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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鎮國詩!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

  第133章 鎮國詩!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 

  「這許清宵當真是狂妄!我等來大魏參加太平詩會,他竟如此羞辱我等!」 

  「不過是作了幾首千古名詩罷了,竟這般狂妄?怪不得敢不尊大儒,這等人早晚得自食其果。」 

  「太平詩會,宴請天下文人,我等乃是十國名流,不敢說才華橫溢,但也讀過幾年聖人書,不曾想到許清宵這般看不起我等,當真是狂啊。」 

  「只有叫錯的名,沒有叫錯的外號,萬古狂生!可恨。」 

  大魏京都內,一道道聲音響起,是十國的大才,也不缺乏大魏讀書人在其中。 

  許清宵在桃花庵親口說過,不會參加太平詩會。 

  這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但經過有人添油加醋,一時之間,被曲解成許清宵瞧不起十國大才,從而引發一些爭論。 

  實際上如許清宵猜想的一般,十國大才不可能不知道是有人曲解他的意思。 

  但並不妨礙他們找許清宵麻煩,人們更加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不過狂生也好,羞辱也好,如今許清宵幾乎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就如此,翌日。 

  八月十五。 

  太平詩會於今日開幕,不少學生才子,早已經去了離陽宮,等到時辰,便直接入內。 

  大魏京都也徹底熱鬧起來了,無數人湧入京都內,每一條街道都站滿了人,每一家酒樓都被訂完了,甚至一間房住四五人,誇張到如此。 

  京都的繁榮,顯得無比喧鬧,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彼此起伏的叫賣聲更是層層而起。 

  守仁學堂內。 

  永平世子有些無奈地看向許清宵。 

  「許兄,這太平詩會,乃是天下三大詩會之一,你當真不去嗎?」 

  「十國大才都去了,每一屆的太平詩會,都無比重要,你現在可是代表我們大魏啊,若是你不去的話,只怕難以壓住這十國大才。」 

  這些日子,永平世子都在家準備太平詩會,屬於閉關狀態。 

  如今詩會要開始了,永平世子也就出來活動活動,卻得知許清宵竟然不參加太平詩會,這下子他坐不住了,直接來守仁學堂找許清宵。 

  「慕兄,太平詩會對天下讀書人來說是盛會,但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聚會罷了。」 

  「如今大魏水車工程需要快速落實,愚兄不得不用心對待,此事利於百姓,不可耽誤。」 

  面對永平世子的勸說,許清宵以水車工程為由,算是委婉拒絕了。 

  「許兄,我知道水車工程很重要,但太平詩會對我等讀書人來說也重要啊。」 

  「再者,這次十國大才有備而來,陛下剛剛登基,大魏王朝也需要做些事情,如若這次太平詩會被十國才子壓住,那大魏可就抬不起頭了。」 

  永平世子換個角度去勸說。 

  可許清宵卻有些無奈了。 

  「慕兄,大魏才子極多,說實話愚兄雖然有些才華,可還真不敢說是大魏第一才子,你為何如此斷定大魏會輸呢?」 

  許清宵這般說道,他現在真的很忙啊,哪裡有時間去參加這個盛會? 

  而且一參加就是七天,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許兄,大魏的確有許多才子,但這一次不同,我父王告訴我,這一屆涉及很多事情,十國才子準備了許多,就是為了在太平詩會摘得頭冠,據說這後面有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的影子,故此他們是奔著搶奪我大魏才氣來的。」 

  「如若真是如此,那咱們大魏以後可就抬不起頭了,許兄,您不能不去啊。」 

  慕南平說的有模有樣,都扯到了大魏才氣上面。 

  而許清宵依舊無奈。 

  「慕兄,我當真有事,大魏文宮不是還有一位華星雲嗎?讓他去啊,再說了,如若真是這般,陛下肯定有準備。」 

  「我真要忙了,慕兄,就不相送了。」 

  許清宵態度很堅決,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弄到民意。 

  只要有民意,就可以遮掩自己體內的異術,程立東是一顆炸彈,鬼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炸。 

  許清宵有七成把握,程立東不敢直接翻臉,而是會再來找自己。 

  但還有三成,程立東破罐子破摔。 

  如果是前者,還有迂迴的餘地,可如若是後者,自己必須要儘快掩飾自己體內的異術。 

  否則的話,一旦異術之事被暴露出來,那自己就真的麻煩了。 

  只怕陛下都保不住自己。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許清宵哪裡有心思去參加什麼太平詩會啊。 

