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謀略為先
“第二,主張政治攻心,瓦解敵人。”
“《六韜》第二篇《武韜》中,有《文伐》一章,所謂“文伐”即今天所說的政治攻勢,與“武伐”相對。《文伐》的內容分為十二節,主要是談如何運用政治攻勢來瓦解敵人,達到武伐所不能達到的效果,並為武伐創造有利條件,如“因其所喜,以順其誌”、“親其所愛”、“尊之以名”,“輔其淫樂”、“養其亂臣”、“收其內,問其外”以及“賂以重寶”等等。這些內容雖然多是戰國時流行的思想,但就其思想本原而言,與呂尚輔文王時采取的麻痹紂王,分化瓦解商統治集團的種種措施所反映出的思想是一致的。可以說《文伐》中的思想是呂尚思想的記錄和闡發。可見呂尚已經認識到了軍事與政治的關係,即為了奪取戰爭勝利,不能一味靠軍事進攻,還必須善於實施政治攻勢,隻有將二者緊密結合,才能順利地實現戰爭目的。當然,呂尚在這方麵的思想還很膚淺,還未係統深入,隻能認為《文伐》中的部分思想是呂尚已經具備的。”
“第三,文武並重,謀略為先。”
“《六韜·武韜·發啟》中說:“全勝不鬥,大兵無創”,“大智不智,大謀不謀”,意為戰爭在於以智取勝,以最小代價換取最大勝利,而要做到以智取勝。高明的人運用智慧於無形,使人不見其智,運用謀略於作戰之前,使人對其意圖不能察覺。又《三疑》章中提出:要“攻強、離親、散眾”,就要“因之,慎謀”,就是說要對付強敵,要使其眾叛親離,最好的辦法是表麵順應敵人的意圖,實際上則秘密運用謀略。另外,在《兵道》章中還說:“用之在於機,顯之在於勢”,即用兵之道在於把握戰機,造成有利形勢,要造成“外亂而內整,示饑而實飽,內精而外鈍”的假象,以迷惑敵人。以上這些論述與呂尚在滅商之戰中不因自己勢力的迅速發展而立即發動決戰進攻,自始至終沒有忘記用智謀削弱敵人,壯大自己,當商王朝分崩離析之際,又不失時機毅然發動進攻等政治、軍事措施是大致相同的。這足以說明《六韜》中重視謀略製勝的理論,實來源於呂尚的軍事思想,是呂尚謀略思想的繼承和發展。”
“《六韜》雖題為呂望所作, 實際上當成書於戰國中後期,但不排除其中反映了呂尚的某些軍事思想。其真實作者已不可考。《六韜》的版本源流比較複雜,各本內容互有異同。從現存本看,大致有以下四個係統:”
“一、竹簡本,即山東臨沂銀雀山漢墓土的《六韜》殘簡和河北定縣漢墓出土的《大公》殘簡。”
“二、唐寫本,即敦煌唐卷子本《六韜》殘卷,共存201行,20個篇目。這是現存最早的紙寫本《六韜》。”
“三、《群書治要》本,是唐魏微給唐太宗編的摘要本,隻有文韜、武韜、龍韜、虎韜、犬韜的內容,未列子目,亦未收豹韜。以上三個係統都程度不同的保存了一些不見於今本的俠篇或俠文。”
“四、《武經七書》本,初刻於北宋元豐二年。”
“《六韜》的篇目,最早在《漢誌》著錄為《兵八十五篇》,今本即宋代刪定的“武經”本《六韜》共60篇,二者相差25篇。如今所能看到的兩種漢簡本和唐寫本殘卷中的篇題和內容,既有與今本相同的,也有不同的。不同的篇題,如漢簡中的《藻啟》、《治國之道第六》、《以禮義為國第十》、《國有八禁第二十》,唐寫本中的《利人》、《趨舍》、《禮義》、《大失》、《動應》等。這些與今本不同的篇章內容當是60篇之外的15篇內容,或者為流傳過程中失傳,或者為宋朝廷頒定“武經”時刪掉。今本《六韜》共六卷六十篇。”
“四庫提要記載。舊本題周呂望撰。考《莊子·徐無鬼篇》,稱金版六弢。《經典釋文》曰:司馬彪、崔撰雲,金版、六弢皆周書篇名,本又作《六韜》。謂《太公六韜》,《文》、《武》、《虎》、《豹》、《龍》、《犬》也。今本以文武龍虎豹犬為次,與陸德明所注不同。則戰國之初,原有是名。然即以為《太公六韜》,未知所據。《漢書·藝文誌·兵家》不著錄,惟儒家有周史《六弢》六篇。班固自注曰:惠、襄之間,或曰顯王時,或曰孔子問焉。則《六弢》別為一書。顏師古注以今之《六韜》當之,毋亦因陸德明之說而牽合附會歟?《三國誌·先主傳注》,始稱閑暇曆觀諸子及《六韜》、《商君書》,益人誌意。《隋誌》始載《太公六韜》五卷,注曰,梁六卷,周文王師薑望撰。唐、宋諸誌皆因之。今考其文,大抵詞意淺近,不類古書。中間如避正殿乃戰國以後之事。將軍二字始見《左傳》,周初亦無此名。”
“又龍韜中有陰符篇雲:主與將有陰符凡八等,克敵之符長一尺,破軍之符長九寸,至失利之符長三寸而止。蓋偽撰者不知陰符之義,誤以為符節之符,遂粉飾以為此言,尤為鄙陋。殆未必漢時舊本。故《周氏涉筆》謂其書並緣吳起,漁獵其詞,而綴輯以近代軍政之浮談,淺駁無可施用。胡應麟《筆叢》亦謂其文代、陰書等篇為孫、吳、尉繚所不屑道。然晁公武《讀書誌》稱,元豐中,以《六韜》、《孫子》、《吳子》、《司馬法》、《黃石公三略》、《尉繚子》、《李衛公問對》頒武學,號曰七書。則其來已久,談兵之家恒相稱述。今故仍錄存之,而備論其踳駁如右。”
“有兩篇節選地篇文,我讀給你聽。”謝胭聽了,點點頭。
“一、《六韜·文韜·盈虛第二》。文王問太公曰:“天下熙熙,一盈一虛,一治一亂,所以然者,何也?其君賢不肖不等乎?其天時變化自然乎?””
“太公曰:“君不肖,則國危而民亂;君賢聖,則國安而民治。禍福在君,不在天時。””
“文王曰:“古之賢君可得聞乎?””
“太公曰:“昔者帝堯之王天下,上世所謂賢君也。””
“文王曰:“其治如何?””
““太公曰:“帝堯王天下之時,金銀珠玉不飾,錦繡文綺不衣,奇怪珍異不視,玩好之器不寶,淫佚之樂不聽,宮垣屋室不堊,甍桷椽楹不斫,茅茨偏庭不剪。鹿裘禦寒,布衣掩形,糲粱之飯,藜藿之羹,不以役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