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國運之鼎,大危機來臨,唯有聖境,
第198章 國運之鼎,大危機來臨,唯有聖境,方可破局
隨著女帝突然吐血。
許清宵神色瞬間大變。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女帝為何吐出一口鮮血。
而且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慘白嚇人。
「陛下!」
「您怎麼了?」
許清宵立刻上前攙扶女帝,畢竟情況屬實有些緊急。
「無妨。」
隨著許清宵觸碰自己,女帝沒有任何反感,只是略微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
她搖了搖頭,在許清宵的攙扶下,回到了龍椅上。
「陛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您這是?」
許清宵繼續問道,他知道這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的話,不會如此。
聽到許清宵的關切之聲。
女帝略顯沉默。
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
「許愛卿如今已經封侯,朕,也就不瞞著許愛卿了。」
「大魏國運,出問題了。」
女帝出聲,直接說出問題所在。
「出問題?」
許清宵微微皺眉,大魏文宮目前還未脫離,只是要脫離了,怎麼出問題了?
他好奇,但沒有說話,等待著女帝解答。
而此時,女帝抬起手來,細嫩如玉的手掌之上,逐漸浮現出紫色之氣,這道氣體飛快運轉,最終形成一口四足鼎。
這是國運之鼎。
只是鼎身有些虛無,並沒有那種真實感。
「許愛卿。」
「每個國家王朝,都有自己的國運,只是尋常的國家,諸如附屬國這種,國運虛無縹緲,沒有任何根基底蘊。」
「大魏王朝不一樣,可以凝國運化器鼎,這便是大魏國運之鼎。」
「此物越是凝實,意味著國運越強,北伐之前,大魏國運之鼎,幾乎要成型了,只是北伐之後,國運潰散,逐漸虛無。」
「隨後連年虛弱,國運下降,如若不是你來了,不出二十年,大魏國運將自動潰散,形成虛無狀態,連鼎形都看不清。」
女帝向許清宵解釋。
而許清宵的目光,也落在了鼎身之上。
的確,雖然看得清鼎身,但有些虛無的感覺,並沒有凝實,就如同投影那種感覺。
「還望陛下仔細詳說,臣,還是有些聽不明白。」
許清宵略微明白一點,可具體還是不太清楚。
「許愛卿,你耐心聽。」
「我等所在的世界,名為塵界,劃分五塊區域,這一點你應當明白的,對吧?」
女帝聲音不大,但因為靠得近,許清宵聽的仔仔細細。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女帝繼續說道。
「五大域,東洲,南洲,西洲,北洲,以及中洲。」
「可你知道,為何天下王朝,聚集在中洲,而其他四洲沒有王朝之說嗎?」
女帝詢問道。
這一點,許清宵還當真不知道,不過他倒是知道,五大洲中,的確只有中州存在王朝,其他四洲比較混亂。
國家有不少,但王朝一個都沒有,如今聽到女帝這樣說,當真是有些令人好奇了。
「所有的事情,要從一個傳說開始說起。」
「傳說當中,塵界起初之時,是一片混沌,任何生靈誕生都是狂暴兇殘,他們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互相殺戮。」
「這些邪神不斷廝殺,一族掌控海洋,一族掌控天穹,一族掌控大地,他們彼此之間廝殺,造就無量殺孽,最終引來天罰。」
