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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一品鎮北蠻,許清宵拜師一品,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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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銘的聲音響起。 

  霸道且直接。 

  語氣之中,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朱聖一脈,跪於大魏京都外,三天三夜,寫萬字懺悔書。 

  這是天大的屈辱,對他們而言,這種屈辱,不比殺了他們要好。 

  文宮上下一片死寂。 

  但沉默了一會,文宮半聖的聲音響起了。 

  「先生,聖不可辱,條件老夫都可以答應,但聖不可辱。」 

  「否則的話,所帶來的影響,你我都無法承受。」 

  「老夫可以寫懺悔書,但讓老夫跪下,老夫做不到。」 

  文宮半聖開口,吳銘的要求他可以答應,但唯獨下跪不行,他是半聖,已經踏足了聖境。 

  若他被辱,事情就沒那麼好說了。 

  到時候,不是他要不要鬧了,而是天下讀書人,很有可能會走到無法逆轉的哪一步。 

  如若走到哪一步的話,對大魏,對吳銘,對他,對大魏文宮,對天下蒼生來說,都是一件壞事。 

  當然其餘人下跪,這個可以。 

  但讓半聖下跪,做不到。 

  聲音傳至陳國。 

  吳銘所作所為,的的確確讓世人震驚,也讓世人徹徹底底明白了,一品到底有多強了。 

  一品,超越一切。 

  連半聖在一品面前,都無力掙扎,除非天下讀書人聚集在一起,否則的話,無法對一品造成任何一絲絲的影響與傷害。 

  「允爾不跪。」 

  「但將朱聖親筆十二冊,借閱吾徒一觀。」 

  然而,吳銘的聲音響起,他允許半聖不跪,因為到了這個程度,讓對方跪下,的的確確有所影響。 

  可不跪需要付出代價,大魏文宮有朱聖親筆文章,一共十二冊,吳銘要求這十二冊文章借閱給許清宵觀看。 

  想要閱讀聖人親筆,最起碼要成為大儒,同時對朱聖一脈極其忠心,忠心到不要命那種,才能有資格閱讀,並且只能觀看一冊。 

  吳銘胃口很大,直接要求十二冊。 

  全部借給許清宵看。 

  只是此話一說,文宮上下頓時難受了,這十二冊聖言,即便是他們也沒有看過,借閱給許清宵? 

  這是實實在在有些做不到啊。 

  這個條件,比讓文宮半聖下跪還要難,至少天下讀書人不願答應。 

  哪怕是文宮半聖,也不敢答應。 

  「十二冊聖言,意義極大,我等可以讓許清宵觀看,但不得借閱,並且只能拿出一冊。」 

  半聖開口,他最大的許可權,就是讓許清宵看一冊。 

  十二聖言,意義太大了,這是大魏文宮的根本之一,拿一冊給許清宵看,可以。 

  但拿十二冊,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們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不過老夫知曉你們的底牌,也知曉你們會做什麼事情。」 

  「有一件事情,老夫今日就告訴你們吧。」 

  「大魏,可不止兩位一品武者,把你們那些齷蹉的想法,統統給老夫收起來。」 

  「老夫今日敢殺儒,真當老夫只是一時之勇?」 

  吳銘的聲音響起。 

  他一番話,石破天驚,傳至整個中洲,引來無盡嘩然。 

  大魏有兩位一品,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一個王朝,可孕育出一位一品,這是氣運孕育而出的,王朝氣運,鑄成一位一品,合情合理。 

  大魏之所以能誕生兩位一品,是因為大魏王朝太過於強盛,但極限應當就是兩位一品。 

  可現在吳銘說有三位一品。 

  這就令人不得不震驚了。 

  一位一品,就可以讓一個王朝立於不敗之地,除非一品跟一品廝殺,用同歸於盡的方式。 

  不然的話,發生再大的事情,可以保證國家不滅亡。 

  兩位一品,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至少內亂之類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完美杜絕。 

