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犧牲
此時被王凡和甘巧曼夾擊的黑衣人，實力比之前的六扇門巡捕尹博稍弱一疇。
而與馮蓉交手的另外一人，實力與他相差無幾。
這也是為何他們兩人沒有跟著其他三人從明麵上強攻，而是暗中發起偷襲。
王凡的實力本就比麵前黑衣人更強，又和甘巧曼兩人夾擊，攻其不備，結果自不必多說。
甘巧曼的拳法是很普通的大路貨，但她的內力卻不普通。
一拳打在黑衣人鼻梁骨後，對方被打出來的鼻血立刻就被凝成了冰。
寒冰內力順著拳勁直接灌入黑衣人的腦袋，本就已經失去平衡的黑衣人頓時整個人都仿佛被凍住了一般，動作僵硬地倒退出去。
而他身後，王凡已經欺身靠近。
隻見他真氣鼓蕩，一掌拍出猶如驚濤拍岸，一記看似平平無奇的葬碑式直接拍在渾身僵硬的黑衣人黑腦勺。
啪！
這一掌的原始威力比起之前居合一閃差了近一倍，但因為附加的傷害優先級達到了P2，反而打出了高許多的傷害。
黑衣人不知是護體功法沒來得及運轉還是因為優先級不足，這一掌高達十萬的附加傷害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消減。
黑衣人後腦受這一掌後，整個人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他暈過去了。
世界的原住民到底不能與身體數據化的輪回者相比，一般的輪回者除非是因為技能特性或者是傷害特效，否則哪怕被打到還剩一絲血也會保持清醒。
因為傷害信息中有對方腦震蕩和昏迷的提示，王凡直接舍棄了這個對手，向突入院中的另一人撲去。
此時被馮蓉盯住的黑衣人被逼迫得狼狽不堪，隻能勉強自保，根本沒有餘力去觀察其他方向的戰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在出場幾秒內就躺下了。
因為修煉紫霞功也會緩慢提升自身的基礎屬性，馮蓉本身的威脅度就已經達到了一百九，比黑衣人運轉內力後的威脅度隻少了不到十點。
而她一旦運轉紫霞功，所有屬性瞬間還要再飆升四十八點，隻論基礎戰力，已經足以對黑衣人碾壓了。
而她的種族天賦又提升了50%的力量判定，哪怕她沒有學會任何攻擊類的武功，也絕對不弱。
黑衣人在之前的對掌吃了虧後，臉上被馮蓉一爪抓出了五道傷口，更是瞬間實力大減。
流血、中毒、虛弱三個負麵狀態一個比一個致命，隨著傷口的增加，他身上的負麵buff還在不停增強。
王凡在幾秒後撲到他背後，如法炮製直接一掌將他擊暈在地。
偷襲進入院中的兩人，結果卻連十秒都沒能堅持住就全軍覆沒，在院外被纏住的三人怎樣都想不到。
“馮蓉，曼兒，你們繼續製造噪音，假裝還在打。”
王凡眼珠一轉，對馮蓉和不遠處心有餘悸的甘巧曼吩咐道。
小院中的戰鬥聲在停了兩秒後又再次響起。
王凡偷偷溜到了院門前，看向被華山派弟子纏住的那人。
此人實力最強，同時也是離小院最近的一人。
此時他已經逐漸適應了華山派弟子的合擊之法，勝利的天平慢慢向他開始傾斜。
不過就算是他，也沒辦法隔著牆探知裏麵發生的事情。
而且被人圍攻時，他也沒辦法分出多少注意力去關注院裏的聲音是否異常。
王凡躲在門後，手套已經收起，換成了黑衣人使用的唐刀。
比起他的摘星手，這唐刀作為大內高手的武器，稀有度高得多，品階也達到了紫階。
【六扇門製式唐刀（紫階武器；耐久度624650）：稀有度120；物理傷害係數60（P3銳）；擁有{防禦穿透}特性。
{防禦穿透}：造成有效物理傷害時無視對手20%的物理防禦。】
顯然，比起摘星手，這柄唐刀更能發揮出居合一閃的威力。
和之前的想法一樣，王凡不打算去破壞華山弟子的默契配合，依然選擇從遠處發起偷襲。
與三名華山弟子交手中，越來越得心應手的申英豪之前已經消失的警兆再次出現，甚至比之前還要強烈許多。
然而他如何都無法想明白，這警兆是因何而起。
之前他以為是院中有古怪，因為隨著兩名暗中行動的手下動手後，那警兆就消失了。
而根據他們白天的調查，那院中隻有三個人住。
其中那兩個女人中必然有一個是皇帝要的人，而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屠百仞和孫公公說過的那個已經死去的白鬼。
不管他為何活了下來，但根據之前兩人返回朝廷後的報告來看，白鬼的武功隻能算稀鬆平常，根本不可能是兩名手下的對手。
此時雖然不知為何院中戰鬥為何還沒結束，但既然還在打鬥，危險就不是來自院中。
“難道周圍還埋伏了其他高手，我們白天的探查結果有誤？還是說有路過的高手準備多管閑事？”
也不怪他會這麽想，畢竟這時候的蒼龍城說是臥虎藏龍也不為過，無數江湖高手聚集在此，他們開打也有一會了，總會引起附近一些人的注意。
就是害怕會有多管閑事的人，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在深夜突襲。