「九天之上,一件神物墜地,化作五件仙器。」
「中州龍鼎,東洲古塔,南洲神殿,西洲佛珠,北洲神樹。」
「這五件仙器,被五種不同的勢力掌控,龍鼎被人族掌控,平四海,定八荒。」
「東洲古塔被智者掌控,開闢出仙道體系,鎮殺邪魔,替天行道。」
「南洲神殿,被古蠻族掌控,開闢武道之路,武碎虛空。」
「西洲佛珠被覺悟者掌控,自稱佛祖,開闢佛門,以眾生信仰修行。」
「北洲神樹被妖族掌控,滋潤萬物,獲得蛻變,只是後來妖族有一批叛變,截走部分神樹,用眾生憎惡,怨念以及精血,催生出另類神物,可助人瞬間突破境界,無有任何副作用,此等就是邪祟。」
「正是因為這五件仙器,一切大凶邪神,被五大勢力絞殺封印,最終平定禍亂,這也是天地初開的蠻荒時代。」
「隨後這五件仙器,也因封印邪神,支離破碎,與天地融合。」
「中州龍鼎化國運,但凡有人可一統山河,便可凝聚出龍鼎,一旦成型,可受天地加持,為中州人皇,打破百年桎梏,從而上至帝王下至百官,皆可長生不朽。」
「而古今往來,中州誕生許多王朝,所有王朝的目的,都是想要一統山河,凝聚龍鼎,授封人皇,舉朝不朽。」
女帝緩緩開口,說出這個辛秘。
這番話,讓許清宵當真是大開眼界啊。
當然女帝很快補充了一句。
「此事也只是謠傳,畢竟所謂的蠻荒時代,距離現在太過於遙遠了,用萬年記載都算不清。」
「可能是後世人杜撰的,只能聽其三,不可全信。」
女帝額外補充了一句,因為這種事情,的確沒有任何根源,非要說的話,大魏王朝的國運,的確凝聚成鼎。
但距離傳聞當中的中州龍鼎,相差十萬八千里。
尤其是還牽扯到了長生這個東西。
更加玄之又玄了。
塵界其他地方,許清宵不知道,但以目前知曉的體系來說。
儒道體系,即便是你成為了聖人,壽命最多兩百年,而且你還必須要懂得養生,並且到了聖人這個境界,吞服藥物是沒有作用的,譬如說藥王。
壓根不會延續壽命,有一個上限桎梏,封鎖了你的續命之路。
不然一尊聖人在世,活個五百年,天下妖魔可以集體赴死了。
而武道體系能活久一點,三百年左右吧。
仙道五百年就是桎梏了,當然這只是許清宵從書中看到的內容,包括一切很多知識,都是書中得知的。
是真,是假,都不一定,畢竟又沒有親身經歷,也沒有聖人告訴自己,能活多長時間啊。
可能後面又被推翻了,也很正常。
「不過,長生不死有些誇張,千年不死,並不誇張。」
「妖魔,仙道,佛門,異族,王朝,儒道,所有人到了一定程度,所追求的都是長生。」
「哪怕是千年不死,對他們來說,都已經夠了,即便是朕,面對千年之壽,說不動心是假話。」
女帝緩緩出聲。
而且此話說的一點沒錯。
到了每個體系的最頂端,所追求的事情,基本上的的確確只有長生了。
戰力無匹又能如何?
到頭來黃粱一夢。
風華絕代又能如何?
到頭來不過是紅粉骷髏。
不朽皇主權傾天下。
就更捨不得死了,至於什麼朋友,故人,離別之時或許會有傷感,但到了這個程度,本身就已經無欲無求了,他們什麼沒有經歷過?
又有誰能成為他們的牽絆?長生不死,的確是天大的誘惑啊。
「那與陛下傷勢有何關係?」
許清宵詢問女帝的傷勢,他比較關心這個。
「北伐之前,大魏國運形鼎,這是國力強盛之兆,可自從北伐之後,大魏國運連年下降。」
「一直到朕登基后,大魏國運更是潰散,差一點就無法凝形,一旦無法凝行,將會給大魏招來天大的災禍。」
「國運,看不見摸不著,但實實在在能影響大魏王朝的發展,如若潰散,那麼將會出現赤地萬里,大旱十年,海嘯地震,數不勝數的災禍。」
「這一場災禍,動輒便是死傷百萬,所帶來的影響更是恐怖無比,許愛卿,你想一想,一郡百姓淪為災民將會是怎樣的場景?」
女帝道出國運的影響力。
連年災禍,赤地萬里,大旱十年,包括各種天災人禍。