  不如花費時間,好好研究水車推廣之事。 

  如若能加快速度,或許就能早點獲得百姓民意。 

  「許兄!唉!」 

  慕南平還想繼續開口,但看許清宵這般模樣,最終搖了搖頭,只好作罷離開。 

  目送慕南平走後。 

  許清宵倒也顯得清凈。 

  只是沒過多久,又有人來了,是戶部的官員。 

  「許大人,顧尚書請您速去一趟戶部,說是有要事。」 

  隨著戶部官員到來,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但也沒有多說,直接動身,前往戶部。 

  「發生了何事?」 

  路上,許清宵詢問這名官員。 

  「屬下也不知曉,只知曉顧尚書得到一份書信,而後雷霆大怒,過了會便讓屬下請您去一趟。」 

  對方如此回答,可莫名讓許清宵有些皺眉。 

  故此許清宵加快了些步伐。 

  來到了戶部。 

  進入戶部,許清宵直奔內堂。 

  而內堂當中,戶部尚書顧言坐在太師椅上,左右兩名侍郎也落座其中,三人神色都不太好看,房間內氣氛也顯得異常安靜。 

  「屬下許清宵,見過顧尚書,見過兩位侍郎大人。」 

  許清宵入內,先是朝著顧尚書一拜,隨後又與兩位侍郎微微拱手,他也是侍郎,大家是同級,不需要行禮,只是簡單客氣一番。 

  看到許清宵出現,顧言沒有說話,而是將桌上的三封書信遞給許清宵。 

  「看看。」 

  顧言出聲,許清宵接過書信,緊接著拆開閱讀。 

  過了一會,許清宵的眼神微微一變。 

  再看第二封,第三封。 

  很快許清宵明白顧言為何如此憤怒了。 

  這三封信,乃是廣陵晉商,北湖徽商,南林贛商的商信。 

  其中內容很簡單,朝廷要大量製作水車,而製作水車最主要的三種材料,分別是藤木,百鍊鐵,還有水油。 

  水車製造好了,需塗抹水油,會結一層油膜,耐熱抗火,京都大部分建築都塗抹了水油,有潤色效果,也可有效防火,是上好的東西。 

  用在水車上,也是極好。 

  而除了百鍊鐵之外,最重要的藤木和水油,基本上掌握在這些商戶手中。 

  畢竟大魏王朝又不需要這種東西,鐵礦需要儲存,這是必須管控之物,但藤木和水油,存儲沒有任何意義,又做不成兵器。 

  工部倒是有一些,但不會很多。 

  五十郡地,需要五萬架水車,工部加起來的藤木和水油,最多製造五十台,自然而然需要購買這些東西。 

  而這三大商會,同一時刻,發來信件,告知戶部東西有是有,但不是很多,剛好賣光了大部分,如果現在急需的話,必須要提前採伐,只是這樣做的話,會導致收成極少,大大損傷長期生長。 

  故此提出等明年生產,當然了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他們忍痛採伐,只是價格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這很明顯,三大商會想要坐地起價,至於價格是多少,還沒有談,給雙方一個緩衝機會。 

  如此一來,身為戶部尚書,顧言自然雷霆大怒了。 

  「這幫商人,當真是貪圖小利,我等這幾日幾乎沒有閉過眼,核算成本,開出八千五百兩一架水車的價格,留有他們四成左右的利潤,卻不曾想到,他們貪得無厭!」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番商黑,大魏的商人,也黑,只要是商人,就沒有一個不黑的。」 

  「老夫當真想讓兵部,直接將這三家商會掌柜抓起來,統統抄家!殺到他們老實。」 

  顧言的怒罵聲響起,甚至恨不得跟許清宵一樣,讓兵部去抓人,敢反對的直接殺乾淨。 

  但他知道這樣是不可能的。 

  許清宵殺番商,是因為番商已經惹了民怨,再加上許清宵故意而為,讓他們瘋狂斂財,使民怨達到鼎沸,再一刀落下。 

  可若是動這些商人,那可不是玩笑話,番商真被殺絕了,不會影響到大魏什麼。 

  可這些商人,涉及的生意五花八門,小到吃喝住行,大到六部所需,真要殺了,誰還給朝廷幹活?誰又給戶部創造部分稅收?底層百姓就更不如意了。 

  所以他這也只是氣話,真讓他殺,他還真不敢殺。 

  「守仁,你可有辦法對付這些女干商?」 

  說到這裡,顧言看向許清宵,他的確有些束手無策了。 

  對方擺明著坐地起價,而且找的理由也無懈可擊,畢竟你一口氣要這麼龐大的材料,人家說沒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總不可能派人去查吧? 

  就算派人去了,又能如何?你知道人家的倉庫在哪裡?你怎麼清算? 

  到時候人家來一句,這些都是被訂掉的貨物,總不可能插隊吧?尤其是這幫商人很聰明,說是被異國訂走了。 

  這要真插隊,到時候都要罵大魏欺負人。 

  要是在盛世,還真不怕有人罵,可現在的大魏,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翼翼,既不能招惹辱罵,又要把事情做好。 

  許清宵殺番商,如若不是百姓鼎力支持,換做任何情況,許清宵都要下天牢。 

  牽扯越大,就越有顧忌。 

  聽到顧言所說。 

  許清宵沒有回答,而是十分沉默地思索。 

  其實這一點,自己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畢竟商人逐利,一看到這麼大的單子,第一反應可能想的不是發財了,而是想著如何要價。 

  這一點沒有辦法。 

  除非之前就把材料買來,但你大量購買,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想要饒過他們幾乎不可能。 

  「先發信回去,告知他們願意加價,只要價錢合理。」 

  過了一會,許清宵給予這個回答。 

  但此話一說,顧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加價?」 

  「五萬架水車,八千五百兩一架,這裡面已經有接近四成利潤,他們扣除成本之後,到手也有接近一成利潤。」 

  「若是戶部再撥款加價,後面的人工勞力費用,漕運費用,還有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至少要超額五百兩白銀。」 

  「守仁,這又要拿出五千萬兩,只怕戶部吃不消啊。」 

  顧言有些鬱悶道。 

  本來五萬萬兩白銀,已經是極限了,現在還要加價? 

