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圓恒大師
“大師，你……你的臉……”
“出家前受了些傷，讓大人受驚了。”
“不不，我不是害怕，內個……您先進來吧，一起吃點兒。”
“女子廂房老衲不便入內，大人先吃吧，老衲坐在院中等您問詢。”
“好……好的，謝謝大師。”
上官九接過餐盤，被圓恒大師的長相驚得饑餓感都沒了，她不知道武皇和副將的過去，但是隱約聽聞紀淮南受寵，是因為長相身形很像聖上的一位故人，作為言情劇資深研究員，她當然知道這個故人不是一般的朋友，否則也不可能因為相似就盛寵多年。
按照年齡來說，這圓恒大師倒是極有可能是武皇的老相好，那他跟紀淮南有什麽關係？不會真像電視劇裏演的那麽狗血，是父子或者兄弟吧？
女人滿肚子的疑問，看著桌上的素齋也沒了食欲，立即起身往院中走，誓要解開疑惑。
圓恒大師坐在石桌邊，轉動著手裏的佛珠念經，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大人，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不是不是，我隻是不太餓，一會兒再吃……內個，大師啊，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出家前叫什麽名字啊？”
圓恒繼續轉動佛珠，聲音無波無瀾：“貧僧已了卻前塵往事，俗家名諱，記不得了。”
“名字都不記得？你跟我一樣失憶了？”
“……”
“嘿嘿，我是說，我認識個人，跟你長的很像，你倆別是親戚吧……”
“大人此次前來是尋親？”圓恒適度岔開話題。
上官九猛然想起正事，趕緊說道：“不是不是，我來這裏是為了宮中的通天大佛開光之事，宮裏的那些高僧非說現成做的法器沒有靈力，要我到周邊寺廟借些常年受供奉的法器，好給鎮壓邪祟的大佛開光。”
“本寺並未供奉法器，若說常年受佛經洗禮的，也隻有大殿裏的木魚了，大人，不知此物是否可以？”
“可以可以，那……大師願不願意隨我一同進宮麵聖，親自向聖上獻法器？”
“老衲貌醜駭人，還請大人體恤。”
“明白！明白明白！”
送走了圓恒大師，上官九的心裏描畫出一副紀淮南老了的樣子，真是太像了，連那個拒絕人的冷漠勁兒都像，這倆人到底什麽關係！
不止是上官九為此疑惑不已，就連躲在樹上的紀淮南看到圓恒的那一刻也驚呆了，恨不得立即現身，站在那人麵前好好問問，這些年去了哪裏，怎可將他一人丟下，不管不問，致使他走投無路被上官家收養，還陰差陽錯的成了武皇禁臠。
這一夜，樹上的男人沒睡好，廂房裏的女人也沒睡好，兩人都心事重重，一個為情，一個為義。上官九發動自己的小宇宙腦補出了一係列恩怨情仇，主角就是武皇、圓恒和紀淮南。而紀淮南呢，則在樹上回想這三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
次日清晨，上官九帶著大殿裏唯一的木魚離開了，僧人隻好敲著自己袖中的小木魚念早課，不成想未到午飯時間，就有人送來一個巨大的木魚，比之前那個還要大很多，聲音醇厚質樸，惹得大家稀奇的觀看。
原來是上官九昨夜聽圓恒大師說這木魚是大殿的，那麽自己拿走了，大殿就沒了，那種大號的木魚民間肯定不好找，便吩咐隨身的侍從趕回宮裏，將之前宮中佛堂替換下來的木魚取出來，連夜趕路送到白馬寺，這一物換一物，買賣做的不虧。
上官九回宮複命，隻拿了一個木魚，這讓武皇深感不解：“九兒所尋法器僅此一件？”
“回聖上，微臣昨日去了城郊的白馬寺，主持大師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
“哦？大師說了些什麽？”
“大師說，白馬寺常年受佛經洗禮的，隻有一個木魚。”
“為何白馬寺沒有供奉其他法器？”
“這也是微臣疑惑之地，詢問了寺中的小沙彌才得知，圓恒大師將國庫所撥銀兩用於擴建孤魂之地，僧人們的生活水平也僅僅是剛剛溫飽，省下來的銀兩和香火錢都用在民眾的魂魄皈依之中。”
“原來如此，那這圓恒大師確有普天濟世之胸懷，九兒可有請他入宮禮佛？”
“請了，可是聖上，大師無意。”
“哦？這可真是……前所未聞……”
上官九知道武皇來了興致，緊跟著說了句：“說來也巧，那大師長相與紀少保極為相似，若不是年齡大些，微臣真以為是一個人。”說完便偷偷用餘光觀察武皇的表情。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武皇臉上的神色立刻變了樣，透著滿滿的驚喜。當天傍晚，武皇騎著駿馬，隻帶了幾個近身侍衛和上官九，連夜奔至白馬寺，敲開了幾塊木板搭成的寺門。
開門的小和尚睡眼惺忪，認出了上官九，急忙行禮：“上官大人？我立刻叫寺裏的師兄們出來迎接！”
“小師傅不必驚動他人！我們隻是前來借宿一晚，不做公事。”上官九自然知道武皇深夜便裝出宮，就是不想大張旗鼓，急忙攔住小和尚，謅了個借口。
“這……小寺隻有您昨日住的一間廂房，恐怕……”
武皇打斷他：“無礙，煩請小師傅帶路。”又轉頭對身後的侍衛吩咐：“你們守在這裏，不必跟進去。”
“是！”幾人異口同聲。
小和尚雖不認得武皇，但看她氣度不凡，對身後人發號施令，又站在上官九的身邊，以為是宮中的大官，自然不敢怠慢，弓著身子忙請二人入寺，帶她們去廂房。
武皇腳步急切，一路上都在左右察看尋找著什麽，上官九心中了然，以平常的語氣跟身邊的小和尚聊天：“小師傅，昨日方丈一席話，令我對禮佛有了興趣，請問，他現在在哪裏？我們想跟他探討佛理。”
“回稟大人，主持此時已在房中歇下了，可否需要小僧去喚他前來？”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武皇合眸搖了搖頭，上官九才回答：“既然圓恒大師已經歇息，那我們也不便打擾。”
“多謝大人體恤，那小僧先告退了。”
“嗯，辛苦小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