如若一郡百姓,以長平郡來說,三萬萬百姓流離失所,先死兩三成,然後逃荒,所到之處,將會是赤地一片,寸草不生。
恐怖的災民饑民,將會化作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吞噬其他府邸,燒殺搶掠,只為了填飽肚子,引發的民變,過於恐怖。
而且所有的問題,都會變成憎恨,隨便來個人煽風點火,就說是皇帝導致的,就拿女人稱帝來說,引來天罰,想想看這些百姓會做什麼?他們會無比憎恨皇帝。
這樣一來,這股力量便會成為敵人最強的長矛。
「所以,朕與國運之鼎捆綁,穩住國運之鼎。」
女帝給予回答了。
此話一說,讓許清宵當場愣在原地。
「陛下,您的意思是說.您和國運之鼎捆綁,倘若國運消散,您就會」
許清宵說到這裡,就沒有往下說了。
女帝搖了搖頭,看著許清宵道。
「不。」
「不是國運消散,而是國運一旦潰散,無法凝形成鼎,朕,便會死去。」
「方才,朕下令,誅殺朱聖一脈,徹底與朱聖一脈撕破臉了,也註定了他們一定會脫離大魏。」
「國運已經被影響了,朕遭到了反噬。」
女帝開口,道出了一個驚天大秘。
北伐之後,大魏國運連年下降,如若國運之鼎潰散,各種天災人禍將會席捲大魏,而為了避免災禍發生。
女帝與國運捆綁,穩住了大魏國運,不然的話,那個時候大魏可能就已經要沒了。
只是這件事情,想來沒有人知道,不然的話,大魏文宮只怕早就脫離。
「也就是說,如若大魏文宮脫離,陛下.」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猜測。
「差不多吧。」
女帝沒有給出一個很明確的回答,似乎是不想要回答這個問題。
這一刻,許清宵長長吸了口氣。
隨後繼續說道。
「可如今,大魏平亂,國家穩定發展,水車工程也在運轉,要不了多長時間,大魏將會鼎盛起來。」
「大魏文宮即便是脫離,應當無所謂了吧?」
許清宵詢問道。
「許愛卿。」
「你身為天地大儒,可實際上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這與你性格有關,也算是朕拖累了你。」
「你與嚴磊之爭,朕將你的安國策,說成是論聖策,以致於你被嚴磊打擊,從而一步一步與文宮走向對立面。」
「否則的話,很多事情,你都會明白,不至於像現在,不懂一些事情。」
「這一點,還望許愛卿莫要怪罪朕。」
女帝出聲,許清宵能說出這話,並不是許清宵的問題,而是他從普通書生一直到現在的天地大儒。
完完全全沒有藉助文宮的力量,完完全全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所以很多事情許清宵不懂。
「陛下言重了。」
「臣當時並不理解陛下,但臣現在理解陛下了。」
「安國策一來不適應現在的大魏,二來大魏上下有很多人並不希望國運昌盛,如若貿然拿出,只怕會被各種針對。」
許清宵開口,他並不在意這件事情。
想想看,光是斬番商都能引來這麼多是非,何況安國策?
如若女帝當初沒有更改,那麼文武百官肯定想要看一看這安國策寫了什麼東西。
一看就發現,好是好,可問題是不實用,甚至會遭到各種勢力打壓,別說開展了,可能直接就胎死腹中。
所以女帝並沒有錯。
「許愛卿能理解,朕很欣慰。」
「你未曾加入大魏文宮,對儒道了解也不清楚。」
「許愛卿,你知道這天下有武道,仙道,有佛門,可為何共識都是獨尊儒術嗎?」
女帝出聲,如此詢問道。
這話一說,許清宵的確產生了好奇。
因為基本上不管是仙道還是佛門,雖然許清宵自己也沒有接觸過什麼,大家看似是彼此沒有任何關聯,但所有體系的的確確對儒道挺尊重的。
可儒道也沒什麼值得推崇的啊。
你說教化萬民,關仙道什麼事啊?