  想想看三位一品,能做什麼事情?誰敢招惹?最多就是一些陰謀詭計,而且絕對不能太明顯,敢明顯就翻臉。 

  最主要的是,大魏擁有絕對掌控權了。 

  一品不可參戰,這是天下的明文規定,其原因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一品少,真打起來了,影響很大,一死就是死一雙,幾乎不可能出現只死一個的可能性。 

  所以真正到了這種程度,比拼的就是誰家一品多。 

  大魏有兩個,中洲有兩大王朝,所以死戰的話,意義不大,反而是讓中洲之外的勢力坐享漁翁之利。 

  可現在如若有三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魏戰死兩個,還剩下一個一品,而這一個一品,能讓大魏橫推突邪與初元王朝。 

  就是如此恐怖。 

  所以,當吳銘說出大魏有第三個一品的時候,意義太大了。 

  不過,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畢竟又沒有規定一品不能撒謊的。 

  可這番話,對文宮來說,的的確確是壓力,莫名的壓力。 

  大魏有第三位一品嗎?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大魏文宮的作用,就會被硬生生削弱一大截。 

  大魏文宮代表著天下讀書人,而天下讀書人又代表著什麼?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是無上陽力,可以壓制陰力。 

  所以,天下人必須要尊重讀書人,不可殺儒,一位讀書人死了,陽力就會少一部分,那麼陰力則會變強一些,會滋生出更多的妖魔。 

  至於仙道,佛門,武道,他們無法阻止妖魔滋生,但卻可以斬殺妖魔,你滋生多少妖魔,大不了我斬多少妖魔,換句話來說,治標不治本。 

  可問題是,能治標也已經可以了啊,讀書人也治不了根本,也只能保證天下太平。 

  並且之所以現在看起來,妖魔不多,其根本原因,還不是因為五百年前出了一位聖人,徹徹底底壓制了陰力。 

  雖然現在陰力又逐漸恢復,妖魔滋生,但天底下還是有不少強者的,中洲四位一品,明面上的一品,其他四洲肯定也有一品。 

  這些一品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不是說沒有了你大魏文宮,大家就不行了。 

  這樣一來的話,在特殊情況下,殺儒還真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殺光天下讀書人,死你一位半聖,能引來什麼大麻煩? 

  無非是出現點異象罷了。 

  吳銘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大魏有三個一品,死你一尊半聖,影響不大,再敢倚老賣老,別怪我一點機會都不給。 

  殺,永遠無法真正解恨,要讓對方感受到屈辱,這才是真正的解氣。 

  這一點,他很早就知道了。 

  至於大魏文宮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只是,最終,文宮內傳來了聲音。 

  「好,既然是先生開口,大魏文宮答應。」 

  「不過,聖冊過於重要,可閱不可借,這是最後的底線。」 

  「許清宵可來大魏文宮,閱書三月。」 

  「先生應當明白,此物的重要性。」 

  半聖給予了回答。 

  雖然不甘心,雖然憋屈,但他賭不起,再者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去賭,意義不大。 

  當然借給許清宵肯定是不行的,東西依舊還得放在文宮中,而且限制三個月。 

  陳國當中。 

  吳銘稍稍思索一番,他對大魏文宮沒什麼好感,殺也殺了,眼下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許清宵爭取一些好處罷了。 

  他看著許清宵,傳音道。 

  「你覺得如何?十二聖冊,的的確確意義極大,是聖人親筆所寫,對你儒道來說,有大好處。」 

  「借來或許不太行,觀看就好,三個月的時間,你能看完嗎?」 

  吳銘出聲,他詢問許清宵道。 

  「可以!一個月即可。」 

  許清宵不可能花費三個月的時間去看十二本書,最多一個月。 

  「好。」 

  聽到許清宵同意,吳銘倒也不廢話,直接望著大魏方向道。 

  「既如此,老夫便給朱聖一個面子。」 

  「但爾等給老夫記住這一日,瞧瞧你們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如若總有一天,爾等要付出慘痛代價,一個個如畜生一般,還讀書人?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吳銘這番話還真不是故意噁心他們,而是發自內心所說。 

