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獨孤九被綁
就這樣,元戎又回到了獨孤九的身邊,同樣家仆的身份,隻不過這一次成了戴罪之身。
楊家雖說是經商起家,卻不比獨孤家太平多少,上有楊薦在朝中得罪的大臣,下有獨孤九名下鋪子的商場敵對,元戎每日跟著夫妻二人充當保鏢,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與別人出雙入對。
楊薦為人處事圓滑,籠絡了一大批朝中重臣,卻也得罪了不少不願與他同流合汙之人,僅僅是上朝下朝的路上就遭遇過幾次暗殺,幸而元戎身手了得才沒出什麽大亂。
不過,隨著前來暗殺的人功夫越來越好,出事隻是早晚的問題,即便是元戎再小心謹慎,也無法做到麵麵俱全。
進入楊府的第六個月,楊薦的官職又升上一級,這在仕途上來說絕對是越級的平步青雲。朝中趁此巴結奉承的人快要踏破門檻,於是,獨孤九決定以慶賀他升職的名義舉辦一場宴會,免去家中日日接待的麻煩。
宴會當天,賓客雲集,除了朝中同僚悉數到場之外,還有不少仰仗獨孤家和楊家的豪門富戶攜禮來賀,一時間人員雜亂,根本無法驗證真偽。
元戎擔心獨孤九的安全,整個宴會都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沒想到人最多的時候沒出事,賓客都散了才是危險來臨的時刻。
深夜,楊薦被一道急召喚去進宮麵聖,元戎如同往常一樣隨身保護,哪知他們剛一出門,家中便闖進一夥賊人。
賊人目標清晰行動敏捷,徑直向楊薦和獨孤九的臥房行進,隻是他們沒想到,花了不少功夫喬裝進來踩點,最後卻隻捉到一個女人。
賊人首領不甘心就此放棄,一掌劈暈了正在睡熟的女人,抬肩扛著離開,臨走前在床上留下字條:明日戌時,城北荒山古林,以楊薦做換!
那賊人也是個精明之輩,篤定楊薦不會用自己的性命換人,便把這字條也往獨孤家送了一份,不過後麵多了一句“隻許楊薦一人赴約”。
獨孤忻看到字條第一時間跑去楊家,發動兩家仆人全力尋找也沒有見到女兒的影子,心裏暗叫一聲“糟了”!
沒有皇命,即便是獨孤家主也沒辦法進入皇宮,隻好帶齊了人馬去皇宮門口等,等楊薦一出來就火速趕往城北荒山,雖說賊人給的時間是明天傍晚,但對於父親來說,早一些出發就少一份危險。
宮門外,楊家的馬車上坐著車夫和元戎,時值深夜,兩人都靠在車壁上休息。
獨孤忻快步走到元戎麵前,把賊人的字條遞給他看,僅這一眼,男人惺忪的眼神瞬間聚光。
“家主可去楊家找過?”
“找了,九娘的睡塌上也放著相同的字條,字跡一致。”
元戎眼眸微合,不過片刻就有了計劃:“家主,車裏有姑爺下朝換的便服,我先穿上去城北打探,找機會把小姐救出來!你在這裏等著他出來,如果我們明日酉時還沒回來,再帶他去那裏,這樣即便我暴露了,你們也可以裝作不知道我去營救先蒙混過去。”
獨孤忻對這一安排深感佩服,卻也有些擔憂:“那你的安全……”
“顧不得了,先找到九兒要緊!”元戎一邊換衣服一邊思慮先從哪個方向找。
*
城北荒山枯竭,山體皆是軟土所製,想要隱藏在山中並不容易,而山後的古林則是絕佳的隱蔽之地,除了樹林茂密不便認路之外,麵積巨大也是尋人的難處,林中幾條古河相互交錯寬窄相近,走錯任何一個岔道都容易返回原地。
這還不是元戎最擔心的地方,最可怕的是深山老林野獸出沒無數,那夥賊人倘若沒什麽真功夫,很有可能命喪其口,屆時毫無拳腳的獨孤九定然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快馬加鞭趕到古林入口,一望無際的漆黑,月色明亮,卻隻能照射樹影的輪廓,對腳下的路沒有任何幫助。
元戎把馬拴在一旁樹上,借由火折子的微弱光亮查看地上的腳印,無論賊人是騎馬還是走路,踏過之處必然會留下痕跡。
果然,他找到了一組馬蹄、兩行車輪的印子,這就說明那些人擄人之後是用馬車運走的!
有了這個線索,元戎順著印記悄然前進,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黑布遮蓋的馬車出現在眼前,不過馬車裏沒有人。
周圍都是參天大樹,想要藏人並不容易,即便是賊人有輕功能上樹躲藏,獨孤九也不可能安穩地待在樹杈上。
不能上天,就隻有入地了……
元戎打仗時挖過戰壕,深知藏於正常的視線之下對整個戰事有多大的威力,隨即趴下身子,將耳朵覆於地麵之上聽動靜。
腳步走動,輕聲說話,還有時不時傳來一陣女人咳嗽,這些都足以證明草皮下麵有便於躲藏的地窖,隻是地窖有多大?有沒有提前挖好的地道?以及地道通向哪裏?全都不得而知。
此時輕舉妄動定然不是明智之舉,可要想搞清楚下麵有多少人必須想辦法把人都引出來!
視線掃視周圍,這一片地能利用的隻有地上幹枯的野草樹枝,元戎心中僥幸賊人選了個遠離人煙的地方,那麽他接下來的行為也就不會造成太大傷亡。
火折子上的小小火苗,成為逼人現身的法寶!
他爬上一處暗黑無光的樹杈上,朝著馬車周圍的野草扔下火種,頃刻間,火焰突起愈燒愈烈,整個馬車都被圍繞在大火之中。
拴在前麵的馬受驚,一直踏蹄嘶吼,聲音在這種環境下自然放大異常清晰,沒等大火燒的範圍更廣,就看到十步遠的地方草皮在鬆動,一個黝黑的小腦袋探出來查看,隨即迅速落了下去,向匪首匯報信息。
元戎迅速落地,抓起地上的泥土抹在臉上,然後一個閃身,躲在剛剛那個腦袋露出的地方隱蔽。
不知是賊人起了疑心,還是從地道裏逃走,眼看著大火就要燒過來,這裏還是沒有人出來,突然一柄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側走出一個穿著夜行服的瘦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