想到這，已經逐漸占據上風的申英豪突然保守起來，將一部分注意力用在防備周圍可能出現的高手上。
然而，等了十秒後，高手沒等到，倒是他覺得不可能出問題的小院門前，白鬼突然從大門後走出。
而白鬼走出來的同時，將腰間那柄他非常熟悉的製式唐刀瞬間拔刀出鞘。
“好快的速度。”
他心中下意識閃過這個想法，這一刀從出鞘揮出到歸鞘幾乎在一瞬間完成，哪怕是他也覺得驚豔無比。
但是，大門距離自己這裏足有四五丈遠，他這時候揮刀隻是在空揮而已。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再怎麽無法理解，他還是下意識做出了閃躲的判斷。
隻是，刀氣來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
他才看見白鬼唐刀歸鞘，身上的夜行衣就突然爆裂，露出了下方的貼身軟甲。
即使是這貼身軟甲，也在同時出現一道明顯的刀劈痕跡。
隨後，鮮血伴隨著突然襲來的劇痛從軟甲下湧出，同時因為這無形的攻擊，他的動作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身上頓時再中了華山弟子的幾劍。
王凡看到這一幕時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他無法用洞察術看到對方的信息，但哪怕對方穿著護身軟甲，這一刀的實際傷害依然達到了四萬五。
加上華山弟子趁機補上的幾劍，對方受傷後實力不可能像輪回者一樣不受影響，想再繼續保持戰鬥優勢就很難了。
這時候，他隻需要去幫助其他兩處的戰鬥，將那兩個稍弱的敵人擊敗後，任此人武功如何高強，在十一個高手的圍攻下，也不會再有機會翻盤。
不過，沒等王凡去支援遠處的戰鬥，申英豪就高呼一聲：“撤！”
他自己拚著受傷，又硬挨了幾劍後脫離了戰鬥，一馬當先衝向了其他兩名手下，憑著輕功的優勢，在追擊的華山弟子追上之前救出了陷入苦戰的兩個手下。
這三人單獨的實力都超過在場任何人，此時三人脫離了糾纏，憑著高明的輕功，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沒能留住敵人，王凡心中有些遺憾。
但他也明白，這次來襲的敵人實力如此強大，奢求太多未免太貪心了。
他看向已經暴露的十名監視者，此時他們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有遺憾的，有如釋重負的，也有憤怒或是麵無表情的。
那三名華山弟子顯然就是如釋重負的類型，看著敵人徹底消失在夜色中以後，三人明顯鬆了口氣。
隨後，他們看向王凡，拱手道：“多謝白公子援手。”
“不，該謝的是我，如果沒有你們幫助，我恐怕就……”
王凡沒有說後果，心裏非常明白，若是沒有這十人幫助，49天一次的底牌恐怕就留不住了。
但看在其他人眼中，卻想成了其他意思。
“白公子不必太過自謙，那三人武功如此高強，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成名人物，白公子如此年輕就能使出破空刀氣，未來不會比他們差。”
三名華山弟子半是恭維，半是真心地誇讚道。
兩名丐幫高手身上受了不少傷，不過表情卻很遺憾，他們在得到支援後，將對手一度死死壓製住，若是再過幾分鍾，恐怕就能將敵人徹底留下來了。
“白公子，我們先告退了！”兩人向王凡拱手後，轉身向遠處走去。
而剩下的五人，顯然就是天下第一莊派來的人，五人向王凡拱手後，一言不發地退回了黑暗中。
華山派的三名弟子隨後也拱手告退，返回了黑暗中。
此時因為夜色的原因，鬆鴉完全成了瞎子，也無法從天上去確認他們是否真的離開，王凡隻能暗地裏留了點心，向之前屠百仞慘叫的方向走去。
當看見屠百仞的殘缺的屍體躺在路邊時，王凡不由默然。
自從他們兄妹被丟在野外之後王凡就對屠百仞沒有好感了。
而且甘巧曼的遭遇以及這次的襲擊，他都沒辦法完全撇清關係。
但這一切，隨著他的死去，都煙消雨散。
他是為了王凡兄妹而死，至少是為了甘巧曼而死，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完全不需要在大半夜守在街上。
而沒有他的提前警告，在因為殺氣而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時，那十人未必能夠及時發現暗中接近的敵人。
默哀了片刻，王凡抱著他的殘缺屍體返回了院中。
既然他是為了守護甘巧曼而死，王凡決定讓他的意誌能夠繼續貫徹下去。
“我這到底算是心軟還是心狠。”來到院子大門前，王凡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