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病危（3）

  「那麼，待會兒我們的護士會拿手術同意書給你簽字！請你們稍等。」 

  說完，轉身往急救室裡面走去。 

  等到手術室的大門重新合上的時候，慕清雨才好像完全沒有了力氣，整個人後退了兩步，後背狠狠的撞在牆上，又緩緩的墜下！ 

  這個時候，一個護士走過來，遞了一個意向書：「誰是慕尚恩的家長？慕尚恩要手術，這個手術同意書要簽字了。」 

  慕清雨顫抖的伸出手，那位護士把手術單和簽字筆給她。慕清雨拿在手裡，卻半天都無法簽下。手一直在顫抖，那支筆，甚至被她一抖，摔到了地上！ 

  「清雨！」李蕭然上前一步，扶著她的肩膀，低頭，撿起了筆，幫她拔下了筆帽。 

  慕清雨這才抓著筆，手指在顫抖，可是勉強將名字簽下。可是名字也歪歪扭扭，最後一筆，甚至筆力過大，劃破了紙。 

  「好了，去下面繳費吧。」護士拿走了手術同意書，立即告訴她。 

  慕清雨心慌意亂的點頭，拿著同意書，轉身離開。 

  「清雨，要不，我去吧？」看到她如此的模樣，李蕭然有些擔心。 

  慕清雨臉色發白，卻只是搖搖頭，什麼都沒說，拿著手術單，腳步發飄的離開。 

  過了一陣，李蕭然看著慕清雨臉色蒼白的回來，她毫無血色，兩眼獃滯，無神。手裡的那個手術同意單，已經被她捏的皺皺巴巴。 

  李蕭然扶著慕清雨坐回凳子上，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清雨，你振作一點，如果你倒下了，那恩恩怎麼辦？」 

  隨著李蕭然手上的動作，慕清雨漸漸從自己的思緒里，解脫出來。 

  李蕭然看著慕清雨眼神漸漸清明了，不在搖晃她，只是緊緊的盯著她。 

  「李蕭然，怎麼辦？李醫生說，如果再嚴重，要切開氣管。。。。。。」慕清雨回過神，看著眼前的李蕭然。 

  她自己前幾天，就是傷到了氣管，她知道，那有多痛！ 

  可是，恩恩還這麼小，他才四歲，就這麼受苦？不僅心臟出現了問題，還有可能要傷到肺部和氣管！ 

  而她，真的是個不稱職的母親，恩恩進手術室，她都不知道！不能第一時間，陪在他的身邊！ 

  「清雨，你放鬆，放鬆，醫生都在努力，恩恩也在努力，你也要努力！」李蕭然大力的握著慕清雨的手，像是想要給她傳遞力量。他寧可希望，難受的是自己，只要是能夠幫她分擔，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眼底，慢慢瀰漫出一絲水霧：「昨天，我還和恩恩商量好，要帶他玩。等他手術之後，要帶他去遊樂園玩摩天輪和旋轉木馬，去動物園看獅子大象，去海洋公園看海豚和海豹，可是，可是他今天進手術室，我都不在他身邊！」 

  慕清雨沒有說完，她的聲音就帶著一絲的哽咽，原本的她，再經歷過那麼多次的半夜急救之後，本不會這麼脆弱，不會輕易被打擊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