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出賣（5）

  他也許，能頂住壓力，娶一個已經帶著一個孩子的女人。當然，也可以為恩恩的病，付出一點。 

  可是，三十萬——還只是手術的錢，一共五十萬的治療費用，對於出身普通家庭的他來說，真的有點太艱難了一點！ 

  李蕭然沉默了，他搭在慕清雨肩頭的手，微微的鬆開。壓力一松，慕清雨整個人，頓時往後一倒，像是要依靠著假山，才能勉強站起來。 

  「你現在知道了？恩恩因為上一次的搶救，醫生說了，必須儘快手術。我如果不去求他，也許，恩恩活不過今年！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李蕭然看著她的身體，緩緩的滑落，心裡，也頓時瀰漫起一股無力的感覺。 

  什麼叫做無力？這就叫做無力！他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喜歡的女人，為了恩恩的病，不得不去出賣自己，為了那個男人！ 

  可是，他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他真的無能為力！ 

  他甚至，不知道是該憤然離去，還是應該，繼續裝聾作啞。 

  只要一想到，慕清雨為了能從那個男人手裡拿到錢，而委身於他，也許不只今晚，也許不止一次，他的心裡就。。。。。。 

  貧窮，讓人失去尊嚴，失去驕傲。 

  在絕對的富豪，絕對的權力面前，所謂的自尊，所謂的自傲，根本不值一提！ 

  他甚至，失去了激憤，失去了訓斥的可能！因為他也知道，慕清雨這樣做，也是無奈中的無奈，痛苦中的痛苦！ 

  路燈，在遠處，映照出幽暗的光芒，他站在地上，看著縮成一團的慕清雨。夜色之中的她，是那麼的孤單，無助，可是，他同樣也被各種負面溢滿心房。悲憤，痛苦，無奈所掩蓋，在他的心頭轉圜，圍繞。 

  許久許久，他才看見，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慕清雨，緩緩的站了起來。 

  她沒有哭，甚至連料想之中的痛苦和難受都沒有過。早在她選擇留在冷雲霖的身邊，打算賺取那一百萬，就已經想好， 所有可能面對的一切問題。 

  被嘲笑，被拋下，被無情打壓。。。。。。 

  她自己做的，本就是金錢和身體的交易，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供在神台里的聖女，可以接受所有人的頂禮膜拜。 

  尊嚴於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只要能救恩恩，她什麼都願意！ 

  「你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了？」她聲音清冷，瞳孔又深又靜，「我很感謝你這一段時間對我和恩恩的照顧。可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純潔無暇的女人。是我配不上你，辜負了你的感情，對不起。」 

  雖然她對李蕭然，真的沒有那種感情，可是，他對她的好，她銘記於心。 

  也許，攤開了說，會好一點吧？他值得更好的對象。。。。。。 

  「我很抱歉。」她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她知道，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他喜歡的女人，去做這樣的事情，即使，她真的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