  說實話一旦加價,就意味著超額,大魏現銀有八萬萬兩,其中至少要留兩萬萬兩不能動吧? 

  畢竟誰能保證明天不會出事呢? 

  剩下六萬萬兩,拿出五萬萬兩出來,已經是戶部的極限了,再多拿出來,他捨不得啊。 

  別說他了,六部誰捨得? 

  陛下都捨不得。 

  這幫女干商。 

  「顧尚書,眼下被人牽制,只能先進行詢價,至少要知道他們想要加多少。」 

  「然後再從長計議。」 

  短暫時間內,許清宵肯定想不出什麼辦法,與其如此,不如看看對方的胃口有多大。 

  如果只是想加一點,不是不可以談一談。 

  可如若想加的多,那就不好意思了。 

  顧言臉色有些沉,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許清宵的說法。 

  沒辦法,受人牽制,總不可能幹等吧? 

  工部都培訓這麼長時間了,若是因為材料問題拖延,那才麻煩。 

  整個戶部和工部忙活了二十多天,本來應該是處理其他事情的,如若這樣放棄,他們也不甘心。 

  「守仁,做好應策之法,老夫感覺,此事絕對不會這麼簡單,這些商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坐地起價,一定是有底氣和底牌的,這對戶部來說是一個考驗。」 

  顧言開口,讓許清宵做好準備,對方敢突然坐地起價,肯定有底氣和底牌的。 

  「清宵明白,請大人放心,此事清宵會認真對待。」 

  許清宵點了點頭。 

  顧言想到的東西,許清宵也想到了。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等對方報價再說吧。 

  「行了,時辰不早了,守仁,一同去太平詩會吧。」 

  顧言起身,這件事情暫且如此,他邀請許清宵一同前往太平詩會。 

  「顧尚書,太平詩會我就不去了,還有其他事情。」 

  許清宵委婉拒絕。 

  這話一說,三人有些好奇了。 

  「守仁,太平詩會可是三大文人盛會之一啊,你如此大才,若是不去,豈不是可惜了?」 

  「是啊,守仁,今日我等上朝,大傢伙都在談論你的事情,都期待你在太平詩會上為我大魏爭光,你怎麼能不去?」 

  左右侍郎開口,言語之中充滿著好奇。 

  「公務纏身,水車工程一日不解,大魏百姓就要多一日挨餓,太平詩會,在他人眼中是盛會,在許某眼中,比不上百姓。」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三人再次驚訝。 

  「三位大人,下官告辭了。」 

  許清宵沒有多說,朝三人禮拜,而後離開。 

  房內,目送許清宵離開后,顧言不由感慨道。 

  「許守仁,當真是我大魏清官,心繫百姓,老夫敬佩。」 

  顧言此話,絕非誇讚,而是由心而言。 

  對於天下文人來說,若有才華,都恨不得每日參加這種文壇盛會,恨不得出盡風頭,引來天下羨慕。 

  可許清宵有如此大才,卻願意枯燈作伴,為百姓謀生,這如何不讓他欽佩。 

  另一處。 

  許清宵朝著守仁學堂走去,他面色平靜,可內心卻有些不悅。 

  水車工程目前是許清宵最在乎的東西,可沒想到的是,有人在暗中阻止。 

  三大商會逐利,坐地起價這很正常,但一般來說坐地起價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完全可以提前兩日。 

  顯然是背後有人支持,同時他們也願意多要些銀兩。 

  這有夠噁心人的。 

  可惜,對這幫商人不能直接動刀子,不然的話,許清宵不介意再抄一批人的家。 

  絕不留情。 

  「要好好想辦法應對,三大商會,只怕是來者不善啊。」 

  許清宵心中自言。 

  這又是一個麻煩。 

  如此一來,這個太平詩會,就更不能去參加了,純粹浪費時間。 

  守仁學堂。 

  許清宵回到家中,一名女子正站在學堂之外,手中拿著一封信。 

  當見到許清宵時,女子頓時走來。 

  「許公子!許公子!奴婢是白衣小姐的丫鬟,這是白衣姑娘讓奴婢交給您的信。」 

  女子走來,將一封信遞給許清宵,神色緊張。 

  畢竟眼前的人,乃是大魏萬古才子,又是戶部侍郎,她一個丫鬟能鼓起勇氣將信封交給許清宵,已經很不錯了。 

  「白衣姑娘?」 

  許清宵接過信封,而後點了點頭,丫鬟便快速離開了。 

  待丫鬟離開,許清宵拆開書信,書信文字秀美優雅,還有淡淡清香味。 

  其內容則是致歉。 

  「難道真不是她?」 

  「是我誤會了?」 

  信中內容,完全是向自己致歉,說不知何處惹惱自己,還望自己不要怪罪之言。 

  這讓許清宵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認錯人了。 

  走進學堂內,許清宵隨意找處地方。 

  他皺眉沉思。 

  白衣門相約自己前往桃花庵,而自己應約而去,按理說第一時間就會有人來與自己接頭。 

  如若擔心太過於明顯,不敢第一時間碰面,但至少也會給自己一點信號,或者是一點暗示。 

  總不可能讓自己猜誰是白衣門的人吧? 

  如若這個白衣當真是白衣門的人,見到自己應該開門見山,沒必要遮遮掩掩。 

  浪費彼此的時間。 

  可如若這個白衣不是白衣門的人,那誰是? 