  這幫讀書人的的確確變了性質,整體看起來,哪裡像讀書人啊?簡直是一群陰險小人。 

  隨著吳銘的聲音響起,大魏文宮沒有給予回答,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 

  不過這件事情,大魏文宮註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只不過眼下人們並不知道,大魏文宮會怎麼去解決此事。 

  而陳國當中。 

  吳銘也收回了所有神通,此時廣陽侯等人齊齊朝著吳銘一拜。 

  「我等,拜見前輩。」 

  所有人都朝著吳銘一拜,這是一品武者,不可不敬。 

  什麼侯爺,什麼仙道強者,一品可沒有那麼多劃分的。 

  看到眾人朝拜,吳銘沒有任何錶情,而是看向許清宵道。 

  「許小友,隨我來吧。」 

  他開口,隨後周圍空間坍塌。 

  「前輩,這是回去嗎?」 

  許清宵好奇問道。 

  然而吳銘沒有說話,而是帶許清宵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一時之間,城牆之上,眾人有些感慨。 

  這一品就是超然啊,說消失就消失。 

  不過很快,眾人更加不由感慨,許清宵的師傅,竟然是一品武者,當真是猛啊。 

  而與此同時。 

  大魏極北之地。 

  山川林立,顯得十分陡峻,這裡動輒千里赤地,沒有什麼草木,也沒有什麼水源,如同死域一般,很少有活物。 

  風聲很大,顯得異常寒冷。 

  一條長長的防線出現,這裡是大魏極北之地,與北蠻鄰近之地。 

  整條防線有四座古城,駐紮著大魏軍人,還有一些苦工正在搭建防線,大部分的苦工,都是這次異族國的俘虜。 

  過來建築防線的。 

  而隨著空間扭曲,許清宵與吳銘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這裡。 

  「北境邊關?」 

  站在虛空上,許清宵一眼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有些好奇,神色不解地看著吳銘,不知道吳銘帶他來此地做什麼。 

  而下一刻。 

  吳銘沒有任何解釋,而是負手而立,輕輕冷哼了一聲。 

  轟隆!轟隆!轟隆! 

  這一刻,北蠻邊境的天穹之上,瞬間萬里烏雲,雷霆閃爍,可怕的威壓,席捲整個北蠻。 

  剎那間,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他不知道吳銘想要做什麼,但看這個架勢,吳銘難不成想要宣戰北蠻? 

  這有些恐怖吧? 

  此時。 

  北蠻境內,所有人抬起頭望著蒼穹,恐怖的威壓襲來,讓他們瑟瑟發抖。 

  但很快,一道聲音響起。 

  「前輩息怒。」 

  「不知何處,招惹了前輩。」 

  「還望前輩息怒,這當中必有誤會。」 

  聲音響起,這是北蠻的二品武者,他出現在邊境,都不敢出現在天穹上,而是站在邊防之上,朝著吳銘跪拜道。 

  整個北蠻王庭都嚇到了,皇室一脈也瑟瑟發抖,畢竟一位一品武者突然來了這麼一手,擱誰誰不慌? 

  北蠻可是沒有一品的存在,惹急了人家,直接血洗北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如若對方敢這樣做,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不會袖手旁觀,他們必然要出手幫助北蠻的。 

  「哼。」 

  「一群蠻夷,爾等是不是活膩味了?敢插手大魏之事?」 

  「想找死嗎?」 

  吳銘大吼,他的聲音,如同天雷一般,直接訓斥北蠻一族。 

  而他所言之事,自然是前些日子異族國造反之事。 

  要說沒北蠻的影子,吳銘自然不信,當然這後面更主要還是有突邪與初元王朝的影子。 

  只是彼此之間都有一品,所以在沒有確定生死大戰的情況下,沒必要去罵,也沒有任何證據。 

  但找北蠻一族麻煩,就沒什麼問題了,只要不先動手,不先越境,那麼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不敢動手。 

