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沒那麽簡單
阿曳及時進來給幾個人倒茶，茶水的清香一時之間盈滿滿室馨香，似乎也衝淡了謝胭心緒的煩躁。
梁戀和許姑姑一時間也平靜幾分，幾個人都小口啜飲手上拿著的茶，空氣裏麵有著皇宮裏麵許久未曾出現的和緩。
阿曳及時退出寢殿，謝胭還未來得及詢問宮外的情況，想來阿曳方才未曾主動說查出來的關於沉炎將軍案子的進展和小道消息，外界應該還是無礙的。
幾個人都相互信任，說起話來從來不需要顧忌什麽。
方才的談話之間，謝胭一臉疑惑，梁戀臉上亦是寫滿了洗耳恭聽。
許姑姑也搖頭，“那個嬤嬤是什麽人我不清楚，我這邊隻知道那個嬤嬤是曾經慶王府上還有楚宮裏麵很有權限去各個宮裏麵的權限。今天我來有幾件事情，其中是為了那個嬤嬤上午竟然和瀛王一起來掖庭宮閑?殿裏麵轉悠，卻被衍察在掖庭宮外給攔了下來。”
許姑姑臉上掛著輕笑，梁戀想起來方才許姑姑所言的慶王喜好年輕姑娘，不由得瞪大雙眼，“他竟然去到掖庭宮去看……”
為了去看美女，竟然擅闖後宮。
幸好衍察是掖庭宮的掌事宮女，許姑姑平日裏一直忙著內侍局的各事，和各司各局的女官大人們一直忙著治理後宮，衍察完全掌管掖庭宮，雖然是破例，可是現在皇宮裏麵能用到的女官人才實在緊缺，前朝的能用人的人也是不多，所以衍察足以調動整個掖庭宮的事女官大人們也都 是默許。七品女官麵對擅闖掖庭宮胡攪蠻纏的風流王爺足可以抵擋一麵。
“你說的沒錯。”許姑姑臉上逐漸露出諷刺之意，這下換謝胭坐不住了，“他怎麽敢？！”
許姑姑拍拍謝胭的手，示意她坐下，“謝胭，你要冷靜，我還未請皇上趕走瀛王的旨意，瀛王現在既然隻是王爺，就與外臣，王爺一視同仁，擅闖後宮即是死罪。”
許姑姑放下茶杯，任由熱氣熏到臉上，許姑姑似乎永遠有一種處事波瀾不驚的模樣。
這份從容是梁戀在後麵許多年後氣質裏也沒有的，謝胭到了許多年之後則是經常會有一些靜默安靜的黑色沉度，是一種幾近於死亡的感覺，知道很多年之後，謝胭才恍然覺得，自己早已被大吾朝多年的朝堂和皇宮過度的消耗精力以及心血，沒了以往時候的活力。
許姑姑說得意思是，並不打算包容瀛王，至少是不打算幫著瀛王瞞下來此事，梁戀想了想之後，才輕聲道，“許姑姑，皇上登基也已經有一年多了，皇上對待前朝反臣，尤其是兄弟與各路王爺公主郡主的態度嚴厲，皇權之下不揉沙子。瀛王更是在皇上默認處理了同母異父的蓴檑郡主之後一直不理國事，更是完全甩開了國事和自己粘邊的一切時機，朝臣想把幹擾朝政，心懷不軌的名頭安在他身上都無計可施。大吾朝上朝時候，文官立左武官立右，上朝乃王爵郡侯若無江山建功立業之人，隻可站在朝臣的後列，王爵郡侯有為江山建功立業者可與百官站在前處上朝，故而世代承襲爵位的貴族們品佚足夠上朝時大多一直居於朝堂後處站著。瀛王雖有封地，可是上朝時候一直縮在朝堂後麵我和阿胭也是看在眼裏。我在考量，瀛王既然可以在朝堂之上當不理國事的閑事瀛王，今天突無聖旨召見闖進掖庭宮突然闖進掖庭宮，想必也不是做了無準備之事。”
謝胭想了一會之後也點點頭，“不錯，許姑姑，皇上在登基之後也不願意落得一個心胸狹窄，容不下先帝的太子，皇侄的皇帝名聲。所以皇上才留了瀛王一命，可是瀛王既然能在皇上登基一年多之後仍然毫發無損，甚至被我們這樣的臣子逐漸遺忘在腦後，可見也不全是酒囊飯袋的本事。”謝胭皺眉，她也沒搞清楚瀛王今晨突然這一招，到底想著什麽。
突然和嬤嬤去了掖庭宮閑?殿，重新出現在皇宮裏麵的大家麵前，皇上會重新憶起這個被遺忘了的皇侄，後宮的太妃們還有宮人們和前朝家中通氣候的，前朝的大臣們必定也會知道瀛王今日之事，堂堂王爺擅闖後宮，朝臣們彈劾瀛王之際勢必會集體發出奏章，而瀛王此舉究竟是為何呢？謝胭沒想通，梁戀也不得其解。
許姑姑歎了口氣，表情無奈，“皇宮裏麵亟待處理的事繁雜多亂，人不找事，反而還把事給你送上門來了。衍察跟我說，瀛王是來查找掖庭宮有資質的瀛王妃的。”
“衍察以奴婢不能掌管掖庭宮宮女們的去留升遷為由支走了瀛王，跑過來告訴我的時候我還在剛剛回宮的路上。”許姑姑深色露出疲倦，大清早地宮內宮外跑，謝胭和梁戀都覺得一切的背後呼之欲出一個答案。
“瀛王如果真是忙著什麽瀛王妃的事情，掖庭宮裏麵搜刮和察看美女，倒也能是能用年少輕狂一筆帶過。”梁戀直接氣樂了，謝胭也無語地極點，“這是沒錯了，前朝上朝，處理國政，借鑒別國使臣的地點是在太極宮，畢竟上陽宮還有太妃們居住……”
謝胭猛然之間眼睛就亮了起來，“許姑姑，如果給瀛王，皇上的皇侄，先帝時期的太子，公開選妃的話，很容易就落人口舌，皇上選得瀛王妃好，是讓人覺得皇上有情有義，皇上照顧了皇侄，皇上選得瀛王妃資曆居中，又會有人左右挑不對之處，皇上選得瀛王妃不好，那才真是皇家親情，朝政，國事和皇室顏麵都丟到地磚了，而且無論是後宮女官還是前朝大臣們誰幫著皇上張羅合適的女子，百姓們或者想要生事之人都會直接覺得是皇上間接的意思，因為臣子和皇上的關係親近，橫豎難為。”
謝胭頓了頓，梁戀和許姑姑都一臉期待，目光支持地看著謝胭，謝胭接著坐正身子，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語氣微揚道，“可是如果把給瀛王選妃交給太後來處理的話，可是最合適的！”
梁戀也跟著樂了，少女看向許姑姑，“太後是繼先帝雨楚先泠祁皇後之後的唯一中宮，是先帝的皇後，瀛王的母後，按照有心之人的算計，皇上會有可能不將好的女子指給瀛王，可是太後是完全沒有理由讓瀛王妃的人選出問題，不願意讓瀛王好的。”