  柳姑娘? 

  不可能,自己與她有很多單獨的時間,完全可以直接相告。 

  那還是誰? 

  王夫嗎? 

  那更不可能,真是白衣門的人,上來就找自己麻煩?腦子不是有問題? 

  許清宵沉思。 

  到最後他閉上眼,開始回憶起昨日的一點一滴。 

  從進桃花庵,每一個人,每一個畫面,都在腦海當中重演。 

  突兀間。 

  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是他!」 

  許清宵忽然猜到是誰了。 

  一個毫不起眼的傢伙。 

  有一定可能性。 

  「如若真是此人,這個白衣門太腦癱了。」 

  許清宵猜到一個可能性,但也不敢完全保證,只能等下次去桃花庵再說。 

  現在沒功夫也沒時間去。 

  將信拿起,許清宵回到房內。 

  三大商會的事,必須要儘快想辦法解決。 

  水車工程,絕不可能因為這三大商會而止步。 

  絕不! 

  酉時。 

  許清宵點燃燭火,再認真看書,不過許清宵一心二用。 

  一邊看書,一邊思索事情。 

  也就在此時,幾道鐘聲響起。 

  伴隨著一道洪亮的聲音,傳遍大魏京都。 

  「太平詩會,開宴。」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京都內煙火衝天,絢麗而美,百姓們望著天穹上的煙花,享受著熱鬧與短暫繁榮。 

  整個離陽宮,也在這一刻徹底熱鬧起來了。 

  無數才子湧入離陽宮內,美酒注池,鶯歌燕舞,鍾音成樂,有道不盡的繁榮。 

  大魏文宮,四大書院的大人物都到齊了,前幾日女帝不會出現,最後三日才會出現。 

  盛宴開始,眾人觀看歌舞,飲酒閑聊,隨著文宮大儒致辭完畢,一些奇異之人出現,表演幻術,讓這番盛宴變得更加璀璨。 

  入內的百姓,看的目不轉睛,才子們也紛紛叫好。 

  直至一個時辰后。 

  宴會到了最期待的環節。 

  第一日,由大魏文宮出題,所有人都可以參與其中,以題作詩亦或作賦,書寫文章。 

  最終評選出最佳之作,有朝廷獎賞,但對於天下文人來說,最大的獎賞,莫過於在盛宴之上亮相。 

  隨題而詩,穿插歌舞,以及一些適合大眾的猜謎遊戲,讓盛會顯得無比熱鬧。 

  時間流逝。 

  直至丑時,整個盛會持續了五個時辰。 

  大魏文宮,孫靜安取來榜單。 

  「太平詩會第一日,十佳文人。」 

  「第一名,大魏白鹿書院,趙安之。」 

  「第二名,陳國景塵書院,李鵬。」 

  「第三名,晉國三河書院,王陽心。」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被喊出,上榜者皆顯得十分興奮。 

  第一名是大魏才子,倒也說的過去,至少沒有丟了顏面。 

  不過十佳才子,有七位是他國才子,大魏只佔第一第七和第九,這份成績並不好。 

  但好在,第一終歸是大魏的才子,不至於丟了顏面,只能說沒有達到預期想法。 

  十佳才子出列,朝廷給予皇室文房四寶,作為獎勵,以及女帝親筆勤勉之言,算是莫大的榮耀。 

  而後伴隨著鐘聲,眾人也紛紛退場。 

  大部分百姓還是有些流連忘返,畢竟明日他們就來不了了,得換一批人。 

  一炷香后。 

  離陽宮安靜下來了,大魏文宮以及四大書院的大人物還留在殿內,眾人的表情並不是特別好看。 

  場面很安靜,完全沒有方才一絲絲熱鬧。 

  「十國,有備而來啊。」 

  過了一會,陳正儒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寂靜。 

  此話一說,眾人更加沉默。 

  因為太平詩會,是天下三大詩會之一,也是大魏主持的詩會,往年來基本上第一天十佳才子,有七位都是大魏才子。 

  甚至有幾次十個全是大魏才子。 

  可今年卻只有三位,甚至這排名第一,他們還略微偏袒一二,有人的文才不弱於他,足可以並列第一,但他們還是偏向大魏,如若第一被十國其他才子給奪走了。 

  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不奢求明日有什麼好成績,只希望第一還是我大魏之人,否則的話,就麻煩了。」 