  此話一說,後者立刻開口。 

  「前輩誤會,我等哪裡敢插手大魏的國事,這其中必有誤會。」 

  他給予回答,在一品天威面前,根本不敢有半點反抗。 

  反抗就是死。 

  啪。 

  下一刻,吳銘伸出手來,一巴掌扇去,整個北蠻如同地震一般,邊防數萬精銳鐵騎,直接化作血泥,這名二品武者也當場吐血不止。 

  整個人倒飛數百米外,胸骨斷裂不知多少根。 

  「前輩,一品不可出手啊。」 

  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但不敢發怒,也不敢囂張,只是提醒對方,一品不能出手。 

  「哼。」 

  「一品不可出手,沒錯。」 

  「但爾等插手大魏國事,就該死。」 

  「這一次,老夫給你們一點教訓,如若下一次爾等還敢染指大魏,老夫即便是拚命,也將北蠻夷平。」 

  「老夫倒要看看,你們身後的主人,會不會因為爾等,掀起一品之戰。」 

  吳銘出聲,冷漠開口。 

  此話一說,北蠻一族根本不敢回應與叫囂,因為吳銘雖然出手了,但一切都在合理範圍內,畢竟蠻族的確插手了大魏之事。 

  付出這些代價,也十分正常,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的一品強者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出面,一旦他們出面了,極有可能引來一品大戰。 

  天下的規定就是這個,一品不可征戰,但還有一個規定,那就是一旦出手,將不惜任何代價宣戰。 

  這意思很簡單,哪怕人家拿大魏女帝來威脅吳銘,吳銘也絕對不能停下來,戰即死戰,一點猶豫都不帶。 

  根本不跟你玩那些有的沒的。 

  不過待吳銘說完此話后,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北蠻王庭當中。 

  王庭深處。 

  一個年輕男子,身穿金色蟒袍,大約二十七八歲,正凝視著自己。 

  男子周圍盤旋一條金色蟒龍虛影,已經生出龍角,腹下四爪也在孕育,似乎隨時可以化龍。 

  吳銘的目光在這一刻瞬間露出寒芒。 

  他看的出來,這個年輕人很不一般,已經踏入了三品,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便已經三品大圓滿,似乎隨時可以踏入二品。 

  而且氣勢很強,有朝一日或許有可能踏入一品。 

  一時之間,吳銘起了殺念,北蠻是大魏最大的心腹大患,對大魏虎視眈眈,一直想要吞併大魏,建立蠻族王朝。 

  可北蠻一族沒有一品,所以這個想法永遠做不到,故此北蠻一族想盡一切辦法,就是為了孕育出一位一品。 

  如今看到如此天才,吳銘自然生出殺機,將天才提前扼殺於搖籃之中,免得以後成了禍害。 

  轟! 

  恐怖的殺機,穿透一切,直逼蠻族王庭,這股力量是天威,後者根本擋不住。 

  但就在這一刻,隨著一陣鈴鐺之聲響起,將吳銘的殺機化解。 

  「前輩。」 

  「我等絕不會再染指大魏,也希望前輩不要引來戰亂。」 

  「入侵之戰,我蠻族也付出了血的代價,而今日大魏之事,也是有人暗中挑撥,這批人已經被我們殺了。」 

  「還望前輩,莫要起兵戈。」 

  聲音響起,是北蠻的真正強者,不是一品,但有資格與一品對話。 

  「哼。」 

  「不要等老夫下次親臨,否則的話,血洗爾等。」 

  吳銘沒有說什麼了,他帶著許清宵再次離開。 

  這趟過來,倒不是要在許清宵面前顯擺什麼,而是處理一些事情,不然真當一品出來不幹活? 

