竟這裡人多。 

  「好,許大人請。」 

  程立東很客氣,請許清宵帶路。 

  「不要讓任何人入內。」 

  許清宵吩咐楊虎一聲,隨後很熱情地帶著程立東前往院內。 

  不多時,兩道身影走了過去。 

  而楊虎則神色嚴肅地走去學堂外,怕有人來打擾許清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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