你說讓人有道德,佛門也能做到啊,讓你向善。
看到許清宵的疑惑,女帝不由出聲,也沒有賣關子。
「許愛卿,儒道之所以能夠得到眾人推崇,其原因是鎮壓天地邪祟。」
女帝給予回答。
只是許清宵有些皺眉道:「可問題,佛門和仙道,也可以鎮壓天地妖魔啊?」
許清宵的確覺得有些問題了,邏輯上的問題。
可是女帝搖了搖頭道。
「仙道佛門是殺妖除魔,而儒道鎮壓的是邪祟。」
「邪祟不是妖魔,他們是災難,譬如瘟疫之源,飢荒之源,還有一些嗜殺的邪神,用仙道所言,這些都是天地之間的陰力。」
「世間萬物,有陽便有陰,是眾生之怨念所形成的東西,而儒家浩然正氣,便可以壓制邪祟。」
「這也就是,儒道為何能有這般地位的原因,並且儒道能帶來天地陽力,使得天下風調雨順,國家昌盛。」
「大魏立國之後,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發展,甚至創造盛世,也正是因為大魏出了一位文聖,而那一百年,整個世間都繁榮了許多。」
「所以大魏文宮一旦脫離,對天下而言,並沒有任何壞處,但對大魏而言,影響極大。」
「到時大魏王朝會出現許多災禍,也會出現許多妖魔作祟,有數不清的麻煩,自然而然,國運也會隨之下降。」
「這些並不是說,國家自身的發展如何,而是天命,玄之又玄。」
女帝的一番解釋,徹底讓許清宵明白了儒道這個體系的強大之處了。
換句話來說,儒道與天命捆綁在了一起。
可以改變他人的命運,或者是一國命運,並且所修鍊的浩然正氣,在冥冥之中也能壓制天地邪祟,保證天下各處,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怪不得整個塵界,對讀書人如此尊重。
原來是與天命有關。
「陛下,大魏文宮脫離,可有辦法解決嗎?」
許清宵問道。
女帝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文宮脫離,影響不到天下,但能影響大魏王朝,換句話來說,站在天下人角度。
文宮脫離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壓制住大魏王朝的發展,尤其是對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看到女帝不說話,許清宵心中明白了。
「如若,大魏文宮脫離之時,我能成聖呢?」
終於,許清宵的聲音響起,詢問女帝。
甚至這一次,他不稱臣,而是稱我。
聽到許清宵所說,女帝一愣,但很快她搖了搖頭道。
「三日之前,倘若你說此話,朕會開心。」
「但今日,朕開心不起來,朕認真詢問過許多人,也查過許多典籍。」
「儒者成聖,的確比朕想象中要難。」
「重新明意,明聖人之意,得道見德。」
「重新立言,立聖人之言,傳道授業。」
「重新著書,著聖人之書,造福蒼生。」
「重新知命,知天道之命,洞察萬物。」
「每一件事情,都比之前困難十倍有餘,而且更是要藉助天下人讀書氣運。」
「可如今天下讀書人,有九成是朱聖門徒,被大魏文宮把持,他們不會藉助氣運於你的。」
「今日,方儒所言,其實朕想要讓你答應,畢竟對你來說,這的確是成聖契機。」
女帝出聲,她明白成聖有多難了,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可是許清宵搖了搖頭,望著女帝道。
「陛下,如若讓我加入大魏文宮才能成聖的話,那許某這一世都不會選擇成聖。」
許清宵語氣平靜,但這話卻異常的堅定。
是的,如果自己成聖的唯一方法,就是加入朱聖一脈的話,他寧可不成聖。
聽到許清宵這般說,女帝嘆了口氣,不過內心還是有些喜悅的。
只是很快,女帝繼續說道。
「許愛卿,莫要想太多了,此事倒也不是必死之局。」
「大魏文宮,或許不會徹底離開。」
女帝出聲,告知許清宵這件事情。
「不會徹底離開?」
這下子許清宵更加迷糊了。
「恩,大魏文宮應當不會全部離開,他們會留下一部分力量,朕今日當著百姓面前,主動說出大魏文宮脫離之事。」
「想來即便是他們再無所謂顧忌,也要考慮大魏民意,會選擇留下一部分文宮大儒,不過遲早會走光的,快則三年,慢則十年吧。」
女帝回答道。
「留有一部分?」
「他們應當是想要榨乾大魏最後一點利益價值吧?」
許清宵瞬間明白大魏文宮的想法,不是女帝說的這麼簡單,都已經撕破臉了,朱聖一脈還會在乎你這個那個?
願意留下一部分,無非就是想要榨乾大魏最後一絲利益,畢竟大魏還有不少讀書人。
可以慢慢做思想工作,讓他們離開,或者是留下一些卧底。
這手段傻子都看得出來。
女帝沉默。
她沒有回答,但這種不回答其實就是回答了。
「陛下,若大魏文宮保留一部分下來,會降低一些大魏國運影響嗎?」
許清宵平靜問道。
「會。」
女帝點了點頭。
當下許清宵明白了。
大魏文宮直接離開,女帝必死無疑,不過此時此刻許清宵更加相信,女帝已經不在乎死亡了,她更在乎的是大魏蒼生。
一旦國運下降,國鼎潰散,大魏蒼生將會面臨無窮無盡的災難。
這是天災人禍,是人力無法阻止的。
海嘯一來,你如何阻止?