  平日里不出來參合事情,是因為影響不好,再加上也有其他事情要自己處理,凡俗的一些爾虞我詐,你爭我斗,根本沒有時間參與。 

  可一旦參合進來了,就得要一個說法,一個結果了。 

  很快,待吳銘消失之後。 

  北蠻王庭,那金色蟒袍的青年直接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無比。 

  雖然有人化解了一品的殺念,可再怎麼化解,也化解不幹凈,除非有另一尊一品出現。 

  他受了傷,只是沒有傷到根基,靜養幾個月就能好,可他的目光,卻充滿著冷意以及殺意。 

  下一刻。 

  大魏京都,平亂侯侯府,一處庭院內。 

  許清宵回來了。 

  吳銘站在一旁,面容上滿是和善笑容,望著許清宵道。 

  「許小友,老夫惜才,你乃武道奇才,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但越是如此,你越是需要一位名師指點。」 

  「老夫知曉,你是讀書人,天地大儒,可老夫問一問你,學儒救得了天下蒼生嗎?」 

  「不是老夫瞧不起你,用時間來說話,以你的資質,不出十年,或許你能成為三品半聖。」 

  「有生之年,你也可以成為亞聖,如若你沒有得罪大魏文宮,亦或者是說,你願意和大魏文宮和解。」 

  「你這一生,都將無憂,天下共尊,其地位不弱於老夫,走到哪裡都有人朝里禮拜。」 

  「可問題是,你已經得罪了大魏文宮,而且老夫看人極准,你決不會與大魏文宮和解,所以你的敵人,是大魏文宮,是朱聖一脈,也是大半個天下讀書人。」 

  「如此一來,哪怕你成為了半聖,又有何用?你可以培養出一股支持你的讀書人,但你無法讓天下讀書人成為你的門徒。」 

  「朱聖一脈,藉助的是聖人,這一點你與他們相差十萬八千里,甚至你成為了亞聖,也只能制衡他們,卻依舊改變不了他們對你的偏見。」 

  「甚至等你死後,極有可能,你會被這幫讀書人唾罵萬年,所以你面前唯一可以選擇的路,就是修鍊武道,結合儒道,將朱聖一脈,徹底粉碎。」 

  「亦或者門徒散天下,超越朱聖一脈,否則的話,你早晚還是會輸的。」 

  吳銘出聲,他想要許清宵拜他為師,可這些話也不是嚇唬許清宵,而是認真分析,站在他的角度,為許清宵分析。 

  聽到吳銘所說,許清宵其實心裡明白。 

  今日,吳銘給自己上了一堂課,一堂意義極大的課。 

  靠嘴是說不過這幫讀書人的。 

  只有拳頭才會讓這幫讀書人閉嘴。 

  其實這個道理,許清宵以前就懂,只不過一個原因讓許清宵做不到。 

  境界問題,想要讓這幫讀書人老老實實閉嘴,自己必須要成為一品,否則的話,無法做到讓對方集體消聲。 

  可現在吳銘給自己啟發了新的思路,不需要一品,只要自己抵達二品,或者是三品,就可以讓大部分聲音安靜下來了。 

  當然儒道境界也必須要三品。 

  儒道半聖,武道入聖。 

  這樣的話,自己的的確確,可以做到讓大部分聲音安靜下來。 

  如若自己踏入儒道二品,亞聖之境,再加上武道二品,武道至尊。 

  就相當於一位一品了,實力比不上一品,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品,吳銘能做的,許清宵能做,吳銘不能做的,許清宵也能做。 

  可眼下,許清宵其實最擔心的是一點。 

  異術。 

  自己修鍊了異術,他怕被吳銘察覺到,如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許清宵早就答應了。 

  一品收自己為徒,不答應不是腦子有問題? 