  有人開口,是四大書院的院長,神色略顯沉重。 

  「莫要悲觀,即便明日失利,我大魏還沒有派出星雲出場,若他出場,定能冠蓋群雄。」 

  孫靜安開口,絲毫不在意,認為眾人有些想多了。 

  「但願如此。」 

  「只是許清宵為何不來參加?」 

  對方點了點頭,但也好奇,許清宵為何不來參加。 

  「哼,民間有傳言,他瞧不上太平詩會,此等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孫靜安冷笑道。 

  此言一說,陳正儒不由皺眉。 

  「孫儒,這只是民間流傳罷了,守仁雖有些傲氣,但不至於這般,身為大儒,應懂得謠言止於智者。」 

  陳正儒略顯不悅。 

  「是否謠言,還不一定。」 

  「當然,或許也有一個可能。」 

  「他知曉星雲也會來參加,所以不敢爭鋒罷了。」 

  孫靜安則冷漠開口。 

  說到此處,他直接離開,絲毫不給陳正儒面子。 

  陳正儒沒有理會,而眾人也不多說,紛紛離開。 

  數個時辰后。 

  離陽宮的太平詩會,已經成為了大魏第一話題了。 

  所有參加過的百姓,將太平詩會贊到極致。 

  更是引來無數人嚮往。 

  但有一些聲音,也隨之出現。 

  是十國才子的聲音。 

  「昨日盛會,李兄詩詞,明顯不亞於趙安之,可大魏文宮為了顏面,偏袒趙安之,這第一有名無實。」 

  「雖能理解大魏文宮之舉,可這是詩會,應當以詩詞為主,為其面子,故意打壓李兄,當真是令人厭惡。」 

  「我輩讀書人,應當實事求是,為了這面子,大魏文宮有些不要臉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在京都傳開,十國才子並不滿意大魏文宮的行為,畢竟他們更加認為李鵬的詩詞,勝過趙安之。 

  可卻屈尊第二,令他們十分不服。 

  只是這畢竟是第一日,十國才子也能理解,這番話與朋友之間發發牢騷也就沒什麼。 

  但或許是因為沒有注意旁人,引來一些大魏文人注意,當下發生許多爭執。 

  甚至更是有文人相互對罵,惹來一些關注,後來刑部出面,進行調解,也就將此事按下作罷。 

  不可否認的是一點。 

  十國才子很不服氣。 

  直至今日酉時。 

  太平詩會第二日開始。 

  如昨日一般,先是奏樂舞曲,而後出題作詩,每一個時辰都有相應安排,顯得熱鬧無比。 

  十國才子雖有不滿,但在盛會之下,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 

  戌時。 

  所有詩詞已經收集,以大魏文宮幾位大儒為主,四大書院院長為輔,眾人也在審閱詩詞,而後進行排名劃分。 

  但今日,又遇到與昨日一模一樣的情況。 

  第一之爭。 

  大魏才子的詩詞與唐國才子之詩,質量不相上下,如若究其比較,只能從字體來劃分。 

  但大魏才子的字體,略輸一籌,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沉默。 

  按常理來說,自然是定大魏才子為第一。 

  可若真要較真,那自然是唐國才子為第一。 

  如若太平詩會是在異國舉行,他們倒也不會如此糾結,會直接選擇唐國。 

  可這裡是大魏。 

  女帝剛剛登基,大魏需要做一些事情,來提升百姓自信,弘揚國威。 

  所以參合政治因素,就只能選擇大魏才子了。 

  「先不急,排名後面的。」 

  陳正儒開口,讓眾人先不要急著選出第一。 

  看看後面再說。 

  四大書院與大魏文宮的幾位大儒點頭,開始快速整列第二至第十。 

  待整列出來后。 

  眾人神色更加不好了。 

  因為第二至第十,沒有一個大魏才子。 

  也就是說,如若不選大魏第一的話,那今日散會之後,可就要淪為笑話了。 

  「黎閱的詩詞,感覺水平有些下滑。」 

  「張琛的詩詞,也有些下滑。」 

  「本以為他們能佔據前十之位,為何質量如此一般?」 

  「還有一個人,叫陳星河,一人寫了十多首詩,每一首都平平無奇,怎麼都是一些這種人赴宴啊。」 

  陳正儒特意找來幾份詩詞,這些都是大魏有名的才子,不說能做出千古詩詞,但至少入個前十沒有問題,可找來一看,雖詩詞不錯,可對比他們之前所作詩詞,有些下降。 

  到了才子這個級別,任何一點點的下降,都至關重要。 

  尤其是十國才子這次還是有備而來的。 

  並且還有陳星河,一連寫了十幾首詩,都很普通,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或許是緊張,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參加太平詩會。」 

  嵩陽書院的院長開口,為其解釋。 

  眾人微微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平日作詩,是風雅之作,可能還更好一些,可真要在詩會上作詩,或許會因為內心緊張,再加上時間問題,有所下降。 

  而十國才子,很明顯是針對大魏而來的,其質量有明顯的不一般,有些詩詞,雖然進不了前十,可也算是佳作。 

  「怎麼辦?」 

  有人壓著聲問道。 

  「選大魏的吧,前十隻有一人,如若還不拿第一,大魏顏面何存?」 

  孫靜安第一時間開口,做出選擇。 

  此話一說,眾人有些猶豫。 

  紛紛將目光看向陳正儒。 

  而後者顯得很安靜。 

  他也在猶豫與糾結。 

  選擇大魏第一,這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怕十國才子不答應啊。 

  只是如若不讓大魏第一,那惹來的麻煩更大。 

  「選唐國吧。」 

  最終陳正儒做出抉擇,雖然有些不願,可這沒有辦法。 

  「不可!」 

  然而孫靜安直接拒絕。 

  「陳儒,若選唐國,今日之事,必要傳至天下,到時天下人都要笑話我大魏。」 

  「選大魏。」 

  孫靜安斬釘截鐵道。 

  「可如若選擇大魏,豈不是不公?」 

  陳正儒皺眉道。 

  「有何不公?捫心自問,這兩首詩詞質量本就不相上下,這次詩會,比的是詩詞,又不是字體,如若大魏的詩詞,的確不如唐國,老夫絕對不會多說一句。」 

  「可本質上,兩者的確沒有問題。」 

  孫靜安如此說道。 

  而其餘人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看到眾人點頭,陳正儒嘆了口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拓印詩詞,我來書寫排名。」 