地震一來,你怎麼防止?
換句話來說,大魏文宮,的的確確很重要,儒道一脈的重要性,也超過了自己的預料。
「陛下。」
「倘若許某當真能成聖。」
「陛下願意徹底清除大魏文宮嗎?」
許清宵深吸了一口氣。
他詢問女帝。
大魏文宮,對於整個大魏來說,已經是毒瘤了。
朱聖一脈,佔據九成,而對其他大儒來說,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一,跟隨過去,一起享用天地才氣。
二,拒絕跟隨,與大魏共同面對困難。
不能說都會同意跟隨,但願意留下來的人,想來不會太多。
而如若大魏文宮全部走了,其實對大魏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長痛不如短痛。
無非現在要擔心的事情,就是女帝的問題,萬一真一口氣離開,女帝反噬而死。
這也是一件極其不好的事情。
可留下一部分人來,其實更噁心,他們若是留下來,會繼續針對自己,也會繼續滲透下一代讀書人。
到時候還是一大堆麻煩。
大魏文宮的手段,的確噁心至極啊,問題是大魏還脫離不了文宮。
只能被別人拿捏。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成聖。
哪怕是半聖,也足夠了。
聽著此言,女帝美眸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隨後語氣篤定無比道。
「如若許愛卿能成聖,朕,願意為你建文宮,塑聖像,尊心學為大魏之學,徹底剷除大魏文宮一切勢力。」
「但,許愛卿,任何事情不可強求,尤其是到了這個程度,一旦出錯,萬劫不復。」
女帝說出自己的想法。
若是許清宵成聖,她願意為許清宵建造文宮,尊心學為大魏之學,剷除大魏文宮一切勢力。
這是來自帝王的全力支持。
只是女帝後面這句話的意思也很簡單。
凡事量力而為吧。
「臣,明白。」
「陛下,那您先好好休息,臣先行告退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看著女帝的面容,氣色變好了許多,也就這般開口。
「恩,許愛卿,今日你我之間的交談,一句話都不要說出去,尤其是國運之事。」
女帝說道。
「請陛下放心。」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望著離開的許清宵,女帝的眼神有些複雜。
過了一會。
待許清宵身影徹底消失后。
又是一刻鐘,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女帝面前。
是無塵道人。
太上聖宗的宗主。
「見過陛下。」
無塵道人緩緩走來,步伐輕盈,望著女帝尊稱一聲。
「無塵宗主多禮了。」
女帝出聲,只是臉上難以擠出笑容。
「陛下,所有事情已經準備好了。」
「只要大魏文宮脫離,太上仙宗弟子,將會援助大魏,加入錦衣天衛之中,穩固國運。」
「但還望陛下三思而行。」
「自太祖皇帝建國之後,不允許仙宗染指皇權,一旦錦衣天衛由我仙門弟子掌控,陛下必須給予各方特權,到時候難免會有衝突。」
「老道半截身快要入土之人,倒也不覺得什麼,可往後的事情,老道說不準啊。」
無塵道人開口。
一番話道出女帝布局的問題所在。
仙門入內,必然會引來新的麻煩,他不想參與進來,能做到不理不管,可問題是太上仙宗是一個組織勢力,那麼必然有自身的問題。
原本互不相犯,你當你的皇帝,我修我的仙,一切還好,可若是參合在了一起。
你說不會有麻煩,是決然不可能的事。
這就是他擔心的事情。
但,女帝神色十分平靜。
是的。
大魏文宮脫離,她還留著一手,引來仙門勢力入駐大魏!
將之前沒有搞好的錦衣天衛,交給仙門弟子,由他們來負責文宮脫離所帶來的麻煩。
如此一來的話,即便是發生一些妖魔動亂之事,有仙道勢力在,自然而然可以減少許多麻煩。
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但無塵道人的意思也很明確,開放許可權,讓仙道勢力插手大魏的事情,這也不是好事。
仙道弟子是什麼?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基本上不怎麼服從管教的。
而且一個個心高氣傲,認為自己是修仙之人。
若是給他們許可權,負責斬妖除魔,這些修仙之人,初入紅塵,很難不被這紅塵百態給迷惑住。
權力,美色,財富,地位,這些都是魔障,極其容易讓他們失去本心,到時候胡作非為,做事極端。
畢竟一個人有權利有地位有實力,再加上本身就傲,怎可能不犯錯?