  而見許清宵還有些猶豫,吳銘有些忍不住開口了。 

  「許小友,其實還可以這樣,老夫過些日子就要去修養了。」 

  「可以暫收你為記名弟子,老夫先教你武道,如若你覺得可以,那麼等老夫出關之後,便收你為徒。」 

  「倘若你覺得不行,也就作罷,不過有一個前提,倘若有人也要收你為徒,你不可答應,要麼答應我,要麼不準拜別人為師。」 

  「如何?」 

  吳銘實在是有些難受,自己堂堂一品,按理說吧,想要收誰為徒做不到?要是自己說收女帝為徒,只怕女帝都要心動。 

  可沒想到,許清宵竟然這般猶豫,導致吳銘只能出此下策,先騙個記名再說,不讓許清宵拜別人為師。 

  只是聽到這話,許清宵忽然有些想法了,倒不是記名。 

  而是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這位一品還有事情要做,不可能整天待在自己身邊。 

  短暫時間內,自己體內有民意之海,對方應當是感覺不出來的。 

  如若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擔心什麼啊? 

  自己最擔心的問題是什麼?無非就是,異術被發現,但自己已經跟吳銘接觸了一段時間,雖然不長,可對於一品來說,想要看穿一個人,一瞬間就可以。 

  換句話來說,只要自己不主動修鍊異術,那麼吳銘自然不會發現,不然早就發現了。 

  所以自己完全可以拜師,隻影響這一兩個月。 

  等過了這兩個月,吳銘只怕要回去洗刷自己體內的魔氣,到時候自己完完全全可以處理自己的事情。 

  等吳銘處理完魔氣后,差不多又要去魔域鎮壓仙屍。 

  這樣一來,還真可以啊。 

  想到這裡,許清宵也就沒有繼續猶豫了。 

  「前輩言重了。」 

  「其實晚輩不答應,並非是覺得前輩不行,反而是怕晚輩的資質略差,怕折辱了前輩您的顏面。」 

  許清宵出聲,既然可以避免異術的問題,那許清宵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拜師一品。 

  整個天下還不是可以橫著走?誰敢找自己麻煩,一品馬上出現,一道意念就能將其誅殺。 

  而且自己還能學到極多的東西,就比如說現在,自己看似是四品天地大儒,四品武道王者,可問題是,很多東西自己都不知道啊。 

  現在有一位一品指點自己,何樂而不為啊? 

  對於吳銘來說,許清宵這句話,簡直讓吳銘欣喜若狂啊。 

  原來許清宵是擔憂這個啊。 

  「無妨,無妨。」 

  「老夫看人從來不會看錯的,這樣,守仁,你跪下來朝老夫磕三個頭,就算是拜師,天地可鑒,也不要搞那麼多花哨的東西。」 

  吳銘激動道。 

  正常來是,拜師需要行大禮,還有許多規矩,但是吧,他害怕另一尊一品醒來,發現許清宵后,跟自己爭搶。 

  所以趕緊讓許清宵拜師就行,只要許清宵答應拜師,就不能更改了。 

  許清宵不知道對方為何如此,但還是照做,拜師行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朝著吳銘跪拜,許清宵開口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許清宵倒也不矯情。 