  孫靜安怕陳正儒臨時反悔,故此他親自接過書寫排名之事。 

  就如此四個時辰后。 

  終於,盛宴結束。 

  依舊是孫靜安出場,持著榜單,緩緩開口道。 

  「今日試題十佳之作。」 

  「第一名,大魏嶽麓書院,樊浩廣。」 

  「第二名,唐國涇陽書院,巢興言。」 

  「第三名,北國平陽書院,仲若。」 

  孫靜安的聲音響起,宮內太監們拿著已經拓印好的詩詞,展示給眾人觀看。 

  而待孫靜安念完之後,捻了捻鬍鬚笑道:「請十位才子出列,領取賞賜。」 

  他聲音落下,人群當中,有人站了出來,是大魏才子樊浩廣,他臉上滿是笑容,眼神之中更是有遮蓋不了的興奮。 

  可下一刻,有聲音響起了。 

  「這樊浩廣的詩詞,好像不如巢兄啊。」 

  聲音響起,當下又引來幾道聲音。 

  「是啊,兩者詩詞雖然都是上上之作,可明顯巢兄的詩詞,更勝一籌。」 

  「不止如此,巢兄不但詩詞極好,而且字體優美,再看樊兄的詩詞,雖然也不錯,可字體明顯不如巢兄的。」 

  「孫儒,這排名是否有誤?還望孫儒重新核實。」 

  「對,重新核實!」 

  一道道聲音響起,絕大部分是十國才子的聲音,他們沒有發難,而是質疑,緊接著讓大儒們重新審核一遍。 

  可此話一說,卻惹惱了大魏文人了。 

  「我倒覺得,樊兄之詩,力壓巢興言的,至於字體,這哪裡有什麼問題?」 

  「是啊,爾等難不成是輸不起?」 

  「排名前十,有九位是十國才子,我大魏沒有就沒有,可這第一,是我大魏才子的就是我大魏才子的,你們若是輸不起,何必來這裡丟人現眼?」 

  一些聲音響起,帶著不悅。 

  畢竟十佳文人,只有一位是大魏文人,他們已經有些不悅了,可沒想到這十國才子竟然如此囂張,非要把大魏踩在腳下才開心嗎? 

  「可笑,我等怎輸不起?只是,是一便是一,是二便是二,這兩首詩詞質量上不相上下,只能從其他來判斷,不行就是不行,難道大魏還不讓人說?」 

  「輸不起?也是可笑,我等精心準備數年,就是為了爭取一個排名,是一就是一,若是這樣,那何必舉辦這個盛會?直接寫上大魏第一就行了,浪費時間。」 

  「先有狂生許清宵出言不遜,羞辱我等十國才子,如今排名不公,大魏就是這般強勢的嗎?明白了,學到了。」 

  「算了,我等走吧,如此不公,還不如不來。」 

  「走走走,這個獎賞有很意義?不如人就是不如人,還以為大魏乃是三大王朝之一,可沒想到也是這般弄虛作假。」 

  「諸位,走!」 

  十國才子們開口,一個個冷笑不已,到最後不知是誰帶了個頭,直接轉身離開,顯得傲氣凌然。 

  當下,一道道身影離開,十國才子極其不給面子,這也是文人傲骨,紛紛離開。 

  宴席上,孫靜安臉色難看,而六部尚書,大魏官員,文宮大儒,四大書院院長,一個個也臉色不太好看。 

  太平詩會,如此重要的盛會,這些人竟如此傲慢,這不是再打大魏的臉嗎?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惱怒,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群人,輸不起!」 

  「十國才子,有點氣量行不行?」 

  「真是可笑!」 

  「不來就不來,還怕爾等?」 

  大魏文人忍不住開罵。 

  這件事情畢竟還沒有蓋棺定論,結果這些人說走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怎能忍住? 

  「散宴!」 

  也就在此時,陳正儒開口,臉色略顯難看。 

  很快。 

  大魏京都內。 

  各種聲音響起,引來巨大的反響。 

  「大魏不公,為其面子,不視才華,可笑可笑。」 

  「如此盛會,大魏卻這般勾結,視我等讀書人為螻蟻。」 

  「我輩讀書人,修浩然正氣,未曾想到,堂堂大儒,扭曲事實,當真是侮辱大儒二字。」 

  「這般盛會,不去也罷。」 

  這是十國才子的聲音,他們憤怒無比,認為不公。 

  「詩會詩會,本身就是詩詞之會,糾其字體,爾等當真可笑。」 

  「雞蛋挑骨頭,爾等是來參加盛會還是來挑刺的?」 

  「輸不起就輸不起,十佳文人,九位不出自大魏,這還不公?那怎樣才是不公?」 

  「是啊,十人有九人是你們,還要如何?難道你們的意思就是說,我大魏不如爾等?」 

  大魏文人也來了火氣。 

  本身就是詩會,大家比的是詩詞,又不是比誰寫字好看。 

  再者了,事情還沒有定奪下來,你們當場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這不是再打大魏的臉? 

  一群蠻夷。 

  雙方火氣很大,百姓們也有些火氣了。 

  說的沒錯啊,詩詞質量都差不多,你糾結字體幹嘛?是比誰寫字好看,還是說比誰詩作的好? 

  再者,這般不給面子,屬實有些過分啊? 