聽到無塵道人這番話。
女帝長長嘆了口氣。
她豈會不知道引渡仙道勢力的壞處,但她更加知道的是,大魏文宮脫離,若沒有新的勢力入內,對大魏來說更麻煩。
他需要一股力量穩住國運,只要國運之鼎不潰散,一切好說。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朕做好現在即可,未來的事情,未來再說吧。」
這是女帝的回答。
無塵道人沒有做出什麼回答,只是朝著女帝一拜道。
「陛下既然已經做好決定,那老道也就不多說了。」
「只是,還有其他辦法,能讓大魏文宮留下嗎?」
「一旦大魏文宮脫離,只怕到時候各方勢力都會注意到大魏王朝。」
「尤其是佛門,他們在西洲虎視眈眈不知多少年,早就想來中洲傳道了,天下都有他們佛門的影子,唯獨中洲沒有,乘此機會,佛門只怕不會錯過這次千載難逢之機啊。」
無塵道人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當大魏文宮脫離之時,可以說大魏將會陷入一個極度混亂的時刻,到時候天下勢力都會來大魏王朝分一杯羹。
畢竟大魏的國運,可不是開玩笑的,鑄中州龍鼎有些不切實際,可以鑄長生藥,還是有可能的。
至少據他所知,已經有人在暗中窺視了。
「佛門想要進中洲,還是有些困難的,大魏文宮不會答應的,中洲依舊是大魏文宮的天下。」
「這一次,大魏文宮脫離,也會留在中洲,開闢出讀書人的國度。」
「他們自然不會允許佛門入侵。」
「這件事情,短暫時期,不需要去擔憂。」
女帝給予回應。
而無塵道人也跟著點了點頭,隨後搖了搖頭道。
「最近當真是多事之秋,魔淵封印蠢蠢欲動,我等也不好直接得罪朱聖一脈,而且魔淵封印之事,也是一場功德。」
「儒道當真是香餑餑啊,天下人求著他們做事,他們不但不需要付出任何損失,還可以得到諸多好處。」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陛下,老道先走了,若有要事,陛下焚香即可,老道隨叫隨到。」
無塵道人的性子比較淡然,他雖然是太上仙宗的宗主,可實際上他已經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不在乎名利,也不在乎所謂的長生不長生了。
沒有什麼特別追求,非要說的話,就希望天下太平就好,不要添什麼無辜殺孽。
「道長慢走。」
女帝喊了一聲,而後者的身影,也逐漸消散。
而此時。
大魏文宮中。
一處小世界當中。
這是小聖境。
是大魏文宮的小世界,與外界隔離,唯獨天地大儒才可入內。
數百道虛影出現在小世界當中,皆然不是真身,而是虛影,每一道虛影,代表的都是一位天地大儒。
當然這些天地大儒,是天下朱聖一脈的天地大儒,而不是大魏的天地大儒。
百道虛影懸浮在小世界之中,形成圓弧,中間位置,而曹儒坐在最靠近。
中心地帶是一座祭壇似的東西,只是沒有任何人坐上去,也沒有任何虛影。
「諸位。」
就在此時,曹儒的聲音響起。
「奉半聖之令,大魏文宮脫離之日,於三月十日。」
淡然的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所有虛影微微一顫。
「當真要脫離了嗎?」
「是半聖的意思嗎?」
「文宮脫離,未曾想到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脫離好啊,如若脫離,我等自己建造讀書人的王朝,成為中洲最大的勢力,到時候也無人會阻止我等的宏圖大業。」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三個月後便脫離嗎?如若這般做的話,只怕大魏百姓會恨死我等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
大魏文宮脫離,他們之前就知道了,只是之前說的,不過是一個計劃,到底實行還是不實行,是一個未知數。
而現在給予肯定的回答,這就意味著不容置疑了。
但有些天地大儒卻有些擔憂,畢竟朱聖是從大魏成聖的,說到底也是託了大魏百姓的福,如今大魏有難,他們選擇脫離,的確招恨啊。
「諸位。」
「先不要驚慌。」
