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當年真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鳳霓裳忽然想到了母親的事,吩咐下人將已經被差遣離去的太醫又請了回來。
這太醫老成,年齡也和母親的年紀相仿。
“太子妃又和吩咐。”太醫鞠著身子,不敢抬頭。
鳳霓裳便開門見山:“太醫,您在宮中當官多久?”
太醫略微思索了一番:“將近二十多個年頭了。”
鳳霓裳淺褐色的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那太醫可曾知道當年有一藥師,先前曾經服侍過家母。”
鳳霓裳將母親的姓名告知了太醫,太醫神色一驚。
“此人多年前也曾在宮中當差,隻是卑職對此人了解的少之又少,隻知道傳聞中是個手段狠辣的人。”
鳳霓裳皺眉,又問道:“那太醫可曾知道這藥師有無後人,家人?”
太醫仰著腦袋,捋著長胡子細細思索,“藥師有一徒弟,名喚王兜,其餘的,卑職就不知道了。”
再次差遣了太醫去,拓跋宸軒吩咐家中下人全力追查王兜的下落。
房內隻剩下二人,鳳霓裳小步上前,腦袋輕倚在了拓跋宸軒的肩頭:“宸軒,感謝你為我做了這麽多事。”
拓跋宸軒寵溺地撫摸起鳳霓裳的發,眸底滿是關切:“霓裳,若不有你,也便沒了今日的我。”
是啊,上一世的悲痛經曆,她決不允許再這一世重蹈覆轍。
鳳霓裳雙手環住了拓跋宸軒的腰,緊了緊自己的手。
她一定要將上一世的恩怨情仇全部了解,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為眼前這個男人鋪墊好路,助他平步青雲。
翌日,驕陽懸掛空中。
家中下人將尋找到的王兜,帶到了府中。
似乎是從未演過如此氣派的場景,年紀輕輕的王兜見到拓跋宸軒,瑟縮了下脖頸,眼神畏懼。
“大膽,見到太子和太子妃還不行禮。”
下人說著,一腳便踢到了王兜的腿彎處,王兜撲騰便跪到了地上:“參見太子和太子妃。”
大堂之間,跪著的王兜身體顫顫巍巍。
“有些事情想要請教,還請你如實回答。”
拓跋宸軒踱步到了王兜跟前,那一身墨色鑲嵌著金絲線的袍子沒過小腿直到腳踝,顯得整個身形無比修長,霸氣和淩人的氣息充斥著。
王兜不敢抬頭,隻是默默地垂著頭顱。
傳聞中的太子爺,可是行事果斷,雷厲風行。
王兜轉動著眼珠子,怯怯道:“太子請講,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可曾識得這位藥師?”
拓跋宸軒使了個眼色,手下便將那藥師的畫像拿到了王兜麵前。
眼神之中一瞬間的觸動,王兜驚詫之於,抬頭時候卻一口咬定不認識。
鳳霓裳掩麵輕笑一聲,“你這撒謊的技能到是挺一般。”
王兜別過臉不看二人。
眸中精光一閃,心生一計。
鳳霓裳想到了那藥師死時候的場景,便將當時的畫麵描述的繪聲繪色。
“他已經死了。”
鳳霓裳一邊說著,一雙淩厲的眸一般注意著王兜的反應,細微到每一個表情變化,每一寸肌膚的抖動。
“藥師死的時候,死死拽著我的袖子,他衣衫襤褸,在乞丐中間已經混跡許久,因為討不到飯過著艱苦的日子,想不到我們去苦苦尋求到了你這個他唯一的親人,卻是如此冷漠。”
王兜耷拉著的腦袋雖看不清表情,但額角卻有細密的汗珠,支撐在地麵的手死死用力,骨節處泛著森白。
果然。
“他死的時候不瞑目,大概是這世上還有什麽舍不得放下的事,或者人吧……”
鳳霓裳故意將尾音拖的很長,硬是像一根羽毛撓著人的腳心,難受的緊。
“若是你願意將你知道的你師傅的全部事情都告知於我,我便命人給你師傅重新厚葬,帶你去見見它的墓地。”
“他根本就不是我師傅!”
驀然,那原本跪著,麵向著地麵的王兜,猛然驚起,眼睛雖小,卻能看清裏麵蓄滿了淚水。
“我說,我什麽都說,你們一定要厚葬我父親。”王兜說著,淚水落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王兜堂堂男子漢,竟在這太子府的大堂之中,當著眾人的麵抽噎起來。
鳳霓裳也大驚,一邊的拓跋宸軒也緊鎖眉頭。
“你們究竟要知道父親的什麽事。”王兜聲音低沉。
鳳霓裳清嗓,問道:“你知曉十多年前你父親曾經服侍過一位夫人的事?”
像是提到了什麽驚懼的事情,王兜淚水奪眶而出,表情壓抑,半晌,他才娓娓道來:“十多年前的事情關乎太多,太子妃為何要重新調查當年之事?”
鳳霓裳想到慘死的母親,兩彎柳眉便皺成一團:“那夫人,便是我的母親,母親忽然慘死,定是受了奸人迫害。”
王兜臉上的神情便更加微妙起來,他盯了鳳霓裳許久,似有難言之隱一般支支吾吾:“這件事情我知情,既然答應了太子妃,便會毫無隱瞞,但是太子妃要保證,厚葬我父親,且為了安排後路。”
鳳霓裳不做過多猜想,一口應下。
終於,王兜將當年的事情和盤托出。
“十幾年前,父親還在宮中任職,父親做事本分,可某日有人用我的性命相要挾,給了父親一瓶藥粉,交代要下在那位夫人菜中,父親本不依,可那人卻差些要了我的性命。”
王兜像是回憶起什麽極度駭人的事,雙手將環住自己的肩膀,低聲陳述:“父親被迫答應,將藥下到了那夫人菜中,完成任務父親便去迎我,誰知那人卻不肯放過父親。”
“父親趁機將我從那人懷中奪走,可卻從此過上了逃命生涯,那人數年來一直在追殺父親,父親帶著我不容易,便對外隱藏了我們的父子關係,為了不被外人找到我,將我托送到了好友錢太醫府中。”
日後,便是王兜帶著悲慘回憶隱忍長大的時光。
當年母親的確是受人迫害,鳳霓裳潸然淚下,一張瓷肌小臉兒瞬間蒼白了的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