  「好,好,好。」 

  「好徒兒,好徒兒。」 

  「從今往後,你便是為師的關門大弟子了,哦,忘了和你說,為師還有一個記名弟子,若是按先後順序,你得喊他師兄,不過他是記名弟子,他應當喊你師兄。」 

  吳銘激動地將許清宵攙扶起來,如此說道,提到了一件事情。 

  「師兄?」 

  許清宵有些好奇。 

  「恩,你喊他師弟就好,記名就不算什麼先後了。」 

  「叫霍疾,武帝時期,封了冠軍侯,目前正在邊境,以後或許會回來,為師會通知他的。」 

  吳銘隨意道,似乎對這個記名弟子十分隨意。 

  「冠軍侯?」 

  許清宵瞬間便知道是誰了,大魏冠軍侯,武帝年間封侯的存在,是在北伐之後封侯的人。 

  十四歲參軍,十七歲參加過北伐之戰,二十歲便已封侯,而且以冠軍冊封,想想看是有多強,而且與華星雲有過爭執。 

  這種人物,拜吳銘為師,倒也不是什麼特別驚奇之事。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罷了。 

  「恩,不過不用管他,他不成器,你可別學他,為師給他下了死令,三十歲之前若不破二品,就脫離關係。」 

  「為師可不收廢柴。」 

  吳銘出聲,對冠軍侯滿不在乎,而看著許清宵卻笑道:「不過,徒兒你放心,你與他不一樣,你四十歲之前二品都行,哪怕五十歲為師也能接受。」 

  「畢竟你還要主修儒術,為師可以理解。」 

  吳銘滿臉笑意道。 

  只不過許清宵實在是有些好奇了。 

  「三十歲之前二品?師父,那百年內豈不是有很大可能性踏足一品嗎?您之前說大魏有三位一品,其中一位是不是他?」 

  許清宵詢問道。 

  順便問了一下吳銘之前說的三個一品之事。 

  然而吳銘搖了搖頭,滿臉認真地看向許清宵道。 

  「徒兒,為師今日就給你上第一堂課,體系品級。」 

  「你好好聽著。」 

  吳銘盤腿坐下,許清宵也立刻盤腿,眼神之中充滿著認真。 

  他的確要學習學習了。 

  「徒兒,你好好記住。」 

  「塵界之中,共有七大體系,除此之外即便是有其他體系,但都沒有一品,而是一些真正的歪門邪道,不受天地認可。」 

  「這七大體系,分別是儒,武,仙,佛,妖,魔,邪。」 

  「儒道排第一,是因為代表天地陽力。」 

  「武道排第二,是極致武力,以武稱之,戰力是七大體系最強,沒有之一,哪怕是仙道一品,也打不過老夫,當然仙道的優勢就在於活得長,基本上可以熬死兩代一品。」 

  「仙道排第三,實力僅次於武道,活得長久,所以可以排名第三,不過傳聞當中仙道有超越一品的可能性,至少一品之後,仙道還有路可以摸索,但武道幾乎絕路。」 

  「佛道排第四,佛門比較綜合,有戰力不如武道,活得也長但不如仙道,擁有儒道的能力,但無法增強陽力,不過佛門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可以醍醐灌頂,或者一夜明悟,但這一切與眾生念力有關,甚至跟王朝氣運有些相似,有一種各取所長的感覺,但又不如每一個體系。」 

  「妖族排第五,天地萬物,草木精華除人之外,其實都可以稱之為妖,而妖物修鍊通過兩種辦法,吸收日月精華,吸收人之精魄血食,前者還好,可以共存,但後者便是妖魔,需殺之,只是妖物生來有劫數,他們的情緒難以自控,劫數一到就容易出問題,禍害蒼生。」 

  「魔道排第六,魔道之中,有人族妖族,甚至還有儒家佛家,這種魔道大多數是誕生了心魔,他們不一定是嗜殺之人,可他們所做的事情,違背常理,譬如說大魏太祖年間,有一尊大魔,他不喜歡明月,所以想要將明月轟碎,讓天下人看不到明月,這已經是入魔了。」 

  吳銘開口,將每一個體系的優勢點評一番,讓許清宵更好的去認知這個世界。 

  可聽到魔道的事情后,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不喜歡明月,想要轟碎明月?這不是入魔吧?這是神經病吧? 

  「師父,那他轟碎了明月嗎?」 

  許清宵問了一個但不應當問的問題。 

  「沒有,舉世誰能將明月轟碎?除非是天下所有的一品聚集在一起,或許還有一定可能,他找過各路一品,可問題是,各路一品腦子又沒問題,自然不會答應。」 

  吳銘搖了搖頭,如此回答。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吳銘繼續補充說道。 

  「不過,他自知已一人之力無法轟碎明月,所以每當到了晚上,他就將能看到明月之人,全部殺了。」 

  吳銘如此說道,這話讓許清宵實實在在有些不能接受了。 

  好傢夥,轟碎不了月亮,就把能看到月亮的人殺了?這邏輯也太那個啥了吧? 

