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戰略
李英和林其宗也累壞了,便在少帥隔壁的小屋裏湊活著,行軍打仗,多的是天為被地為床,有這個條件算是不錯了。
剛一迷糊,就聽到南雲起喊他們,急忙抓起衣服跑了過去。
“少帥,怎麽了?”
“差點忘了件事,你們找幾個人,換上百姓裝扮,藏在下山的必經之道上,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可能還有人護送她,叫咱們的人不必動手,悄悄跟著就行,把那個女人監視起來,過幾天有大用。”
“是,少帥!”
南雲起說完,直溜溜的躺下又睡了,李英跟林其宗對視一眼,一個給少帥蓋被子,一個走出去派遣兵力。
待全部安排好之後,已經是早餐時間,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兩人才算是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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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南雲起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吩咐門口的守衛弄些吃的來。
填飽肚子之後,看到隔壁的兩人還沒睡醒,便獨自坐在院中,思索起麻三兒和那女人的對話。
按照他們說的,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後謀劃,隻是孟縣的鄉紳並不是周邊幾個縣的首富,既然鬧出這麽大陣勢搶劫,卻選中了家財隻算中等的孟家,有些不合常理。
還有來送信的人,平常老百姓既然能描述出外貌,那一定是見到了他們,可孟家一個活口都沒留,殺了那麽多人,為什麽會留下報信人的命?
隻有一個可能,他們是故意暴露自己的!
這件事有太多的疑問,南雲起明白,隻有活捉匪首麻三兒,才有可能知道答案。
午後陽光慵懶,男人坐在院中的石磨上抽煙,情不自禁想念小女人。軍裝上衣的口袋裏裝著她的照片,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一種叫做“眷戀”的情緒湧上來,刹時淹沒了腦海。
李英和林其宗睡醒的時候,透過窗戶看到少帥的身影,忙不迭的起身穿衣出門,大步走到南雲起身邊,等候命令。
南雲起:“睡好了嗎?”
兩人回答:“是!”
南雲起手裏的煙一扔,把梅九的照片放回口袋,又恢複成嚴肅的狀態:“去把昨夜的人都叫來!”
“是,少帥!”
李英去喊人,林其宗則去準備畫地形的紙筆,兩人多年來配合默契,很是利索。
幾分鍾的功夫,昨夜去探路的幾人悉數到齊。南雲起要他們進屋,圍坐在飯桌前,按照順序說出匪寨的情況。
李英:“少帥猜的沒錯,那間把守嚴密的屋子確實是存放武器的地方,裏麵有兩箱手槍,一共五十把;還有五箱長槍,每箱五把,合二十五把;最奇怪的是竟然有一門小型大炮,炮彈三箱,約莫百十來顆;其餘就是土匪常用的大刀長矛、土炸藥。”
南雲起:“嗯,大炮上有刻字嗎?”
李英:“沒有,但看做工,一定是兵工廠出來的。”
男人點頭示意,在手中的白紙上寫了幾筆。
林其宗:“我帶著兩個兄弟繞了整個匪寨一圈,除了那條明麵上的山道,山後側還有一條小道,約兩人寬,地下還用雜草掩蓋著,看來是為了脫身而建。另外我們發現了幾處廢棄的木屋,殘垣斷壁,卻鋪著炕褥,屬下掀開炕褥看到下麵有暗門,皆是能容納十多人的地洞,裏麵還有些幹糧,我猜,應該是他們關鍵時刻藏身的地方。”
南雲起:“共有幾處?分布如何?”
林其宗:“六處,散落在寨子周圍,呈對稱而立。”
刷刷幾下,紙上又多了些內容。
南雲起:“接著說!”
兵甲:“少帥,我探的是匪寨裏的南麵,共有三十五人,其中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少帥:“也就是說,算上山道的崗哨和武器庫的門哨,他們有五十人。”
兵甲:“是,少帥,保守估計五十人。”
兵乙:“我探的北麵,馬廄裏有十五匹,石柱上拴著兩匹。”
兵丙:“西麵是廚房,他們的糧食很充足。若是五十人的食量,倉庫的糧食夠吃半個月。”
南雲起略微思索:“也就是說,沒人找到他們藏匿贓物的地方?”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搖頭。
“奇怪,山匪搶走孟家幾十石精糧,還有不少值錢的古董、首飾,就連孟老爺最珍愛的檀木床都搬走了,這麽多東西,他們能藏到哪兒?”林其宗小聲嘀咕。
少帥心裏有了眉目,轉頭問李英:“有沒有盯到我說的那個女人?”
李英:“回稟少帥,兄弟們說,中午的時候,確有一女兩男下山,他們打扮成砍柴的苦力,男的背著樹枝,女的提著一籃蘑菇,咱們的人已經跟上了,現在估計還沒到目的地,所以暫且不知道他們最終會去哪裏。”
南雲起:“好!再派幾個人輪流盯著,別讓他們起疑,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女人能帶我們找到贓物。”
“是,少帥!”
打仗雖說是大義凜然之事,但其中的手段也不乏沾點市井之氣,比如男人離開匪寨之前,在酒缸裏下的瀉藥,還有探子慣用的迷藥,都是正義之師不能對外說的手段。
土匪頓頓不離酒肉,那就等他們瀉點精力,再一舉殲滅。
百姓的農活不能耽誤,少帥下了命令,住在誰家的屋子裏,就去誰家的地裏幹農活,勢必要老百姓一點損失都沒有。
又特意放出消息,說他正在追查孟家的事,路口官道全都派人把守著,讓麻三兒那群人不敢下山,隻能留在山上喝瀉酒。
而少帥南雲起則坐在椅子上憋著勁,李英倒茶的時候瞄了一眼,看到開頭的“阿九”,瞬間了然,少帥這是在舞文弄墨,學古人寫情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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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梅九這幾日過的是相當愜意,愜意到自己都覺得懶散,她特意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就吃,吃完就拉著邱萍之逛街看戲,玩夠了回家繼續吃飯,吃飽了就睡,對那個所謂的師傅並不多言。
這樣毫無生氣的幾天之後,少帥夫人表現的對什麽都沒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