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開始學習
梁戀先是踢了謝胭一腳，然後便狠狠抱住了她，謝胭看清楚她的臉上淚流滿麵。
“你哭了？”她很詫異，“我看到月光下，你的臉上淚水在反光。”
“沒。”梁戀又捶了捶謝胭。
她們兩個被抱著的一臉詫異，抱著的又哭又笑的，看得楚嫣然倒是十分精彩，“喂，要擁抱也不帶我。”
於是也撲了上去。
“哼。”梁戀往旁邊躲了躲，“阿胭，你也離她遠點兒。”
說著摟著謝胭的胳膊往旁邊閃了閃，“嘿！我就不！”楚嫣然看了直來氣，連忙放下手裏的糕點，朝著兩個人擠過去，就連綠豆糕踩在腳下稀碎也沒注意，“別以為你是個大小姐我就讓著你了！”
“誰稀罕啊！”兩個人馬上就要吵起來，謝胭馬上出來打圓場，她把手掌往兩人中間一擋，“停！”
“原來楚嫣然是這麽刁難啊！”梁戀涼颼颼地聲音響起。“彼此彼此，我說正二品輔國大將軍的千金梁戀平日裏的大氣，豔壓芳菲，也都是假把戲啊。”楚嫣然環著胳膊，翻了個白眼。
“停！我們可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謝胭對著兩人說道，然後把手率先放在兩個人的手背旁，“一輩子的好朋友！”三個姑娘把手疊在一起，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為這個寒風瑟瑟的楚宮多添了難得的厚意真情。
“喂，我說，你性情這麽爽朗，怎麽沒朋友啊？”屋頂上，梁戀碰了碰楚嫣然的肩膀，落井下石道。
然後咯咯笑起來。謝胭隻覺得頭疼，於是打開那袋被踩得看不清原樣的綠豆糕，給兩人吃著。
楚嫣然拿起一塊放進嘴裏，也不惱，反而側過頭來問她，“那你呢？堂堂輔國將軍的女兒，為什麽也沒朋友啊？”
“他們也配。”梁戀笑了一聲，“謝胭是我唯一的朋友。”兩個人異口同聲道，良久後卻又目光堅定，“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我們和好吧。”“你看你們兩個。”
楚嫣然先是一陣別扭，然後挽住謝胭的胳膊，一臉不自然，“哎呀，這裏好冷，我們還是下去吧。”
“下去？”謝胭看著她的樣子，又看了一眼梁戀，笑著道，“這裏可沒有梯子，所以——隻好拜托梁戀把我們幾個帶下去咯。”
這下楚嫣然不說話了，好吧，她不會武功，謝胭又沒有內力。
梁戀也不同她計較，伸開手臂抱住兩個人，然後輕輕旋身，回到地麵上。
“好困啊，快去睡覺吧。”楚嫣然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率先進入夢鄉。
“你呢？”謝胭和梁戀走在後麵，梁戀歎了口氣，“我還不打算回家，在宮裏雖然規矩多，但是還有你們。”她看向謝胭，眸子裏滿是真誠。
倒叫謝胭有幾分慚愧來，“我何德何能，有你這樣的摯友？”
“說什麽呢，快回去吧。”今天的三個姑娘把被褥全都鋪到地下，然後抵足而眠，除了楚嫣然一晚上嘰嘰喳喳。
一切安好。
“好了，訓禮姑姑因病稱假了，從今日起就是我帶你們！你們要好好學習宮規，爭取考過新宮女的考核考試。”
“謝胭，梁戀。你們兩個出來。”兩個少女依次出列，新的訓禮姑姑順便做了自我介紹，她抬頭揚目道，“我姓許，你們可以喚我許姑姑，在同一個屋簷下住著，我也自當對你們多多照拂。”
“是。”眾宮女齊齊行禮，看得許姑姑連連點頭，“不錯。”然後抬頭看向兩人，隨後毫不吝嗇地讚道，“沒想到我楚宮，還有這樣行為端正，模樣清楚的女子。”
“多謝姑姑誇讚，奴婢蒲柳之姿，實在難當清楚兩字。”兩個人行為一致，就連語氣也是如出一轍，倒真叫許姑姑高看一眼，她朝身邊垂立的小太監伸手，立即有人將畫卷奉上，她展開畫卷，當著兩人的麵細細比對，然後連連點頭道，“不錯，果真是輔國大將軍的獨女。”
“我不管你是何等的貴人，到了宮裏，我必然要一視同仁。所以，梁戀姑娘，您如果是來看看新鮮的話，大可請回吧。”
“不。”梁戀拉著謝胭一同跪下來，梁戀目光堅定道，“我的好友謝胭立誌入宮做女官，那我便隨她一起，進宮當個武女官也好。”
“你們兩個互相攙扶，倒也真叫人感動。”許姑姑看了她們半晌，然後吐出一句，“來人呐！之前這裏麵有鬧事的宮女，拖出去打死了！不必再來回我了！”
“姑姑！”謝胭揚聲道，那宮女飛揚跋扈慣了，此刻沒有舊訓禮姑姑在，她又如何能逃過一劫？“放肆！”有宮人拂住她的肩膀，她卻死活掙紮，一臉猙獰地抬頭，“我父親也是朝廷命官！怎麽就敵不過梁戀這個賤人！還有你！謝胭！你等著！”旋即抬頭向許姑姑磕頭道，“姑姑開恩呐！我朝！我朝不是還有八議之法格外開恩嗎？”
“你說得是不錯，可是這是皇上跟前的王公公說的。”
許姑姑不鹹不淡道，然後便揮揮手，由著宮人帶著她去了。
“一路走好。”
謝胭上前跪一步，還想說些什麽，就被梁戀扯住袖子，然後回頭便看見梁戀朝她沉下嘴角，搖了搖頭。
謝胭閉上眼睛。
“往後由我來教導你們，禮儀，宮規，文，字，說話，我會在閑?殿與你們同吃同住。”
許姑姑坐在她們的對麵，由謝胭和梁戀為首，六個宮女坐成一排，聽著姑姑授課。
她們拿起書籍，聽著姑姑講道。
“我國的官僚政事發展共曆二百一十年，太祖皇帝的開國時期剛剛統一北方，北方地廣物博，那時是我國專製官僚執政的萌芽時期，建立在宗法分封製基礎上的前王朝開始崩潰，初步形成了封建專製主義中央集權的執政製度建立了以國王為首的封建官僚政府，用家臣管理國事，是官僚製度的開始。”
許姑姑一字一句道，宮女們認真研讀著，謝胭聽得仔細，好多人都在書籍上做了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