  「那後來呢?」 

  許清宵莫名對魔道充滿著好奇了,這群人簡直是蛇精病啊。 

  「再後來?天下一品肯定要出手制止,只是沒有人敢跟他拚命,只能將他囚禁,最後是說,這尊大魔想到了解決辦法。」 

  「他把自己殺了,就再也看不到明月了。」 

  吳銘一本正經道。 

  可這話一說,許清宵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他娘的簡直是邏輯鬼才啊。 

  不喜歡月亮,想轟碎月亮,結果發現大家不答應,那就殺人,可發現殺也殺不幹凈,其他一品又針對自己。 

  那就自殺,這樣自己就看不到月亮了。 

  好傢夥。 

  好傢夥。 

  許清宵直呼好傢夥啊。 

  這不是深度蛇精病,許清宵還真不信。 

  「總而言之。」 

  「守仁,你要記住,遇到魔道之人,你一定要敬而遠之,他們做事極其古怪,心中執念太深了。」 

  「在他們眼中,世間的一切規定法則,都是空談的,他們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且一個個想法極其古怪,而且魔道中人五花八門,儒道,佛門,仙道,都是思想上出了大問題。」 

  「你若是遇到了,一定一定要敬而遠之,如若實在是遇到了,也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斥責他們,而是順著他們的意思,同意他們的觀點即可。」 

  「他們最討厭的就是反對之人,如若你同意,他不會傷害你,但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你只是順其意思而已。」 

  「說直接一點,這些人就是瘋子,當然如若有魔道中人徹徹底底認可你了,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利用他們,當年太祖就是利用了一批魔道中人。」 

  「只不過能不碰就不要碰。」 

  吳銘如此說道,態度很認真,也很嚴肅。 

  許清宵點了點,他大概知道魔道中人是一群什麼人了。 

  思想出了問題的人。 

  各自的大能,地位超然,品級超然,可思想扭曲了,整天想一些有的沒的,然後執念極深,又得不到人認可。 

  最終化作心魔,成了常人眼中的瘋子,做事毫無章法,不講究任何規矩,他認為是對的,那就是對的,他認為是錯的,那就是錯的。 

  換句話來說,這種人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連條狗都不會放過。 

  的確,遇到這種人,一定要小心一點,而且一定得敬而遠之。 

  「那魔道有一品嗎?」 

  許清宵繼續問道。 

  「肯定有,據為師所知,明面上就有三位,一位是妖族,一位是佛門弟子,還有一位來自仙道。」 

  「最強的就是那個從仙道出來的人,據說此人仙武雙修,武道也已經踏入二品圓滿,當然也是腦子最不正常的,聽說很不正常,就連魔道中人也受不了他。」 

  「據說此人還喜歡化凡,偽裝成普通人,什麼書生,什麼乞丐,什麼算命的,極其古怪。」 

  「倘若為師遇到了,也得小心一些,並非是打不過,而是沒必要與這種人爭鬥,他們沒有任何負擔。」 

  「你要注意。」 

  吳銘出聲,如此說道。 

  許清宵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徒兒明白了,若是以後遇到,萬分小心,敬而遠之。」 

  「不過想來,徒兒待在大魏京都,決然是遇不到的。」 

  許清宵如此說道。 

  自己待在大魏京都,肯定遇不到這種人。 

  吳銘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隨後開始繼續講解。 

  「至於邪道,排名第七,並非是因為邪道實力弱,相反邪道的實力,如若以綜合來說,勝過其餘六大體系。」 

  「邪道是真正的妖魔,如魔道一般的性質,萬物都可成為邪道,他們藉助一些秘法詭異之術,製造殺戮也好,血洗城池也好,通過眾生怨念,恨意,血肉,來提升自我實力。」 

  「修鍊起來,速度極快,可能一夜之間勝過別人苦修二十年,所以邪修是遭所有勢力厭惡的存在,也就唯獨魔道參半。」 

  「遇到邪修,沒有那麼多廢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守仁,你明白了嗎?」 

  吳銘將七大體系說清,而許清宵也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這七大體系的一個概念了。 

  儒、武、仙、佛、妖、魔、邪。 

  侯府內。 

  許清宵也將這些信息,牢牢地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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