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還不能說
“還不行。”老婆婆又看了一眼謝胭,最後似乎有一聲歎息還未從喉嚨發出,梁戀這個時候在長安城西到城北一直沒有見到那個人,仿佛鬼鬼祟祟的男子一頭紮進了人堆裏麵就變得高大挺拔了……
梁戀思及此處,而後對魏涼沉聲道,“這個男子不要放過,就算是心狠,也要給我和謝胭抓住,就當是為皇上鋪路吧。”梁戀轉身就走,梁戀從來都不會和其他女子一樣柔軟好剔除,不然的話,魏涼這個城府深沉的人怎麽會一直心悅於她?
魏涼輕輕轉身,嘴角勾起的微笑一直漾在臉上。
好像一旦遇到梁家,謝胭還有皇權的事情,她就一點都不猶豫了,可是,她見過梁戀也不少年了,怎麽見過她猶豫的時刻都很短暫?
魏涼的視線重新看向人群,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個後背上長大包的人,此刻一時間當眾摘下假的包袱丟出去未免有些引人注目,所以……
那個人如果再想在長安城裏麵探聽消息,或者是秘密處決了什麽人的話,為了不打草驚蛇,那人必定還會在長安城潛伏。
換句話來說,那人不會選擇暴露自己。
魏涼是青色華服的文臣之獨子,魏涼出身富貴,卻從來不會用尋常大官的兒子家追姑娘的手段去表達己心。
那樣做,是配不上梁戀,也配不上自身的清華。
一身清華的貴公子,怎麽會在大街上麵追蹤民間市井小民?
魏涼將心腹喚來,而後找了幾個宮裏麵撥給他家裏麵看門的侍衛——說來還是因為先帝在世時的事情了……
想的遙遠,魏涼讓他們分成幾個小隊在人群裏麵低著頭尋找那個人,他既然不想暴露的話,彎腰行走是必須行之策,魏涼吩咐出去之後,梁戀那邊迅速回到了方才才有過小波動的小巷,謝胭一個回眸,長圓阿曳都在巷子對麵身著便服跟謝胭打著手勢。
梁戀也知道他們這是踩在了不知名封地或者私自占地的臣子所有的頭上了,這個時候反而很冷靜,看了一眼老婆婆,最終和氣道,“老婆婆,今日我也在,曾經我們在顧大人的故鄉一路查找,也沒能找到什麽重要的線索。”
謝胭看了梁戀一眼接著道,“是啊,不僅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關證據,而且所有和顧大人甚至是小廝都被滅口了,這就讓人難以尋味了。”
老婆婆當即便暈了過去。
謝胭和梁戀皆是深呼出一口氣,沉炎知道長圓一會會過來之後趕忙回到軍中去處理公務了,皇上是對待謝胭和梁戀看得緊,他也不能一直不務正事。
皇上想要的,他未必能找不到人代替,但是,當今皇上的心,就真的有人會猜測得到嗎?
與此同時,謝胭和梁戀自從回皇宮之後就偃旗息鼓了一段時間,對朝堂之上的波雲詭譎謝胭懶得搭理,誰能想到從前還是先帝在時候可以在楚宮掖庭宮閑?殿裏麵的屋頂上麵喝酒賞月亮的實習宮女如今卻隻想像院子裏麵的秋千一樣,每天晃晃悠悠,不用擔心歲月。
謝胭對待皇上尊敬有禮,梁戀一個人兼兩個人的差事,每天又要應付魏涼當初在謝胭經曆過火湖一事之後一直執著盯著梁戀的心思,梁戀簡直分身乏術,對此,謝胭看得很直接。
她直接把阿曳和長圓全都派給梁戀辦公跑差事一段時間,謝胭相當於給自己放了一個假期。
在大吾朝,恐怕都不會有比謝胭過得更愜意的臣子了吧?雖說這一入楚宮深似海,從此嵐卿是路人,可是眼下的安靜卻是梁戀羨慕,謝胭快樂的。
至少,現在是。
如果不是奇鳥少年再次露麵的話,謝胭會一直這麽快樂。“你來幹嘛?”
皇宮裏麵怎麽會允許一個己國太子喬裝與鳥一起來見後宮女官?
如果不是皇上的皇夫空無一人的話,小太子殿下又在各位太傅的府上麵鑽研求學,朝臣們知道此事了還不得好好跟皇上參上一本。
謝胭和梁戀住在皇宮之內的鳳陽閣不假,可皇宮裏麵還有先帝的太後,太妃們。雖說前一陣子的東西庫房的事情讓謝胭和梁戀不得已攪了渾水,可皇上就是不讓梁戀謝胭一直處理皇宮宮闈的事。
這些事情,小太監們和宮女們幫著許姑姑和其他女官大人們做就可以,皇上欣賞謝胭和梁戀,更是一直相信她們兩個。
女帝無人知曉,就算沒有在宮變奪位那一天楚嫣然的死,謝胭提著劍直指敬王雲臣,皇兄在後殿被女帝嚇瘋自盡,駙馬同樣為了解救女帝那時候死在了後殿,就算那天謝胭和梁戀那一天沒有那麽深明大義地自斷所有皇上想要的後路,謝胭和梁戀早已進入了皇上的眼。
人才,不論男女,她都一定會培養。何況那兩個人,腦子根本不配做她的心腹,做個朝中重臣,做個一個小國的公主都堪當大任。
皇上不忍心放人,不僅因為這兩個女官陪著她從登基走到了今日,更多的是,表麵上去到民間巡視察看民情,姑侄女,救命之恩和護駕,皇上不在意。
但是兩個人根本不會為錢財,權利所動,別人用不了,她卻能夠駕馭良臣,皇上不懂,僅僅是因為她們都是女子?小太子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隻手塞在嘴間,一邊抬頭看著自己的母皇,皇上今日正在批閱奏章,夏日,批閱奏章久了坐著就會困,所以她寧願遣去宮人自己附身案桌批閱奏章,小太子站在一旁聽從母皇吩咐。
或是研磨,或是答母皇問的話,小太子都不陌生。
小太子生得皓若燦星,就連太傅們從前被小太子捉弄之時也不敢對小太子吹胡子瞪眼睛,就是怕嚇著這個燦星。
可是此時站在太極宮中,身側是打好的金樹,小太子身著太子金色的黃袍也是皇上允許的,她必須要讓她提前很多年就適應皇家的尊嚴和威嚴。
小太子聽從皇上的吩咐,一直都沒有著重於自己的臉麵——明明是大吾國的太子殿下,卻在太極宮與自己的母皇見麵時並不配冠,臉上也不施脂粉和膏露保護皮膚,孩童臉脆弱,女帝之後的女帝,卻並不可以生得嬌生慣養。
皇上看見她眉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