  憑良心說,前十有九個是你們十國的人,這還不行?還要怎樣?非要踩在大魏臉上才開心? 

  也正是因為這種矛盾。 

  一時之間,百姓們有些仇視這些十國讀書人了。 

  主要原因還是,他們也不聽解釋,直接走人,一點臉都不給,那你不給,這些百姓也不給了。 

  有些客棧掌柜,直接清人,都給我滾一邊去。 

  有些酒樓,直接貼了告示,拒絕他國人入住。 

  一些文人更是冷笑譏諷。 

  一瞬間,矛盾瞬間拉滿,很快就發生了鬥毆事件。 

  刑部官差在這一天不知道多忙碌。 

  到處去調節,而大魏朝廷也在第一時間下達命令,不允許仇視他國之人。 

  畢竟大魏是禮儀之邦,玩這個就沒意思了。 

  後來大魏文宮讓華星雲出面,他周遊列國,與許多國家文人有關係。 

  他出面調和,上面並不希望鬧得太難看。 

  不得不說,華星雲的確有手段,將十國才子聚集,而後設宴道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既說了根本問題,也提到了他們昨日翻臉的事情。 

  功過相抵,今日照樣赴宴,過往不究,至於昨日的排名,朝廷也在重議,盛會結束后,會給一個交代。 

  這番話說出,十國才子略微消氣。 

  算是止住了矛盾。 

  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華星雲今日會赴宴,十國才子這才消下怒火。 

  畢竟如若能在太平詩會上,壓住了華星雲,那什麼都好說了。 

  所以今日盛會,無論是大魏文人,還是大魏百姓,亦或者是十國才子以及各國番邦都充滿著期待。 

  而守仁學堂中。 

  戶部尚書顧言來過。 

  刑部尚書張靖來過。 

  甚至吏部尚書陳正儒也來過。 

  還有慕南平兄妹二人。 

  甚至陳星河也來勸說許清宵赴宴。 

  可統統被許清宵拒絕了。 

  「師弟,這次的太平詩會,鬧得有些不太好了。」 

  「你要是不來的話,只怕真的難以收場啊。」 

  陳星河開口,在一旁苦口婆心。 

  這三日他都去了,每次都積極寫詩,可一首都沒選上,或許是十國才子有心準備,自己屈尊第十一,也很正常。 

  至於為什麼知道自己第十一,陳星河有這個自信。 

  「師兄,就莫要勸了,我真不去。」 

  許清宵有些腦闊疼,今天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都勸自己去。 

  可問題是,自己去哪裡幹什麼啊? 

  吃飽沒事幹嗎? 

  這麼多正事要處理,跑過去裝個嗶? 

  大哥,你們裝嗶是爽。 

  可我沒時間啊,我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情,我會掉腦袋的啊。 

  許清宵很無語。 

  要是沒事,他可能會去。 

  可現在事這麼多,浪費時間啊。 

  「唉。」 

  陳星河有些無奈,可惜詩會是出題的,要是不出題,他甚至都想過,找許清宵寫一首詩,拿過去裝嗶。 

  可惜啊,可惜啊。 

  陳星河沒不勸了,不打擾許清宵,看時辰不早了,再次出發,去赴宴,今日多寫一點,總不可能一首都過不了吧? 

  酉時。 

  這是第三日的太平詩會。 

  不過與之前兩日不一般。 

  前面兩次大家都是高高興興,可今日卻顯得有些沉默和嚴峻。 

  昨日十國才子如此不給面子,今日誰還笑得出來啊? 

  十國才子所作所為,就如同給了大魏一巴掌,這要是還能笑出來,那就有了鬼。 

  大家都很沉默。 

  哪怕是歌舞表演,也引不來眾人歡笑。 

  所有人都希望時間快點過去,直接到寫詩環節,然後馬上公布。 

  一個時辰后。 

  這一次是陳正儒出題了。 

  「本次以宴會為題。」 

  「每人一首詩,不可多寫。」 

  陳正儒開口,與昨日一般,但額外加了一條規則。 

  眾人有些好奇,不知為何加上這條規則。 

  難不成有人一口氣寫兩首詩? 

  還有,這題莫名有些.難啊。 

  宴會? 

  為何出這道題啊? 

  眾人更加好奇。 

  只是好奇歸好奇,但很快眾人還是立刻動筆。 

  宴席上,陳正儒等人紛紛將目光落在華星雲身上。 

  而華星雲的確不負眾望,他提筆落字。 

  剎那間才氣涌動,白紙落字,綻放金色光芒。 

  「好!一字千金,一字千金!」 

  「極作!極作!」 

  這一刻,不少人開口,當看到華星雲落字綻放金色光芒,瞬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一字千金,是詩詞的一種象徵。 

  比不上千古詩詞,但也是極作,難得的極作。 

  這一刻,十國當中許多才子皺眉,面對一字千金的作品,他們自然有些感慨,也生起了無力感。 

  大部分的作品,寫完之後,由大儒來評價,而這些作品哪怕是佳作。 

  也只限制於詩詞。 

  可如若能引來異象,這就是天地認可。 

  一字千金,就是一種認可。 

  往上便是鎮國詩。 

  再往上則是千古名詩了。 

  不說千古名詩,鎮國詩都難啊。 

  不僅僅是百姓,六部尚書,大魏文宮大儒,四大書院院長,在這一刻也徹底鬆了口氣,臉上滿是笑容。 

  可就在此時。 

  轟! 

