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茫茫一片,他穿過霧氣,看見一個纖塵不染的姑娘回頭衝他笑,笑的明媚而又幹淨。
讓他籠罩在霧霾下的心,豁然開朗。
那姑娘朝他招手,“阿湛……來追我呀!”
容景湛笑了,笑的如三月春風。
“快啊……來追我!”姑娘笑著轉身跑遠了!
“泱泱,等等我!”容景湛急了,連忙追上去。
穿過彌漫的霧氣,他卻再也沒有看到洛泱的身影,周圍都是開的嬌豔的梅花。
“泱泱……”
容景湛輕喚,四下張望時,遠處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他心裏一喜,順著聲音的方向跑去,穿過梅林,竟看到一片湖泊。
此時,擋在眼前的霧氣漸漸散開,他看見洛泱正站在湖邊,灑著花瓣。
耳畔仿佛又響起了那串銀鈴般悅耳的笑聲,“阿湛……追到我會有驚喜哦!”
“看我不抓到你!”容景湛笑的如陽光般溫暖,朝湖邊的聲音跑過去。
邊跑邊喚,“洛泱……泱泱!”
“哎!”
湖邊的姑娘聽到有人喚她,緩緩轉身。
這時候,容景湛已經來到她身後,怕她突然跑掉,未等她轉身,就迫不及待的拽過她。
女子那張臉,猝不及防的映入他眼簾,容景湛的臉色微變。
那竟是…水泱的臉!
布滿紅色楓葉印記的臉上,那條裂格外搶眼。
男人一驚,拽住她胳膊的手猛然一鬆,“怎麽會是你?”
“就是我啊!”她答的坦然。
“我喚的是洛泱,你應什麽?”男人解釋。
她眨巴著眼睛望向男人,眼底異常清澈明媚,“你喚我的名字,我就應了!有什麽不對嗎?”
男人冷聲反駁,“當然不對,我喚的是洛泱,不是水泱!”
“可你喚的就是我的名字啊!”她莫可奈何的望向他,有些委屈。
“你說,你是洛泱?”男人試探性的問。
洛泱抿了抿唇,正欲回答時,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女聲。
“阿湛……我在這呢?你怎麽不追我了呀!”
男人聞言,渾身一震,錯愕回頭,竟看見小雲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梅花樹下,笑的眉眼彎彎。
“永……泱泱!”容景湛脫口而出。
“阿湛,是我!我在這呢?快過來……”小雲朝他伸出雙手,等他入懷的姿勢。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手上,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不斷晃動著,示意他過去。
“泱泱……我這就過來!”
鬼使神差的,男人朝她的方向邁出了腳。
他剛邁出一步,胳膊就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你不能過去。”
男人一怔,偏頭往聲音的方向望去,拽住他胳膊的人,竟是洛泱。
同一時間,小雲嬌柔的聲音傳來,“阿湛……過來啊!”
容景湛聞言,抬手掰開了洛泱的手,“別攔著我,泱泱在叫我!”
“不……”洛泱不顧他的阻撓,手攥的更緊,“她在蠱惑你,別過去,你過去了,就會墜入無盡的深淵之中。”.xs.
“阿湛……她胡說,難道你不要泱泱了嗎?”小雲堵起嘴,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見此,容景湛的耐心被耗盡,極力掰開洛泱的手,“你放開,讓我過去找洛泱。”
“不……她不是洛泱,她是假的。”
容景湛聞言,猶如驚雷炸響,錯愕地望向洛泱,“你說什麽?”
洛泱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我說……她是冒牌貨,我才是真正洛泱。”
容景湛心裏莫名一喜,滿眸希冀的盯著她,“你……是洛泱?”
洛泱抿唇點頭,看到這裏,容景湛情不自禁的笑了!
她是洛泱,他竟覺得無比開心,為什麽?首發 ……
明明她生的如此醜陋,容貌跟洛泱完全不一樣,他竟如此相信?
可他還不及開心一分,梅花樹下的小雲跑了過來,拽住他另一隻胳膊,委屈巴巴道,“阿湛……別信她,她是騙你的。”
音落,她掰過他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的臉,“你看看,我才是你的洛泱啊!”
她又捧起他的手,引導他在自己臉上捏來捏去,“我的樣子,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我才是貨真價實的洛泱啊!這個醜女,哪點像了,她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嗎?她分明就是在蠱惑你,阿湛,你千萬別相信她說的話。”
容景湛聞言,徹底亂了!
是啊,眼前的人,至少是洛泱的樣子。
而水泱,什麽證據都沒有。
隻是憑著他自己的感覺,覺得她是而已!
一時間,他也難以分辨,到底誰才是洛泱。
正在他感到為難時,小雲突然拉著他,“阿湛,我才是洛泱,跟我走!”
另一邊,洛泱也拉住了他,往另一個方向扯,“別聽她的,我才是真正的洛泱。”
“你騙人,我才是。”
“你不是,我是!”
兩個女人的話在他耳畔縱橫交錯,徹底擾亂了容景湛的心神。
他左看看,又看看,一時間,他不知道該相信誰?
為難時,男人猛的睜開眼睛,怔怔的望著屋頂,這才驚覺是夢。
夢裏的一切,在他腦海裏仿佛閃現。
他緩緩地坐了起來,疲憊的柔了揉額頭兩側。
等意識稍微清醒一點之後,他才掀開被子,來到窗欞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繁星。
他怎麽會突然做這麽奇怪的夢?
難道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還是在他的潛意識裏,已經默默認定水泱是洛泱的事實?
她們性格有些相似,同樣善醫和擁有百毒之身。
但水泱就真的是洛泱嗎?還是他心裏單方麵認為是呢?
太多的問題縈繞心頭,無法解開,讓他心裏越發煩躁。
他好像,越來越在意水泱了!
可,她明天就要大婚了,嫁的人,還是他的親弟弟景煜。
想到這,男人心裏猛然竄起一股怒火,燃燒著他的心,另他痛苦難受,甚至無法呼吸。
他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水泱的臉,揮之不去。
可她,卻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
男人狠狠一拳砸在窗欞上,窗欞被砸的變了形,男人卻絲毫感覺不到半分痛楚。
別想了,明天還得參加他們二人的大婚呢?
男人緊緊攥著拳頭,隻能逼迫自己不在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