「選擇三月十日脫離,也是有目的的。」
「這三個月來,我等一定要掌控天下議論,發動天下所有讀書人,彈劾大魏女帝,包括整個許清宵。」
「營造出我等在大魏受到各種不公平對待,如此一來的話,也能降低部分影響。」
「再者,女帝今日如此羞辱我等,這也是事實,張儒之死,蓬儒被斬,許清宵殺降屠城。」
「這些對我等都有利,尤其是蓬儒被斬,足可以讓天下讀書人憤怒。」
「而我等什麼都不做,安安心心將手頭上的事情做好即可。」
曹儒開口,他知道眾人擔憂什麼,如今讓眾人先不要激動。
他一點一點說出解決辦法,降低大魏百姓之憎恨。
「可即便如此的話,也難以平息百姓之怒啊。」
有天地大儒皺眉問道。
然而曹儒搖了搖頭給予回答。
「文宮脫離,無論如何都會引來議論,可這天下的筆紙在我等手中。」
「老夫已經寫好文章,已經痛斥女帝十大罪過,許清宵十大罪過,我等讀書人十大悲怒。」
「再者,區區大魏百姓又算得了什麼?」
「在天下蒼生面前,大魏不過是一部分罷了,如若不是大魏佔據中洲,有國運之說,大魏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我等也會留下一部分力量,繼續影響下一代的讀書人,不會立刻撤離。」
「女帝公開說出我等脫離之事,無非就是想要引起大魏民怨。」
「可惜的是,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籌備許久了,她今日之言,的確讓我等難以招架,只是她愚蠢至極。」
「文宮必然脫離,她的想法老夫知道,無非是希望我們留下一部分。」
「可是,留下的這一部分,不但不會幫助大魏王朝,反而會製造各種麻煩。」
「這股力量,會用來針對許清宵,針對大魏朝廷,讓他們諸事不順。」
「並且,民怨之事,也好解決,一旦文宮脫離,天下勢力,將會齊聚大魏。」
「瓜分國運,各地藩王也會紛紛出手,彈劾女帝,到時候大魏內憂外患,百姓也會民不聊生,那個時候,我等只需要出手相助這些百姓。」
「來當個和事佬,止戰仁厚,相信這些百信也不會對我等產生什麼怨言了。」
「到了那個時候,甚至可以乘機提出要求,讓許清宵出來定罪。」
「如若真是這樣,許清宵也註定逃不過此劫了。」
曹儒侃侃而流,對未來充滿著期盼。
而且將所有事情,全部想好了。
此言一出。
眾天地大儒都安靜下來了。
只是過了一會,有聲音響起了。
「計劃極好,可問題是倘若許清宵能成聖,怎麼辦?」
有人開口,提出一個設想。
但此話一說,得到了眾人集體反對。
「不可能。」
「他許清宵剛剛成為天地大儒,就直接成聖?二十歲的聖人?即便是朱聖也做不到。」
「二十歲就想踏入聖道?這決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聖道之難,您還不知道嗎?這種設想,基本上不存在。」
「聖道,與才氣無關,許清宵的的確確有不世大才,但沒有用,他成不了聖的。」
「是啊,如若沒有文宮相助,二十年,他都成不了聖人,哪怕他有再逆天的天賦也沒有用,光是天下讀書人氣運相助,他都辦不到。」
「天下讀書人,有九成是我朱聖一脈,他拿什麼成聖?」
「再者,即便他當真有機會成聖,我等以天下讀書人之氣運,去壓制他許清宵。」
「幫他成聖難,但毀他聖道,太容易了。」
「許清宵錯就錯在,於我朱聖一脈為敵。」
一道道聲音響起。
皆然都不相信許清宵可以成聖。
而且說的有理有據。
讓後者當下閉嘴沉默了。
「好了,這種言論就不要說了,許清宵成不了聖的。」
「接下來就靠諸位了,大魏儒生,這三個月保持安靜,由諸位出手,調動天下人言論,針對女帝,針對許清宵,剩下一切,等三個月後。」
曹儒沒有繼續圍繞許清宵成聖這個話題去說了。
因為沒有必要討論。
這是不合理之事。
此話一說,眾天地大儒紛紛點了點頭。
隨後身影逐漸消散。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守仁學堂中。
許多人進進出出,將學堂內的東西,搬到侯府之中。
而書房內。
許清宵手握毛筆,在宣紙上,緩緩落下四字。
【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