  如雷一般的聲音炸響。 

  這一刻,人群當中,一名英俊男子,渾身上下涌動才氣。 

  滾滾才氣湧入紙張當中。 

  爆發出如雷一般的聲音。 

  直接將華星雲手中的詩詞震散。 

  下一刻,白紙上的文字,化作光芒,躍出紙張,朝著天穹飛去。 

  每一個字不斷倍增,足足有百丈之大,懸挂於大魏上空。 

  當下,諸位大儒以及六部尚書等人,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因為,這是.鎮國詩! 

  「嘶!李恩兄寫出鎮國詩了!」 

  「這是南國衡廬書院的李恩兄。」 

  「李兄大才!」 

  「嘶,竟寫出鎮國詩來?李兄當真大才也。」 

  「哈哈哈哈,沒想到李恩兄,竟然能寫出鎮國詩,今日盡興,今日盡興啊。」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今日還有沒有人敢說這首詩不行。」 

  「諸位,這首詩不可能只排第二吧?」 

  「詩詞鎮國,李兄,這才是萬古大才啊。」 

  「如若今日李兄這詩,還排第二,那這大魏以後不來也罷。」 

  「這還排第二?要排第二,那我以後就不讀書了,去耕田算了。」 

  「不一定啊,得看幾位大儒答不答應。」 

  十國才子在這一刻瞬間沸騰起來了。 

  他們興奮,同時也譏諷昨日的事情。 

  而大魏才子們則一個個臉色難看。 

  華星雲也有些不悅,只是沒有多說。 

  至於大魏百姓,更是一個比一個沉默。 

  在自己的地盤上輸給了對方,你說氣不氣? 

  還這麼陰陽怪氣? 

  「可笑,能不能第一還是未知數。」 

  「是啊,這麼快就確定了嗎?」 

  「還有幾個時辰呢。」 

  有些百姓不服氣,忍不住開口。 

  只是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更多聲音響起了。 

  「這還不是第一?鎮國詩啊!爾等為何如此嘴硬啊?」 

  「只要大儒們稍微秉公一點,這就是第一。」 

  「鎮國詩不第一?什麼第一?一字千金嗎?」 

  「難不成還有千古名詩?」 

  「哦,我懂了,你們是想說,許清宵還沒來對吧?他來不來都一樣了,許清宵再厲害,能隨便作出千古名詩?」 

  「別嘴硬了,承認自己差有那麼難嗎?」 

  十國才子們輪番開口,文人本來就傲氣,而且嘴皮子厲害,一番話說的諸多百姓面紅耳赤。 

  「許萬古不來,是因為瞧不上爾等,不然你們真以為他不來嗎?」 

  「是啊,許萬古千古名詞,千古名言,千古第一駢文,爾等有嗎?」 

  「就是,待許萬古來了,這第一不第一,還真是個未知數。」 

  百姓們開口,甚至不少大魏文人也忍不住開口了,其中還有一些大魏文宮的人。 

  雖然他們不喜許清宵。 

  可到了這個時候,不可能不支持許清宵啊。 

  「陳儒,學生願再作一首詩,不知可否?」 

  此時,華星雲忽然開口,他想再作詩一首。 

  一瞬間,眾人眼睛亮了。 

  有些激動。 

  十國才子一個個皺眉,畢竟華星雲的才華眾人還是懂的。 

  或許真有轉機。 

  「華兄,陳儒都說了,一人限一首,倒不是害怕華兄作出什麼詩詞。」 

  「只是.這樣不符合規矩吧?」 

  也就在此時,有人開口,認為不符合規矩,拿這一點堵死對方的路。 

  果然此話一說,眾人臉色一變。 

  陳正儒也有些鬱悶了。 

  他之所以限制一人一首,是因為有人一口氣寫了十幾首,所以才加了這個限制。 

  可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的局勢很尷尬。 

  如若答應下來。 

  就算作出更好的詩詞,十國才子也絕對不答應。 

  可不答應下來,今日,就輸的太徹底了。 

  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有積怨,大魏輸了,只怕會惹來麻煩。 

  「規矩便是規矩。」 

  「不過時辰的確沒到,等散宴再定,諸位不要停,寫吧。」 

  陳正儒開口。 

  不更改規矩。 

  但他還有唯一的希望。 

  此話一說,十國才子更是笑意濃盛了。 

  而此時,陳正儒在侍衛耳邊壓著聲音道。 

  「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 

  他聲音不大,可充滿著堅決。 

  四大書院,大魏文宮,包括許多百姓都看到了這一幕,十國才子也看到了。 

  聽不到陳儒說什麼,但所有人都猜到了是什麼。 

  當下,侍衛動身,立刻離開。 

  而陳正儒既是擔憂,也有些惱怒。 

  這個陳星河到底是誰啊。 

  害人害己! 

  此時。 

  盛宴上,總算是有笑聲了。 

  不過都是十國才子的笑聲。 

  大魏百姓,大魏文人,顯得異常安靜。 

  形成了兩極分化。 

  但所有人都在等。 

  等許清宵來! 

  很快,離陽宮的事情,也傳至大魏京都。 

  所有百姓得知后,也不由心情沉重起來了。 

  「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啊!」 

  這一刻,大魏京都無論是讀書人還是百姓,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個了。 

  因為這是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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