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被綁架
跌跌撞撞離開,忘了拿手稿,也忘了看他的腿,像逃兵一樣遠離戰場,維持僅有的自尊心。
冬至,真的是很冷啊。
冷得滴淚成冰,冷得痛徹心扉。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恍神往回走,滿腦子想著最殘酷的話:倘若我什麽都沒有,甚至不姓紀,你還會允許我跟在你身後嗎?
口中喃喃回答:不了,不了,太疼了,太疼了……
正當悲傷占滿腦海的時候,一輛破舊的、沒有牌照的麵包車停在不遠處,車上下來兩個男人,快速走到她身後掏出帕子,一個觀察周圍的環境,一個悄悄往帕子上倒了什麽東西。
隨後兩人相互掩飾,將帕子捂在她的口鼻上,頃刻間,中迷藥的女人腿軟倒地,知覺全無。
同樣,逛街的南風和宋哲也遇到了意外。
商場裏,一對青年男女迎麵朝他們走來,女的佯裝跟男的吵架,推推攘攘間撞在宋哲身上,眼看男的即將揚起巴掌落下,南風抬手擋住,嗬斥對方不該打女人。
這件事驚動了商場保安,青年男女立刻抱在一起指責他們多管閑事,溜之大吉。
南風和宋哲相互無奈一笑,繼續買衣服,可是感覺越來越累,腳步沉得不像樣子。兩人以為是商場裏溫度太高的緣故,換上新衣服付了賬出去透氣,哪知剛一出門暈得更厲害,比徹夜宿醉還難受。
視線已經看不清東西,南風嗓音啞啞地問:“宋哲,我好像發燒了,又熱又暈。”
宋哲也晃著腦袋回他:“我也是,可能咱倆剛才走得太快,著涼了吧。”
“打個車回學校吧,路上順便買點藥。”
“嗯。”
恰好商場門口等著一輛出租車,兩人不疑有它,匆匆鑽進車裏,靠著椅背大口呼吸。
熱浪席卷全身,簡直要把人燒壞,宋哲體質好,看著南風幾乎昏迷的樣子,強撐最後一絲理智對司機說:“送我們去最近的醫院,我朋友燒迷糊了。”話音剛落,自己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正在宿舍午休的安暖突然被手機吵醒,睜眼一看,宋哲的號碼,以為是宋哲怕遲到叫她起床,撒嬌般的接起來先出聲:“還沒到上課時間呢,我還想……”
對方突然打斷她的話,聲音冷冷地說:“你好,這個手機的主人暈倒了,請你盡快趕到市醫院急診科。”不等追問,迅速掛掉電話。
安暖瞬間清醒,急忙回撥過去,剛一接通便著急詢問:“宋哲怎麽了?他在哪兒?”
“機主暈倒被路人送到醫院,請你盡快拿證件過來辦理手續。”
她不再懷疑,因為宋哲的證件在錢包裏,而錢包在她手上。剛剛吃午飯時,宋哲把錢包給她,說財政大權理應上繳賢內助,南風見狀也將錢包交給九月,兩人離開時隻拿了些零錢和卡。
回宿舍前,九月把南風的錢包轉交給她,約好晚上再拿。就這樣,宋哲和南風的錢包都在她手裏,包括身份證。
情況緊急,安暖來不及回答室友的追問,急忙衝出校園打車。如果她細心一點,或者不那麽著急,總該發現自己坐的出租車既沒有車牌,也沒有司機信息,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心思全都在宋哲身上,忘記了最簡單的安全常識。
*
混亂的一夜,無法自控的瘋狂,天旋地轉,身體滾燙,整個世界都像被火焚燒一般。下一刻,又像是幹涸許久的人遇到水源,冰涼清甜。
身體釋放出難以形容的舒爽,或是踩在雲端肆意飛翔,或是生理高漲極度快感,猶如毀天滅地都不能阻止這一刻的享受。
理智?早已經燒為灰燼。
意識回歸時,頭痛劇烈,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渾身酸疼,指尖也抬不起來。
九月用力睜開眼,屋頂是一整塊茶色鏡子,鏡子中的景象一派頹靡,淩亂的長發毫無規律,反射絲光的被子僅遮住重要部位,而胸前搭著一條長臂。
頭很痛,仿佛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耳旁傳來一聲聲沉重的呼吸,很近,又像是隔著什麽東西,悶悶的。
盡力轉動眼睛看過去,一張模糊的、看不清五官的臉赫然出現,是張男人的臉。
巨大的憤怒和恐懼襲來,將昏沉的思緒衝刷澄明,身體仍舊酸軟無力,想要逃離男人的懷抱也做不到。
她想喊,喉嚨卻像粘住似的張不開嘴,隻好運用所學的醫理知識深呼吸,盡量使身體恢複一些知覺。
漫長的呼吸,漸漸的,手腳有了反應,視線也清晰了一些,再次轉頭,身旁的人竟然是宋哲!
一股不好的預感竄出來,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宋哲、宋哲、宋哲!”一遍遍地喊,終於看到宋哲眼珠竄動,似乎有將醒的趨勢。
“媽的!頭好疼。”
“宋哲,快醒醒!出事了!”
宋哲視線也很模糊,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身邊的人是誰,蹭的一下坐起來,不解地問:“九月?怎麽是你?我們……這是……”
場麵太驚訝,九月的關鍵部位還有被子遮著,宋哲則一身不掛,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
“我也不知道,我被人迷暈了,快報警!”
饒是宋哲常年運動體質很好,此刻猛然下床也腿軟的不行,直接跪倒在地,半響起不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兩個人都亂了,尷尬的不知該如何麵對。
九月撐起身,拿起手機就要報警,宋哲一把奪過,搖頭祈求:“別、別報警,不能讓安暖知道,也不能讓南風知道。”
“可是,我們會發生這種事,擺明是中藥了啊。”
宋哲低下頭,保持著跪地的姿勢,自責回答:“可能是我爸做的……”
“什麽?”
“之前你捐宅子的時候,我爸擔心你把遺產都捐出去,給了我一種藥,讓我找機會把生米煮成熟飯,我想,應該是安暖的出現讓他親自動手了。”
“宋哲,你爸……真是個混蛋!我要報警!”
“沒用的,以他的作風,恐怕不止是讓你跟我在一起那麽簡單。”
不知世事陰險的女人哪裏想的到更壞的結果,若宋哲沒有那樣的生長環境,也同她一樣想不到,可是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永遠都是不擇手段,兩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