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交易
隋玉想起過往,握緊手中的玉簪,沒人比他很清楚,陳初七到底經曆了什麽,不過,無所畏懼,所有人都拋棄了她,陳初七的身邊,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就好,其他人,陳初七不需要。
隋玉輕笑,將手中的玉簪放入懷中。
當樹上最後一片葉子落下的時候,陳初七看到了清風,隔著花圃,清風對著陳初七笑了笑,陳初七盯著清風二人屋裏屋外的對視著,陳初七看著清風,她記得,那個時候,清風守在隋玉的床榻邊上,隋玉看著清風的時候,就好像看著之前的自己一樣。
人……怎麽就能夠這麽多變呢?
陳初七掩下眼眸中的情緒,寒風吹得她渾身發涼,可是,她就喜歡在窗邊待著,看著屋外,她也說不上來她在看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每天除了隋玉,再也沒人和她說話。
可是,陳初七卻是不想要和隋玉說話的。
變了,一切都變了……風景變了,人也變了,人心……也變了。
“娘娘。”
就在這時,清風喚了一聲陳初七,聲音不輕不重,也讓人看不出這話中的意思。
陳初七抬起眼眸。盯著清風,絕美的麵容,不帶絲毫的感情,你說這是冰冷吧,可是她卻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你說她是一個人吧,可是,她卻好像少了魂魄一般。
清風心中暗自歎息,陳初七失蹤的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無從知曉,可是,有一點,陳初七變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她,更像一具行屍走肉。
一旁的宮女看到窗外的清風,正要開口驅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陳初七竟然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宮女震驚,正要開口,陳初七卻回頭看了一眼宮女,那平日裏麵毫無感情的眸子之中,竟然帶著幾分警告,宮女像似嚇了一跳一般,看著陳初七,退了下去。
退下去的宮女,甚至於還有些許心悸,剛剛陳初七的眼神實在是可怕,她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麽平日裏麵這般乖巧沒有什麽話的人,忽然的,那個眼神就好像能夠吃人一般。
清風看著陳初七的動作,輕輕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
陳初七越過花圃來到清風麵前,直勾勾的盯著她,是的,沒有錯了,陳初七敢肯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一夜躲在花圃底下的人。
且不說身形,感覺是不會錯的,陳初七就是有這麽敏感的一個地方,她的感覺,很靈敏。就連隋玉都不曾知曉的,陳初七的感覺,靈敏的超出常人。
“是你。”
陳初七對著清風開口。
清風愣了一下,果然,就如同她所猜想的一模一樣,陳初七認出她了,之前還隻是猜測,現在可以肯定了。
被認出來了,清風也沒有慌張,看著眼前的陳初七,依舊是那副從容的模樣。
“娘娘好眼力。”
清風淡然,陳初七既然認出了自己,卻沒有告訴隋玉,可見她不必驚慌,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陳初七上前一步,盯著清風。
“幫我找兩個人。”
陳初七開口,清風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她就知道。沒那麽簡單,陳初七既然不揭發她,那一定是有所求。兩個人,清風唇角勾起。
“紅袖添香。”
陳初七點頭,算是威脅吧,陳初七不傻,她知道,現如今不會有人會幫她,沒有人能夠幫她,所以,那一日她故意放走清風。
“行!”
清風大方答應,看著眼前的陳初七,隨後靠在陳初七的耳邊,輕聲低語了起來。
“但是,娘娘要帶著我,出一趟宮。”
清風說完,不等陳初七回答,隨即轉身離開。
她知道,陳初七一定能夠做到,因為現如今的陳初七,即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會有人給她摘下。
隻不過,她已經不要了……
陳初七看著清風離開的背影,抬頭看著天空,入冬的天空,好像蒙著一層淺灰的紗幔,說不出是個什麽感覺,悶悶的,就好像連人都喘不過氣來了一般。
拽著胸前的衣襟,陳初七感覺很冷,這個冬日,竟然比以往的任何一個冬天還要冷。
心頭空蕩蕩的,寒風一吹,除了呼嘯而過的寒意,什麽都沒有留下。
隋玉回來的時候,陳初七依舊趴在窗外目光空洞的望著,若非她雙眸的空洞,此時此景,也是一副難得的美人圖,可是,那雙眼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目,真的破壞了這好好的場景。
伸出手,捂住胸前的玉簪,隋玉走入房中,將陳初七拉入懷中,一如既往,陳初七渾身微涼,顯而易見,她又在窗口趴了一天。
摟著懷中的陳初七,隋玉緩緩開口道。
“入冬了,你想要什麽,告訴我就好,莫要在繼續趴在窗台之上了,受了風寒我會心疼。”
陳初七沒說話,隻是看著窗外,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已經沒了不是嗎?隋玉又拿什麽給?
她想要的如此簡單,得到的也如此的輕而易舉,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得到。
陳初七沒有和隋玉爭辯什麽,沒有意義,已經沒有意義了。
隋玉看著陳初七,原本伸到懷中的手,又緩緩的收了回來,還不到時候吧。
“明日,這幾日有些許忙碌,明日我帶你出去走走。”
隋玉還記得,他們成親的之後,自己曾經帶著陳初七出去逛過,那個時候的陳初七,雙眼看著他,眼中好像裝下了整個世界。那一雙好看的眸子,現在想起來,甚至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陳初七低下頭,沒有言語,左右她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她說不去,隋玉也不可能願意聽她的話。
隋玉摸了摸陳初七微涼的臉頰,微微皺起眉頭,卻沒有多過言語,隻是雙手捧著陳初七的臉頰,一點點的,將她臉頰捂暖,可是即便是如此,陳初七的雙眸還是沒有看著他,就好像,陳初七的世界,隋玉在與不在,做與不做,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