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陳年往事

  在東方擎的警告後，接下來的一個時裏，馬雅在車裏再也沒過一句話，她心裏即使有叨叨叨的欲望也被無聲的製止了。


  反正她不急，她有信心等她卸了特效妝讓東方擎大吃一驚。


  鬼使神差的，他真的來到了馬雅所在的區。


  這個區看起來年代久遠，住房年齡看起來至少也有四十年了。


  他把車停到停車位後就下車了，馬雅也下車了，關上車門後，她道：“我住在地下室，希望你別介意。”


  東方擎沒有話，一個眼神示意讓她帶路。


  馬雅扭頭往前走了。


  不到十五分鍾，她把東方擎帶進了她那兩百平米大的地下室。


  還以為是陰暗潮濕的環境，沒想到地下室的環境好的出奇，裝修風格充滿藝術格調，每一處細節都顯得特別有品位，或者是有趣，能夠看出這房子主饒興趣愛好很廣泛。


  馬雅將身上的斜挎包拿下來，隨手丟在巨型狗頭風格的沙發上，整個沙發看起來就是一隻放大的臘腸狗，非常滑稽和搞笑。


  東方擎擰著眉心坐下了，他立刻看向她道：“你不是臉上化了特效妝嗎？快去拿卸妝用品，當著我的麵卸妝。”


  她翻了下白眼：“你急什麽，我先給你倒杯茶，或者咖啡還是可樂？你自己選。”


  “不用麻煩了，你快卸妝，別再扯東扯西了。”東方擎的耐心已經所剩無比了。


  馬雅沒再話，獨自走進了浴室，很快拿了化妝包出來了。


  她將東西拿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提醒道：“一會兒可別被我嚇著了……”


  東方擎眼底依舊有絲疑慮，對她這個人始終有著警惕心。


  他的態度讓馬雅也見怪不怪了，她開始打開化妝包裏的專用卸妝水和卸妝膏。


  她閉上眼睛就開始擦拭，動作行雲流水，就像拿筷子吃飯那麽簡單，一看就知道幹了不下幾千次了。


  不出五分鍾，等馬雅將臉上擦出四分之一的幹淨臉時，東方擎眼中的驚異越來越多……


  直到她將臉上的特效妝全部擦幹淨了，東方擎死死盯著她的臉一動不動，再三確認後才肯定她的臉是純然的，沒有任何動過刀子的痕跡。


  他眼中的驚濤駭浪是馬雅早就預料到的，她將髒兮兮的化妝棉隨意抓起一把丟進廢紙簍裏，一臉得意道：“看傻了吧？心中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別急，我會主動告訴你的！你想喝點什麽？”


  這一次，東方擎沒有再拒絕，他眸色深沉地問道：“有烈酒嗎？”


  她表情一頓：“威士忌行不行？”


  “可以。”


  五分鍾內，在東方擎喝了兩杯威士忌後，馬雅開始講述：“當年我媽生下的是雙胞胎，並不是隻有東方晴，本來我媽已經和她的未婚夫都商量好了，過完聖誕節就結婚，沒想到我媽被你爸喝醉酒強奸了……好吧，我承認，從血緣關係上來，他也是我爸。那次意外讓我媽懷孕，因為我媽宗教信仰的問題堅持不墮胎，就隻好生下我們，但她的未婚夫不願意放棄我媽，所以那個男人勉強接受了我媽懷孕的事實。”


  “可你爸……咱爸不知道從哪裏得知的消息，他知道我媽懷孕後就要負責想要娶我媽為妻，我媽已經打算好了，等她和咱爸去蜜月旅行時假裝落水裝失蹤，可沒想到還沒等她實施計劃，海難真讓她和咱爸葬身了海底……”


  望著與東方晴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完美容貌，東方擎依然有種超現實的感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眼前的事實。


  他認真地問道：“可當年我爸為什麽不知道你的存在？”


  馬雅笑道：“咱爸又沒親眼看著我媽生孩子，他來的時候，我媽隻帶著我妹妹東方晴給了咱爸，我當時已經被我媽的未婚夫抱走了，這也是我媽為了讓那個男人相信她的真心，難聽點，她把我暫時抵押給了那個男人……”


  她歎氣道：“後來那個男讓知我媽和咱爸的死訊後，就將我帶走了，所以當年就連你外公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是由那個男人撫養長大的……隻不過……”


  到這裏，馬雅臉上的第一次出現了傷感，她紅著眼眶道：“隻不過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他去救火時死了，他是一名消防員。他算是我的養父，雖然喝醉酒的時候愛打我，好歹也是讓我讀書識字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挺感激他的，我們當年住的區因為窮有點亂，區裏住了不少流氓，我養父怕我出事就讓一位老先生從教我如何把自己扮醜，我養父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富人區救出過這位老先生，這位老先生生前是做警察臥底幕後工作的，他年輕時還去美國好萊塢影視特效工廠進修過……”


  東方擎當下明白了不少，他問道：“所以這麽多年，你都一直化著特效妝生活？”


  她哈哈大笑起來，拿著茶幾上的可樂猛灌了幾口後道：“是啊！可能你覺得不可思議，但我臉上的特效妝確實救過我一次……我上初中的時候，我和我當時的好朋友一起放學後回家，在路上我們被幾個流氓拖進公園暗處，我好朋友長的好看就被輪奸了，我一直扮的特醜所以逃過了一劫……”


  “對不起，你朋友的遭遇我感到遺憾。”雖然和他毫無關係，一個陌生的初中女學生而已，但聽到她被流氓輪奸這樣的消息時，東方擎的心裏還是莫名的發沉。


  沒想到，馬雅卻一臉無所謂：“你幹嘛跟我道歉？老實，那女的一開始，我確實把她當好朋友，後來我才從別的同學口中得知她一直在背地裏罵我醜，跟我做朋友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顯得她更漂亮！”


  “而且我還聽一件事，她背地裏也跟一些校外的混混有來往，還把我們學校當時的校花被騙去賣給了一個老頭，那老頭有點背景，那校花算是被白白糟蹋了……所以當我眼睜睜看著我那所謂的‘好朋友’被一幫流氓輪奸時，我真沒什麽感覺，隻是覺得從那以後我就更喜歡扮醜了……哈哈哈，瞧我跟你這些幹嘛，扯遠了！我們還是來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她眼中表露無遺對金錢的渴望讓東方擎心生憐憫的同時，還有一點厭惡。


  明明和東方晴擁有一樣的容貌，升為東方晴的雙胞胎姐姐，性格、習慣、談吐卻完全不同。


  他一想到她的成長背景，也理解馬雅如今的狀態了，東方擎心底堵得慌，有些責備的口吻道：“你養父死後，你為什麽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