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背影
理論上,我上我能行。
實際上,狗屁不是。
幾分鍾後,救人以失敗告終。
什麽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就是我現在的情況,尤其是我又看到了一些髒東西。
這是我在山上偶爾也看到過的髒東西。
一般出現在清晨。
我和爺爺提起過這件事,爺爺告訴我這對我來說是很不好的事情。
我止住了救人的想法,急匆匆的穿戴整齊跑了出去。
我依舊難受,但心裏卻冷靜下來很多。
呂老頭要害我,肯定是這樣。
他見我出來,掃了我一眼,他眼裏出現一抹失望的神色。
隻見他揮了揮手,一名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客廳的女人走進了呂輕柔的房間。
很快她站在門口搖了搖頭。
呂老頭眼中失望神色更濃,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比了一個手勢。
女人會意走進房間,然後把準備好的血拿了出來。
我站在客廳中,身體依舊難受。
但在呂老頭麵前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痛苦。
幾分鍾後,我忍不住倒在地上。
呂老頭看了我一眼,“送他去醫院。”
那名女人立馬將我抱起來向外麵走去。
把我扔到車裏之後,女人開車離開。
“以前看過一個笑話,說送牛奶的敲敲門把牛奶放下就走,你厲害啊。”
“門都不敲,放下牛奶就走了。”
開車的女人調侃著,但我聽不懂。
到了醫院,在治療的過程中醫生和護士都憋著笑。
我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笑。
一個多小時後,我恢複了很多,躺在病床上我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出路。
呂輕柔救了我,我很感激她。
想到她可能會死,我心裏確實難受,但想到爺爺我又感覺並沒有做錯什麽。
至於呂家,我是不想回去的,但送我來醫院的那個女人一直都在。
跑是沒可能的,我也不知道該跑到哪。
聞小蝶幾個人忽悠我,呂老頭先前應該也在忽悠我。
但我相信沾上我的人就倒黴這點,麵館的老板娘和小女孩是。
司機師傅也是,一時間我有些茫然。
昨天太累,很快我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聽到一個女人急迫的聲音,“大小姐,你們本來就要結婚的。”
“你別衝動。”
聽到這個聲音我醒了過來,此時病房裏又多了一個人。
臉上布滿寒霜的呂輕柔。
她的一雙美目死死的盯著我,眼裏如同要噴出火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必然已經被她千刀萬剮。
那是憎恨的眼神。
早上醒來,呂輕柔差點自殺。
“滾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呂輕柔的聲音冰冷,不帶有絲毫感情。
她是真的要殺人。
攔住她的女人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倔強的道:“大小姐,事情已經發生了。”
嘭……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呂輕柔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呂輕柔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她現在怎麽還這麽能打?
還有,她為什麽這麽憤怒?
很多問題出現在我心裏,但接下來的一幕嚇的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呂輕柔拔劍了。
長劍在手,她沒有一點猶豫一劍向我刺來。
“我閹了你。”
怒吼聲中,這一劍又快又急。
“呂丫頭,你想讓我們陳家絕後嗎?”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擋在了病床前。
這是一名男子的背影,高大偉岸。
呂輕柔的手腕被他牢牢拿住,動彈不得分毫。
嘭……
接下來呂輕柔被男人一腳踹倒在地。
她憤怒的盯著眼前的女人,眼中沒有畏懼,隻有無盡的殺意。
“嗬嗬,這眼神不錯。”
“我就喜歡你這種想幹掉我,卻又幹不掉我的眼神。”
“呂丫頭,等你以後嫁入陳家,你還要給我跪下敬茶。”
“做夢。”呂輕柔站起來,她把軟劍收好。
“陳六七,咱們兩個沒完,早晚有一天我會閹了你。”
她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先前那名守在病房的女人也急忙追了出去。
醫院的走廊裏,呂輕柔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她被人羞辱,現在還被打了。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憑什麽她一定要嫁給陳六七?
就因為老一輩人的一紙婚書嗎?
憑什麽那些祖宗輩的人能夠決定她的命運?
呂輕柔現在還在讀大學,但她已經深得呂老頭的真傳。
在玄門一脈,有著極高的威望。
她身負神通,在學校也是天之驕女。
她根本不想這麽早嫁人,帝都最好的學府內都沒有能入她眼男生。
陳六七算什麽?
就因為他爺爺是九宮神算嗎?
就因為他的祖輩有過高人嗎?
呂輕柔想要去看更廣闊的世界,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是那種可以讓她仰望的存在。
而至今,隻有男人可以仰望她。
陳六七,連仰望她的資格都沒有。
可她……竟然被陳六七給毀了。
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呂輕柔更加傷心。
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般落下,跟在後麵的女人想勸又不敢勸。
這種事,隻能讓大小姐自己去消化,然後接受。
其實,她同樣很難理解呂老的做法,哪裏有當爺爺的這樣做的。
但有些事她不敢問,她知道呂老這樣做肯定有這樣做的道理。
呂老一直最疼大小姐,怎麽可能會害大小姐呢。
“老東西,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醫院。”
“我知道是你給陳六七搬了救兵來,你給我滾出來。”
呂輕柔徹底爆發了。
她一向敬重爺爺,可現在她卻喊他老東西。
呂輕柔能夠想明白這件事是爺爺安排的。
如果沒有他的準允,我能進她的臥室嗎?
爺爺從小就跟她念叨,她長大了以後要嫁給我。
小時後她當笑話聽,長大了她對這件事非常反感。
隻是想到我隻是一張白紙,她動了惻隱之心有些同情。
加上是她趕我走,這才有了昨天的救援,如果知道會發生這一切,她不會去救。
呂輕柔的怒吼傳進病房,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憤怒。
我的臉色有些發白,剛才那一劍太危險了。
我看向出現在病房的男人,他依舊沒有轉身。
但我發現這個背影有些熟悉。
怎麽可能會熟悉呢?
我十四年沒有下山,除了爺爺根本沒有接觸過其餘人。
他又是誰?
為什麽會讓我感覺到熟悉呢?
突然……我的臉色更白了一些。
我明白了為什麽這個男人給我熟悉的感覺,因為我知道他是誰了。
而這時,男人轉身了。
看到男人那張臉的時候,我感覺心都差點跳出來。
巨大的恐懼在我心裏蔓延。
他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