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殺人誅心

  第266章


  一曲終了,似乎仍有餘音繞梁,人群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高手,這是高手。”


  “大師級別的演奏。”


  “xxxxxx”


  ……


  嘰裏呱啦的,蘇牧也聽不太懂。


  有人從蘇牧手中接過吉他,對方滿頭金發,眼神直直地盯著蘇牧。


  這眼神讓蘇牧感受到了敵意。


  “霍爾·貝洛克,我的老師,我從你的演奏中,聽到了老師的聲音。”


  “喔。”蘇牧沉默了,其實他是個五音不全的耳盲,莫說演奏,就是聽也聽不懂,這演奏樂器的能力,是噩夢吞噬者留下的。


  “當初,我的老師前往華夏執行秘密行動,後來行動失敗,被華夏的能力者殺死。”


  “蘇牧,代號紙俠,是你殺了我的老師,對嘛?”


  他眼中的敵意已經宛若實質,似乎可以刺穿空氣。


  “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嘛?”


  “你的老師不是我殺死的。”蘇牧認真道。


  “哈,你怕了,你畏懼我了,哈哈哈。”金發男人得意道。


  “他的確不是我殺死的,這份美名我不敢貪圖。”蘇牧道:“但如果他有什麽徒子徒孫,參與了他喪心病狂的計劃,我倒是不介意斬草除根。”


  “我參與了老師的計劃,一直在配合老師行動。老師是我藝術殿堂的領路人,同時也是人生道路的明燈……”


  蘇牧上去一巴掌摔在他的臉上,兩顆牙齒飛了出去。


  “你……”


  啪。


  蘇牧抬手又是一巴掌,耳光響亮。


  “你!”


  啪。


  蘇牧又是一個耳光,金發男人的左臉已經腫了起來。


  啪。


  金發男人直接被摁在地上,他的能力同樣是音樂,彈奏樂器時,聲音可以震碎玻璃。


  但蘇牧出手幹淨利落,他根本沒有施展能力的機會,蘇牧打他就像是打一條狗。


  白雄用膀子將自己的對手撞開,急匆匆跑過來,道:“三哥,啥事發這麽大火。”


  “xxxxx”金發男人捂著臉頰。


  “你嘰裏呱啦說啥呢,我也聽不懂的。像三哥這麽好脾氣的人,都被你激怒了,肯定是你做錯事了。”


  白雄轉過身又來勸蘇牧,道:“三哥,你發什麽脾氣?”


  “他是噩夢吞噬者的同夥。”


  白雄瞬時就明白了,噩夢吞噬者將希城一城之人拉入噩夢,災難覆蓋全城,無數人因為這場災難家破人亡。


  “同夥打一頓就算了,你下這麽重的手,快要把人打死了。這裏又不是咱們的地盤,雖然把人殺了也沒事……”


  “等等,你說殺了人也沒事?”蘇牧忽然意識到什麽,看著地上的金發男人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


  金發男人一怔,從蘇牧的眼睛裏看到了殺意,瞬時,他被恐懼覆蓋,一顆心髒都攥緊了。


  “有句話與你說明,我本不是好殺之人,但你做的事該死。這裏雖是法外之地,可我雙足所立就有公道,現在,我送你和你的老師團聚。”


  一柄金劍從袖口飛出,刺入了金發男人的心髒,然後又在空中飛了一圈,被風吹掉上麵的血,緩緩飛回蘇牧袖中。


  空氣中鮮血和酒精的味道蔓延在一起,眾人都驚住了。


  片刻之後,忽然爆發一陣歡呼,女人的舞蹈更起勁了,男人一杯一杯的向蘇牧敬酒。


  “還真是一個狂歡的世界呐。”


  人們歡歌跳舞,一杯又一杯的飲酒,殺個把人完全沒有事。


  蘇牧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與眾人一起狂歌痛飲。


  混混亂亂中,蘇牧也不知道飲了多少杯酒,和男人碰杯,和女人擁抱。


  迷迷糊糊間,蘇牧忽然瞥到兩道人影,意味深長地向這裏看了一眼。


  正是小女孩劍心和她那個師父。


  蘇牧假裝沒瞧著,繼續飲酒,光頭之上,多了幾個女人的唇印。


  過了一會兒,蘇牧從人群中抽身離開,悄悄地綴在兩個人身後。


  “存儲,聲音。”


  蘇牧的聲音消失了。


  “存儲,影子。”


  蘇牧的影子消失了。


  “存儲,氣味。”


  蘇牧的氣味也消失了。


  莫說別人,就連蘇牧自己都快要找不到自己了。


  他和小女孩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目光鋒利地盯著他們的背影。雖然是自己人,打探一下他們的秘密,也沒有什麽關係。


  蘇牧同樣也是人,同樣也有好奇心。


  轉過一條街道,二人突然在蘇牧的視線中消失。蘇牧悄悄尾隨上去,仍沒有找到二人。


  這是被察覺了?


  應該不至於吧,蘇牧感覺自己躲得挺好。


  失了二人的蹤跡,蘇牧倒也不至於打破砂鍋問到底,今日已經乏了,蘇牧已準備打道回府。


  拐過一個路口,前方一條巷子裏傳來男人的呼救聲。


  “不要殺我。”


  “不要!”


  蘇牧悄悄湊了過去,見一個男人被堵在小巷裏,身上傷痕累累,但顯眼的光頭還是讓蘇牧記起,他就是今天槍戰團夥中的其中一人。


  蘇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過了這幾天,其實已經有密密的發茬冒起。


  自己又不是真的禿子。


  而將光頭男堵在小巷中的,正是劍心和她的師父。


  劍心亮出了劍,是一柄狹長且鋒利的細劍,她一劍又一劍挑開男人的皮膚,男人不斷呼救,聲音卻越來越弱。


  她的師父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


  最後一劍,捅進了光頭男的心髒,他斷絕了所有聲音。


  女人手腕一抖,劍上血如梅花一般濺落,她緩緩收劍入鞘。


  “飽了沒有?”老人問。


  “飽了。”小女孩打了一個飽嗝。


  “飽了咱們就回去吧。”老人道:“出來太久,也不太好。”


  “師父,能不能多殺一個。”


  “不能,絕對不能。”老人道:“你一周隻能殺一個,這裏雖然殺人方便些,但把你的癮頭養大了,你回國之後克製不住怎麽辦。”


  女孩咬了咬下唇,道:“滿眼都是可殺之人,我忍得很難受。師父,如果我忍不住怎麽辦?”


  “憋著!”


  老人惡狠狠道了一句,忽然意識到什麽,猛地抬頭,看向了巷口。


  哪裏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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