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弘夫人流產?
有了男主角這個人設的猜想,女人沒頭沒腦問了一句:“你肚子上是不是有塊胎記?”
此言一出,屋裏屋外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尉遲貞兒內心狂喜,為得到這個確鑿的消息興奮,元戎則是片刻愣怔,不知該作何回答。
這話一問出口,孤獨九也後悔了,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問這種事真是不合適,急忙給自己找台階下:“那個……弘夫人那邊不是出事了嗎,我也去看看哈,你自便……自便……”
男人緊隨其後:“弘夫人生性嬌蠻,此時情緒失控,恐怕對你不利,我與你一同前往!”
(這種男人……太Man了!唉,可惜已經當了皇後,這次穿越注定無緣了……不過,老娘趕明兒一定給你找個好媳婦!)
兩人一同前往弘夫人的丁蘭水榭,坐落在湖邊的精致宮殿,幾十米之外就能看到不計其數的宮女太監進進出出,按理說,自家主子小產可是天大的事,怎麽這些人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急切,反而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獨孤九停下腳步,順便拉住了元戎的衣袖,自顧自地說:“好像有點不對,你看,那些人怎麽一點也不緊張,對比一下剛才皇上和太醫的臉色,他們是不是有點反常?”
男人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女人的纖手上,沒聽清她的話,隻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還要不要進去?萬一中了什麽圈套怎麽辦?”
男人繼續點頭,眼睛還落在那個位置不曾離開。
獨孤九把心一橫:“好,就聽你的,我們進去看看,反正來這一遭就是玩宮心計的,沒道理躲事兒!”
女人鬆開了手,男人的思緒也被放了回來,還沒理清剛剛她說了什麽,就看到人飛快地往前走,便加快速度跟上去。
兩人剛一進院子,聽到弘夫人淒慘的叫聲確實不像是裝的,皇上站在門口來回踱步神情急切,女人叫停了他的腳步,詢問起來。
“上午在禦花園碰到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小產了?”
“你上午見過她?”楊薦反問。
“是啊,她在教訓你的新歡,我順手救了一把,那時沒發現不對勁啊……”
“新歡?你是說尉遲貞兒?”
“嗯呐,你剛在我宮裏沒看到人臉腫的跟饅頭似的?”
男人不作聲,這麽一說才回想起好像真的看見那人滿臉通紅的樣子,隻不過當時太過於關心皇後,沒怎麽注意。
女人看他不吭聲,繼續問道:“小產是不是很嚴重啊,弘夫人懷孕幾個月了?”
楊薦麵上有些掛不住,小聲回答:“弘兒的貼身宮女說五個月了,朕也是剛剛得知她懷孕的消息……”
“五個月?”女人疑惑更大,若是擱在平時還不覺得奇怪,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前不久才經曆過齊國那檔子事,齊美人也是懷孕五個月,即使纏著腹也能看出小腹微鼓,舉止動作也是明顯能看出護著肚子,可這弘夫人……且不說五個月應該顯懷,單是她教訓尉遲貞兒那幾下,就不像個懷孕的人。
“皇上,我也是女人,不如讓我進去安慰安慰她,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九娘,辛苦你了,若是胎兒能夠保住,朕一定將它立在你的名下!”
“嗬嗬,不用不用,我先進去看看哈。”
丁蘭水榭靠近湖邊,屋子裏濕氣重,一進門就能聞到很重的中藥味,跟這濕氣混合著,很是奇怪,獨孤九第一時間想到齊衛曾經說過的,孕者最怕濕氣入體,因為不能用大補大殺之藥,隻能靠自己痊愈,而濕氣就是最不易自愈的一種,發在皮膚上成疹還好說,一旦侵入體內血脈,對胎兒的影響很嚴重。
這是在講解齊美人懷孕的時候順帶給她科普的知識,沒想到這個時候用上了。
屋子裏的太醫滿頭大汗跪在地上,沒人敢上前為嘶吼亂叫的女人診治,獨孤九把那個領頭的叫到一邊,旁敲側擊問起來。
“太醫,弘夫人這一胎可是皇上長子,出了問題你們這麽多人是要掉腦袋的!”
“皇後娘娘,微臣……微臣……”老太醫欲言又止,擺明了是有話要說。
“你說吧,要是真的不關你們的事,我會力保你們的安危。”
有了皇後的承諾,老太醫便將診斷如實稟告:“多謝皇後娘娘明察,臣等進來之後,弘夫人就如這般瘋癲,不許任何人靠近,床上和衣褲上有很多血漬,看上去與小產無異,可是……可是小產之人腹痛難忍,即使沒有失血過多昏死過去,也絕不會有這般精神!”
“你的意思是說,她根本沒有懷孕?”
“微臣不敢斷言,隻要一把脈就能知曉!”
“那她懷孕五個月沒有任何太醫檢查過嗎?”
“娘娘,孕五月者,周身漸腫,神思萎靡,懼寒怕冷,小腹顯懷,弘夫人與任何一條都對不上,何況這個‘五月’隻是宮人所言,微臣未把脈不敢苟同。”
獨孤九略微沉思問道:“會不會是五個月沒來例事,此刻突然來了?”
“這……確有可能!女者長久未有月事,突然造訪也有可能排除塊狀淤物。”
女人心下了然,這哪兒是什麽流產啊,分明就是來例假,弘夫人再小再笨,也不會看到血塊的第一時間想到流產這回事,要麽是她以此求同情博關注,要麽就是有人刻意誤導,騙她演這一出苦肉計。
想到這兒往床邊的位置一看,眾多太醫中間還站著一個熟麵孔——宣夫人!
看來導演這出戲的人就是她了……
獨孤九隱約記得史書上說,弘夫人和宣夫人是一個家族出來的,好像還是姐妹,若真如自己猜測的這樣,那麽人心可太黑暗了。
她理了理衣襟,擺出皇後的威嚴氣勢,讓這些太醫、宮人都退下,隻留了宣夫人在場,屋裏沒了外人,弘夫人不再上躥下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哀嚎。
獨孤九也不製止她,搬了把方凳坐在一邊,死盯著罪魁禍首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